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擁有魅力紅唇、火辣身材的女人。
雖然已經三十幾歲,但看上去仍舊像一個妙齡少女,一眼望去,身形裊娜,風姿如仙,在黯淡的光線之下,令人有突來仙子的感覺。
她帶著一臉輕巧的笑容,在笑容之下卻隱藏著一種嗜血的冷酷,她望著雁奴和波卡兩人,而雁奴和波卡兩人,卻被她真正的驚駭住了。
令雁奴驚駭的是這女人是何時走近這間房子的,憑雁奴積累的深厚內力竟然都毫無察覺。這女人毫無知覺之間闖入,輕功之妙,可想而知。再者當然她也被這女人的來歷所迷惑了。
那女人笑容未斂,滿頭秀發,想是因了外面的風,用一條深紫色的羅帕包住,全身也穿著是深紫色的衣服,在這種光線下,任何人都會將她的衣著的顏色看成是黑色的。
那女人巧笑嫣然,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走得越近,雁奴越覺得她美艷不可方物,尤其是頰旁的兩個酒窩更是醉人。
她在心底又升起一份恐懼的感覺,這感覺竟和他第一眼看到白謹游的面貌時完全相同,因這女人的面貌與白謹游時分相似。
那女人的臉上雖然帶笑,嘴角微微上翹著,眼中射出的光芒,卻能將盛夏變成嚴寒。那是一雙能夠殺人的眼睛,更是一個時刻準備著殺人的眼睛。
“你就是那個奴隸口中的神醫?”這是女人走進房間后說的第一句話,雖然仍是在巧笑中說出的,雁奴聽了,可全然忘記了這女人的笑容之美。心下大駭:“這女人究竟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留在此處是為了給白謹游看病!”
哪知這女人一側臉,又笑著對雁奴說:“你究竟想救他還是殺他?”
波卡心里的驚恐,比雁奴更甚,本已蒼白的面色,現在更是形同槁木了。
那女人依然笑得如百合初放,甚至連眼睛里都充滿了笑意。
她輕輕一抬手,春蔥般的手指,幾乎指到雁奴的臉上,道:“今日,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就算你醫好了他的雙腿,他也不會放你下山!更何況……”
她故意頓住話,明亮的雙眸,的溜溜的在雁奴和波卡兩人身上打轉。
雁奴忍不住問:“更何況什么?”
那女人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道:“你可知道我弟弟的脾氣,他是絕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壞話的,無論是當面還是背地里!你們倆就等著我弟弟醒來后,收拾你們吧!”
那女人說著,踱到床邊,坐在床上,將白謹游的頭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她輕輕的撫摸著白謹游那烏黑的長發,挑著眼角,看著雁奴。突然臉上的那抹有些邪惡的笑容也消失無蹤了。
“你的膽子不小!”那女人用質問的口氣!
雁奴雖然不知道這女人是何人,但從波卡對她的懼怕和她對白謹游的態度上不難看出,就算她不是白幽堡的人,也肯定與白謹游有很大的關系。
雁奴看向那個女人,躬身,道:“這位小姐說什么,雁奴不明白!”
那女人將目光放在白謹游的頭發上,低低的道:“原來你叫雁奴!好奇怪的名字!不過,我可不管你叫什么奇怪的名字。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剛說的那幾句話,我就可以殺了你!”
雁奴點頭,很誠實的道:“我相信!”
女人皺緊了眉頭,道:“既然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為何還要說!你不怕死嗎?”
雁奴道:“我怕!可是我忍不住!”
女人瞥了雁奴一樣,道:“愚蠢的東西!你用點穴的辦法對我弟弟的病根本沒有幫助!不過是止疼罷了!”
雁奴老實的點頭,道:“是的!白公子需要藥物治療,需要靜養!”
女人聽了靜養兩個字立刻抬起頭來,道:“什么!靜養?我弟弟可是白幽堡的少堡主,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你要他靜養?”
雁奴畢恭畢敬,道:“如果白公子想早日康復,必須靜養!”
女人嗤之以鼻,道:“又不用他走路,讓黑旋風馱著他出去不就行了!”
雁奴不敢質疑這個高傲女人的智商,卻也不敢恭維。“雪峰山上寒氣太重,白公子在接受治療期間不可見風!這件事情,待白公子清醒以后,我會親自跟白公子請示。我現在去為白公子準備湯藥,先退下了!”
此時的雁奴儼然一副婢女的角色,畢恭畢敬、言聽計從。
為什么?
因為雁奴怕這個女人發起飆來比她那個極品的弟弟還要殘酷,所以,她只能委曲求全。
心中哀嘆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雁奴終于退出了白謹游那白的刺眼的房間。
可是白幽堡里,有哪個地方不是白的刺眼呢!
波卡不知道留在房間里做什么,沒有跟出來。這倒讓雁奴變的自由起來。
雁奴邁開四方步,在白幽堡中漫步。
在這里,不僅有白雪,還有白色的假山,白色的梅花,白色池塘,還有白色石頭,白色的樹干。
幸好白幽堡處在雪峰山的最高處,這里終年積雪,就算夏天到來,這里的樹木也不會生出綠色的枝葉。否則,他們又拿那些綠色的草木如何呢?難道也要將他們涂成白色!
雁奴在白幽堡中走了大半個時辰,既沒有走出白幽堡,在這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半個人。
似乎這里是一座空的宮殿,是一個鬼域,根本就沒有人的蹤跡。
似乎這里是一個巨大的籠子,籠子中養著一個巨大的怪獸。他那痛苦的哀號聲,回蕩在風中,隨風傳到很遠的地方,直到路的盡頭。
似乎這里是一個世外仙境,只要放下心中的恐懼和妄念,這里,便是最清靜的所在。
突然,波卡出現在了雁奴的面前。
雁奴嚇的向后退了一步,手掌中的真氣已經蓄勢待發。
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才將手中的真氣散去。
她道:“你為何又突然出現!有何事?”
及時在雁奴的身
邊,波卡還是一副見到鬼的樣子,嚇得不敢直起身子。他緊緊的縮著身體,道:“大小姐讓我來幫雁奴找草藥!大小姐知道雁奴對白幽堡不熟悉!”
雁奴哦了一聲,道:“白謹游可醒了?”
波卡搖頭,道:“還沒有!我們快去找草藥吧!早日將主人的腿醫好,雁奴就能早日離開白幽堡!我和我們的族人就能早日解脫!”
雁奴聽了波卡的話,問道:“剛剛那個女人是什么人,為何她說就算我醫好了白謹游的腿,白謹游也不會放我下山?”
“她是主人的姐姐,她叫白芙!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嫁出去了!不過她會不定時的回到白幽堡中住上幾天!雁奴應該相信波卡,波卡是不會騙雁奴的!只要雁奴能夠醫好主人的雙腿,主人定會放雁奴下山!”
雁奴繼續追問,道:“可是你剛剛說我下山就能讓你和你的族人解脫是什么意思?”
波卡突然沉默了片刻,隨后低聲說道:“這話千萬不能讓主人知道!否則,他不會放你下山的!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快走吧!”
待白謹游再次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手中拿著藥碗的雁奴。
雁奴見白謹游醒了,立刻說道:“終于醒了!藥也剛好不燙了,快趁熱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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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白謹游反映過來,雁奴手拿藥碗,便將滿滿一大碗藥給白謹游灌了下去。
白謹游咳嗽著,把雁奴的手推開,道:“你這個膽大的女人!你給我喝了什么!”
雁奴扔下藥碗,道:“毒藥!你馬上就要死了!因為我知道就算我治好了你的腿,你也不會放我下山,所以我打算讓你為我陪葬!反正你的雙腿已經廢了,死了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白謹游氣急,雙手狠狠的拍在床上,身體悠然而起。
此時,站在一旁的白芙立刻開口道:“小弟別生氣!那個死丫頭在騙你!那是給你治病的藥,不是毒藥!”
就算白芙有心開口求情,也已經來不及了。
身體騰空而起的白謹游,雙掌在體側交合,真氣已經蓄滿雙掌,不待白芙的話說完,他已經將掌中的真氣向雁奴拍了過去。
雁奴的功夫雖然不及白謹游,但是,她又如何能夠坐以待斃。
當白謹游的掌風推來之時,她輕身而起,一躍便跳到了門外。
身為白幽堡少主的白謹游,從小就受到身邊人的愛戴、尊敬,何時被人不明不白的灌過苦藥。他一掌拍出去還不解氣,見雁奴逃了出去,他也跟著閃到院子中。
雁奴便躲便大聲的喊著:“你現在是病人,可小心你的腿!我說過,你只有聽話才能醫好身上的病!你現在不管不顧的沖出來受凍,凍壞了是你自己的身體。到時候就算是殺了我,我也醫不好你的病了!”
白謹游正在氣頭上,哪里受得住雁奴如此一激。他恨自己的雙腿不能行走,但是就算憑著一身絕世武功,也定要將雁奴碎尸萬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