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寒冽,擊打著池裳渾身冰冷。
池裳死死的咬住牙關,閉著眼睛抬頭,貼上榮軻的臉頰,動作生澀。
名門世家的教導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她做不來這種事情,即便是對著自己的夫君。
本就是故意的懲戒,懲戒她擅自提及不該提及的人,卻不想,池裳冰冷的觸碰,讓他渾身滾燙。
他已有兩年……
終于,抬手止住池裳的動作,翻身壓下,“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給本王?今日,本王成全你。”她是他的妻。
縱然是被迫賜婚,卻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妻。
一陣刺痛傳來,池裳驀然一笑,“是,我想嫁。你身中劇毒的時候我想嫁。但是現在,我不想。”
他健全的雙腿,是對她兩年傾心相付的最大諷刺。
不想?
本欲溫和的動作,瞬間丟棄,“現在后悔,不覺得太晚?”
她沒后悔,只是現在……
“榮軻。讓我見見父親,好不好?”池裳忍著身上的疼痛,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父親沒死,還被好好安置。她想見。
這個時候還能想別的?
榮軻頓時覺得心火難消,扳正了池裳的臉頰,“睜眼!”
睫毛不停的顫抖,眼皮卻還是死死的閉著。她不想要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榮軻猛然停住,“池裳,看來是本王的不是。讓你還有心思想別的。”心底隱隱升起一股挫敗感。
池裳皺眉,渾身難受卻不敢動彈,“榮軻,我求你,就讓我見父親一眼,一眼就好。”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一臉嫌棄的表情,沒見過這么求人的。
池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臉色微微的泛紅,眼中,蓄積了少許水霧,盯著榮軻。
榮軻下意識的身子一僵,卻很快穩住心神,雙手撐在兩側,似笑非笑的模樣,“本王若是高興了……”話止住一半。
想見池暝?
那得讓他心情好點才行。
“你想要什么。你說。”池裳急急的問道。
只要能見到父親,他想要自己做什么都行。
這種情況下,還能做什么?
不諳情事。
榮軻的心里,莫名的舒服了一些。看著池裳,并沒有開口。
池裳看著榮軻的眼睛,眸色深沉,莫名的懂了什么。
“我……”
池裳動了動嘴,喉中就好像是堵住了一樣,什么也說不出來,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別開了臉頰……
屋外。
扶辰倚在老遠的樹干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眼睛死死的盯著屋門。
都特么一個多時辰了,還沒開門。
這功力。
扶辰雙手扣住樹干,一步一不敢動,他在死死的按捺住那股想要偷看的心思!
他這條小命,還想多留幾年。
偷窺誠可貴,小命價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