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點頭,繞過了柜臺,走進后廚。領(lǐng)班是一個略胖的青年,眸子帶著打量的眸子在暮秋身上掃動。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看你這樣,這么瘦弱,跟個高中生似的,我們這,可不會招聘童工的。”領(lǐng)班的語調(diào)帶著傲慢。
“不不,我已經(jīng)成年了,是附近大學(xué)的學(xué)生。我想找一份兼職,補貼生活。”暮秋低著頭,小聲的說著。
“補貼家用?你長的這么漂亮,就沒有過干爹什么的?”領(lǐng)班的口氣輕浮。
暮秋皺眉,但迫于對工作的需要,她還是低聲說,“沒有。”
領(lǐng)班凝視著暮秋,半晌之后,笑這說,“那好,現(xiàn)在你有時間吧,先試用一下。小吳,帶著她去條件工作服,去前面接待顧客!”
營業(yè)員應(yīng)了一聲,對暮秋說,“跟我來吧。”
橙色的外套,外加一頂紅色帽子,暮秋站在柜臺后面,臉上帶著略微的紅暈。
人群不停的來往,開始的不適逐漸轉(zhuǎn)變成了自然。暮秋的嘴角上帶上迷人的笑,拍在她面前的顧客絡(luò)繹不絕。
或許這樣的生活,也是適合自己的。
“暮秋?”熟悉的聲音響起。
暮秋抬起眸子,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陸寧成?
暮秋瞪大了眼睛,抿了抿嘴唇說,“你好,先生,需要來點什么?”
陸寧成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暮秋,開口說,“是你失憶了?還是我瞎了?”
“喂,不就是喝個奶茶么?怎么廢話這么多?”暮秋忍不住的白了陸寧成一眼。
陸寧成嘴角上帶上了燦爛的笑,說,“真的是你。暮秋,你怎么會在這?”說著話的時候,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是我的新工作,怎么樣?不錯吧?”暮秋揚了揚下巴,嘴角帶著勉強的笑。
“你怎么可以做這個?”陸寧成緊蹙著眉頭,難以置信的開口。
“有什么了?什么工作不是工作?”暮秋笑著說,“你這人不會是有職業(yè)歧視吧?”
“不是。你的氣質(zhì),也不適合做這個嘛!”陸寧成擰著眉頭說。
“喂喂喂,你干嘛呢?工作的時候不準(zhǔn)聊天,這是店里的工作!”一旁的營業(yè)員有些厭煩的開口。
暮秋的臉色略微發(fā)紅,低聲說,“抱歉。”
陸寧成瞪大了眼睛,臉上帶上了憤怒。上前一步,隔著柜臺,一把攥住了女營業(yè)員的衣領(lǐng),拽過了她的身子,厲聲說,“你說什么你!!”
“你……你……干嘛?”營業(yè)員的臉色略微發(fā)青。
“喂,你干嘛!快松開人家!!”暮秋皺眉,焦急的開口。
“你!向她道歉!!”陸寧成臉色鐵青的厲聲開口,狠狠的說。
暮秋伸手拉扯著陸寧成的手臂,但絲毫不起作用。
“干什么呢!!”領(lǐng)班從后臺出來,看到有些混亂的場面,指著陸寧成的鼻子高聲喊著。
“抱歉,抱歉!!”暮秋連續(xù)的鞠躬,對著領(lǐng)班。
這剛剛才找到的工作,恐怕是要黃了吧!!暮秋皺眉。
“你干嘛對他道歉!!”陸寧成的語調(diào)帶著驚詫,抬起腳來,一腳踹開了的面前的柜臺臺面,沖進了柜臺里,一巴掌扇在領(lǐng)班的臉頰上。
啪!!
清脆響亮,震的陸寧成的巴掌都酥麻了。
領(lǐng)班瞬間被打蒙了。
暮秋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你給暮秋道歉!!”陸寧成幾乎是強詞奪理的開口說。
這是什么邏輯?
暮秋摘掉了帽子,脫掉了上衣,拉了陸寧成的手腕,大聲說,“還看什么!快跑!!”
陸寧成怔然,暮秋手掌的溫度透過神經(jīng)傳遞到大腦皮層,讓他的思維有些短路。
任由著暮秋將他的身子拉出了奶茶店。
天氣有些沉悶,一路的奔跑,讓暮秋的身上布滿了汗水,輕薄的衣服緊貼著身子,將她的身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停下腳步,暮秋支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氣,幽怨的瞪著陸寧成,氣勢洶洶的說,“喂,你夠了吧?干嘛來打擾我的工作!”
“我只是想保護你,那些人太沒禮貌了!”陸寧成試圖狡辯。
“人家可是領(lǐng)班,當(dāng)然有點范兒嘛!你干嘛忽然動手,想被刑拘嗎?你該不會是法盲吧?”暮秋瞪著眼睛,氣喘吁吁的說。
“沒有想那么多,反正誰欺負(fù)你,我不會放過他!”陸寧成眸子里帶著無所畏懼的神色,似乎除卻陸竣成,他真的是無所畏懼的。
暮秋望著陸寧成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了……”陸寧成有些憨厚的說,眸子落在暮秋的身上。
暮秋起伏的胸口,讓陸寧成的嘴唇有些發(fā)干。
暮秋順著陸寧成的目光落下,看到自己濕透的胸口,不禁皺眉,退后了一步厲聲說,“你在干嘛?!”
“沒……沒有。”像是偷吃糖果被抓到的小孩,陸寧成慌忙的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別處,慌亂的語調(diào)完全出賣了他。
暮秋皺著眉頭,警惕的望著陸寧成。
“對了,暮秋,你干嘛好端端的要找工作?”陸寧成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暮秋猶豫了半晌,緩慢的嘆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怎么說,反正我現(xiàn)在急需一份工作。”
“那也不能做那種工作,和你的氣質(zhì)嚴(yán)重不符!”陸寧成有些偏執(zhí)的開口說。
“可是我現(xiàn)在連那樣的工作都沒有了!”暮秋幽怨的開口說,“這一切都要怪你!”
陸寧成皺著眉頭,半晌之后開口說,“或許我可以幫你找一份工作。”
“真的?”暮秋不大信任的開口,這貨完全是不靠譜的,找到的工作,也一定不靠譜!心里不禁多了幾分的忌憚。
“嗯,我認(rèn)識不少攝影的朋友,他們有自己的工作室。你本身就是血設(shè)計的,或者我可以幫忙引見。”陸寧成開口,帶著幾分自豪。
天氣放晴,已經(jīng)不再是連綿細(xì)雨的天氣。
陸寧成為暮秋介紹了新的工作,在攝影工作室對一些商業(yè)作品進行簡單的修飾,不需要多長的時間,而且工作時間也完全可以自由安排,薪水也可以。
暮秋努力讓自己明顯的表現(xiàn)出對陸寧成的感激,不想讓他的付出對自己來說變成一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
“明天就是你工作的第一天,來,cheers!”
市中心的西餐廳,有些浪漫氣息的氛圍,暮秋有些局促,但她對面的陸寧成,似乎對這里十分的滿意,嘴角止不住帶著的帶著笑意。
高腳酒杯里,是年份久遠(yuǎn)的紅酒,僅僅是嗅,也能夠感受的出美酒的香醇。
暮秋輕緩的搖著玻璃酒杯,嘴角帶著尷尬的笑意說,“我不太習(xí)慣來這種地方。”
“我上次獲獎,還得了不少獎金呢!本來要請你吃飯,被你拒絕了。這次要把上次欠下的一起補上!你可別想逃走!”陸寧成執(zhí)拗的開口。
暮秋沒有辦法拒絕,因為這次,是他,對自己的幫助。
玻璃杯壁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暮秋略微的抿了一口紅酒,眸子望向窗外,玻璃窗戶外面,閃過一亮賓利車。
驀然的,暮秋想起來了陸竣成。現(xiàn)在的他,大概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吧?
心里略微的黯然,嘴角戴上了一絲苦澀的笑。
“暮秋……”陸寧成的臉頰上帶上一些局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來,喝酒。”暮秋忽然想要喝醉,可以忘卻一些自己不想記著的事情。她揚起酒杯。
陸寧成抿著唇,眉頭緊皺著,舉起酒杯,再次碰杯。
暮秋仰起脖子,一整杯的紅酒頓時咽下肚子。空酒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上。
餐館里,現(xiàn)場演奏的薩克斯風(fēng)曲調(diào),帶著略微的悲傷調(diào)子,繚繞在暮秋的耳邊。
“暮秋,你慢點喝,這酒的度數(shù)還是很高的。”看著暮秋的豪邁,陸寧成不禁略微的有些擔(dān)心,抿著唇說,“我……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暮秋伸手,將一整瓶酒奪過去,緊接著將自己的酒杯倒?jié)M,輕微一揚酒杯,帶著笑意說,“喝酒嘛,當(dāng)然要多喝一些,才會盡興!”
“哎……你……”陸寧成沒有來得及制止,一杯的紅酒又已經(jīng)被暮秋全部喝下去。
陸寧成有些糾結(jié),準(zhǔn)備了一肚子告白的話,被暮秋這種豪放式的喝酒方式完全給堵在嘴巴里了,好不容易營造的浪漫調(diào)子,此時蕩然無存了。
“寧成,你干嘛不喝酒?”此時的暮秋,臉上已經(jīng)戴上了幾分醉意,略微粉紅的臉頰讓她平添了幾分的魅力。
陸寧成吞咽了一口,猶豫了半晌,咬了咬嘴唇,果斷的開口說,“好!舍命陪君子,那我就喝!”
酒壯慫人膽嘛!等自己多喝幾杯之后,說不定一怒之下,那些事前準(zhǔn)備了幾個鐘頭的話,就可以和盤而出了!
陸寧成皺著眉頭,大口的將面前酒杯里面的酒水全部喝下去。
于是原本浪漫的氛圍頓時在兩個人絲毫沒有情趣的飲酒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整瓶的酒,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被兩個人喝光了。陸寧成拎著空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操著渾厚的嗓音,豪邁的開口喊,“服務(wù)生!這里沒酒了!再給我上一箱!!”
服務(wù)生瞪眼,在這種檔次的參觀,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一箱酒是沒有的,但兩個人也前后也喝了三瓶紅酒。
暮秋不勝酒力,臉頰上已經(jīng)一片的緋紅,腦袋埋在臂彎里,趴在桌子上。
陸寧成望著喝醉的暮秋,還有桌子上幾乎一口都沒有吃的西餐,不由得仰天長嘆了一聲,準(zhǔn)備了那么長時間的告白,看來全部都泡湯了!
公寓,是陸寧成的公寓。
陸寧成將喝醉的暮秋帶回這里。
她的身子倚著沙發(fā)的靠背,臉頰緋紅,因為酒精的關(guān)系,胸口起伏。
酒精讓陸寧成興奮,這個時候他和她的距離,緊緊一指,他能夠感受的到她的鼻息以及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這對陸寧成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暮秋,暮秋?”陸寧成小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努力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你還好嗎?”
“恩?”暮秋醉眼蒙松,有些怔怔的說,“我?我好的很!這里是哪里?”
暮秋從醉酒之中恢復(fù)了一些意識,她努力的坐起身子,但胃里忽然一陣的翻江倒海,她忍不住的向前一傾,干嘔了起來,但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酒水,畢竟這個晚餐,兩個人基本是什么都沒有吃的。
毫無疑問,暮秋把酒水全部吐在了陸寧成的胸口上。
陸寧成啊了一聲,扯出了茶幾上的抽紙,胡亂的擦拭了,皺著眉頭望著再次失去意識的暮秋,擔(dān)憂的開口說,“暮秋,你感覺怎么樣了?還想吐嗎?”
暮秋緩慢的伸出一只手指,左右擺了擺。
“那你先躺下休息一會吧,我出去給你買醒酒藥。”陸寧成說著,小心翼翼的扶著暮秋的身子,讓她平躺在沙發(fā)上。
站起了身子,陸寧成微微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進衛(wèi)生間。順手脫下上衣,鏡子里面倒映出他擁有著勻稱肌肉的上身。打開了水龍頭,接了涼水潑在臉頰上,讓自己越發(fā)的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