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側！一劍疾出，青年慘叫一聲，又急忙施展遁空術回到岸上二人身邊。他的速度是快，但體內受寒氣牽引，又在先雪所布下的雪霧境中，行跡倒也并非不可察覺。

青年左腿被先雪刺傷，短時間內應是難以再施展疾行了。

先雪雖刺傷了他，但背后受了老者一記重擊，背上的灼燒感令她體內的寒氣不住翻涌，又結結實實受了四道風刃，周身不下數十道傷口，將白衣染得鮮紅，內傷加外傷，讓她幾乎要暈倒在湖面上。

先雪望向老者，方才受他一擊，才感知到老者的實力竟恐怖如斯，雖同在大乘境，但亦如本末之差。她的靈力維持不了多久，想要速戰，必須先打敗老者。

先雪快步上岸，長劍蘊著寒氣連連攻向老者，老者雙指彈劍，每次指刃相接，都能將劍上寒氣盡數化去。他的內勁灼熱很厲害，先雪近距離攻擊，體內寒氣竟被他壓制，無法施展。

心剎訣！先雪集中心神意念，全力刺出一劍，老者雙指運勁再彈，劍勢卻毫不動搖，徑直刺向前胸，老者急運起罡氣護體，罡氣爆破，老者退了三步，內息竟不由自主地亂躥！

不過，先雪不遺余力的一擊，也讓她自己身陷絕境，失去了水戰的優勢，刀客正愁沒機會報那一劍之仇，此時揮刀便來戰，他刀氣霸道，先雪又氣力將盡，刀客的每一擊對她來說都是傷筋動骨的重創！

終于，在硬接了刀客三十六道刀氣后，她再無半分力氣，倒在地上，手中仍緊握著長劍。

先雪氣力耗盡，想起當日在襄國將軍府時，曲高讓先雪輪戰襄天八劍，與八位劍道高手各拆解百招，戰至第三人時，先雪已精疲力竭，無法再戰。那時不過是練劍，未出全力，此時全力奮戰，竟只堅持了這么點時間。

這便是清塵山劍術的弊端所在，清塵山修的是快劍，劍勢快狠，但極耗氣力，臨陣對敵，若短時間內不能對其形成壓制，則后續乏力，再難打出優勢。

“姑娘，你確實是位出色的戰士，即便拼著性命，也要重創我三人，老夫十分欣賞你。你叫先雪是嗎？你死之后，我會把你的事跡帶到吳城，即便吳城大劫將至，他們也應記得你為他們付出全力的戰斗。”老者言語間盡顯惋惜，不過仍對刀客做了個殺的手勢。

“我絕不會讓你踏入皇城半步！”拼著一絲氣力說出這話，便覺體內又生出幾分力氣，先雪想起吳過的話：力量絕非只有刀劍拳腳一種形式，圣心是，信念也是。這就是她因信念而生的力量嗎？先雪撐著劍，緩緩站起身來，揮劍于身前，雖然她現在無法聚合靈力，但能站得住腳，揮得動劍，只要她的信念還在，這場戰斗就還沒有結束。

“老子這就送你上路！”刀客又是運足氣力的一刀從頭上劈下。

……

刀勢在空中停住，先雪睜開眼睛，自己的長劍已刺入刀客的小腹，這是……？方才那一瞬，她的確是想與刀客一拼，既沒有想那劈斬下來的刀，也沒有想周邊還有兩個大乘高手，那一瞬的想法只有一個，就是刺出一劍。許是心無雜念，這一劍竟如同她的意念一般，意志所達，劍鋒亦至，這便是曲高所說的劍意嗎？

這一劍顯然超乎在場四人的預料，老者最先反應過來，一道氣勁將先雪震開，隨后查看刀客傷勢。劍傷氣力雖不足，但正中丹田，一時間老者竟不知該不該將劍拔出。

“別管我，先弄死這個娘們！”刀客不敢再運勁出手，小心地坐下來，嘗試調息修補丹田傷勢。

老者便不管他，轉身對上剛從地上站起的先雪，沉聲道：“姑娘，就到這里了。”說著，自他腳下，一股火熱的氣息向先雪襲去，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燃燒，化作飛灰，尚未及身，這股熱浪就逼得先雪喘不過氣來，像是空氣都被燃燒蒸發了一般。

“老夫曾在吳過的破境神技——復日的加持下，將其擊傷，這股炎陽之力以你的修為是抵抗不了的，不過，能做到這種地步，你已經是天下最榮耀的女戰士了。”

火勢慢慢逼近，先雪沒有后退，也沒有為這股熱浪動容，劍不在手中，但她的信念仍在，體內仍不斷地翻涌著一股力量，這股力量比她原本的力量更加霸道，在她體內橫沖直撞，似乎在尋找一個巨大的機會噴涌而來，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她這個境界所能承受的極限！

“神技——雪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