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 這樣的天氣窩在房間裡什麼都不幹實在太浪費,李硯看著眼前忙活來忙活去的秋言,想著怎麼才能再把秋言騙到牀上來。
他罪惡的手還沒伸出去, 榮武就精神滿滿的臉擋在了面前, “天氣這麼好, 一起去趟林縣吧。”
“不去, ”李硯拿出這些天拒絕所有人的藉口, “我病了,只能躺在牀上休息。”
“你哪裡像病了?”榮文把李硯從頭看到腳,轉而道, “也好,那秋言和我們去吧。”
李硯這就裝不下去了, 慢悠悠地站起來, “我孃的確讓我到外面放放風。”
“快些, 馬車都等在外面了。”榮武催促道。
秋言緊張地看著李硯,雖然最近幾天李硯的表現都很正常, 但他很怕外面有什麼刺激到他,“三少爺,您要是哪裡不好受一定要和我說啊。”
李硯樂於在秋言面前裝柔弱,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靠在秋言的肩膀上,“總覺得哪裡都不舒服呢。”
榮武默默地退到離李硯距離最遠的位置, 面無表情地問榮文, “咱們是因爲什麼非要帶上李硯的?”
榮文也是分外地嫌棄, “他這病就是得給秋言看的, 了不得。”
李硯不理會他倆的風涼話, 依舊湊在秋言的邊上,旁若無人地講些肉麻的話。
終於熬到了林縣, 榮武總算是能出來透透新鮮空氣了,他跺了兩下腳,把身上的雞皮疙瘩抖落下來。
“誒,那不是楊天明嗎?”他一擡眼就看見楊天明舉著把扇子,跟旁邊的人滔滔不絕著。
榮文順著榮武的眼神看過去,可不只是楊天明一個人呢,宋甜甜一身男裝,挨著楊天明站著,露出平時不會有的嬌羞表情。
今天能顯擺恩愛的只可以有自己!
李硯這麼想著便走了過去,朝嚇了一跳的楊天明挑挑眉毛,“監軍大人好情趣啊?”
楊天明手裡的扇子都握不穩了,“三少爺,您不是在家養病了嗎?”
“所以你就能帶著宋家千金出來遊玩了?”
宋甜甜覺著莫名的羞恥,“怎麼樣!你們都不陪我出來,我找天明怎麼了?”
“呦,”榮文打趣道,“都天明天明的叫了。”
榮武更是好事地吹起口哨,“你可沒來找過我們啊。”
秋言看他倆臉紅得如同進了染缸,出言解救,“既然大家遇上了就是緣分嘛,你們倆要是也去觀音廟,咱們正好同行啊。”
“嘖嘖嘖,”李硯把秋言攬到身邊,“宋小姐可不願意和我們這些不通詩書的蠻人在一起呢。”
宋甜甜也顧不得李硯有沒有病了,一個手刀就衝著他過去了,“李硯,你這混蛋,除了秋言真不知道誰受得了你!”
李硯雖躲過了一擊,但馬上就軟成了一條魚貼在秋言的身上,“我剛剛好像看見了幻影。”
“真的嗎?”秋言立刻緊張起來。
榮文帶著其他人飛快遠離他們倆,“瘋了瘋了,李硯得的是瘋病。”
李硯和秋言很快追上他們,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重新笑成了一團。
可這天出行的可不只他們,剛走到觀音廟,他們就碰見了一個難纏人。
宗煜身後跟著一隊的侍衛,徑直衝著他們就來了。
宗煜可是認識李硯的,他們躲又無處躲,秋言連忙脫下自己的外衫,罩在李硯的頭上,權當作僞裝。
“可是榮家兩位公子?”宗煜對著榮文榮武一笑。
榮文和榮武倆人倒都從容,半彎著身子行禮:“參見世子。”
“不要多禮,你們都是給朝廷立下功勞的猛將,”宗煜的面子功夫做得很好,他的眼神又飄向怪異打扮的李硯和明顯是女扮男裝的宋甜甜。
楊天明擋在宋甜甜前面,“世子,在下是宋將軍的文書副官,楊天明,這位是在下的好友。”
“這位呢?”宗煜看著李硯。
“這是楚國公的三公子,李硯,”秋言替李硯說道,“我家少爺他,他得了病,不能見光。”
“哦,”宗煜點點頭,“確實聽說過這事,既然不能見光,又帶他出來做什麼?”
“呃,因爲要到觀音廟裡給他祈福,不是本人來可能不會靈驗。”榮文信口胡謅,也不管宗煜信不信了。
宗煜眉毛一挑,帶著笑容打量起來榮文,“榮國公虎父無犬子,華陽一戰兩位公子可是記得首功。”
“世子過獎了,還是因爲宋將軍信得過我們兩個晚輩。”
“不不,必然是你們有什麼過人之處,”宗煜緊盯著榮文的眼睛,“文公子,我原本就聽說你是武陽一寶,現在遇上了,是一定要請你到我府上一敘才行。”
“這……”榮文有些爲難,“擇日吧。我還要先爲我這位老友到觀音廟裡祈福呢。”
宗煜舔了一下脣,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那就定下來了,請空閒的時候務必告訴我一聲。”
榮文匆匆點頭,這個宗煜實在詭異,還是少於他打交道的好。
臨走之前,宗煜又重新掃視了遍這幾個人,他那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實在給他們留下不少陰影。
“真不敢想,父親當時竟然還想把我嫁給他。”宋甜甜抱著肩膀,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是不是認出我來了,”李硯解下秋言的外衫,交回給他,“先穿上,涼。”
“那他豈不是要報復我們,”楊天明腦子轉的很快,“先從榮文公子下手?”
“那他可選錯人了,”榮武對自己弟弟的手段還是有些瞭解的,“不過我們現在身上都有軍功,他還能拿我們怎樣?”
“我前些天偶然間聽到父親說過,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榮文看著李硯,“也許就在等一個好日子了。”
“那就讓他盡情報復吧,畢竟他當世子的日子也沒幾天了。”李硯冷冷一笑。
只有秋言仍是有些擔心,他總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