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兩聲爆炸聲傳來的同時,頭頂還傳來一陣碎石亂飛的聲音,打得樹林稀里嘩啦一陣亂響。
爆炸聲剛剛響起,我和趙曉天趕緊握著手槍沖了出去。
我們的計劃是先用炸藥開路,然后再用我們兩人的手槍打前鋒。因為之前周融打電話叫趙曉天帶人過去時,特意叮囑過讓阿瞞的人不要帶槍,所以阿瞞帶來的這些人是全都沒有拿槍的。
我和趙曉天當然知道周融為什么會那么說。我們都很清楚阿瞞的華南幫里肯定有一些槍,可我們畢竟是警察,非法持有槍械這是犯法的,我們要阿瞞的人幫忙,但又不想他們在我們面前用槍。
這其實多少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我們不讓他們在我們面前用槍,無非就是不想對不起自己這身衣服和良心。因為一旦看見別人非法持有槍械,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可我們要是把阿瞞這些來幫助我們的人抓了,那又怎么對得起阿瞞。這事要是傳出去,阿瞞不僅會被逐出華南幫,還會被華南幫的人瘋狂追殺。
山頂?shù)倪@座廟并不是什么香火旺盛的廟,廟的規(guī)模還可以,但很破舊。加上剛才經(jīng)過那么一番亂炸,此時北面早已火光沖天。
有些奇怪的是,我和趙曉天從樹林里沖出去之后,卻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我們沖到寺廟正殿的大門口時,正好看見阿瞞帶著一幫人從北面沖過來。
“天哥,什么情況?怎么毛都沒看到一根?”阿瞞帶著一幫人沖到我們跟前問道。
“你帶著你的人在廟里到處搜一下,這么大的廟不可能沒人的,我和小林去后山看看老周。”趙曉天道。
“喔,好,你們快去吧!”阿瞞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一聲大吼:“分頭搜,大家小心點!”
“是,瞞爺!”
“瞞爺,你也小心點!”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了幾句后便開始分頭行動。
我和趙曉天沒閑工夫管阿瞞那些人,趕緊繞著寺廟的房子外面的圍墻朝西面后山?jīng)_去。
然而,我們跑到后山樹林里轉(zhuǎn)了一圈后,一直到趕到懸崖邊上,還是一個人都沒看見。
趙曉天拿著一把我們從縣公安局借來的強光手電朝懸崖下面一照,下面霧蒙蒙的,我們此時就好像站在云端一樣,如夢似幻,宛若人間仙境。不用想我都知道下面一定是懸崖峭壁。
“你說老周該不會還沒爬上來吧?”趙曉天茫然道:“這座山根據(jù)地圖標記的來看,海拔有九百多米,兩個小時爬九百多米……媽的,他肯定還沒爬上來!”
趙曉天說完,馬上就站在懸崖邊上朝下面大聲吼了一句:“老……周……”
“稀里嘩啦……”
趙曉天叫聲剛落,懸崖下方就傳來一陣碎石從峭壁上滑落的聲音。緊接著,我還聽見了一聲低呼:“小心……”
一聽見這聲音,我心里突然一顫。
就在這時,趙曉天又朝懸崖下面大叫了一聲:“老……周……周,周,周……”
這牲口還自己配了一點回音。
我趕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噓……”
我捂住他嘴巴之后馬上拉著他朝懸崖邊的樹林里沖去,一口氣拉著他走了一二十米,我才松開他的嘴。
“你特么想憋死我啊!”趙曉天沒好氣地道。
“噓……”我又給他做了一個噤聲動作。
“那么小心干嘛,估計別人早就知道我們今晚要來了,你沒看見這是座空廟嗎,人家早就撤走了。”趙曉天道。
“沒撤走!”我一臉激動地道:“懸崖下方有人,估計他們是聽見爆炸聲全都從懸崖逃走了!”
“臥槽,不會吧?”趙曉天驚呼道。
“剛才你叫第一聲融哥時,懸崖下面?zhèn)鱽砹艘魂囁槭瘽L落的聲音,我還聽見有人低聲叫了一句‘小心’……”我道。
“艸,你沒聽錯嗎?會不會是老周還帶了別的幫手?”趙曉天道。
“應(yīng)該不可能,如果老周帶了別的幫手,他一定會和他們一起上來,剛才你那么叫,老周肯定能聽見……”我腦袋開始飛速旋轉(zhuǎn):“我懷疑融哥根本就沒打算上來,他說不定一直在上下等著這幫人下去呢!”
“難道他根本就沒指望我們幫忙?他只是想讓我們把動靜搞得大一點,逼那些人從懸崖撤退?”趙曉天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點了點頭。
“你快去叫阿瞞把人帶過來,我在這兒守著,最好再找?guī)讉€繩子過來,我好下去看看。”趙曉天也有些激動起來。
“嗯!”我趕緊拿著強光手電往回跑。
我一口氣跑到寺廟后院,碰見了幾個阿瞞的兄弟,我叫他們趕緊分頭去叫所有人在寺廟里找繩子,找到繩子后來后院這里集合。然后我自己便從后院鉆進去開始找繩子。
可由于廟里的火勢越來越大,很多地方都不能去了,能去的幾個地方也都沒找著繩子。
不大一會兒,阿瞞就找到了我。
阿瞞問我:“怎么了,要繩子干嘛?”
“先別問那么多,急需繩子,我們得趕緊去找!”我道。
“繩子可能不好找!”阿瞞道:“不過這山上到處都是樹藤,能管用嗎?”
“是嗎?”我道。
“我特么從小在山里長大的,樹藤當然認識了,有些樹藤還是很結(jié)實的,不過不怎么經(jīng)磨……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嘛?”
“先別問那么多了,找不到繩子就趕緊召集你兄弟幫忙多找點樹藤過來,有總比沒有的好。我們在后山懸崖邊集合,動作快點,不然老周可能有危險。”我道。
雖然剛才我猜測周融有可能是在懸崖下面守株待兔,但這畢竟只是一種猜測,萬一他此時正在往上面爬,一旦在半路上和那些人遭遇,那他可就真的危險了,所以我們必須去支援他。
不管他是在下面守株待兔,還是已經(jīng)從下面爬上來了,這都是很有必要的。
“臥槽,后山是懸崖?老周不說他從后山來的嗎?”阿瞞終于明白了。
“別扯淡了,趕緊去吧!”我焦急地道。
“嘭,嘭,嘭……”就在這時,后山突然傳來幾聲*手槍的槍響,緊接著就是趙曉天的一聲大罵:“草泥馬的……嘭,嘭,嘭……”
趙曉天罵完又是幾槍。
“草,什么情況?”阿瞞一聲驚呼。
“我去看看,你趕緊叫人找樹藤。”我叫了一聲就往后山跑。
當我跑到后山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趙曉天已經(jīng)不見了。
這下我可急壞了。
我趕緊朝懸崖下也大叫了幾聲:“趙哥,趙哥……”
“快點下來幫忙,他們?nèi)谙旅妫禳c給我送把刀過來,狗日滴,我要把他們繩子全部砍了……”趙曉天大罵道。聽聲音他就在懸崖下面沒多遠。
趙曉天的聲音很大,只見他的叫聲剛落,懸崖下方就傳來一陣密集的驚呼聲:“他們要砍繩子了,動作快點……”
“快快快……”
……
雖然這些聲音都很小,根據(jù)我的判斷離我現(xiàn)在的位置應(yīng)該還有好幾十米遠,不過我還是聽清楚了。
一聽見這些聲音,我也激動壞了。
正如趙曉天說的那樣,要是此刻能用刀在上面把繩子砍斷,那可就帥呆了。
就在這時,阿瞞帶著幾個人也跑過來了。
“兄弟,什么情況,天哥呢?”阿瞞問道。阿瞞對趙曉天徹底改變稱呼是從昨晚開始的,昨天我們喝酒的時候他一直不停地叫天哥,今天見面之后,他就一直在叫天哥。
他對趙曉天的稱呼從開始到現(xiàn)在也是經(jīng)歷了不少變化的。開始認識的時候他也是叫天哥,不過那都是一種恭維的稱呼,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后來趙曉天給他做了一口金棺材后,他手里有了趙曉天的把柄,就開始叫趙曉天或者牲口、逗比之類的,直到昨晚喝了一頓酒后,我能看出他現(xiàn)在對趙曉天的稱呼確實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他在下面,趕緊給我一把刀,我下去看看!”我道。
“林哥……”一個阿瞞的小弟聽見我那么一說,趕緊給我遞過來一把刀。
他們拿的這種開山刀都是比較上檔次的,還配著一個皮套,皮套上面有個不銹鋼扣,可以掛在腰間的皮帶上。
我接過開山刀又說了一句:“還要一把!”
“林哥,給!”另外一人又遞給我一把。
我把兩把刀全都掛在腰間,在懸崖邊拿手電朝下面的趙曉天照了幾下,發(fā)現(xiàn)那牲口此時正站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一手抓著一棵小樹,一手握著槍正在朝下面東張西望,而強光手電則是叼在他嘴上的。
從我所在的位置到趙曉天所在的地方路不算很難走,要不然趙曉天也不敢徒手下去。
我慢慢爬到趙曉天跟前,遞給他一把刀:“趙哥,他們在哪里?”
“我只看見繩子就在下面一點,你站在這里別亂動,我下去把他們繩子全砍了。”趙曉天道。
“臥槽,還是等一下吧,等他們找到繩子再說,這樣下去太危險了。”我朝懸崖下面看了看。
“等他們找到繩子黃花菜都涼了!”趙曉天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把手槍朝槍套一塞,轉(zhuǎn)身就朝下面爬。
“瞞爺,我找到了一根繩子……”就在這時,上面突然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阿瞞的叫聲:“天哥,你們等一下,找到繩子了。”
阿瞞的叫聲落下不到二十秒,上面就丟下來一根足有大拇指粗的繩子。我和趙曉天一看見這繩子,一下就高興壞了。
“你們抓緊繩子,我叫他們在上面給你們慢慢往下放。”阿瞞道。
阿瞞還是很聰明的,他沒有急著把繩子全部丟下來,因為那樣一來,萬一我們下方有人看見了我們的繩子,等我們爬到半路上的時候,他們抓著繩子一陣亂晃,估計我們會被活活甩出去。
趙曉天在我下面,他先把繩子末端在自己腰上纏了一圈,然后便對我說了一句:“你別下去了,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了。”
趙曉天說完就雙手抓著繩子,雙腳蹬著崖壁慢慢地“走”了下去。
然而,趙曉天剛下去不到一分鐘,我就聽見他在下面?zhèn)鱽硪宦暺鄥柕貞K叫:“啊,我的屁股……”
“趙哥,怎么了?”我一聲驚呼趕緊沿著繩子滑了下去。
當我朝下滑了四五十米,來到趙曉天身邊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塊凸出的小石頭上,他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拿著強光手電正照自己的屁股。
只見他屁股上插著兩把飛刀,兩邊屁股一邊一把。
看見如此一幕,我一下愣住了。
“媽的……”我一聲,趕緊一手拿出手槍,一手拿出強光手電。
用手電對著下面到處一照,很快就發(fā)現(xiàn)右下方有一道黑影正在垂直的懸崖峭壁上飛速下降。很明顯,剛才用飛刀射趙曉天的肯定就是這個人。
我想都沒想,拿著手槍對著他就是一陣亂射:“嘭,嘭,嘭……”
然而,這幾槍全都沒打中,因為他下降的速度太快,懸崖下面又有霧氣,能見度很低。
“媽的,被他跑了!”我罵了一句,然后趕緊朝上面叫道:“阿瞞,快點拉繩子,趙哥受傷了。”
“知道了!”阿瞞大叫了一聲,然后我就感覺到手里抓住的繩子再緩緩上升。
只可惜,這繩子上升了不到十米,上面便突然傳來一陣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啊,啊……”
“嘭嘭嘭……”伴隨著這些慘叫聲的還有幾聲槍響,很快,阿瞞就大叫了一聲:“保護好繩子,千萬不要讓他們砍斷繩子!”
聽見阿瞞那么一叫,我和趙曉天全都傻眼了。
“快點找個落腳點,不要依賴繩子!”趙曉天急忙說道。
很明顯,上面出現(xiàn)了巨大變故,很可能雨夜十三鷹還有人在上面留守,估計為的就是保護他們率先撤走的那幫人,而我們卻傻兮兮地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
我和趙曉天趕緊找到一塊不足一平米寬的凸出石塊上站著。
“啊,啊……”
“叮叮當當……”
上面的慘叫聲和金石交鳴聲不絕于耳,不難想象此時一定在上演著一場血腥大戰(zhàn)。
我很想上去幫忙,可卻發(fā)現(xiàn)趙曉天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他好像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又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
“趙哥,你怎么樣了?”我焦急地道。
“飛刀上面有毒。”趙曉天緩緩地道。
“什么?”我一聲驚呼。
“別愣著了,趕緊幫哥把屁股上的毒吸出來吧!”趙曉天奄奄一息地道。
與此同時,我一下想起了當天阿瞞中鏢的情形,周融當時就幫他吸-毒了。
此時我已來不及多想,趕緊把趙曉天放在這塊石頭上靠墻側(cè)身坐著:“趙哥,你在這里等著,千萬不要亂動。”
我說完就趕緊沿著繩子往上爬。要想救趙曉天必須得把他先弄上去再說,不過上面的阿瞞他們一定是被人偷襲了,我得趕緊上去幫忙。
然而,我只爬了十多米遠,就聽見上面的阿瞞傳來一聲大吼之聲:“天哥,他們要砍繩子了……”
“唰……”阿瞞叫聲剛落,我就感覺到手里原本緊繃的繩子馬上一松,還好阿瞞提醒了一聲,我及時抓住了一塊石頭。我一手抓著石頭的同時,另外一手也在死死地抓著繩子。
因為趙曉天還在繩子末端綁著,我擔心他暈倒摔下懸崖。
上面的繩子另外一頭掉下來后,我趕緊挪動身體,找到一塊可供我雙腳站穩(wěn)的地方。我把繩子的另外一頭綁在自己身上,然后站在懸崖上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大一會兒,懸崖上方的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上面?zhèn)鱽韼讉€陌生男子的對話聲:“趕緊下去看看,下面還有兩個人,看死了沒有?”
“是!”
……
很快,我就聽見上面?zhèn)鱽硪魂囯p腳蹬著巖壁緩緩下滑的聲音。一聽見這聲音,我心都涼了。
聽聲音至少有四五個人正在一起緩降下來,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和趙曉天,我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緩緩拔出手槍,換上了一個新彈夾。我不敢打開手電,只能逼著眼睛凝神傾聽他們的聲音。他們也很聰明,怕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位置,他們也沒打開手電,并且下滑的動靜很小,估計是怕我聽見。
實際上,從他們開始下來的時候我就聽見他們雙腳蹬在崖壁上的聲音了。
隨著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對他們所在的位置也越來越清楚。
我能聽出下來的是五個人,當我確定了他們五人就在我頭頂不足十米的距離時,我終于忍不住朝上面連開了五槍。
“嘭嘭嘭嘭嘭……”
伴隨著這一陣槍聲的是連續(xù)幾聲慘叫,然后我就感覺到有人從我頭頂上方摔下了萬丈深淵。
就在我這幾聲槍聲響起之后,上面山頂上也傳來了一陣連續(xù)的槍聲:“嘭,嘭,嘭……”
上面的槍聲響起之后,大概安靜了十多秒鐘,緊接著,我就聽見了幾聲令我激動萬分的聲音。
“小林,小林……”
“林組長,林組長……”
我一下就聽出來這是張怡寒和李佩儀的聲音。
這下可把我激動壞了,我趕緊大聲叫道:“小寒,我在這里……嘭……”我朝天上開了一槍。
“小林,你沒事吧?”張怡寒高興地叫道:“他在懸崖下面,快點,把這些樹藤接起來,我下去救他……”張怡寒后面這句話明顯是對李佩儀說的。
當我和趙曉天被張怡寒與李佩儀救上去的時候,事情的嚴重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趙曉天“死”了,和當初的阿瞞一模一樣,與當初趙銘竹和葛老他們中ZV2病毒的時候也一模一樣。
不過有了上次阿瞞的經(jīng)驗,我們知道他一定還沒死。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阿瞞帶來的二十二個人,有十五個死在了山頂懸崖邊。還有三個死在樹林里,另外四個和阿瞞下落不明。
事情的結(jié)果遠遠超出了我們當初的預(yù)料,原本是打算圍剿雨夜十三鷹的,卻差點被他們打了個全軍覆沒。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我很快就分析出了事情的根源。
這事會搞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們太相信周融了。
雖然他做事有點沖動,但是他一般沖動的時候都是從來不帶人的,向來喜歡一個人獨自去沖動,然而,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原本我們以為他已經(jīng)有了很完美的計劃,卻沒想到他的計劃似乎漏洞太大。不知道是他的失誤,還是他這次因為陳葉的事情又太沖動了,而且還是帶著我們這么多人一起沖動。
當然,此時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張怡寒告訴我,他們已經(jīng)報警了,估計很快就會警察趕過來。就算警察不來,消防隊也會過來的。這里發(fā)生了那么嚴重的火災(zāi),一定會引起周邊居民的關(guān)注。他們原本是跟蹤我們過來的,可因為天色晚,跟丟了,之后他們是在遠處看見這邊山頂穿出爆炸聲,然后又發(fā)生了火災(zāi),才想到我們肯定在這里,于是就趕緊過來了。
寺廟的火很大,不過所幸這段時間連續(xù)下雨,周圍的樹林不容易引燃,不然大火早就把這一片山頭吞噬了。
我來不及去多想別的,為了把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我把張怡寒和李佩儀留在山上,趕緊朝山下飛奔而去。
這次下山我是走的東面的大路,我一路飛奔,下到山腳下后又趕緊朝西面的懸崖下趕去。
當我繞到西面懸崖下方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由于是下午天的晚上,天上一顆星星都看不見,樹林里又是一片濃濃地大霧,根本無法辨別方向。在這種情況下要想繞著一桌山轉(zhuǎn)半圈的難度實在太大。因此我迷路了,其實也不能說是迷路了,只是走了不少冤枉路,所以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趕到西面的懸崖下方。
西面懸崖下是個山谷,同時也是一大片樹林,不過這里沒有什么大樹,天亮了視野比較開闊,因此我在這里很快就找到了周融。
懸崖下方的樹林里,到處都是一具具穿著黑色雨衣的尸體。
基本上全部都是被一刀割喉,因為他們的致命傷都在喉部。
從看見第一具尸體,我就開始計數(shù),一直到我看到周融的時候,一共發(fā)現(xiàn)了二十七具尸體。
我去的時候,奄奄一息的周融正靠在一棵樹上,她懷里摟著一個女人。旁邊的一棵樹上還用繩子綁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的女人。
躺在周融懷里的女人我一眼就能認出她正是陳葉,而被綁在樹上的那個女人臉上涂得烏漆麻黑的,因此我沒認出來是誰。只能看見她的身材很棒,很高挑,胸也大。
周融懷里的陳葉似乎正在熟睡,他看見我朝他走過去的時候,原本奄奄一息的他伸手搖了搖陳葉:“葉子,你小林哥哥來了……”
陳葉緩緩睜開雙眼,一看見我,她的眼淚就嘩啦啦地往下掉。緊接著,她一下從周融懷里爬起來撲進我懷里:“小林哥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對不起,對不起……”陳葉緊緊地抱著我,我也緊緊地抱著她。
周融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然后一瘸一拐地朝旁邊綁著那個女人的位置走去。
走到那里的時候,周融手里好像變魔術(shù)一樣多出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架在那個女人的脖子上:“李靜,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