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游知道波卡有預(yù)知某些事情的本領(lǐng),聽了波卡的話,立刻皺眉道:“什么?他敢如此大膽!走!快去看看去!”
白芙一聽紅旗主進了雁奴的房間,心中也是一定,既然有人愿意做這個“殺人兇手”,她也用不著為了避嫌而逃跑了!是以,立刻道:“看來這個紅旗主此次上山來真的沒安什么好心啊!
快走,去看看去!”
“黑旋風(fēng)”得到了主人的召喚,晃動著龐大的身軀踏入了房中。
白謹游兩道劍眉冷冷的豎起,沖黑旋風(fēng)吼道:“大黑!你再不快走!看我如何罰你!”
波卡聞聲看向白謹游,見他冷如冰霜的臉上,布滿了憂慮。不知他是為藥擔(dān)憂,還是為人!
黑旋風(fēng)趴在地上,等著白謹游坐在他的背上。
白謹游雖然雙腿已經(jīng)沒有了行走的能力,也不能動,可他并非一般人。就算從床上移動到黑旋風(fēng)的背上,也不需要他人的幫忙。
當(dāng)白謹游帶著波卡、白芙悄無聲息的來到雁奴房間外面的時候。的確看到雁奴的房中有一個不算高大的人影在晃動。
可只是從人影上看來,卻不能確定在房中的人是紅旗主還是雁奴。
只有波卡的心中最清楚,此時在雁奴的房中走動的人,當(dāng)然并非雁奴。
因為雁奴剛剛經(jīng)歷過一次起死回生的血祭的洗禮,身體還太過虛弱,人仍舊在沉睡。
波卡斜著眼睛看了看白芙,心中冷冷的笑道:“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等你走進房間,再次看到房中的情景時,就笑不出來了!”
白謹游臉色凝重,穩(wěn)穩(wěn)的坐在黑旋風(fēng)的背上,伸手輕揮,房門應(yīng)聲而開。
紅旗主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早就知道門外有人,所以,心中早就想好了對策。
待白謹游等人進入房間,紅旗主不慌不忙的給白謹游見了禮。
白謹游的目光在雁奴的房間中巡視一周,見房間中的東西均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想來就是此人所為。
白謹游道:“紅旗主怎么會在這里!”
紅旗主躬身、抱拳,回答道:“稟堡主!屬下來到白幽堡以后才聽說住在堡中的這位雁奴姑娘是駐顏神醫(yī)的孫女,醫(yī)術(shù)高超。所以今日特來拜訪!”
白謹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雁奴,心下一沉,用極冷的聲音道:“你是來拜訪,還是來害人!她為何躺在了床上!”
紅旗主的腰下的更低,慢條斯理的道:“堡主有所不知,我本想來拜訪雁奴姑娘,可是進來之后才看到雁奴姑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本想看看這房中有沒有可以應(yīng)急的藥,不想堡主卻來了!”
白謹游此時已經(jīng)飛身而起,落在了床上,他將信將疑的道:“事情是這樣嗎?”
紅旗主點頭,道:“的確如此!屬下看,雁奴姑娘似乎是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白謹游猛然抬頭,目光冷如劍芒,嚇的紅旗主立刻低頭,不敢再說話。
而在眾人之中心中最忐忑的莫過于白芙。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她才自這個房間離開,而且是看著雁奴死后,帶著她的鮮血離開的。
可是,此時雁奴卻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
她緊緊的握住藏在袖子中的那把通身漆黑的匕首,幾乎將纖長的指甲折斷!
在她離開以后,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明明已經(jīng)被她殺死的人,會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
白芙所有的表情都盡數(shù)落在波卡的眼中,波卡又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又如何不知道她就是殺人的兇手呢!
白謹游探了探雁奴的鼻息,又為她把了脈,見人還活著,才又看向紅旗主,冷冷的道:“你既然見雁奴姑娘昏迷不醒,為何不去請大夫!你在這房中究竟在找些什么!”
白謹游的身體向前傾,雙眼緊緊的盯著紅旗主。
紅旗主雖然比白謹游年長,卻也被他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震懾住了,幾乎站立不住跪在地上。
幸好,他終于忍住了。
他開口道:“屬下愚鈍!當(dāng)時屬下也是急糊涂了!只是想著平日里只是聽說駐顏神醫(yī)的威名一直未曾謀面,今日終于見到了駐顏神醫(yī)的孫女,卻不能與之進行一番推心置腹的長嘆,實在太過可惜!
屬下想,雁奴姑娘是神醫(yī)的后人,自然也是行醫(yī)之人,屋中肯定有醫(yī)病的丹藥。便在房間中尋找起丹藥來!”
白謹游聽紅旗主如此一說,再加上波卡曾說過紅旗主潛入雁奴的房間盜取丹藥的話,就對他的動機越發(fā)的懷疑起來。
雁奴之前明明還好好的,現(xiàn)在卻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肯定與紅旗主脫不了干系!
有了如此想法,白謹游立刻道:“紅旗主行走江湖多年,連處理這樣突然事情的能力都沒有!我看你這個紅旗主的位置,也該讓賢了!”
紅旗主自然知道白謹游的脾氣,一個生來殘忍冷酷人,說出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
是以,他立刻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求饒道:“是屬下愚鈍,請堡主息怒!”
白謹游看了看雁奴,再看向紅旗主,厲聲問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如果你能讓她馬上醒過來,我或許還能減輕對你的懲罰!”
紅旗主連連磕頭,道:“堡主明鑒!雁奴姑娘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guān),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來的時候他就是如此!”
波卡站在一旁,心中冷冷的想道:“你若沒有歹意,又怎么會潛入別人的房間!只是你不會想到,你想要找的那兩種東西,都已經(jīng)被雁奴吸入了體內(nèi)!是以,你翻遍了這房間中的每個角落都沒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今日也算是你倒霉,早不來,晚不來,剛好在雁奴昏迷不醒的時候來。今日你若不死,我日后又如何向雁奴交代!”
波卡雖然知道紅旗主潛入雁奴房間的目的,也知道他不是殺人真兇,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說。
進入房間后就一直沉思不語的
白芙終于開口,道:“紅旗主,難道你拿我們姐弟二人當(dāng)傻子嗎!八旗會盟的日子明明是臘月初八,你卻這么早就到山上來,到底是何居心!
恐怕,是你早就聽說,山上來了神醫(yī),為少堡主醫(yī)腿。
你怕少堡主的身體康復(fù)之后對付你,所以你提前上山,殺死神醫(yī),毀掉神醫(yī)為少堡主研制的所有丹藥!
你弒主之心,已然昭然若揭!你還有何借口來狡辯!”
紅旗主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道:“堡主明鑒!屬下對堡主絕沒有二心!我跟隨堡主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堡主不能如此冤枉我!”
白謹游似乎早就對這個不識相的老頭子動了殺心,鳳目斜視,輕描淡寫的道:“是嗎?你對我沒有二心嗎?恕我眼拙,倒是沒看出來!”
白芙繼續(xù)火上澆油,道:“小弟!跟這樣一個欺主的畜生還有什么話好說,不如關(guān)入地牢,讓他自生自滅的好!”
白謹游未語,紅旗主身體抖的像篩糠,雙眼可憐巴巴的看著白謹游。
白謹游沉默的時間越長,紅旗主的心中越害怕!似乎現(xiàn)在與他對視的,并非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毒蛇!毒蛇吐著鮮紅色的信子,欲將口中的毒液注入到他的體內(nèi),制他于死地!
良久,白謹游才終于開口,道:“阿姐!你怎么可以對岳叔叔這樣無禮,再怎么說他也是爹爹生前最寵愛的人!”白謹游此時所說的是寵愛,而并非器重、敬重。
這讓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聽在耳中,無比的刺痛。
可紅旗主還在忍耐著,他并沒有動。等待白謹游回心轉(zhuǎn)意,放他一馬!
白芙輕哼,一聲,道:“的確!爹爹活著的時候,他對爹爹一向言聽計從,可自從爹爹走了以后,他何時對你言聽計從過!倘若不是其他幾位旗主死心塌地的效忠白幽堡,沒準白幽堡早就落入這姓岳的手中了!”
紅旗主跪在地上,又發(fā)抖,又求饒。可有幾成是真,有幾成是在做樣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聽了白芙的話,他心里這叫一個氣,這叫一個恨。
紅旗主心道:你說的沒錯!若不是我心慈手軟一直不忍心下手,你現(xiàn)在早就是我腳下的墊腳石了!還能站在這里對我如此無禮!”
白謹游和白芙一唱一和是在宴席,紅旗主畢恭畢敬、戰(zhàn)戰(zhàn)兢兢同樣是在演戲。
演戲完畢,白謹游終于說出了最終決定。
他道:“這白幽堡雖大,可惜的是,沒什么可玩的地方!整個白幽堡唯一值得一看的也就是那有些規(guī)模的地牢了!紅旗主到白幽堡這么多次卻從來都沒有去過,今日不妨到里面走一走,看一看!
我讓烏拉陪你!”說出最后幾個字的時候,白謹游的嘴角劃出了一個好看的弧線,那是嗜血的、無情的、沒有一絲笑意的笑容!
紅旗主連連擺手,道:“不!不!我不去!求堡主開恩!”
白謹游突然臉色一變,冷冷的道:“這豈是你不想去就不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