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是聞聽要動手,立刻一掃心中的陰霾隨眾而出,此刻眼望著面前一眾來犯之人,當下是咧開一張嘴,指著徐世仁就是一通冷嘲熱諷:“哎呦,這不是那天滾出門外的‘或許是人’長老嗎?”
眾人聞言是哈哈大笑,大笑者之中不乏有著六甲門人,甚至還有徐世仁自己的手下子弟。
你這個天殺的混蛋……徐世仁瞥見宋忠,那叫一個恨,電光石火之間就把宋忠祖上五千年直接問候個遍。不過這徐世仁雖是恨得眼中冒火,但硬是咽下了這口惡氣,反而是擺出了一副不予后生計較的大度之態,說道:“大人不計小人過,當日之事,老夫就不與你這小娃子一般見識,今日乃是為了索要本幫幫主信物而來。”
眼望著徐世仁的振振有詞,宋忠嘁了一下嘴,“低”聲地告訴百里紅玉,聲音“低”到了讓人捂上耳朵也能聽見:“看見了沒,紅玉妹子,這種老家伙才叫做蒼髯老賊、皓首匹夫!”
百里紅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這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使勁白了一眼白氏父子二人,問道:“那他們兩個呢?”
“這個么,”宋忠一臉“賤笑”說道:“反正白大俠海量汪涵,紅玉妹子你就隨意嘍?”
宋忠說著還不忘了向白氏父子二人揚了下眉毛,白不凡嘴角是當即抽動了一下,但是面上卻是毫不在意的微笑;白不同則是嘴角抽動個不停,心中暗罵。
百里紅玉斜睨著白氏父子,梨頰之上又掛上了一對小酒窩,道:“那就還叫吊眼老賊和小賊吧!”
“你這蠻族丫頭……”白不同是忍無可忍,不過還是被白不凡所攔阻,邱逐樂也是從身后緊緊地按住了白不同的肩膀,搖頭示意自家少主要忍耐。
“紅玉,不得無禮!”高原雖是出言呵斥,不過在語氣中卻絲毫沒有責備之意。
百里紅玉聞言“哦”了一聲,然后又是沖著白不同狠狠地吐了一下舌頭。
眼見高原制止了百里紅玉和宋忠的一番“胡鬧”,柴云鶴是向高原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轉向面前臺階之下的沙無赦,道:“徐長老與小可之間乃是鹽幫幫內之事,不知沙門主您率眾殺到我幫門前是何用意?”
江湖規矩,任何個人和門派都不得隨便插手于其他門派的內政之中,是以柴云鶴直接出言將軍。
“哈哈哈哈,是以江湖事江湖人來管,柴少幫主何必又是自打嘴巴,不也是找來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白大俠,還自號‘俠義無雙’?再有個什么‘五貓堂’,真是可笑。”沙無赦的一開口就是直接反將一軍。
“你!”柴云鶴眉頭皺起,“五虎堂眾人乃是小可遠房表親,此番前來為家父吊孝,而白大俠則是眼見某人吃里爬外,意欲不軌,才仗義出手!”
“白某蒙江湖朋友抬愛,才贈以‘俠義無雙’四個字,這番眼見一些奸險之輩欲行不軌,當然是義不容辭、仗義出手!”白不凡面露一絲冷笑,冷冷地回敬沙無赦。
“‘俠義無雙’白大俠?不自量力,在我六甲門前,你連給本座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沙無赦說著又掃了一眼在一旁擰著眉的五虎堂眾人,哂道:“還大言不慚的敢說仗義出手,你仗的這個義字還真是值錢啊,居然讓你放下那奇恥大辱和這個什么‘五貓堂’聯手,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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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無赦說罷,六甲門人是頃刻間笑聲如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人這般的小瞧,宋忠是當即不能再忍,不過卻被高原攔在了身后;百里紅玉也是被方舟抓著手,緊緊看住,但方舟并不知道:在百里紅玉看來這貓也是蠻好,五貓堂就五貓堂咯,聽起來也蠻不錯的;吳雙則是心道:既然沒聽過五虎堂,又如何得知我們與白不凡有私怨,分明是自抽嘴巴;而韓冬耳聽著沙無赦踐踏著兄弟幾人拼死殺出的名聲,此刻的一張臉是陰沉得可怕……
“哈哈哈哈……”白不凡卻是也跟著大笑起來。
沙無赦見狀不覺停下笑聲,陰著聲挖苦道:“怎么,你這算是有了自知之明了嗎?”
白不凡停下笑聲,淡然回道:“是以大義當前,個人私怨自當是拋在一邊,白某若是連這一點氣量都沒有,哪里還敢出來行走江湖,否則才真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白前輩說得在理,行走江湖之人自當是急公好義,白前輩果然有大俠之風,晚輩佩服!”高原說話間斜睨著沙無赦,是拱手于白不凡,“白大俠心懷俠義不為己私,‘提攜’我等后輩,自是毫無怨言,是為心胸寬廣;反倒某個是偏安一隅的自大夜郎,居然連自己的鞋都不會提……眾位兄弟,應該怎么說?”
“別丟人現眼啦!”五虎堂眾人異口同聲而道。
“你這紅毛小子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沙無赦聞言是驟然而怒。
“原來某個自大的夜郎不但不會提鞋,耳朵還有毛病,揚州城的大夫那么多,你這夜郎為何還不趕快就醫,小心病入骨髓,讓扁鵲望而旋走啊!”吳雙當即是接言鏗鏘而道。
“吳公子說得好,”邱逐樂也是湊起了熱鬧,突然拍起手喝彩,“但是常言道‘好藥難治冤孽病,好話難勸糊涂蟲’,只是不知那夜郎能否體會到公子的良苦用心?”
說罷,眾人哈哈大笑,笑得沙無赦的臉上是青白不定。
“好,說得好,是以‘好藥難治冤孽病,好話難勸糊涂蟲’,既然你們這幾只糊涂蟲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們!”沙無赦說罷向后一退,讓出距離,身后的一十二名六甲門門人,當即是手持乾坤寶刀列陣而出。
“乾坤刀陣!”白不凡見狀冷笑一聲,亮出了玄鐵指虎,笑道:“原來是和‘三絕劍陣’齊名的‘乾坤刀陣’,好!今日就讓白某會上一會。”
“等一下白前輩,”白不凡說完就要動手,不過卻被高原上前一步叫住,“‘提攜’夜郎這種小事,何勞前輩動手,還是讓晚輩代勞吧!”
“哈哈哈哈,好!”白不凡一見高原要出手,當即大笑,“既然高堂主肯屈尊降貴,白某人在旁掠陣便是。”
高原也是笑道:“那就有勞前輩從旁提攜一下晚輩啦!”
“等一等,大哥!”
高原聞聲回頭,原是韓冬陰沉著一張臉邁步上前,邊走邊說道:“對方出來的也只是一些小角色,我們怎能讓大哥屈尊降貴地臟了手,這等臟活還是讓小弟來做就好。”
韓冬說著,冷眼斜睨到白不凡;白不凡當下是一笑:你這利刃虎是在向我示威嗎?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高堂主,既然令弟開了口,不若就成其之美,讓這‘利刃虎’韓冬一會這‘乾坤刀陣’”白不凡看向高原而道。
“好!”高原聞言是聲如洪鐘,不過話才說完,就是上前一步,叮囑道:“這乾坤刀陣可非比尋常,二弟,你多加小心……”
“嗯。”韓冬淡言后,嘴角是怒含一抹笑意,指上一動,懷中的疊雨寶劍是立時出鞘,殺入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