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其實并沒有受傷,也不知道這牲口是一見情況不對了就開溜了,還是怎么回事,總之他身上是一點刀傷都沒有。只是身上被刺抓的也算是體無完膚了,到處都是一道道血痕。
把阿瞞送去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后,就送到病房睡下了。
他都送回病房睡了,周融和李大逵、趙曉天三人還沒有從手術(shù)室出來。
這個年也真是過得蓋帽了,原本是個很熱鬧的新年,我身邊的人卻一下有七個在大年三十住進了醫(yī)院。
我很清楚,這些人受傷和我都脫不開干系。對方完全是沖著我來的。
我猜的沒錯,阿瞞一醒過來,聽見他說完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我發(fā)現(xiàn)果然全是沖著我來的。
原來他們進山之后,就與那些警察匯合了。
不過開始一直沒找到我媽她們,直到晚上十點,在一處山坳處找到我媽她們后,他們發(fā)現(xiàn)了幾個帶著血跡的腳印,以及有一些鮮血斷斷續(xù)續(xù)的朝深山里去了。
然后趙曉天他們幾個就叫那些警察先送我媽她們回來,而他們四人便沿著那些腳印和血跡去追蹤兇手去了。
當(dāng)他們沿路翻了幾座山后,追到一個山頂上時,卻沒想到從周圍突然沖出二十多名手持東洋刀的黑衣人。
這些人個個刀法都很厲害,并且心狠手辣,下手狠毒。趙曉天他們四人知道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四人便和他們大戰(zhàn)了一場之后,立刻決定分頭跑。
結(jié)果卻是阿瞞一個人全身而退了,其他三人全都拼的受了一身重傷才僥幸逃脫。
阿瞞說他不熟悉路,整整被追了兩座山才甩掉他們。然后在山里迷路了,又爬了三座山才找回來。
我很清楚他說的這五座山是什么概念。因為我從小就是在這一帶長大的,這一代到處都是山,尤其是埋我爸周圍的幾座山全都不小,五座山幾上幾下,估計一般人一天一夜都下不來,也只有阿瞞這雙腿能吃得消。
他再一次給我證明了他那雙腿非同一般。
不過還好這小子跑得快,總算沒至于全軍覆沒。
也是通過此事我才意識到,似乎從早上我在二環(huán)路被追殺就落入了敵人的陷進。
被我們抓的那三個人很可能只是一個誘餌,對方肯定知道我身邊有幾個猛人,不可能只派那么三個人來開車撞我。因為我們從他們?nèi)耸稚仙踔烈稽c兇器都沒搜出來。
他們那么做的目的很可能只是想把我們眾人引去蓮花村,這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幌子。
那三個人說招供的事情應(yīng)該并沒有騙我們,他們只是被雇主騙了,因為雇主知道他們?nèi)齻€會被我們抓住,并且逼問出事成之后怎么拿另外一般酬金。
于是他老早就提前把拿酬金的事情告訴了他們?nèi)恕螒{這一點,其實明顯就有貓膩。只因當(dāng)時我們太相信周融的能力了,所以就都沒有懷疑他們?nèi)怂f的話。
因為按道理說,這種殺人的事情,就算那幾個人成功了,雇主也不會讓人去某個固定的地方拿錢,這肯定不科學(xué)。
也就是說,我們被騙去蓮花村,只是為了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對付我媽他們。然后得知我媽他們出事了,他知道我們一定會趕過去救人,然后他們故意留下一點線索,讓趙曉天他們跟蹤過去,落入他們的包圍圈。
當(dāng)我想到這里的的時候,我只覺后背一陣發(fā)涼。這次的敵人實在太恐怖了。
想到這里,我對阿瞞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他們從手術(shù)室出來沒有?”說完就拄著拐杖出了病房。
“組長,你別著急,我馬上打電話回去調(diào)幾百個兄弟過來去給趙哥他們報仇!”阿瞞安慰道。
我沒心情和他扯淡,直接一瘸一拐的朝病房外面走去。
之前我一直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周融他們幾個,得知阿瞞醒了之后我就先來看他了。剛剛已經(jīng)了解了具體情況,我當(dāng)然要去先看看趙曉天他們幾人到底怎么樣了。
所幸回到急診科的時候,幾個手術(shù)室的燈全都滅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們幾人目前狀況還算穩(wěn)定,暫時都沒生命危險,我終于松了一口大氣。
不過他們幾人全都被關(guān)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外人都不讓進去看他們。因此我只在門口看了幾眼就走了。
我實在太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下午,差不多兩天一夜沒睡,實在扛不住了。
我回到我媽所在的病房之前,先給趙銘竹打了一個電話,把剛才阿瞞對我說的,和我自己想到的想法全都和趙銘竹說了一下。
然后我才走進病房,躺在我媽旁邊的病床上睡了下去,我?guī)缀跏穷^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然而,這一覺沒睡上三個小時,趙銘竹又把我叫醒了。
他把我叫到病房外面的凳子上說:“這案子已經(jīng)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叫我們正月十五之前務(wù)必破案,哎……”趙銘竹說完長嘆了一口氣。
“趙隊,那幫黑衣人查到線索了嗎?”我問道。睡覺之前我給趙銘竹打電話說過那二十多個拿東洋刀的黑衣人的事情,趙銘竹已知道趙曉天他們出事前后所發(fā)生的一些事。
“這些人反偵察能力很強,用了一種獵用的氣味掩蓋劑躲避警犬追蹤,我們追了一座山就徹底失去他們線索了。”趙銘竹有些沮喪地道。
所謂的獵用氣味掩蓋劑,最早用于捕獵嗅覺靈敏的動物,不過用來防御警犬也很有奇效。我們國內(nèi)市面上一般人很難買到,就是怕有不法分子拿去對付警方的警犬。
趙銘竹不說,其實我都已經(jīng)想到結(jié)果了,因此我沒吭聲。
他繼續(xù)說道:“我懷疑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秦昊帶來的日本殺手。”
“日本殺手?”我一聲驚呼:“境外能一下進來這么多日本殺手不被人發(fā)現(xiàn)嗎?上面那些國安的人都干嘛去了?”
“這有什么奇怪的?”趙銘竹道:“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那些沿海地區(qū)的蛇頭,每年往境外境內(nèi)都要來回送上萬人,這還只是一個保守估計,混進來一二十個殺手,這不是很正常?”
“也對!”我點了點頭:“前兩天在醫(yī)院來殺我那個男人的監(jiān)控錄像找到?jīng)]有?”
前幾天來醫(yī)院殺我的那名男子,我一直懷疑就是秦昊,之后被陳葉追出去了,然后跟丟了。后來通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全都被人銷毀了。幾個監(jiān)控室的保安也是被那個殺手先打暈了,毀掉了電腦主機,然后才上來殺我。
也就是說,那一個時間段,醫(yī)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全都癱瘓了。我們?yōu)榱说玫侥莻€男人相貌,便在醫(yī)院周邊尋找監(jiān)控錄像。
“沒有!”趙銘竹搖了搖頭:“他是開車進的醫(yī)院,進醫(yī)院的時候帶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根本看不清樣子。估計只能讓那幾個護士好好配合一下,做出他的模擬相了。”
稍微條件好點的公安局都有一些臉型、眼睛、嘴唇、鼻子、眼睛、眉毛等多種圖像樣本,警察辦案最喜歡找目擊者,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想讓目擊者幫我們識別嫌犯的樣子。只要目擊者從我們那些圖像樣本中選出來一些他們認為比較像的臉部器官,我們進行組合拼湊,一般都能弄出嫌犯的大概樣子。
有些注意過*貼的通緝令的人應(yīng)該都有見過,很多通緝令其實貼的并不是嫌犯的照片,那是因為我們沒有掌握嫌犯的照片,所以上面都是一個大概的模擬畫相。不過這種畫像經(jīng)過多位目擊者的共同識別,一般都是很貼近嫌犯本來面目的。
不過我們現(xiàn)在面對的是秦政之子秦昊,秦政那么一個老奸巨猾的人物,他的兒子肯定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因此我覺得如果來人真是秦昊,他敢親自跑到護士站打聽我住在哪間病房,我估計他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易容的。
想到這里,我對趙銘竹說道:“趙叔,我覺得模擬相可能做不做都無所謂的,不管來人是不是秦昊,估計都是易過容的。”
“嗯,我也想過,不過有備無患吧,也算是多一條線索!”趙銘竹道:“暫時不說這事了,先說說沈玉那邊的事情。”
“沈玉那邊有什么動靜嗎?”我有些激動地道。
“她是沒動靜,不過我打算讓孟潔主動讓出郭家院子,看沈玉拿到了郭家院子之后,她會有什么動作?”趙銘竹一臉狠色。
聽見他那么一說,我也挺激動的。也是趙銘竹這么一說后我才想到,這可真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不過我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孟潔她們會那么輕易同意嗎?”
“我已經(jīng)找她談過了,她表示愿意和我們合作,她說她要給她妹妹報仇。”
“這可真是太好了。”我有些高興地道:“可是,沈玉前幾天去買孟潔都不同意,現(xiàn)在要是叫孟潔主動找她,她們一定會懷疑的……”
“嗯,這就是我們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趙銘竹點了點頭:“只希望他們能有鍥而不舍的精神,再加點錢找孟潔談?wù)劊蝗贿@個辦法也沒實施了。”
我們都沒想到的是,就在趙銘竹話音剛落,事情一下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趙銘竹的話剛說完,余旭就朝我們兩個跑過來了。
他一跑到我們身邊,就一臉激動地對趙銘竹說道:“趙隊,好消息,沈玉剛剛和她那個律師通過話,她說把價錢提高三倍,讓那個律師再去找一趟孟潔!”
“這可真是好消息!”趙銘竹一下笑了:“媽的,老子倒要看看他們要那個院子到底有什么用!小余,你去以我的名義馬上回一趟公安廳,去找技術(shù)科那邊領(lǐng)用一批高級別的監(jiān)控設(shè)備,把郭家院子和院子周圍樹上全部裝上無線監(jiān)控探頭和竊聽器。注意,房子里面不要裝,他們一定會用無線探測儀掃描的。”
“嘿嘿,我明白了!”余旭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