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父子相互嫌棄的模樣,池裳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沒有去打擾。
榮軻嘴上說著是嫌棄景延,總是責(zé)備景延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在學(xué)著怎么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個小孩子。
這一刻,池裳心里的恐懼,徹底的全部散去。
她心里十分明白,現(xiàn)在的榮軻,真的和過去的他,完全不一樣了。
選擇原諒,選擇重新開始,是放過榮軻,其實也是放過她自己。
榮軻的心魔其實源于她自己,她帶給榮軻的患得患失,所以才會越發(fā)嚴(yán)重。
但是相反的,自己放下了,不知不覺之間,他也放下了。
沒有那樣的恐懼,也就沒有那種傷害。
若是她可以早些想到這些,或許她和榮軻之間,就不會互相折磨這么久的時間了。
只是還好,現(xiàn)在還不晚……
——
三月之后。
快接近年下的時候。
自從皇帝醒過來以后,帝后之間的恩愛,幾乎是展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
皇帝的心情很好,這身邊伺候的人,算是最高興的了。
因而這幾個月的皇宮,幾乎就是人人喜慶的感覺。
池裳打開屋門,看著外面飄雪的場景,忍不住搓了搓雙手,感嘆了一句,“時間過得好快呀。”
不知不覺之間,又是一年已經(jīng)到了。
榮軻看著池裳的小臉凍得通紅的,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在她的小臉上搓了幾下。
一股熱乎乎的感覺從榮軻的掌心中傳來。
池裳瞇了瞇眼睛,感覺舒服的不行。
榮軻看著池裳心滿意足的模樣,心口像是有什么東西悸動了一般,看著她的眼睛,“有你,時間才過得快。”
沒有她的日子,一天天,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池裳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咬咬唇瓣,一個沒忍住,直接就撲進(jìn)了他的懷中。
如今的池裳,被榮軻寵著的,越發(fā)的像是個小女孩。
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有使出來的小性子,如今算是一一的全部撿回來了。
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很好,很幸福。
榮軻眉眼微彎,也是盛滿了笑意,將她扣在自己的懷中,低頭在她的秀發(fā)上吻了一下。
耳邊,一股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一下子破壞了這么浪漫的氛圍。
“看來,小爺來的不是時候啊。”扶辰的聲音,太有穿透力了。
池裳就是想要忽略,都沒有辦法忽略的了。
臉色微微的紅了幾分。
雖然已經(jīng)是習(xí)慣了被他們調(diào)侃,可是還是會臉紅。
這么好的氛圍,瞬間被破壞了。
這快要到年下的,太破壞心情。
榮軻隨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杯子,朝著扶辰就丟了過去。
扶辰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胸口被重重一擊,一股劇痛傳來。
夕月在旁邊看著,這樣的把戲?qū)嵲谑强吹奶嗔耍济庖吡恕?
反正皇兄不會真的傷人。
誰讓扶辰每次都故意在這個時候打擾皇兄的。
看著一邊的夕月都不搭理他,扶辰表示自己的小心臟有些受傷,抬手隨意的揉了揉,一手?jǐn)堉υ碌募绨颍现白摺?
“干什么呢,皇兄和嫂嫂還在這里呢。”夕月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怕什么,你是小爺?shù)呐恕!?
最近的喜事還真的是有不少,他今天過來,是真的有正事的。
除了顧清鴻還在付文淵后面整天彌補以外,其他人好像都回到了正軌。
不過對于顧清鴻,他可真的是沒有幫著什么。
付文淵的性子,可沒有池裳這么心軟。
當(dāng)初勸他的時候他不聽,現(xiàn)在受罪,完全就是他自找的。
不過顧清鴻也不是吃素的,現(xiàn)在肯定是不敢繼續(xù)關(guān)著付文淵了,但是這明里暗里的,幾乎東周的每一個地方,都開始被他暗暗的安插了人手。
為的就是擔(dān)心付文淵再一次的離開。
利用著安插人手的機會,還可以將各個地方的民情掌握的一清二楚。
榮軻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意見,背后還幫了顧清鴻不少。
夕月閉嘴,知道自己是說不過扶辰的,干脆就不說話了。
“今日過來,是有什么事情么?”到底,還是池裳先行的打破了僵局。
這扶辰在榮軻的面前也是沒有半點的收斂。
榮軻現(xiàn)在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雖然知道夕月很幸福,不過對于一個十足的妹控,尤其還是三番五次懷他好事的扶辰,他絕對是沒有半點好臉色。
扶辰將榮軻在一邊暗搓搓生氣的模樣,偏生還不能發(fā)作,心情瞬間大好。
將手中的信箋直接遞給了池裳,看都不看榮軻一眼的,“這是榮衍寄過來的,他年后大婚,說是希望我們都可以過去。”
榮衍大婚?
他要娶妻了?
最驚訝的莫過于池裳,下意識看著手中的信箋,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好幾遍,才終于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他要成親了,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好像是叫什么云瑤,對了,付文淵認(rèn)識,她見過。”扶辰隨口答道,然后看著池裳的模樣,忍不住問了一句,“怎么,你這是不開心了?”
一個默默的喜歡了自己這么多年的男子,突然的要大婚了,要是池裳有些許的不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榮軻一聽到這個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可沒有忘記,這些年來,榮衍對于池裳的感情是什么樣子的。
榮衍要大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沒有和池裳說。
早幾日的時候就收到了榮衍的奏折了。
但是他心里就是不樂意,不希望池裳知道任何一點點關(guān)于榮衍的消息。
因而就是沒說。
現(xiàn)在被扶辰這么一提起來,榮軻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忍不住扣上了池裳的腰際,聲音低沉的厲害,“你當(dāng)真舍不得了?”
她要是敢說一個是字,他今晚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池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側(cè)的男人已經(jīng)生氣了,心情甚好,“怎么會。這么多年了,看著他可以遇上自己喜歡的女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呢,為什么要舍不得?”
她這輩子都沒有對不起別人,唯一一個覺得愧疚的,就是榮衍。
事到如今還因為她,留在了邊城。
如今看著他遇上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她怎會不開心。
嗯,回答的還算是不錯,今晚暫時放過她。
榮軻站在一邊,臉色微微的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