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找比自己的小院更愜意的地方?
李硯在軍隊中艱苦慣了, 一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筋骨都松了,連著兩天都癱在自己的躺椅上, 做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
“三少爺, ”楊天明走了過來, 他是跟著李墨一同回來的, 剛找了個機會接近李硯, “您讓我打聽的事有了點眉目。”
李硯眼睛都不樂意睜,聲音隨意的從喉嚨里滑出來,“說說。”
“確實和您料的差不多, ”比起來李硯的慵懶,楊天明這滿臉可都寫著憂心忡忡了, “二少爺似乎真的在私下里拉攏自己的勢力, 不論是宗族里說得上話的長老, 還是榮家宋家的舊部,都對他好評有佳。”
“他們一直都喜歡他, ”李硯根本提不起什么興趣,一心都撲在冬日里難得的陽光里了,“你就接著幫我打聽吧,以后都用的著。”
“三少爺,那我們這邊, 不采取點什么行動嗎?”
“不著急, ”李硯甩了甩手, 去夠一邊桌子上擺的銀耳湯, “讓他折騰去吧。”
楊天明看李硯這樣胸有成竹也放下了心, “您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你和宋甜甜怎么樣了?”
面對李硯難得的關心,楊天明竟然覺著有些受寵若驚, 撓了撓鬢角,很是不好意思,“我是想著向宋將軍提一下,可是我這個家室,實在攀不上……”
“你有什么攀不上的,而且宋家二老開明的很,比起我們這些不學無術的世家子估計對你這樣的老實書生更有偏愛,”李硯啜引了一口銀耳湯,嗯,果然晾了一會兒,溫度正好,“我回頭讓我娘去幫你探探口風,你好好等著吧。”
“那再好不過了!”
“嗯嗯,”李硯滿意地點點頭,能把宋甜甜早點嫁出去他心里也舒坦,“重點那丫頭喜歡你,最好咱們一打到京城,你們就能把事辦了。”
“這會不會太快?”楊天明有些猶豫,“我連個官階都沒,這……”
“你還愁這個,”李硯翻了個白眼,“你現在的功勞就是做個尚書都綽綽有余了,到了京城,我爹自然會論功行賞的。”
“這我就放心了。”
李硯終于坐直了身子,他認真的看著楊天明,“你以后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的,你的家族也會因為你而重回輝煌,我敢肯定。”
“三少爺……”
“所以我要你做好兩手準備,”李硯逼近楊天明,“你不能讓我二哥看出任何的破綻,甚至必要時候還可以出賣一下我,你要為了你自己而活,不需要完全的忠于我,你明白嗎。”李硯加重了語氣,“你不需要為了我葬送你自己的未來。”
楊天明怔怔地看著李硯,他只聽說過有人為了權力無所不用其極,卻沒見過有人鼓搗自己的下屬背叛自己。
這是只有李硯才會做的事。
他點點頭,“三少爺,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李硯淺淺一笑,端起銀耳湯又連喝了幾口,“干娘喜歡這個,我叫廚房給你準備了不少,拿小火溫著呢,你走之前帶著,到宋家應該正是合適的溫度,”李硯眨了下眼,“你就說是我叫你拿去給她的,她一高興,定能讓你和甜甜見一面。”
楊天明沒想到李硯想得這么周到,連連稱謝。
“我知道,這個有情人啊一天不見都難受的緊,”李硯捂著心口,裝作心痛的樣子,“你瞧,我這又想秋言了,不談了,我去找他。”
楊天明看著李硯這副夸張的樣子,低著頭偷偷笑了一陣,突然也覺著心里癢癢的,急急奔去了廚房。
李硯偷偷摸摸地在秋言屋外窗戶下面觀察了會,看秋言正收拾屋子,心情還算不錯的樣子,才安下心來敲了敲門。
“進來吧。”秋言頭都沒抬,這個時候會找他的也沒什么別人。
李硯邁進門來,打量了下四周,往椅子上一坐,咳了一聲,“忙著呢啊?”
“嗯。”
李硯看秋言也沒什么好氣,只能先認錯,“我不該連你也瞞著的。”
秋言的眼神滯了一下,把拾了一半的衣服又放回了柜子里,他就是裝裝樣子,他要是對李硯真的生得起來氣,也不至于被李硯吃得死死的。
“下次還有這種事,你一定要告訴我。”秋言走到李硯跟前,很是嚴肅地看他,“我下一次,真的,會很生氣的。”
李硯瞇起眼睛笑,“我對天發誓。”
“你又不信神佛,發誓有什么用。”
“好嘛,”李硯傾身向前,摟著秋言的腰,“我第一個告訴的可就是你了,看在這份上,少生點氣行不行。”
“可是當時心里真的難受死了。”秋言還是為自己抱屈。
“我錯了嘛,”李硯把臉貼在秋言的腰間,不住的蹭,像是個撒嬌的小孩子,“你都一整天不愿意和我說話了,這懲罰可夠重了。”
他說的那樣可憐,連秋言都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
雖然哪里有點不對勁,但是秋言還是捧起了李硯的臉頰,輕輕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以示自己原諒了。
但李硯可不是知足的人,他更擅長得寸進尺,他把茶杯蓋甩了出去,合上了秋言的房門。
秋言驚呼了一聲,人被連拖帶拽的帶到了床上。
李硯一邊嘆著秋言現在不僅個子高了,力氣也大了,一邊放肆著自己的惡行。
直到夜里,秋言才有些絕望地看著床頂上的雕花,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怎樣的孽,今生才派了李硯這個惡人來折磨他。
李硯撐起半個身子,端詳著秋言這張帶著些怨氣和委屈卻泛著潮紅的臉頰,舔了舔舌頭,“還不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