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溫存下來,池裳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被他要了幾次。
整個人都是暈乎的,軟的手腳都抬不起來。
只還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得到他在耳邊說話。
“先不要睡。”榮軻掰正池裳的臉龐,強迫她正面對著自己。
她很累,很困,上下眼皮就要抬不起來的感覺。
榮軻見著她的模樣,完全的就是一副還沒有滿足的模樣,只是看著她這么累,也就不忍心繼續的折騰了。
“唔,你今天,怎么了?”池裳半瞇著眼睛,胡亂的問了一句。
她就感覺今天的榮軻有些不對勁。
跟瘋了似得。
雖說平日里他也有失了分寸的時候,可是今日,完全的就是把她往死里折騰。
就好像過去,他懲罰自己的時候一樣。
縱然知道現在的池裳并不是清醒的狀態。
榮軻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下意識的就別開了眼神。
“無事。”輕輕的撫摸著池裳的頭發,盡量的忽略內心的歉疚。
或者說,他是在害怕。
害怕現在的局面,終有一日是會消失的。
無事?
分明就是滿腹心事的樣子。
池裳累得很,胡亂的“嗯”了一聲,也沒有追問。
她真的很困,只想要睡覺,可不可以?
“池裳,你就不打算,問些什么?”榮軻將池裳的腦袋塞進自己的懷中。
輕聲的詢問了一句。
他現在很矛盾,希望她問,同樣的也不希望她詢問。
榮軻的聲音不大,池裳也就沒有特別仔細的去聽。
“不想。”什么問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要睡覺。
嗯,睡覺。
池裳窩在榮軻的懷中,實在的是撐不住了,就昏睡了過去。
榮軻輕輕的看著,眸中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寵溺。
隨即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恐懼。
若是有一日,她知道真相,是否會離開,會絕望,會……
榮軻膽怯了,趕緊的丟棄了自己的想法,沒有繼續的深思下去。
這些后果他都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就這么就可以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榮軻不自覺的是將池裳的身子朝著自己的懷中更緊了幾分。
死死的箍住。
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擋住他心底,那些微的,分離的恐懼。
“除了生活無憂,華書芹只是華書芹。”榮軻低低的開口,在池裳的耳邊承諾。
在他生命中的,如今,唯有懷中的人。
池裳皺眉,似乎是聽到了一般,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
榮軻一驚,還以為她是醒了,趕緊的低頭看了一眼。
還是和方才一樣的模樣。
沒有變化。
“別走……”榮軻靠近池裳的耳邊。
聲音中,滿是乞求的意味。
只可惜,除了他自己,怕是沒有人可以聽得見。
是夜。
顧清鴻被一道圣旨,召進了皇宮之中。
原因,就是皇帝的寵妃華書芹中毒,生命危在旦夕。
放眼這天下,唯有顧清鴻可以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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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顧清鴻進宮,為的卻不是治病,而是去收拾榮軻留下的爛攤子的。
他們尋了人去替換華書芹,真正的華書芹早就已經被榮軻帶出來。
而皇宮里面的頂替的,卻還是需要他去善后。
他需要將假的華書芹的身上,添上華書芹身上所有的影子,一個都不能少。
榮乾和華書芹同床共枕這么多年。
必然的是這世上,最清楚她的人。
所以每一處,每一個細節,都要保證一模一樣。
他能做的,就是將華書芹身上所有的特征,包括一些細小的傷痕,都磨得一模一樣。
真的華書芹,卻早就被安置在了誅圣閣。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帝在誅圣閣的下面安插了很多人,可是沒有人會找得到真的方位。
除此之外,還因為誅圣閣,距離京都有些距離。
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池裳發現。
這是榮軻的私心,外人都看的清楚。
只是現在的局面,誅圣閣中,榮軻,扶辰,顧清鴻都不在。
只留了幾個人,負責保護華書芹的安全。
可是縱然如此。
這些人在,只當華書芹是主上重要的人。
自然的就是說什么就是什么。
終于在三日后,華書芹還是離開了誅圣閣。
到了池府后院。
池裳在屋內逗留了三日的時間,沒有出門。
準確的說,她是三天都沒能下的來床。
榮軻不知道什么情況,最近幾日就是和瘋了一般的折騰她。
問他原因也不說。
可是她感覺的出來,他也沒有生氣。
就好像,單純的不愿意讓她去想別的事情,還有些著急,要孩子的模樣。
池裳沒法子,昨夜求了一夜,才終于的讓他放過了自己一夜。
卻沒有想到,今日出門的時候。
偏生,在門外就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人。
這張臉雖然很陌生,可是這身材形象,她卻是一眼的就認出來了。
“華書芹?”
她不是應該在皇宮的么?
怎么會來了這里?
池裳環顧四周,除了榮軻留下的人,已經沒有人在了。
他們方才似乎是出去商議什么事情了,所以也不在。
華書芹柔柔弱弱的笑著,配上了一張純良無害的臉龐,看的還真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池裳,好久不見。”這面容和善的,完全的就不像是她之前認識的華書芹。
池裳警惕的盯著她,“你來做什么?”
看這樣子,應該的是跑出來的。
不過現在這幅模樣,還真的是沒有人可以認得出來她就是華書芹。
“王爺擔心我,所以將我舊了出來,以免我在皇宮毒發。”
毒發?
她有在玩什么把戲?
池裳表示很心累,更加的是不想要和她繼續的周/旋下去。
“華書芹,有話直說,我不想和你拐彎抹角,更加不想要和你這種人站在同一個地方。”這里雖然的是榮軻的地方。
可是好歹,這里還是池府后院。
屬于她和榮軻的睿王府,誅圣閣,都被華書芹沾染過了。
這里,她可不想要繼續這樣。
當真是厭惡至極。
池裳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擋住了一些痕跡。
華書芹自然的是一眼就瞧見了,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孩,自然的是看的出來那些痕跡是什么。
雙手藏在袖子里,差點的沒有將自己的袖子給絞碎。
從今天開始,她已經是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這睿王身邊的位置,就應該是她的。
所有被池裳搶走的東西,她都會一一的搶回來的。
“我真的沒有想要做什么。”華書芹表面上還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池裳渾身都不舒服。
池裳這回都不回答了,直接的冷眼看著。
華書芹有些氣結,卻還是耐著性子,一點點的說下去。
“我過來,只是為了尋求一個庇護之所的。華家和皇宮我現在都不能回去,所以王爺才會讓我跟著他,然后保證我的安全。”
保證安全?
就非得留在這里不成?
池裳忍不住的諷刺道,“保證你的安全,這里可不是什么好的場所,我相信榮軻是絕對的不會讓你過來這里。”
這樣拙劣的借口,她幾乎是一眼的時間都看出來了。
誅圣閣距離自己這么遠的距離,自然的才是首選。
起碼會安全。不容易被發現。
但是京都就不一眼,畢竟的還是皇帝的地盤,萬一被發現了……
華書芹的臉色有些難看。
看來,池裳要比她想象中的,難對付的多。
在榮軻的身邊待了幾年的時間,果然的就沒有當初的那么好拿捏了。
“為什么不會,我人都已經來了。”華書芹還在嘴硬。
“是么?你來了又如何?”池裳一下子的倚在了門框上,一副攔著華書芹的架勢。
今天沒有她的同意,華書芹就絕對的不要想進這家的門。
華書芹抿唇,感覺自己很快的就要到了發怒的前提。
“王爺說我可以隨意過來,我就可以過來,你不讓我進去沒有事,等到王爺回來了,他自然會放我進去的。”
池裳狠狠的咬牙。
卻在瞬間,是明白了榮軻的反常。
這幾日,他總是心神不定的模樣,還故意的在兩人糾纏最深的時候,故意的逼著她,說出來原諒他,不會離開他一類的話。
但凡自己有一點的不從,他就會變著法兒的來。
直到說的讓他滿意了為止。
去原來,他的愧疚由之已久。
那日出去,只怕,也是因為她的事情。
就好像是突然的想通了什么一樣,池裳的精氣神倒還是不錯的。
在華書芹的面前,她懦弱過,也忍氣吞聲過,更加的是因為她,自己受了很多的委屈。
但是現在,她是這里的主人,自然的也不不會繼續的對著她客氣。
“他說的應該的是誅圣閣,不是這里。”池裳一語道破。
心里卻還是很確定的。
榮軻絕對的不會希望自己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一定的是會將她安排在誅圣閣。
如此這般,就意味著她一直都不會知道。
可是今日,她卻是不請自來,這絕對不是榮軻的意思。
華書芹有些心虛。
可是她就是那種,心里越心虛,表面越得理不饒人的人。
“我說這里就是這里,若是沒有人帶我過來的話,你以為我找的到么?”華書芹反駁。
池裳這下子卻是沒有話說了。
這一點倒是真的,若是沒有人帶入的話,她絕對的離不開誅圣閣,更加是進不來這里的。
當真,榮軻是默許了是么?
池裳頓時覺得一股透清涼感覺,席卷全身。
華書芹見池裳不說話,還以為她已經被自己唬住了,繼而就更加的強勢。
“王爺說今日他會下午回來。”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幫他們驗證。
今日下午回來?
知道的還真的是清楚。
榮軻。你好樣的。
池裳對著華書芹微微的一笑,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的走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屋內,全部都是榮軻和池裳曖昧后的氣息。
從前,除了害羞,她已經找不到這樣的感覺了。
如今看來,卻是諷刺的很。
這里,很快是不是也會多上了一個人的屋中?
再無她的存留之地。
華書芹要過來么?
那她就讓位好了。說到做到。
池裳尋了塊布,直接的是鋪在了床上。
想要尋一些自己的衣物。
門外,卻是被人直接的叩響。
想也不用想,就是華書芹。
她這般的陰魂不散。
“你到底還想要干什么?”池裳對華書芹的態度,可絕對的算不上好。
都已經上她面前了,她也沒有必要和從前一樣的唯唯諾諾了。
過去總是有榮軻護著,她不敢,也不想惹榮軻生氣。
可是現在,即便是有人護著又如何,她無所謂榮軻的態度,更加的不存在不敢的說法。
她對華書芹,絕對的不會還有好脾氣。
兩個人的態度,就好像是突然的反轉過來了一樣。
如今有些唯唯諾諾的,反而的是華書芹。
她看著池裳,眼中的淚水倒是說流就流。
“你放心,我不會和你爭搶王爺的,我嫁過人,是配不上他的。”
這突然改變的畫風是怎么回事?
池裳表示自己突然的有些蒙圈。
卻還是看著眼前的人。
沒有沖她。
既然知道配不上,還過來做什么?
想要嫁給榮軻,當她不存在么?
池裳默默的自嘲了一下,突然是想到了過去。
也是,她還真的就是當自己不存在。
畢竟從來的都沒有人愿意承認她是睿王妃的事情。
過去就是這樣。
華書芹繼續,“池裳,你放心,王妃的位置永遠都會是你的,我愿意,愿意做妾侍侍奉的。”
榮軻答應過的。
只要可以嫁給榮軻,至于以后,她一定的會把睿王妃的位置搶回來。
不。不僅僅是睿王妃的位置。
她要的是哪個母儀天下的位置。
可是現在,她要等,需要時間。
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在乎這么一時半會兒的時間了。
妾侍?
池裳幾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看著華書芹的樣子,毫不留情的諷刺了一下,“華書芹,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嫁給他?”
池裳的心里,早就已經是疼的讓她受不了。
面上,卻絕對的不會落于人前半分。
她早就不是過去的池裳。
可是心底,卻是明白,華書芹可以說出來這樣的話,無疑是因為,有人曾經答應過她。
“他救我出來的,你應該會想到有這一天的。”華書芹低聲道。
這聲音,只有池裳聽得見。
有這一天?
“男人三妻四妾,皇帝后宮佳麗三千,這的確是尋常事。”池裳突然的改口。
華書芹一愣。
池裳隨即繼續,“但是,這些事情,絕對的不會是發生在我的身上。”目光堅定,流動著些許,華書芹沒見過的光芒。
這或許就是當初,她可以嫁給榮軻的原因。
華書芹的臉色微微的泛白。
指尖幾乎是要嵌進去自己的掌心。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娶了天下的女子,他也絕對不會娶你!”池裳嘭的一聲,直接的是將屋門在華書芹的面前,重重的關上。
華書芹被碰了一鼻子的灰。
沒有人看清她的臉。
更加的是沒有人可以看見。她臉上,那猙獰的表情。
恨意十足。
池裳是么?
她等著。
自己在皇宮這么多年,絕對的不會是白待著的。
她會好好的,取回她的一切。
池裳面對著面前的東西,卻是遲遲的下不了手。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她紛亂如麻,完全的不知道應該怎么去面對。
華書芹過來了。
她終究的還是來了。
她和榮軻之間,一直避諱了這么久的事情,終于還是在這一天,來臨了。
躲也躲不掉的。
沒有華書芹的時候,榮軻可以對自己好言好語。
可是她來了,是不是又會,沒有屬于自己的地方。
池裳苦笑一聲,捏著手中的錦布,死死握成拳。
手腕,突然的被人扣住,生疼生疼的。
池裳抬頭,就看見了榮軻的臉龐。
盛怒。
“池裳,你在做什么?”榮軻的每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她這是在做什么?
收拾行裝?
又準備離開?
榮軻背脊上一片冷汗。
他在外,知道華書芹過來,當機立斷的拋下了所有人,趕了回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池裳知道了以后,會再一次的逃避。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終究還是有道理的。
他若是回來的晚了一些。是不是眼前的人,又要活生生的消失?
榮軻不敢繼續想下去,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說,你在做什么!”
他就是要聽著她親口的承認。
池裳吃痛,卻還是掙脫不開,眼眶都紅了。
狠狠的咬牙,“我在做什么?你看不見?”
原本,她是想要膽小的逃避。
可她在猶豫。
卻不想,榮軻一回來,沒有半分的解釋,就這般的質問她。
生氣什么?
生氣她方才,沒有像從前一般,對華書芹好言好語么?
榮軻胸口憋著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沖著眼前的人。
所以,她是真的想要離開?
誰給她的膽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
她是他的,所以沒有他的允許,就是死,都不可以離開。
榮軻瞇眼,口不擇言,“池裳,你不要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