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那三具燒焦的尸體全是無頭尸,不用想都知道是于冬潔一家三口無疑。
我呆呆地望著簡家三口的那三具燒焦的無頭尸,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那個道士實在太可怕了,我甚至懷疑他早就知道孟潔是于冬潔的人。很明顯,他就是在利用孟潔,任由孟潔在他身邊臥底,他故意不說破。這樣一來,他不僅可以利用孟潔幫他做事,還可以在對付于冬潔的時候借助孟潔來導演這么一處調虎離山的好戲。
以他的智商,他當然知道我們在胡雨菲出事之后,我們一定會對簡家的三個人嚴加保護。盡管他知道孟潔是于冬潔的人,但他卻將計就計,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于冬潔一家三口全部干掉了。
這絕對是個智商超級變態的人,否則不可能所有的計劃都這么滴水不漏。
我之所以的說那個道士用的是調虎離山,其實不單單是指他用余旭和杜輝把我和張怡寒吸引開。
在我們走后不到二十分鐘,黎靜派來的四個武警戰士就從后山趕到了簡家后山。只可惜,他們四個經驗不足,他們在后山守了沒多大一會兒,就被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引進了樹林。他們追進不到兩百米,簡家的別墅就發生爆炸起火了。
起火是汽油燃燒導致的,爆炸是煤氣罐爆炸的。
根據現場勘察的情況來看,殺人放火的兇手應該是先潛進別墅,在干掉于冬潔一家三口后,先砍掉他們的腦袋,然后才澆汽油燒毀別墅。
那四個武警戰士聽見別墅發生爆炸之后,馬上掉頭趕回去,想撲滅早已燒起來的大火,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等消防隊趕到后撲滅火焰,于冬潔一家三口早已被燒焦了,人頭也不見了……
黎靜也沒氣壞了,她緊握著雙拳,氣得臉都青了。
張怡寒也一臉的憤憤不平……
這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在面對那個道士這種高智商罪犯,我突然有了一種很強的無力感。
這個神秘的道士到底是誰?
他和這幾家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又或者說,他和我們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引我們懸案組關注這件案子,難道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和我們拼一下智商嗎?
“小林,別愣著了,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把余旭和杜輝找回來吧!”就在這時,張怡寒突然緩緩地說了一句:“不管怎么樣,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聽見張怡寒那么一說,我心里又是一陣難受。
如果之前那個男人說話算話,此時杜輝和余旭應該已經死了,因為此刻已經天亮了。就算暫時還沒死,也一定是兇多吉少。
自從我在寶山市當專案組組長的時候把他們要過來之后,他們兩個一直很尊敬我,我們從當時的上下級,很快就變成了朋友,到現在已經是無話不談的兄弟。
雖然他們倆的感情比起我和周融、趙曉天、李大逵還是要差上一些,但他們在我心里的位置不會比阿瞞差上多少。
我一共就那么幾個好兄弟,阿瞞現在還在北京的一家療養院治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李大逵、趙曉天、周融幾個也都在住院……
本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不是植物人就是受傷,現在又多出了兩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我心里又怎么會好受。
因此,聽見張怡寒那么一說,我馬上就冷冷地說了一句:“去市公安局,馬上抓捕胡局長!”
“啊……”黎靜和張怡寒齊聲驚呼,她們倆聽見我那么一說,全都睜大眼睛盯著我。
不僅是他們兩個,周圍的眾警察武警也全都愣住了。
由于別墅出事的時候我們還在那個廠房周圍尋找杜輝和余旭,因此是公安局的警察在我們前面趕到。我們來的時候黎靜就讓那些武警提前回去了,所以此時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剩下的就是十多個警察和二十多個消防武警。
那些武警戰士們都還沒意識到我說這話的重要性,那些警察可全都愣住了。我當然知道他們都是胡局長派來的,聽見我那么一說,他們又怎么能不震驚。
只見他們一個個都是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就好像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一樣。
就在這時,黎靜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衣角:“林組長,你太激動了,這關胡局長什么事啊?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 黎靜說完還朝我眨了眨眼睛。她的意思我當然清楚,她明顯是在提醒我這里有胡局長的心腹,這事不能在這里說。
“小林,你太累了,走,我們先回去休息吧,你看你都開始說胡話了……”張怡寒則是挽著我的手將我朝別墅外面的馬路上走。
與此同時,黎靜也跟著我們走了過來。
不過,就在這時,我又大聲說了一句:“這件事情已經很明顯,胡局長絕對脫不了干系,我馬上給省廳領導申請,直接把他帶回省廳調查!”
說完我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可是黎靜卻一把將我手機搶走了。而后她很反常的冷冷地瞪著我說了一句:“你瘋了,傻逼!”
此刻的黎靜和以前的表現明顯有很大的不同,這一刻,我從她身上看到了很多李靜的影子。冷酷,鄙視,高傲,不可一世,都從她剛才的眼神中一閃而過。這正是以前的那個李靜身上特有的。現在缺的就是一點嫵媚,然后就齊活了。
“小林,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張怡寒又大聲地勸了我一句:“胡局長哪里得罪你了?”
我當然知道張怡寒說這些話是對著后面那些警察說的,她和黎靜都想把我剛才的話給圓過去。
不過我絲毫沒搭理他們,繼續大聲叫了一句:“你們不清楚他是什么人,我可知道!”
我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和張怡寒、黎靜三人走出了三四十米,此時我們身前已經沒有其他人,因此我對兩人擠了幾下眼睛。
二女看見我在對他們擠眼睛,終于明白我之前那么說并不是真的腦殘了。
“你小子瘋了,你這么說會把胡局長嚇跑的……”黎靜有些緊張地說道:“不管你有什么好辦法,這么做都太冒險了。”
“李靜,你先聽這小子把話說完!”張怡寒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地笑容。
“我都說了我叫黎靜,你們說的那個李靜我都不知道是誰,請你們尊重我的姓氏!”黎靜一臉嚴肅地道。
“喔,好好好……”張怡寒依舊是一臉不懷好意地笑:“那么我想請問一下我們黎大警官的真實姓氏到底是姓李還是姓黎呢?”
“你……”黎靜有些生氣地瞪了張怡寒一眼。
“哼哼……”張怡寒一聲冷笑:“李靜,你就別裝了,大家都是明眼人,在我們面前你就沒必要繼續裝下去了。我們都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如果你以前對我們做的一切都是任務,我們都能理解的。如果你在林叔身邊臥底,是因為林叔犯了重罪,小林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怡寒說了這么一番話后,黎靜終于對我們坦誠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好吧,自從我第那天在胡局長辦公室門口碰到你們,我就知道我也瞞不了多久了。”黎靜說完這句話后,轉身朝馬路旁邊走去。
只見他走到馬路旁邊遙望遠處東方初升的那輪紅日,緩緩地道:“我沒欠你們幾個人什么,你們別指望我會對你們說對不起。沒錯,我的確對你們做過很多壞事,可那時候立場不一樣,我能竭盡所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說得倒是輕巧,我們幾次差點死在你手上,也是你竭盡所能做的只有那么多?要不是我們命大,還能活到現在?”我冷笑道:“黎靜,這你又作何解釋?”
由于暫時我不確定她到底姓什么,因此我只能繼續稱呼她黎靜。這一刻,我有些小激動,因為我知道這個女人身上秘密很多。不過此時我最想知道的居然是,她到底是叫黎靜還是叫李靜,又或者她還有別的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