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抿了抿唇,蹙了蹙眉頭說,“寧成,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就多陪陪林諾雨吧。你老是來找我,她會誤會的。女孩子的心思,你難道不明白嗎?”
陸寧成淡淡笑了笑說,“放心,我約了她晚上一起看電影。”
“真的?”暮秋抬起臉頰,目光里帶著光芒,說,“是什么電影?”
“最新上映的搞笑片。”陸寧成微笑著說,他低頭看了看腕表說,“快到時間了,我得去接她了。你要回學校去嗎?”
“不,不,我剛從學校出來的嘛。”暮秋連連擺著手說,“你快去把,別讓人家女孩子等的著急了。”
陸寧成點了點頭,紳士一樣的起身,淡淡的說,“那我走了。”他的嘴角帶著弧度,這種弧度一只持續到他離開咖啡廳。身后的門關掉的時候,他的臉頰變的冷漠。
莫名其妙的下起了大雪,陸寧成認準了方向,弓著身子,冒著雪走在幾近荒無人煙的街頭上。
暮秋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陸寧成的背影,她緩緩的呼了一口氣。已經是第二次和他接吻,他嘴唇的溫度是還有他身上的味道,縈繞在暮秋的腦海里面。
那是一種和陸竣成不同的感覺,她雖然排斥,卻不討厭。
咖啡廳里繚繞著悲傷的歌曲,暮秋的指尖伴隨著音樂的節奏,一下下的敲打著桌面。直到沒有喝完的咖啡冷掉,她才收拾了面前的照片,闖出了的咖啡廳。
第二場球賽,如期進行。因為前幾天莫名其妙的一場雪,導致延遲了比賽。所有的社員都摩拳擦掌,幾乎就要按捺不住性子了。
比賽的當天,盡管因為天氣很冷,看臺上的人很少,但陸寧成還是到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但顯然不夠暖和,更顯然的是,他沒有第二件羽絨服了。
暮秋有些抱歉,沒有及時的把羽絨服還給陸寧成。
陸寧成架氣了相機,拉起了橫幅,坐在冰冷的座椅上,擎著擴音小喇叭,手掌被凍的有些通紅。
“喂,暮秋,你的這個朋友也太有毅力了吧?這么冷的天,他居然也來。牛掰!”葉朔看到陸寧成的時候,忍不住在暮秋耳邊吐槽。
莫名的,暮秋的鼻子有些發酸,眸子里布上了一層霧氣。
哨響之后,陸寧成的加油聲也隨之而起。對手是一只很強的球隊,上半場是零比零的成績,直到下半場的最后幾分鐘,葉朔才帶球沖進禁區,拿下一分。優勢持續到結束。
又贏了一場比賽,暮秋卻沒有第一次的開心。
她望著被凍到臉色發青的陸寧成一臉興奮的從看臺上跑下來,心里難以遏制的有些作痛。她的身子被社員抱著,眸子卻始終沒有從陸寧成的臉頰上挪動下來。
陸寧成沒有參與到圍擁的行列里面,他只是站在一側,安靜的笑著望著暮秋。
驀然之間,暮秋有一種沖動,她想沖上去,抱住他。但僅僅如此,她知道自己不會愛上他,心里對他的,或者只是不能言表的感激。
這一次慶功酒宴,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暮秋執意不肯多喝,喝的時候配著可樂,好讓自己不容易被灌醉。
酒宴結束的時候,牧區還很清醒。陸寧成也沒有喝很多,兩個人并肩走出餐館,陸寧成對著手心哈氣,淡淡說,“還很早,我送你回去把。”
暮秋有些警惕,裹緊了外衣,低聲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抬起手臂,叫了計程車。跟陸寧成說了再見。
陸寧成望著計程車消失在夜色之中,有些怔然出神。許久之后,他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的時候,看到手機熒幕上顯示的十七條未接電話。
一切要比想象的順利。
葉朔帶領的團隊,一路走到了半決賽,在拿到決賽邀請函的時候,暮秋幾乎要高興壞了。
那一晚她回家的很早,買了好多的食材,學著網上的教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又在酒柜里找了一瓶年份很久遠的葡萄酒,開瓶,滿懷期待的坐在餐桌前,等待著陸竣成的回歸。
吊鐘發出沉悶的響聲,時間緩慢的溜走。
直到立式吊鐘發出沉悶的九次響聲,陸竣成還沒有回來。暮秋有些沉不住氣,她撥通他的電話,但始終都是沒有人接聽的狀態。
九點半,十點,十點半,十一點……
困乏開始攀上思維,暮秋趴在餐桌上,不知不覺,她沉沉的睡著過去。
天明,陽光透過客廳的窗戶照進來,暮秋醒來的時候,一桌子的飯菜已經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