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暮秋后傾身子,靠在沙發上說,“曾經陸竣成也喜歡這樣做事,但這是我最不喜歡的。希望他以后不要繼續這樣做事。”
“你幫了我,我保證他在監獄里過大半輩子,任何事都不能做。”陸軒成雖然不明白暮秋話的含義,但他知道,順著她說,或許說服她的幾率會大一些。
“我不同意陸竣成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別人,是因為我相信,因果報應。”暮秋切齒,抬起眸子望著陸軒成,說,“而你現在做的這一切,我相信有一天,你也會得到報應的。”
陸軒成對視暮秋的目光,陡然后脊梁一陣涼意竄到腦子里去。他打了個激靈,隨即笑著,掩飾自己的局促,說,“暮秋,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暮秋起身,堅定的說,“我不會幫你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過我希望你做的完美一點,不要露出馬腳。”
陸軒成變了臉色,兩只手指夾著的香煙逐漸變形,他將煙擲在地上,伴隨著一聲冷然的哼聲,他說,“難道你連虞氏集團也不管了么?那不是你最看重的東西么?”
“虞氏集團現在在清寧的手里管理,我相信不會出任何問題。就算你想要打虞氏集團的主意,也不會得逞。”暮秋遲疑了片刻,降低了語調說,“就算你真的能夠破壞虞氏集團,我也不能夠背叛竣成,因為在錦園幾近變賣的時候,是竣成注資,才保住了錦園,保住了虞氏集團。”
陸軒成冷笑著,他的肩膀輕微的抖動,幾秒鐘之后,這笑聲猛然大了起來,笑到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猙獰。
“虞暮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這么傻的女人。”陸軒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陰冷的說,“好,既然你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對著保鏢使眼色,保鏢會意,立即抓起了暮秋。陸軒成率先走出辦公室,軟些皮跟回蕩起渾厚的響聲。
腳步聲隨即雜亂起來。
暮秋的手腕被緊攥著,她被身后的保鏢推著走,步伐有些蹌踉。
而在窗戶外面,空調機上面,陸寧成的身子猛的顫抖著。他努力遏制住想要沖進辦公室救下暮秋的沖動。他的手里攥著U盤,指節有些發白。
ωwш ttκǎ n ¢○ 他知道,如果他沖出去,就前功盡棄。?非但不能夠救下暮秋,就連陸竣成獲救的唯一機會都沒有了。他知道,暮秋一定不希望他那么做。
許久之后,窗戶射出來的光滅掉,腳步聲越走越遠,直至消失。陸寧成小心翼翼的起身,拉開了窗戶,跳進了辦公室。他靠近窗戶,看到暮秋被塞進一涼黑色轎車里,那轎車隨即開走。
陸寧成咬了咬牙齒,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
夜很黑,帶著冰冷。
透過車窗玻璃,借著柔和的月色和路燈燈光,暮秋看到空中飄蕩著雪花,雪花不大,飄飄蕩蕩的卻很好看。
她的眼睛沒有被蒙住,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讓她再回到這里。暮秋的心里沒有恐懼,有的只是一片的平靜。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陸寧成,已經再從U盤里尋找線索,他一定能夠找的到,陸竣成一定能夠平安無事。
她有些后悔,來之前應該去一趟錦園的,看看清黎,清軒,還有陳姨。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他們一定會很傷心。
在漆黑的夜里,車子開出了市中心。街景逐漸開始荒涼,不再是現代化的都市建筑,而是冬天里寂寥的山林,和似乎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連綿的路。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不說話,狹窄的車室內,氣氛有些莫名的僵硬,唯一發出聲音的,是車載CD機的音樂聲。是很老的歌曲,雖然旋律耳熟,但暮秋始終沒有能夠想起這首曲子的名字。
車子駛進一片山林,這條路崎嶇不平,周圍的樹木帶著黑暗的顏色,它們雖然高大,但葉子全部掉光,像是縱然魁梧也已經掉光牙齒的老者,帶著幾分暮年的悲愴。
暮秋被保鏢從車里推下去,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陸軒成只是冷笑,那些保鏢也沒有好心到會主動扶起摔倒的暮秋。
暮秋切齒,起身,垂著眸子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她抬起眸子的時候,看到面前一個破落的屋子,似乎是護林員臨時居住的小房子,破敗不敢,房瓦大面積的剝落,這個小房子幾乎喪失掉遮風擋雨的功能。
暮秋被推搡著走近小屋,破屋里面有從樹干上掉落下來松散掉的鳥窩,以及一大堆破舊的被遺棄的衣服,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暮秋被推進中這里,心里才升騰出了一股子的恐懼。她回頭,皺著眉頭望著陸軒成。
陸軒成嘴角帶著冷漠的笑。車燈沒有熄滅,正照著屋子,陸軒成背對著光源,臉頰上就布滿了陰暗,笑起來的時候,依舊會露出潔白的牙齒,但此時看,已經絲毫不具備甚紳士的風度,反而像是一個吃人的惡魔。
“虞暮秋,我給你找的這個地方不錯。完事之后,我會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地方埋了。”陸軒成微笑著說,似乎吧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對他來說,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暮秋瑟瑟發抖,大概是因為風灌進屋子的關系,她說,“竣成知道的話,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陸軒成仰著面笑著,渾似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笑著說,“陸竣成?你別再逗我發笑了,他剩下的大半輩子都會在監獄里度過,你以為沒有了你,我就沒有辦法讓陸竣成入獄了?你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把?”暮秋反問了一句,努力讓自己底氣看上去渾厚一些。
陸軒成怔了怔,幾秒之后,他警惕的說,“你什么意思?難道你還有幫手?”他說著,眼球在眼眶里轉動,來回的踱步,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這四周只是一片的黑暗,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他定了心,回頭對暮秋說,“你少在這里故作玄虛了!你想拖延時間,企盼有人來救你對么?”
暮秋抿了唇,不置可否。
“別再白日做夢了,這個地方,是不會有人來的。”陸軒成抬起了手掌,身后的保鏢會意,遞給他一把匕首,他用匕首劃著自己的下巴,笑著說,“呆會呢,我會用這把匕首插進你的喉嚨,放心,我的手法很好,不會讓你感覺到很痛的。”
暮秋退后了一步,瞳孔收縮,心像是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一般。
“按住她!”陸軒成對身后的保鏢說。那些保鏢好像是一群木頭人,他們的腦子里被植入了芯片,只會聽從主人的命令,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性。
他們聽了陸軒成的話,沖上來。在暮秋的尖叫聲中,吧她呈大字型的穩穩的摁在墻壁上。陸軒成掂著手里的匕首,一步步走進暮秋。
暮秋絲絲的咬著下唇,大聲說,“陸軒成,你瘋了么!你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么?你才會永遠呆在牢里!”
陸軒成用拇指刮弄著匕首的刃,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說,“不會有人知道的,燈他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面目前非了。就算有人懷疑到我的頭上,我只需要花一些錢,就可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