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之后,陸竣成裹著浴巾走出了浴室,解釋的肩膀裸露在空氣之中,彰顯著男人的氣息。
“去洗澡。”陸竣成霸道的開口,重新端起了高腳杯,品嘗著美酒。
暮秋狠狠的瞪了陸竣成一眼,但暫時,她不想和他說太多廢話。咬了咬嘴唇,轉身走進了浴室。浴室里早就準備了自己的浴巾,讓暮秋不由的有些怔然。
夜晚。
暮秋被迫和陸竣成睡在一個房間,理由是,可以更好的監控她。
暮秋努力迫使自己不睡著,盡管疲倦一波波的涌過來,自從虞霆恩奪走了虞家的管理權,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酥軟的床,房間里還燃著高檔的香薰,讓倦意好像是清水里蔓延的墨汁一樣,侵蝕著暮秋的思維。
但暮秋不能任由自己睡著過去,晚上,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身旁的陸竣成還算老實,不久之后發出輕微的酣睡聲。
暮秋輕手輕腳的起床,小心翼翼的下床,輕緩的拉開了床頭柜的抽屜,里面放著的,是暮秋被撕壞的衣服。她在下午的時候,已經重新加工過了,讓破碎的衣服看起來更像布條。
把三根布條擰在一起,暮秋使勁的拽了拽,很結實。
回頭望著陸竣成的側臉,似乎依舊在熟睡之中。
暮秋小心翼翼的繞道陸竣成的腳下,小心翼翼的做著小動作。
完成了所有的動作,暮秋站直了身子,揉了揉自己發痛的后腰,快步的走出了臥室。
玄關,門被關的緊緊的。
暮秋的手死死的攥著門的把手,通過貓眼向外望,兩個壯漢正斜倚著墻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上去好像也是疲憊不堪的了。
一,二……
暮秋在心里小聲的念著,等到三字念出來的時候,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沖開了房門。
但隨即,房門的警報系統立即發作,刺耳的警報聲頓時充斥了整棟別墅。
陸竣成猛的從睡夢之中驚醒,立即意識到睡在旁邊的暮秋消失。
“該死!”陸竣成低聲咒罵一聲,猛的起身,但隨即腳腕上傳來一陣的劇痛。
低頭,他的腳腕被布條死死的系在床腿上,還是一個死結!
陸竣成的臉色鐵青,用力的拽,但三根布條擰在一起,結實無比。只是讓腳腕一陣陣的劇痛。
抬頭,冰冷的望著臥室的門。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暮秋猛的沖出房門。
外面的兩個大漢被突如其來警報聲怔住,正茫然失措的時候,瘋子似的暮秋嗖的一聲沖了出去。
兩個大漢你瞪我我瞪著你,好久之后才反應過來,大聲喝道,“站住!!”
站住你個大頭鬼!
跑跑跑!
暮秋滿腦子里都是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
夜,很深了。
風有些涼。
暮秋跑出來,但這里是郊區,沒有公交車,也沒有計程車。她只是盡可能遠的離開別墅區。
她知道等到陸竣成解開了自己結下的扣子,一定會開車子來找自己,所以盡挑著小路走,不久,她就迷路了。
錯綜的小路,有些混亂的風。
似乎是一個村落,暮秋的身子蜷縮著蹲在靠近墻角的位置。
夜很難熬,對暮秋來說,好像度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天空之中才泛起了白色。
“姑娘?你在這里干什么?”有些慈祥的嗓音在暮秋面前響起來。
暮秋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慈祥的老人。老人帶著笑意望著自己。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不明真相的村民,帶著好奇的神色打量著暮秋。
被這么多人同時圍觀,暮秋的臉色略微泛紅,開口解釋說,“老奶奶,我……我和我朋友出來游玩……可是我和他們走失了,而且,而且我迷路了。”
這是個很爛的理由,但起碼可以稍微掩飾暮秋的尷尬。
“你是哪個城的女娃?”老奶奶繼續開口說。
“C城。”暮秋沒有必要掩飾。
“噢,C城啊?我兒子今天剛好要去市里,順道把捎上吧!”老奶奶帶著笑意說。
暮秋心里感激,連忙開口說,“謝謝奶奶。”
老奶奶盛情邀請暮秋到她的老宅里喝完熱粥再走,暮秋推辭不過,喝完熱粥,冰冷的身子得到了一絲的緩解。
是一輛陳舊的貨車,真正的做到了除了喇叭不響,其余的地方都在作響,幾近報廢。
坐在車里,就好像坐在過山車里一樣,時而會飛起來的感覺。就算是在平坦的公路上,這車也抖的跟快要散架子似的。
貨車不準進入市區,老奶奶的兒子把暮秋放到了收費站,自己轉車,去做別的事情了。
暮秋道謝了之后,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一步步向市中心走去。
……
陸寧成的公寓。
暮秋在門外摁了很長時間的門鈴,沒有人開門。
暮秋一路走過來,腳都要磨破了。這都怪該死的陸竣成,為了防止自己潛逃,竟然連錢包都拿走了。暮秋沒有錢使用任何交通工具,除了最原始的,腳。
實在是走不動了,暮秋轉身,倚著陸寧成的房門蹲坐下來,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知不覺之間,她昏昏沉沉的睡著過去。
“暮秋!!”
一聲透著驚訝的喊聲,驚醒了睡夢之中的暮秋。
“你怎么在這?你去哪了?!”不等暮秋看清來者,她的身子已經被扶了起來。
是陸寧成。
暮秋苦笑了一聲,開口說,“很復雜,一時之間說不清。”
“我已經報警了。”陸寧成開口,立馬就說了一件讓暮秋頭疼不已的事情。
報警?!這小子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喂,你干嘛報警啊?”雖然陸竣成過分,但暮秋還沒有想把他送進監獄的欲望。
“人口失蹤啊!任何可能都會有的,不報警,我還能做什么?”陸寧成瞪眼,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那我弟弟妹妹,他們也都知道這件事情了?”暮秋皺眉,努力讓自己望好的一方面去想。
陸寧成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說,“我也覺得告訴他們不好,可是警方都介入調查了,今天上午他們去錦園了。我想你的弟弟妹妹,他們都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了吧。”
暮秋怔然,不用想,錦園現在一定是鬧的天翻地覆了。她狠狠的瞪了陸寧成一眼,但無力指責,畢竟他也是擔心自己才會如此。
“不管怎么說。”陸寧成撓著頭說,“先進屋吧,告訴我你這一整天都發生了什么?怎么會忽然失蹤的?害我擔心死了。”
暮秋望著陸寧成幽怨的眼神,心里卻在想著怎么樣編造一個聽上去很靠譜的理由。總不能和陸寧成說,自己是被你大哥綁架了吧!何況,自己和陸竣成的事,不希望被別人知道。
公寓里。
暮秋倚著懶人沙發坐著,撩起自己的腿搭在茶幾上,才感覺血液重新回到自己的雙腳。
“就這么簡單?”陸寧成瞪大了眼睛,顯然對暮秋編造的理由大為不相信,皺著眉頭說,“可是你好端端的,怎么會到郊外去挖野菜?”
暮秋皺眉,冥思苦想了很久才說,“我是為了尋找靈感!該死的畢業設計已經耗損了我全部的創意了,所以我得去尋找新的,所以我去了郊外,然后迷路,然后莫名其妙的在一個村落里度過了一夜,就這樣!”
陸寧成還是一臉不能相信的表情,皺眉說,“可是你的手機呢?還有你的錢包?你怎么會從收費站走過來呢?”
這家伙該不會是想做偵探吧!怎么忽然間問這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但為了徹底打消這家伙的疑惑,暮秋還是耐心的說,“我的錢包和手機,都掉了。”
簡單直白的答案,聽上去很有道理。
陸寧成思慮了片刻,然后才嗯了一聲說,“也太背了吧。總之以后你不要單獨去什么郊外了,就算要找靈感,也要叫上我嘛!你可別忘了,我是搞攝影的,攝影是最能激發靈感的了。”
暮秋擺擺手,終止了陸寧成的絮叨。
“你休息一下,我陪著你去派出所銷案吧。”陸寧成聳肩,有些無奈的開口。
暮秋皺眉,雖然覺得太麻煩,但也無可奈何。
去派出所銷案完畢,暮秋借了陸寧成的電話打給錦園。
接電話的陳姨聽上去萬分的激動,語調里帶著哭腔。暮秋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又說自己暫時有些事情,不能回去,讓陳姨和弟弟妹妹安心。
掛上電話,暮秋和陸寧成對視一眼。
派出所外面,人潮涌動。
暮秋和陸寧成的身子倚著欄桿,兩個人的距離,差不多是一瓶橫著的可樂。
“你怎么不回去?我是說,錦園。”陸寧成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
“還是算了。現在回去,他們一定會拉著我問東問西的,我現在好累,不想說那么多的話。”暮秋淡淡的開口。
陸寧成嘴角帶上淡淡笑意說,“你和我說的,都是真的嗎?”
暮秋笑了笑,淡淡的說,“是真的。”
“可是我聽著,感覺好假。”陸寧成說著,仰著頭望著已經西斜的太陽。
“很多事情,聽上去就是很假,可是它們都是真的。”暮秋望著陸寧成的側臉,開口說。
陸寧成沉默了半晌,回頭和暮秋的目光對視。她的臉頰上鋪著夕陽的金黃,美的有些不太真實。怔然開口說,“或許吧。”
“我餓了。”暮秋開口,似乎在陸寧成的面前,她總是可以毫無顧忌,“不過我沒有帶錢包,不如你請我吃飯唄?”
“義不容辭!”陸寧成站直了身子,手掌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暮秋望著陸寧成有些自負的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
“時間快到了。”陸父的聲音滄桑。
“什么時間。”陸竣成坐在陸父的對面,有些冰冷的開口。
“虞暮秋和我約定的時間,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她就會把婚約公諸于世,苛待故人之女的名聲,就會扣在我們陸家的頭上。”陸父冷冷的開口。
陸竣成咬牙,腳腕上的勒痕,至今還隱隱作痛。他小瞧了暮秋,讓自己的計劃完全的泡湯。
“哥。”一邊的陸軒成翹著二郎腿,嘴角上帶著輕蔑的笑意說,“虞暮秋這個女人不簡單,如果你對付不了,不如讓我來,我保證,三天之內,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竣成皺眉,臉色鐵青。
“竣成,軒成的主意,也可以。”陸父開口,語調帶著惡毒說,“無毒不丈夫。如果你真的不想兌現婚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虞暮秋徹底的消失,當然,不能留下任何的證據!”
陸竣成的心咯噔的跳動,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頻率。
雖然不想和她結婚,但要用這種手段對付她……
陸竣成死死的咬著牙齒,眸子上帶上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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