玄武國瑯琊山。
已經入了夜，山上只有一間房子亮著燈。
十蕭推了門，看著自己榻上縮在最里面的身影，微微勾起唇角，解了自己的外衫，掀開被子上了榻。
身后的窸窣聲響，男子的喘息聲，都如同驚雷一般，在尚陽腦海里炸開。
他睡著了，睡著了，睡著了……十蕭你也早點睡吧，睡吧，睡吧……
睫毛猛地一顫，尚陽心一沉，自己身后上多了一只大手。這只大手還很不老實，處向里面試探……
尚陽咬緊牙關打算裝到底。
耳后卻傳來了十蕭沙啞低沉的聲音，同時手指更深入：“還裝？嗯？”
“……唔……”尚陽難耐地發出了自己都沒料到的喘息聲，趕忙臉紅地捂住了嘴。
“……”十蕭滿意地冷笑，伸手掰過尚陽的肩膀，吻上了男子的脖頸，迫不及待地動手撕碎了尚陽的寢衣，“不是說讓你別穿衣服了么……這么麻煩……反正都是要脫的……”
“十蕭……別……不要了……”尚陽紅著臉掙扎，“昨天都做了那么多……我，我會壞掉的……”
“你是大夫啊，怎么會這么容易就壞掉呢？而且有小妹特制的壯陽藥，你怕什么？”十蕭盯著男子窘困的臉壞笑，“這種反應，可不是說不要了啊！”
“啊……十大哥……求你了，別，別這樣……我，啊……”尚陽臉紅，忍者快感，盡量壓低了聲音，他知道十蕭屋子四周十二個時辰，時時刻刻都是戒備，也就是說時時刻刻有人在聽啊！自己怎么能叫得那么大聲，這么丟人的事……
“……”
十蕭眼神冷了冷，伸手觸碰到的確有些腫脹，昨夜他灌尚陽喝了催情的酒，要了他一夜……
“啊？十大哥……你，做什么？”尚陽驚訝地看著十蕭拉著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粗壯，太燙了，而且好大……
“讓我舒服了，今夜我就放你一馬。”十蕭俯冷眼望去：“快點，在我改變主意之前……”
“……唔，嗯……”
“今天就饒了你，睡吧……”十蕭用撕碎了的寢衣擦干凈了尚陽的手，將他圈在懷中，俯身吻上他的唇，輾轉廝磨，狠狠地吸住他的唇舌，猶如品嘗著瓊漿玉液。
尚陽只覺得暈暈乎乎，猶如做夢一樣，閉了眼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清晨，尚陽很準時地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然后猛然睜大，瞪著面前面容精致得無可挑剔的美男子咽了咽口水，慢慢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衣逃離。
他回到這瑯琊山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他被迫每天晚上都和十蕭一起睡，明明自己住得遠一點也挺好的，十蕭非得逼自己和他一起住，每天還要他……
但是！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這只是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嘛！
這并不能說明自己喜歡上了男人，他留在十蕭身邊，就是因為十蕭的身份和勢力，可以幫自己找到小妹的消息。他有求于十蕭……那種事雖然覺得不妥……還是拒絕不了……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弱……而且最近自己的身子明顯感覺不同起來……十蕭只要輕輕撩撥兩下就好像著了火，這樣很不好……
“尚公子早……”柳如素一如既往一身青衣立在院子里，背著個小竹籃，手里提著一個，沖尚陽點頭微笑。
自從她和尚陽被帶回了瑯琊山，她就感覺出不對勁。尚陽明顯顧慮著什么，和十蕭的關系也尷尬起來。而自己因為會易容變臉，留在瑯琊山也是有用的，十蕭聽說她要留下來，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讓她住在尚陽之前住的那間屋子，而尚陽……就搬去和十蕭同住了……美其名曰，這樣可以隨時照顧十蕭的身體……
柳如素冷眼，她其實猜到了十蕭的心思，但并未改變自己的心思。之前在紅樓，自己能安然脫身，也是因為尚陽求情，從那些風塵女子口中，也知道了十蕭對尚陽做了什么，她覺得尚陽很可憐……不忍心留他一個人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受苦……
“啊，早啊……柳姑娘……”尚陽警惕地回頭望了望十蕭的住處，松了一口氣，接過了柳如素遞給他的竹籃子，柔聲道：“我們走吧！”
“好……”柳如素跟在尚陽身后，出了院子，向山上走去。她現在只想留在尚陽身邊。
走在晨間的山路上，尚陽舒心地呼吸清新的空氣。現在，也只有清晨去山上采藥這段時間，他是放松的，其他時間都很難熬……
十蕭說，自己一日三餐要和他一起吃……
這次自己回來，瑯琊山的殺手們看自己的眼神也很是不同。之前還有兩個兄弟會和自己開玩笑，現在……都是側眼偷偷看他……再也沒人敢和他開玩笑了……
每天晚上十蕭都好像吃了小妹的壯陽藥似的，欲求不滿地一遍遍地要他……前天夜里還灌他喝了那催情的酒……
都怪那酒……害自己說了好多不知羞的話求十蕭要自己……
“尚公子，你在想什么？”
“哦，呵呵，沒，沒什么……”尚陽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尷尬地沖著一旁的柳如素笑了笑，“柳姑娘不累么？每日還陪我登山采藥……”
“不累……”柳如素臉紅了好，“尚公子不必客氣，直接喚如素就好……”
“如素？嗯……這樣也好，”尚陽笑笑，拉女子上了個高高的石階，“如素也別總是叫我尚公子了，叫我名字尚陽就好了！”
“尚陽……”柳如素臉更紅了，手被喜歡的人握著，溫暖的手，溫暖的白衣少年……
“尚陽……我……啊……”柳如素一不留神，一腳踏空，險些后仰滾落山崖，還好被尚陽及時拉住。
“對不起……”
“清晨路滑，姑娘小心……”尚陽將女子拉上一步，安置在一旁的青石上，一抬頭，正看見不遠處的山坡上有新開的桔梗和金銀花欣喜道：“如素，這里有石階，你先坐在這里歇歇，我去那邊看看……”
“嗯，好，你也小心些……”柳如素一回頭，就已見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樹叢間。
“哎……”柳如素抽出娟帕擦了擦額頭，等了半晌發現不對勁了，有人似乎在拽她的裙擺……
“尚，尚公子……”柳如素一緊張，娟帕掉在了地上，“尚公子，如素，如素雖然也喜歡你，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實在不妥，不妥……”
哪知道身后的人不理會，還掀起她的裙擺來……
“媽呀！”
柳如素抱頭，蹲在了地上。
“如素！如素你怎么了？”尚陽聞聲趕來，也被眼前景象驚呆了。
瑯琊山，十蕭的住處。
十蕭倚在躺椅上，半敞著單衣披散著青絲打量著眼前頗為怪異的組合，凝眉冷眼瞧著尚陽懷里的毛絨球：
“這是什么鬼東西？”
“這不是鬼東西……這是猴子！小猴子啊！”
小猴子從尚陽懷里抬起頭來，接過了一旁柳如素遞過來的果子，啃起來，小眼睛滴溜溜地望向十蕭。
“所以……”十蕭扶額，“你上山去采藥，撿了只猴子回來？”
“那個……”尚陽咧嘴笑了笑，“我們也沒想抱回來……只是這小東西好像找不到家了，一路跟我們回來了……”
十蕭揚了揚眉，冷眼問道：“尚陽，你上次帶回來的是什么？”
“麻雀……它，它翅膀受傷了……”
“上上次呢？”
“喜鵲……它吃了有毒的漿果……”
“上上上次呢？”
“畫眉……它被鷹隼啄傷了……”
“上上上上次呢？”
“……烏鴉……它，它被……”
“夠了！”
十蕭強壓住火氣，才沒把蹦上前來拽自己頭發的毛球踢出屋，反手扔給了一旁的柳如素，瞪向尚陽：“知道我為何不阻攔你這無用的善心么？”
“為，為何？”
尚陽瑟瑟地退了兩步，眼睛忍不住瞟了眼十蕭腰間的黝黑長鞭……十蕭這樣，擺明是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那種……
“不是因為我突發善心覺得你這樣是行善積德，讓你把紅葉當成了慈善堂！而是因為都是帶翅膀的，你治好了就飛走了！”
一想到幾日前有一群烏鴉叼了一堆腐肉落在自己院子里的場景，十蕭抽了抽嘴角，厲聲道：“立馬把它放回山上去！否則我鑿開它腦殼吃猴腦！”
“是是是……”尚陽抱起小毛球就跑出了門，生怕下一秒十蕭就要殺了毛球。
尚陽犯了頭疼。
看著毛球依依不舍地抱著自己手臂，小眼睛水汪汪地凝視著自己無辜可憐的模樣，尚陽實在不忍心將它扔了……沒了爹娘，它這么小只，可定會被野獸鷹隼吃了的……
“尚陽……”柳如素抱起了毛球，拿了個果子給它，寬慰愁眉苦臉的男子道：“你別急，十蕭他也不會來我這……要不就養在我屋子里吧！等它長大一些再放回山去就是了……”
“哦！這樣也好！”尚陽向窗外望了望，感激地對柳如素道：“那就麻煩姑娘了……我會去找些果子來的，姑娘別擔心！”
“沒關系……”柳如素臉一紅，“只要公子常來看看就是了……我，我也不太會照顧它……”
“這是肯定的！”尚陽拍了拍胸脯，“我一定常來！不會只麻煩姑娘一個人的！”
十蕭寢殿。
十蕭將銀筷在玉碗上，冷眼望著身旁低頭猛吃的尚陽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總是不見人影？”
“沒，沒忙什么……也就是幫兄弟們醫傷治病什么的……”
尚陽垂著眼，有些慌張，連咬了舌頭也顧不得，抬手加了快排骨放在十蕭碗中，賠笑道：“十大哥多吃點……”
十蕭狐疑地夾起了排骨，放入口中。一眼就能看出來，尚陽有事瞞著他，這幾日除了吃飯睡覺，其余時間尚陽都不在，之前就算尚陽有意躲著自己，也不會這樣連面都不露……
果然用過了午飯，尚陽尋了個由頭又不見了。
眼看著天色漸暗，十蕭放下了手中的書冊，不耐煩地喚了聲。
“星影！”
“在！”一道黑影閃入屋中，俯首道：“主子有何吩咐？”
“尚陽這兩日在做什么？”
星影頓了頓，“主子去西苑一看便知……”
“西苑？”十蕭眉頭緊鎖，不快地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西苑原本是尚陽的住處，如今是柳如素的寢閣。
十蕭憤懣起身，解了腰間的長鞭，準備去捉奸……
氣勢洶洶殺到西苑，十蕭反而愣住了。
屋子里傳來歡笑聲。
十蕭孤身前來，響動并不大，屋子里的人并沒有察覺他的到來，依舊在自顧自地談笑。
一身金絲黑袍的男子立在門前，看著屋中男女和一只猴子嬉笑玩鬧的場景，眉眼間的不快愈發濃郁。
溫和慈善的白衣男子，青衣掖地的曼妙少女，還有那只上躥下跳的金色毛球……好似普通人家的一家三口。
“啊呀！”
尚陽剛剛從如素口中聽說，小妹還很多次從祁冠宇眼皮底下逃跑找自己，聽得正高興，一下不知怎地就天旋地轉起來，回過神來，已經被十蕭扛上了肩頭，一旁的柳如素看得目瞪口呆。
尚陽窘迫得臉紅充血，“十，十大哥，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啊！”
“別動！”十蕭反手拍了肩上人，伸手伸出鞭子將跳上房梁的金色毛絨團勾了下來，一手一個，“我們回家！”
柳如素被十蕭冷眼嚇到，冷汗在脊，四肢僵硬，連阻攔都未能。那眼神，好像自己拐了他家娘子一樣……
十蕭寢殿。
尚陽被狠狠摔到在榻上，忙抱住縮在自己腳步瑟瑟發抖的金色毛球，怒火中燒地瞪著眼前的十蕭怒問：“你要做什么！？”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違背我的命令還敢呲牙？”十蕭把玩著手里的鞭子，頗有深意地看著榻上的尚陽，“是不是又想嘗嘗它的味道？”
尚陽渾身一激靈，咽了咽，移開眼神吶吶道：“……那你也不能當著柳姑娘的面打我……那啥啊……”
“尚陽，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十蕭俯身上前扭過男子驚慌的臉，“敢背叛我你就是找死！柳如素她再勾、引你我就把她賣到紅月樓去！”
“十蕭你說什么鬼話啊……”尚陽錯愕，“如素怎么會喜歡我？”
“如素？”十蕭心頭又是一股莫名的火，手上的力度不由地大了許多，“叫得可真親熱……”
“十大哥你，你誤會了……”尚陽猛然醒悟，下頜被捏得生疼，還是抱著懷中的小毛球懇求道：“十大哥，如，柳姑娘只是受我之托照看這孩子……您放心！只要它長大了點我一定把它放回山上去……”
“……”十蕭看著榻上無辜可憐的尚陽，又看了看他懷中同樣無辜可憐望著自己的小毛球，訕訕地收了鞭子，一把將毛球拎起來，扔到腦后，把尚陽撲在榻上，“尚陽，最近對你太客氣了，竟然有膽子來惹我，嗯？”
“……唔……十，十蕭……天還沒黑……你做什么啊……”
“天黑？哼，”十蕭冷笑，“我不介意做到天亮……”
尚陽驚恐地看十蕭，余光瞥見了躲在桌子邊，懵然睜著著滴溜圓的小眼睛望著自己的小毛球，頓時又羞又氣，卻推不開身上的人……
清晨，難得尚陽睡懶覺，十蕭先醒過來。昨夜不過做到子時尚陽就暈睡過去了，他又做了一次才作罷。十蕭伸手拂過懷中人的蒼白臉頰，驚訝發現昨日自己竟然有了些心軟。這種情況越來越明顯，連自己都有些身不由己。
隨之而來的，是心里的難過。越是喜歡尚陽，就越是明白理解到尚陽喜歡陸小妹的心思。尚陽對自己的感情，不敵對陸小妹的十分之一……
愛不得，是苦的。
他輕而易舉地奪了尚陽的身，可是如何得到人心，他并不擅長。
輕嘆一聲，十蕭披上衣衫起身下地。
一團金黃色的小毛球滾到了腳邊，拉了拉他的衣角。
十蕭低頭，正看見小毛球捧著他的鞭子望著他，好像在說：這是你的嗎？
看到小毛球這么懂事，十蕭也打消了一腳踢開的念頭，俯身接過了鞭子，順帶著將毛球托在手上。
猴子還小，正好在他手掌中穩穩地坐著，懂事聽話的樣子。這小東西似乎格外喜歡自己的頭發，總是想伸出那小爪子來抓，卻被十蕭冷眼瞪得縮回了小爪。
十蕭其實知道尚陽為何要照顧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才沒攔著。
尚陽在這些無家可歸的動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再加上他又一副熱心腸，肯定不會放著不管。
十蕭嘆了口氣，將猴子放入了幔帳中，掀開簾子看見小毛球縮在尚陽懷里，轉身放下了幔帳。
聽到關門的聲響，榻上的尚陽終于如釋重負地睜開了眼。懷中的毛球似乎在問：你為啥裝睡？
尚陽多年養成的生物鐘很準時，今日也是在十蕭之前醒來的，故而十蕭如何觸碰自己，他都知道。
雖然之前的紅月樓，自己說過，為了得到小妹的消息，要跟著十蕭，可以做十蕭想做的事，卻沒有辦法說喜歡他。
本以為十蕭是一時興起，過幾日就膩煩了，沒想到最近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十蕭說過喜歡自己……尚陽漸漸有些相信……
但是，自己是喜歡小妹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簡直成了信仰。
尚陽抱緊了毛球，眼中略微閃過一絲哀愁，他看十蕭這樣，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十蕭對自己也不過尋常風塵女子那般，玩過了后就算了，不必苦苦糾纏，倒是剩下了不少麻煩……
而且他對自己有情有義，救了他無數次……
懷中的毛球似乎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嚶嚶地在他懷里蹭了蹭，拽著他一縷頭發瞪著眼瞅著他。
“餓了？”尚陽心情好了些，“等等哦，我去給你拿吃的……哎呦……”
剛要起身，尚陽只覺腰背酸痛，無力地在榻上趴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咒罵：
十蕭……你遲早會精盡人亡！
又過了幾日。
尚陽驚喜地發現，十蕭對毛球好了起來。還為了毛球，吩咐人買了些牛奶，每日親自喂給它喝。十蕭看著討好自己的尚陽壞笑，把這只毛球留在自己身邊，尚陽必然不會再去找柳如素那只綠狐貍了，和他斗，呵呵，柳如素你太嫩……
“十大哥，累了吧！”尚陽心情也好起來，削了個蘋果遞給十蕭，“吃點水果吧！”
十蕭瞥了尚陽一樣，吩咐道：“切成塊！”
“好的！”尚陽聽話地將水果切成塊，放在金絲鑲嵌的瓷盤中，再次遞給十蕭。
十蕭張口，淡淡道：“喂我！”
端著盤子的尚陽怔了怔，還是伸手拿起了快蘋果遞到十蕭唇邊。
十蕭壞笑看著扭頭不堪自己的尚陽，張口咬了上去。
“唔！？”尚陽慌張地抽回手，困惑地盯著十蕭，不是要吃蘋果么？為啥咬他手指？
正在二人對眼的時候，門外進來了送信的信使，“主子，青龍國的密報到了。”
青龍國？
尚陽頓時來了精神，上前要去拿錦盒上的密報，沒想到卻被耳邊風聲嚇住了腳步，一轉眼密報已經被十蕭用鞭子套住，一收手，密報就落在了十蕭手中。
“十大哥！”尚陽轉身上前，“是不是小妹有消息了？”
十蕭看到密報上的黑色油印，冷冷道：“出去。”
“你……”尚陽不肯甘心，上前兩步打算和十蕭理論：“十大哥，你怎么能……”
哪知一聲厲響，驚得毛球打翻了牛奶。鞭子正好落在尚陽腳前，尚陽也臉色慘白地噤了聲。他很怕十蕭手里的那條鞭子……
十蕭冷眼，“出去！”
尚陽抿著唇，緊握雙拳還想上前理論，終究忍了下去，轉身跑出了屋子。
打開密報上的油印，十蕭眼色更冷，抬眼望向信使：“這信報已經確認過了？”
“是，再三確認過，千真萬確。”
紅葉的情報分為幾個等級，用油墨劃分，其中的黑色油墨，便是死亡。
不是陸小妹死了，就是她至親的人死了。
果不其然，她的孩子剛出生幾日，就被害慘死。陸小妹失寵，失子，如今下落不明。
伸手，情報落在了一旁的火爐里。
十蕭冷笑，尚陽如果知道這樣的信報，一定會為陸小妹哭上了三日。
那真是有夠鬧心。
而且，無用。
但是尚陽為了小妹的消息留下來，自己要挾他用身體償還，的確卑鄙，但他卻不想停手。
“去，”十蕭沖信使點了點頭，“拿一個與剛剛一模一樣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