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裳狠狠的攥著自己的掌心,不說話。
從今晚就開始。
她……
“池裳,本王知道你需要時間,可是現在,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睒s軻很清楚池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想要等,想要拖延,可是時間拖的越久,他害怕會更加的糟糕。
好不容易才讓她敢去面對,他沒有再一次去賭博的機會,也沒有那個勇氣。
他擔心不久之后,池裳就會重新的收回那樣的勇氣,也收回,這么久以來,好不容易和她在一起的勇氣。
從湖州回來的時候,自己就很清楚,她心底的結沒有過去,他能做的就是用盡一切的辦法,好好的讓池裳繼續下去,他會用時間證明自己。
池裳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有從前和他在一起的勇氣。
她當初的韌勁都已經被自己磨光了,如今想要一一的找回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榮軻這意思,就是徹底的不給她任何緩沖的時間了。池裳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也是,很快就要登基的話,就意味著,他們很快的就會離開王府,也的確的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池裳同意,“好,那我,試一試。”
沒有回來以前,從來的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結原來是那么重的。
可是回來以后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結,從來都沒有像表面上一樣消失不見了,它們只不過是埋藏的更深。
她對二人的未來,沒有信心,對榮軻的這份感情,也沒有了信心。
“不是試一試,是必須。”榮軻捏住池裳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逼著池裳看著他,“相信本王一次,可好?”
榮軻眸中的情意深刻,池裳感覺自己就已經是被不自覺的吸引了進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是答應了榮軻什么。
心底微微的有些懊悔。
可是看著下人們已經開始清掃寢殿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徹底的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你在府里好好休息,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睒s軻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蘇遠之他們的事情結束了以后,過不了幾日,就必須的要安排登基的事宜了。
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他還不能夠放任著東周這么多的百姓不去管。
否則一旦的出了什么變故,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
池裳表示理解,“好,你去吧,不用陪著我?!弊焐鲜沁@么說的,心底卻是微微的松了口氣。
榮軻不在這里的話,她可以暫時的離開一下。
池裳心里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她想的不過是,只要榮軻離開了這些人也大多不會阻攔著她的,她還沒有去見過夕月,可以去公主府待著。
這念頭在池裳的腦中還沒有過完一遍,就直接的是被榮軻給打斷了。
“不用想著離開這里,你若是想要見夕月,或者任何人都好,可以讓他們過來睿王府。本王會吩咐下去,這幾日,你不得離開王府半步?!彼仨氁獜姳浦厣讶ミm應。
兩人的關系,過去是自己看不見。如今是她沒有信心。
一味的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有變故。
榮軻的心里很清楚,他們現在就是走在獨木橋上的一般,隨時都會有著危險,若是池裳沒有信心的話,這樣的危險,只會更加的容易將他們,給推進萬丈深淵。
心思被戳穿了,池裳無奈,只能應下,“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她不想因為自己耽誤榮軻的正事。
“嗯。安心留在這里。”榮軻輕輕拍了下池裳,轉身離開。
皇宮中,還有很多的后續工作需要安排。
就算這皇位已經是他的了,但是太后那邊,還有榮乾的一些舊黨,都是需要提防是處理的。不能夠任由他們這么下去。
“池裳!”榮軻剛走,扶辰的身子就冒了出來,像做賊一樣的左顧右盼。
知道他是在害怕榮軻,“放心,榮軻出府了?!?
方才榮軻的那一掌,雖然的是沒有用盡全力,但是也絕對的沒有手下留情,完全的可以打到扶辰疼上好幾日的。
不過也是他自己活該,哪壺不開提哪壺。
池裳見著扶辰的樣子,“噗嗤”一下沒有忍住,直接的就笑了出來。
“沒良心的,你居然還笑的出來,小爺這么慘兮兮的樣子。”扶辰苦著一張臉,恨恨道。
現在榮軻就這么暴力,這以后當了皇帝,估計就會更加的暴力。等到以后他和夕月成親以后,他光是想一想,就能夠想的出來,他這以后沒有什么好日子過。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這以后說不定還要變成親戚。
扶辰表示他有些頭大。
“你這叫活該?!背厣褯]有半點同情的意味。
和榮軻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認識扶辰的時間也比較久了,自然的是知道,扶辰這人一貫的就是喜歡小題大做。
“榮軻不讓你出去是不是?”扶辰有求于池裳,完全的忽視了她這樣的言語,笑瞇瞇的問著。
“嗯。”池裳點頭,轉臉看著扶辰,“你什么意思?”總覺的他有目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小爺還能吃了你不成!”扶辰一看到池裳防備的模樣,立刻的就跳腳了。
他這么正派的人!
“有話直說?!背厣岩荒樀南訔?。吃了她,扶辰倒還沒有這個膽子。不過看著他一臉討好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情。
“去把夕月叫過來唄,你說你一個人在這里多無聊,讓夕月來陪陪你不好么?再說了,你也沒有什么朋友,夕月在這里,這不是正好么?!狈龀搅袛抵N種的好處,七拐八拐的,就將池裳給帶到了溝里面,鬼使神差的就點頭了,讓文淵過去將夕月帶過來。
等到付文淵離開的時候,池裳才瞪了一眼扶辰。
扶辰在一邊,笑的滿面春色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很想要揍一頓的感覺。
“是你想要見夕月,直說不就行了么?”犯得著這么的拐彎抹角。
“特么,要不是因為這里是榮軻的地盤,小爺至于這么憋屈么!”分分鐘將夕月給拐過來了。
要不然,去她的公主府逛逛也不錯。
“就算是在誅圣閣,你也一樣憋屈。”池裳很不地道的補了一刀,直接的插在了扶辰的心臟上面。
扶辰感覺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池裳又回了一句,“抱歉,我忘記了,誅圣閣也是榮軻的地盤?!?
就沒有哪里是扶辰他自己的地方。
扶辰立刻的炸毛了,“池裳,你變了,你居然變得這么的沒有同情心,小爺我真的是看錯你了!”過去的池裳,分明的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再也不是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池裳了。
太心酸了。
池裳輕笑,覺著差不多的也是可以了,“我這不是沒有同情心,是叫做,以牙還牙?!边@么久的時間下來,她也算是摸清楚了扶辰的性子。
有些時候,他就是這樣的。
故意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對付他這樣的人,就是要這樣特別的法子。
“你們還真是夫唱婦隨!”扶辰后悔了,當初就不應該提醒榮軻,提醒著他對池裳好一點。兩人都是一丘之貉,不知道感謝也就罷了,還一起的合起伙來欺負他!
沒良心的。
“那是自然。”池裳笑吟吟的回答,心情莫名的就是好了幾分。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夫唱婦隨幾個字。
“嘭。”一聲輕響,直接的是從門外傳了出來,將池裳的好心情一下子的打斷了一下。
池裳和扶辰順著聲音看過去。
門外,是許久不見的榮衍。
還是如同從前一般溫和的笑容,只是眸中的落寞,讓人一樣的看的清楚。
他剛才一直在門外,所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池裳心底喟嘆,“三哥,你來了。”
三哥?
榮衍臉上的笑容頓時的消散了去,眉宇間都是不悅,“池裳,本王不喜歡這個稱呼?!?
就算是不可以和她在一起,只是想要從她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如今就是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也達不到了是么?
“三哥,今時不同往日,那樣的稱呼已經不適合你我了。”池裳拒絕道。
當初,自己的身份不能夠隨便的暴露,即便的是在誅圣閣內。更何況,當時的自己和榮軻之間,所以她才……
很快,榮軻就是皇帝了,想要對付榮衍的話,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系,會給榮衍帶去什么威脅。
所以那樣的稱呼,已經不合適了。
若是被榮軻聽到,他定會不悅。
榮衍在這次的皇位之爭中,雖然的是站在榮軻這一方的,可是實際上,他手上的兵權,已經或多或少的,名存實亡了。
曾經為了將自己帶走的時候,他就交付過兵權,如今在爭斗中,他的勢力,已經是大大的比不上榮軻。
她不希望他會有危險。
“池裳,你就定要與我這般的生分?”榮衍深知這樣不妥當,可是,每見到一次池裳,他就每控制不住自己一次。
以后若是池裳入宮,他想要見到池裳一面的話,只怕是會更加的困難。
他們之間永遠是不可能的,這一點自己一直的都知道。所以他也從來的沒有奢求過什么東西,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如今,卻是這樣的要求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