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知道付文淵是擔心嫂嫂的情況,但是無妨,這里的消息,到時候會全部告知文淵就可以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
更何況,池裳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不太好。
這個時候還要擔心她,付文淵肯定做不到。咬咬牙,將手中的參湯放下了,“夕月,麻煩你照顧好娘娘。”
她現在不得不走,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也是娘娘心心念念之事。
“你放心,我會的。”夕月開口。點點頭,看著付文淵出去。
“嫂嫂,現在什么都沒有你的身子重要,你放心,文淵一定會離開的。皇兄留下的人一定都沒有問題。”夕月轉頭,將參湯小心翼翼的遞到了池裳的嘴邊,讓她慢慢喝下去。
“嫂嫂,你還有什么想吃的,現在吃一些。”夕月開口。
柳式微正在這個時候進來。
“娘娘。”看池裳的神色還好,“公主,麻煩你下去做一些不是流水的食物上來,現在娘娘還能吃一些的時候要多吃。”
她和顧清鴻說過陣痛的時候,方才顧清鴻告訴了她。
池裳似乎已經開始了。
看現在這個樣子,怕是要持續很久的時間。
“好。”夕月點點頭,趕緊吩咐了下去。
看著周圍的人都如臨大敵的模樣,反倒是池裳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并沒有那樣的緊張。
她想開口說一下,沒有那么嚴重,但是幾日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想要開口,發覺都是有些困難的。
——
京城外。
佘山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火光。
這是榮軻的暗衛,特殊時候使用的信號傳遞,若非大事,絕不使用。
上一次發射這樣信號的時候,還是榮軻假死脫身之時。
“皇上!”江祁的臉色很難看,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然而,榮軻不過是愣了一下,隨即腳下使力,整個人一下子消失在了江祁的面前。
榮軻的輕功,這天下沒有幾個人比得上。
江祁后知后覺,能讓皇上這么大驚失色,只有娘娘……
難不成是娘娘要?
江祁不敢耽誤,立刻將這里的后續料理好,騎上馬離開。
這里是京城,距離佘山的方向還有很遠,他縱然也有輕功,卻絕沒有皇帝那般的霸道凌厲。
一路上,都未曾看到皇帝的身影。
約莫傍晚時分,榮軻儼然已經是出現在營帳面前。
臉色蒼白,嘴唇干裂。
這么遠的路程,他強行用輕功趕來,體力已經是在這個時候消耗了大半,這幾日打仗,本就已經嚴重透支。
現在若不是還有一口氣撐著,只怕他已經是倒下了。
夕月出來準備吩咐晚膳的時候,一下子就看見了榮榮軻。
這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還沒等夕月確定,究竟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榮軻已經是到了夕月的面前,死死捏著她的胳膊,質問道,“池裳呢,她有沒有事?是不是要生了?”
夕月被榮軻的樣子嚇到了,驚恐的看著面前的人,“皇兄,嫂嫂,嫂嫂沒事,快要生了,可是現在還沒有開始。”
從下午的時候開始,嫂嫂大概每個時辰都要疼一次,而且這疼痛的程度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夕月不敢耽誤,趕緊將這個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榮軻。
榮軻臉色十分沉重,立刻就要進去,卻被夕月阻攔了下來,“皇兄,你先去換一身衣物,你這樣會嚇到嫂嫂的。”
榮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風塵仆仆趕來,這模樣,的確是有些狼狽。
瞬間沖進扶辰的營帳之中,尋找干凈的衣物。他的衣物大多都在池裳的營帳之中,現在不能進去。
顧清鴻那邊,必然已經是在準備東西。他一樣不能這個時候去擾亂。
不過片刻的功夫,榮軻儼然已經是做出了最好的抉擇。
扶辰在在屋中著急的來回走動,卻在下一刻,立刻的是看見了榮軻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到榮軻直接從他身邊走過,迅速換下身上的衣物,扶辰才終于反應過來。
這特么是真的,回來了!
“這才半天的時間,榮軻,你也太逆天了!”佘山和京城之間有多遠他不清楚么?
這么快,他不會是,用著輕功,強硬的回來的?
扶辰這才注意到,榮軻的臉色一樣十分難看。
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扶辰直覺不好,“池裳現在不會有事,榮軻,你先停下來休息一下。”
到底都是血肉之軀,也都有一個極限。榮軻現在明顯就是在玩命。若是任由著他這么下去,保不齊就直接的暈了。
他現在這模樣,明顯是體力透支的樣子。
榮軻閉嘴不言,迅速將身上衣物換好,知道自己臉上一樣狼狽,很快擦拭了一下。
然而,扶辰卻是一眼瞧出來了,榮軻的不正常,剛想開口勸誡幾句,就被榮軻厲聲打斷。
“別讓朕動手。”他就算現在是撐著,也絕對還有將眼前的人打翻的本事。
“你!”扶辰自知阻攔不了。
里面現在要生產的人是池裳,榮軻絕對不可能做的住。
若是里面待著的是夕月,只怕他一樣會緊張的不行。
“她還需要你,你可不能倒下。”扶辰生怕榮軻是會撐不住,不免的開口。
榮軻沒有多言,下一刻,人已經出現在了池裳的屋外。
夕月還在屋外,等著榮軻。
“朕這樣,可否能去見她?”分明心里已經是心急如焚的狀態,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耐住了性子。
他也怕,自己真的嚇到了池裳。
夕月點點頭,這才是她的皇兄。
榮軻站在營帳外面,想要進去,腳下的步子卻在這個時候硬生生的停住了,沒有繼續向前。
看著榮軻猶豫的神色,夕月卻是奇怪了,“皇兄,嫂嫂還在里面等著你呢,你為什么不進去?”
剛才不還是一副,什么都不管不顧,直接要沖進去的架勢么?
現在這又是怎么回事?
方才剛剛回來的時候,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擔心她,害怕她已經生了。
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看見她。
可是現在換過衣物,知道她暫時不會有事的時候,他卻是冷靜了下來。
離開前的一幕幕,全部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朕進去,會不會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