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軻正欲解釋的時候,被池裳猛地吻上,大腦瞬間是一片空白。
她從未這樣主動過。
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實在是太好,忍不住扣住池裳的后腦勺。
直接翻身就將池裳壓下。
反客為主,竭力的汲取著她口中的香甜。
方才的問題登時被拋到了腦后。
池裳本就是想要避開那個問題,不料反而的是被榮軻扣住。
下意識的想要推開的時候,榮軻已經完全的是不給她這個機會了。
直到池裳的身子開始全身發軟的時候,榮軻才勉強的將她放開。
轉身就將她打橫抱起。
“池裳,給本王生個孩子。”榮軻輕聲言語。
直接將她丟到了床上。
有了孩子,她是不是就會心安一些?
他有他的顧忌,還有許多事情,現在都是未知。
他沒有辦法給她確定的承諾。
他擔心池裳會離開。
池裳腦袋都是渾渾噩噩的,沒有回答他,腦中只存了兩個字。
孩子……
她似乎,沒有之前那樣的排斥。
可她心不安。
不,她不想生。
在榮軻復又壓上來的時候,心里的話,已經是脫口而出。
“我不想生……”
空氣中的氛圍,頓時的是靜謐了許多。
榮軻愣了一下,雙手撐著自己,在池裳的上方,緊緊的盯著她看。
她方才說,不想生。
到了如今,她還是一樣的有著許多不放心么?
池裳腦子清明了幾分。
卻也是立刻的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說了什么。
可是這就是她的心里話,并沒有后悔說出來。
“你沒有聽錯,我就是不想生。”她怕一旦的有了孩子,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她不能。
她不敢堵上自己的一切。
那些篤定,早就在時間中被磨損的一干二凈。
榮軻的眸底沉痛,卻沒有表現出來半分。
抬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龐。
這一次,沒有再逼迫她。
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他不希望又因為這樣的事情,兩人再一次的鬧僵。
不值得,也沒有那個必要。
來日方長,只要她不走,多久他都可以等著。
等到她心甘情愿的時候。
當然,若真的是有了,她也不會不要的。
池裳的性子,他多少的還是有些了解的。
榮軻低頭,重新湊近她的耳邊。
聲音溫柔,與平時判若兩人,“無妨,不想生就不生。”
說完,完全的不顧她的反對,繼續賣力的自己的動作。
她只是說著不想生,可是這夫妻之間的義務,可沒有說阻止。
他若是賣力一些,只怕這想與不想之間,也輪不到她來做主。
池裳所有的言語全部的被淹沒在快感之中,所有的理智全部灰飛煙滅。
整個人,都直接的被榮軻帶著,引導著,踏足那個讓她舒適的地方。
腦中,只剩了一句話。
榮軻最近,當真的是真的太不節制了……
*
幾個回合,榮軻都沒有放過池裳。
孩子的話題,他的確的是沒有對她發怒。
不過卻是的心里還是存了幾分不快的。
這沒有表現出來的不悅,全數的發泄在了池裳的身上。
她感覺自己真的就是要被折騰的散架了。
來了一次又一次。
即便是自己求饒,怎么都不能讓榮軻停下來。
直到最后沒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
身側的被窩早就已經是涼透了。
看著屋中的凌亂,池裳臉上的紅暈遲遲的都沒有退下去。
昨日的場景,一幕幕的,全部的落入了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些許。
榮軻應該,是生氣了的。
只是沒有像從前那般而已。
池裳深刻的感覺到,相比較于從前的冷言冷語,這樣的方式,好像更加的讓她,承受不住。
以后孩子的話題,還是不提的好。
她可不想被折騰死。
為了自己的身子骨著想,她還是避開點比較好。
手掌,下意識的就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這里,若真的有了孩子,她是否還會這般的狠心?
恐怕,她做不到。
避子湯傷身,榮軻再也不允許她喝。
只要是有關于傷身的藥物,榮軻都已經勒令顧清鴻。
絕對的不可以給她半分。
所以現在,她心里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她害怕,再這么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成真的。
“嘭——”
正在池裳胡思亂想的時候。
屋外,一陣撞擊聲襲來。
緊接著,就是她的屋門,被冒冒失失的撞開。
寒風吹進。
連帶著屋內的狼藉,全部的落了來人的眼中。
夕月瞧著這場景,嘴巴張得老大。
這,這四哥和嫂嫂,也太……
池裳整個人都僵住了,完全的忘記了反應。
看清來人以后,惱羞成怒,“榮夕月!”
池裳一聲嬌喝,直接的是將夕月的神給拉了回來。
然后迅速的將屋門關上,堵住了后面即將要進來的人。
盯著通紅的臉龐,小心翼翼的蹭到了池裳的床邊。
“那個,嫂嫂,我,我不是故意的。”夕月低著頭,都不敢看池裳。
嫂嫂從來的都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看來今天這茬,是真的生氣了。
也是,這樣的場景,要是換做是她。
恐怕,也是會生氣的。
池裳盡量的平靜著自己的怒火。
是,她要冷靜。
不能生氣。
要是夕月是故意的,她一定會分分鐘剁了她。
該死的榮軻,要是昨夜不這么的……
咳。
池裳從地上別開了眼神。
她保證,榮軻定然的是故意的,否則早上走的時候,為什么都不知道收拾一下的。
“滾到屏風后面去。”池裳難得的是罵了人。
夕月不敢耽誤,分分鐘就竄到了屏風的后面。
忍住全身的酸痛,池裳趕緊的起身。
將衣物匆匆的穿好,順便的收拾了一下屋內。
外面,已經漸漸的有了人聲。
應該的是扶辰他們一起過來了。
“好了,出來吧。”
等到全部的收拾妥當了,池裳才終于的允許夕月從后面出來了。
夕月磨磨蹭蹭的,還有些不敢。
看著池裳有些好笑。
“方才膽子不是挺大的?”池裳板著臉訓人。
夕月縮了縮脖子。
還真是和四哥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嫂嫂這訓人的語氣,真是和四哥有的一拼。
“沒有沒有,我就是心急,才不小心跑進來的。”
她保證是無心的。
池裳繃了繃,沒有繃住自己,忍不住的臉色緩和了起來。
“好了,說吧,到底什么事情。”
值得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連扶辰他們都過來了。
到底的是怎么了?
夕月一拍腦袋,差一點的是忘記了。
“嫂嫂,你可知道四哥去什么地方了?”
他們一大早過來,就是來找四哥的。
只是沒有找到,她這才冒失的闖了進來。
還以為四哥是在嫂嫂屋里的。
池裳皺眉,“他很早就離開了。”
只怕是又出去了。
最近這樣的事情很是常見,榮軻經常的不在。
往往她醒過來,被子都已經涼透了。
等到用膳的時候,大約的是會回來。
她知道榮軻是在籌備他的事情,所以從來的也不過去打擾。
只要平安即可。
擔心自己會胡思亂想,這些事情,還有他的行蹤,也基本的都是對她保密。
“四哥帶走了江祁,所以現在找人都找不到了。”夕月很是苦惱。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池裳先問。
有些心急。
畢竟他們現在,就是日日都走在懸崖峭壁的旁邊的。
所以大小事情,都要小心。
“我是來找四哥幫忙的。”夕月快要哭出來了。
池裳不解。
夕月繼續,“巧巧被人侮辱了。馮仕友被人陷害了。”
夕月只撿了最重要的說。
池裳一愣。
葉巧巧?馮仕友?
這不是,他們昨日才提過的么。
怎么就,出事了?
夕月止住了自己的眼淚,斷斷續續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的說清楚了。
這葉巧巧昨日和馮仕友私會。
本就是郎情妾意的兩個人,由于皇帝的阻止,不得不開始偷偷摸摸起來。
葉巧巧本就不是一個甘愿受委屈的人。
更加的不會愿意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娶了旁人。
一時沖動之下,就將自己的處子之身,給了馮仕友。
馮仕友一心想要迎娶葉巧巧,這時候自然的也沒有拒絕。
他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若是葉巧巧已經是他的人了,那皇帝,必然就不會再有拒絕的理由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夜半的時候,屋中突然的沖進來了一撥人。
直接的是將兩人給送回了府。
然后昨日一夜,有關于葉巧巧被人侮辱的事情,鬧得是天翻地覆。
所有人都是這么覺得的。
只是,葉巧巧的父親還沒有開始上奏折,皇帝的圣旨就下去了。
其實她父親本就沒有想過奏折,想著這樣的消息傳了出去,對女兒的心事,只怕是有幫助的。
他對馮仕友,從來都是很滿意的。
只可惜,還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前剛剛的知道了這件事情。
后腳就有人。
直接的拿著皇帝的圣旨,從馮府中,帶走了馮仕友。
以侮辱郡主的名頭。
直接的被皇帝關進了天牢。
這一眾行動下來,看的人是目瞪口呆。
當然,過后卻是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他們從來的不明白內里的真相,只是看著皇帝如此的鐵面無私,反到是覺得罰的好。
然而,最懵的人。
反而的是成了葉府和馮府。
分明就是兩個相愛的孩子。
做了不合禮節的事情。
然后突然,罪名放大,變成了死罪,還被押入了天牢。
兩家的父親到底的是相識多年,又有交情。
不過片刻的功夫,立刻的就明白了過來。
這恐怕,就是是個針對于他們的圈套。
準確的來說,是針對于馮府的圈套。
葉巧巧也是走投無路,心急如焚的時候,來尋了夕月。
想要進天牢看看馮仕友。
夕月沒有法子,也只好過來找榮軻。
不為別的。
就因為這馮家,特殊的身份。
馮仕友一旦入獄,下一個,就是馮太傅。
這怎么看,都好像是針對于馮家的計謀。
馮太傅是四哥的人,絕對的是不可以出事的。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如此。
只是過來了,卻沒有見到四哥的身影。
池裳默默的聽完,心底的寒意卻是一陣陣的起來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不假。
尤其的還是榮乾這樣的人,在這樣的皇帝手下做事,說不定哪一天,就被皇帝尋個緣由殺了。
現如今,他這是準備除盡朝堂上,那些反對他的人么?
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夕月,暫時不要擔心,這事情還沒有那么快。即便是處斬,也是要等到秋后的。”
夕月的朋友不多,葉巧巧可算得上是一個。
所以她這么的著急,池裳表示可以理解。
夕月自然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但是葉巧巧很著急。
她就擔心,再拖下去,會不會壞事?
畢竟皇帝的目的,太過于的明顯。明擺著就是容不下馮家。
可是偏偏,還沒有任何的人可以救得下馮家。
“對了,嫂嫂,還有一件事。”夕月猛然間想了起來。
“何事?”
“皇帝還特意的派了刑部尚書調查這件事情。”
刑部尚書?
嚴知非?
怎么又是他?
剛剛的因為陳銘的案子,還在苦惱,只怕的是找不回的。
不知道被皇帝訓斥了多久。
現在又多了一個葉巧巧的案子,嚴知非這差事,還真的是不好當。
只不過。
這樣的案子,為什么會牽扯到嚴知非?
他從來的不會直接的處理這樣的事情。
“此案,為何不交給大理寺卿查處?”池裳不明白這個。
這里畢竟的是京都。
除了刑部尚書以外,還有著京都的父母官呢。
怎么直接的就是嚴知非處理這個?
有些,不合邏輯。
更何況,嚴知非的性子,太過于的剛正不阿,這樣的話,不太容易查這個案子。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樁案子,根本的就是栽贓嫁禍。
嚴知非很快就可以查的到,這兩人之間,不過就是兩情相悅而已。
但是皇帝,以及外界給了所有人的口風就是。
葉巧巧是被人侮辱了,還是馮家的公子。
但是嚴知非一旦查到真相,必然不會同意皇帝的做法。
可是那般,必會惹惱皇帝。
這對于嚴知非來說,似乎就是一個死局。
完全的解不開的節奏。
所以這一次,有事的,只怕不只有馮府。
還有嚴知非,一樣的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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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難道?
池裳的腦中,莫名的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轉瞬即逝。
卻還是勉強的把它抓住了。
難道皇帝想要對付的人,從來都是嚴知非?
這個,不過是個小引子。
故意的是要讓嚴知非犯錯。
然后可以順理成章的讓嚴知非離京。
這下子,她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陳銘的案子,會交給嚴知非了。
皇帝這分明的就是在想,要數罪齊發的效果。
“這個我也不知道,皇上直接的就指派了刑部尚書。”
看來,當真的是出事了。
池裳看著屋內,沒有半點榮軻的身影。
不免開始擔心起來。
榮軻今日出門,可否是因為今天的事情。
她有些害怕。
但是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夕月,不要太擔心,等你四哥回來,自然會有辦法。”
或者說,是會有解決的辦法。
這刑部尚書,可是榮軻提起的,為數不多的尚書之一。
他一貫都有惜才之心。
所以這一回,池裳保證,嚴知非不會有事的。
馮仕友,一樣不會有事。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馮家,還是他的人。
夕月點頭,頓時的就是安心了不少。
只要四哥幫忙的話,一定的會沒事的。
而且近期這般的行動。
已經是越來的越等不及了。
但是現在,她還需要知道一些所謂的細節。
“夕月,我問你,當時葉巧巧被帶回去,皇帝說她被侮辱了,可有什么證據?”
總是要拿點所謂的證明的東西出來,才會有可信度的。
夕月想了想,似乎的還真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點頭,“有的,當時好像是見到了一枚扳指。”
馮仕友的扳指材質過于的特殊,很象征身份。
可是現在,卻是深深的給自己挖了墳墓。
那枚扳指,其實就是他送給葉巧巧的,是兩人定情信物。
可是現在。
在現場看到的時候。頓時就是將其變成了他的罪證。
扳指?
看來事情,遠遠的是比她想的,還要的復雜。
“嗯,嫂嫂我知道的。”夕月點頭。
面色的愁容倒是沒有幾分緩解。
今日就是嚴知非審案的日子。
她也實在的是擔心。
所以這個時候,才會刻意的跑了過來。
嚴知非今日審案?
池裳的眉頭皺的死緊。
看來,他們的好皇帝,還真的是一刻鐘都等不了啊。
這么倉促。
“嫂嫂,我就在這里等著,等到四哥回來了再說。”她現在不能一個人回去。
她擔心自己忍不住的跑到審問的地方。
萬一給他們幫了倒忙,就得不償失了。
“沒關系,不用擔心。等下用午膳了,他應該是會回來的。”
池裳看了眼外面。
心底,越發的是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