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有些驚訝,除掉這兩個人之外,她不知道還會有誰來對付自己。儘管她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心裡更傾向於是陸軒成多一點,因爲上一次,他險些就要了自己的命了。
“那會是誰呢?我不記得我還得罪過什麼人。”暮秋努力的頭腦風暴,但依舊一無所獲。
“不一定是你得罪過的人,或許做這件事的人是針對我哥的。你是無辜的。”陸寧成望著暮秋,他看到她的臉頰上依舊帶著的蒼白,心中不禁有些心痛。
“反正都是苦惱的事情,暫且不去想了。”暮秋搖了搖頭,再繼續(xù)搜索下去,自己的腦袋就快要炸掉了。
“呼,算了,反正我們都沒有什麼大事。能找到是誰做的也好,找不到也好,都無所謂了。”陸寧成的臉頰上帶著豁達的神色,手裡的勺子在雞湯裡攪了攪,舀起一塊雞肉,放到嘴巴里去。
暮秋望著他的動作,有些出神。她凝視的目光,讓陸寧成一陣的窘迫,他瞪了瞪眼睛,對暮秋說,“要不你也一起來點吧,你這麼看著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寧成。”暮秋吞嚥了一口,怔然的說,“我的孩子沒有了。”
暮秋的話像是一枚針,直直的刺進陸寧成的心。他猛然想起在自己昏倒的前一秒鐘,他分明的感覺出的地上的血腥味。那種味道讓他的鼻腔一陣的難受,幾乎有些想吐。
陸寧成擎著湯匙的手怔在半空中,有些怔然的望著暮秋,半天沒有說話。暮秋的臉色如常,她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和這個孩子有緣無分,大概是上天的安排。
暮秋淡淡的笑了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沒有了他,我反而會過的更好,你說對吧?”
暮秋的眸子裡是帶著笑意的,但在笑意的背後,陸寧成分明的看到她的心碎。陸寧成抿了抿脣,說,“暮秋,你沒事吧?”
“我沒事。這個事情我已經(jīng)接受了。沒有什麼不好的。”暮秋嘴硬說,“你還是早點出院吧,要不然我會一直內(nèi)疚的。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簡直像是個可憐的倒黴蛋。”
暮秋努力的咬活躍氣氛,打趣的說,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略微的有些顫抖了。
“暮秋,我哥,他也知道這件事了麼?”陸寧成頓了很久,似乎才接受了這個事實,緩慢的開口問。
暮秋點了點頭,隨即想起陸竣成爲自己做的事情,心裡不禁蒙上了一層陰霾,她呼了一口氣說,“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麼區(qū)別麼?反正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這個孩子,他和我沒有緣分。”
陸寧成望著暮秋臉上的痛楚,整顆心揪起來一樣的痛,他切齒,狠狠的開口說,“到底是誰做的,這個混蛋,我不會饒了他的!”
他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和剛纔所說的完全不同了。
“寧成,我們查不到的,既然他們敢這麼做,就一定就有把握不讓我們查到。你說對吧?”暮秋抿了抿脣說。
“暮秋。”陸寧成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語調(diào)有些嚴肅的說,“這幫人,會不會是專程爲了打掉你的孩子才這麼做的,你有記得麼?那幾個人特意用棒球棒擊打你的小腹。”
被陸寧成提醒,暮秋也想起來。不禁的皺著眉頭說,“可是我懷孕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你,陸竣成。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而已。”
“會不會是我哥……”陸寧成沒有說下去,緊蹙著眉頭,拳頭緊緊的攥著。
“不會!”暮秋斬釘截鐵的說,“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那些人或許只是巧合打中我的小腹,根本不是有意的。”暮秋的腦海裡迴盪著聽著自己說故事的陸竣成的臉頰,帶著些許的單純和天真,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你懷孕了這件事,難道真的沒有別人知道了麼?”陸寧成還是懷疑,質(zhì)疑的問道。
暮秋皺著眉頭努力的頭腦風暴,風暴的結(jié)果,定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她有些怔然的開口說,“還有一個人知道,你爸爸。”
暮秋望著陸寧成,有些遲疑的開口,“可是不可能是他的,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但他也有很大的嫌疑。”陸寧成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沉默下來,緊皺著眉頭思索著。
暮秋呼了一口氣說,“寧成你不要想多了,不可能會是陸伯父做的,再怎麼說我肚子裡的還是他的孫子或者孫女,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或許,這只是個巧合而已。”
陸寧成點了點頭,但眉頭依舊是緊鎖著,依舊在努力的思索著。
“別再想了。”暮秋忍不住的開口打斷陸寧成沉思,打趣的說,“陳姨燉的雞湯都要冷掉了,如果你這麼浪費陳姨的雞湯的話,他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你一頓。她總是和我說,食物是來之不易的,我們要珍惜!”
後半句話,暮秋努力的模仿陳姨的口吻。陸寧成聽到,忍不住的嘴角帶上笑意,說,“喂,你學的還真像啊。”
“我和陳姨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了好吧?怎麼也得學的幾分像了。”暮秋也笑著開口,又抿著脣說,“好了,你別在糾結(jié)是誰做的了,就算真的查出來了,那又能怎麼樣呢?反正我們兩個都已經(jīng)捱了打,住了院。”
“當然是讓他們賠償我們住院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嘍。”陸寧成也同樣模仿著陳姨的口吻說話,到最後的時候,有些走了調(diào),只好恢復了自己的聲線說,“這是陳姨上次來看我的時候,和我說的原模原樣的話哦。”
“真的啊?她上次和你說到這些了?”暮秋忍不住帶著笑意說。
“是啊,她還和我說,暮秋賺錢很辛苦,如果可以的話,得多要點補償費之類之類的話。她說了很多。”陸寧成帶著淡笑說。
暮秋想起陳姨的時候,嘴角也忍不住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
暮秋簡單的吃了午餐,喝了咖啡。叫了計程車,到陸氏集團的辦公樓下。
這裡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帶著幾絲的冰冷,似乎是沒有人情味道的地方。
暮秋抿著脣,站在路邊的路燈下面,雙手環(huán)臂。目光直直的望著辦公樓門口,是中午的時間,公司的人應(yīng)該會到樓下的餐廳,在這位置,能夠清楚的看到每一個從公司走出來的人。
她要等的是陸竣成的特助,她見過他一面,應(yīng)該還有些印象纔對。
公司的人陸續(xù)的下樓,暮秋目不轉(zhuǎn)睛,有一個讓她有些眼熟的男人進入視野。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帶著像是陸竣成一樣的冰冷。
暮秋抿脣,快步走到那人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路,說,“秦秘書,你認識我嗎?”
秦秘書擡起眸子望著暮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頓了片刻,猛拍了一下額頭說,“您是副總裁夫人對吧?我見過您,您到這裡是找副總裁?那爲什麼不上樓去?”
秦秘書說起話來,冷淡的神色就淡去了,眸子帶著笑意望著暮秋。
“秦秘書,事實上我有件事情,想找你談一談。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暮秋凝視著秦秘書,有些焦急的開口。
“從現(xiàn)在開始到兩點鐘,我都是有時間的。不如我請夫人您吃午餐,咱們邊吃邊聊?”秦秘書淡笑著說,語言中帶著禮貌的用詞。
暮秋抿了抿脣,點頭說,“可以,不過讓我來請你吧。這件事情,或許是要麻煩你的。”
秦秘書怔住,有些尷尬的笑著說,“夫人你這是說哪裡話,如果您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就行了。能辦到的我一定給您辦到。不過……這件事該不會是要瞞著副總裁的吧?”他說著,臉上帶著爲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