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們這次七人一起上山,看似我是個累贅,可他們卻舍不得把我留下來。
他們不僅沒把我留下來,還在制定第二次上山的計(jì)劃時,把我當(dāng)成了最重要的核心成員,說夸張一點(diǎn),其實(shí)我還是總指揮。
經(jīng)過之前的事情之后,他們都明白了我的耳朵是這次行動的關(guān)鍵。因?yàn)檎l也不知道山上還埋伏著有多少人,只有靠我耳朵細(xì)心去聽才能提前預(yù)知,避免再次遭到伏擊。
而在上山之后,他們六個都要聽我的安排,我指哪兒他們就打哪兒。
一切行動計(jì)劃商量好后,我們七人便再次一起上山。
這次上山我們就連隊(duì)形都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jì)的。
邢酬走最前面探路,周融走第二個,因?yàn)槲覄偛艂靡膊惠p,渾身多處淤青,走路不是很方面,需要他在上坡的時候牽著我。否則的話,我就會被安排在第二個。所以,考慮到這些因素,我就排在了第三個。
第四個是孟潔,第五個是蔣文山,第六個是楊麗麗,第七個是李大逵。由于李大逵體格最大,戰(zhàn)斗力很強(qiáng),所以就把他留在后面斷后,同時也是防備我們上山的時候腳下打滑,往山下滾的時候,他在后面也才能頂?shù)米∥覀儭?
而我們這樣的隊(duì)形也是有一定講究的。一旦遇到被多個敵人伏擊,我們便兩人一組,分頭突圍,這樣就能很輕松地?cái)_亂敵人的注意力。
邢酬和周融戰(zhàn)斗力很強(qiáng),他們兩個一起保護(hù)我這個“殘廢”,因此他們倆與我一組,孟潔和蔣文山一組,楊麗麗與李大逵一組。
另外兩組都是男的保護(hù)女的,只有我這組是一男一女保護(hù)我。
估計(jì)是山上的殺手并不是很多,之前他們經(jīng)過幾波偷襲,已經(jīng)被我們干掉的差不多了。因此,這次上山我們很順利,直接一口氣就摸到了山上。期間只遇到兩次兩個人的伏擊小組。
這兩個伏擊小組也都穿著迷彩服,假扮的也是我們其中這些人的樣子,不過我們現(xiàn)在七人全都在一起,再加上我又提前聽出了他們所在的位置,所以,我們很輕松的就把他們干掉了。
通過這件事情,眾人對我的耳朵都重視了不少。事實(shí)證明,我的耳朵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非常管用的。孟潔和蔣文山還狠狠地夸獎了我一下,說我就是一個活雷達(dá)。
我們在上山的時候,是刻意走之前我們走的那條路線的,因?yàn)槲覀兿肴フ乙幌挛液屠铎o的那三把槍。可是由于不敢開手電,去了也沒找到。
按照孟潔的話說:李靜這回估計(jì)要頭痛了,她還以為自己是雙槍老太婆,學(xué)人玩雙槍,看她回去怎么交差……
由于中途沒有遇到什么障礙,我們很輕松地就來到了山頂?shù)那逍挠^跟前。
也是到了這里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清心觀雖然建的很偏僻,可規(guī)模還挺大的,占地面積一點(diǎn)也不小。
只是院內(nèi)院外雜草叢生,圍墻也早已成了殘?jiān)珨啾冢由锨逍挠^里里外外有不少大樹,那些雜草和大樹將整個清心觀全都包圍起來,令這座破破爛爛的道觀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我們當(dāng)然不會退縮。好不容易找到那個臭道士的老窩,這次要是不逮住他,以后要想再抓他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正當(dāng)我們幾個站在道觀一處坍塌的圍墻邊上發(fā)呆的時候,邢酬一聲不吭地朝圍墻里面走去。
“走……”周融大手一揮,也疾步跟了上去。
看見周融都走了,我們當(dāng)然不敢久留,于是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走來,我們一直都保持著同樣的隊(duì)形。并且都一直忍著沒吭聲,除了必要的溝通之外,誰都沒有閑扯過一句廢話。
不過,這一刻,我突然有些緊張地說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里面太安靜了,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這話是扭頭對身后的孟潔說的,因?yàn)槲抑牢液椭苋谡f,他多半不會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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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還怕什么,怕鬼啊?”孟潔道。
“我不是怕鬼,我只是覺得太安靜了,總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心里不踏實(shí)。”我道。
“那個臭道士請來的幫手全都被我們干掉了,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當(dāng)然安靜了!”孟潔道。
“不是這樣的,我指的不是那種安靜,而是指,我們到了這個山頂之后,我覺得周圍好像一點(diǎn)雜音都沒有了,最起碼也應(yīng)該聽到一些小動物爬行或者貓頭鷹飛的聲音吧?”我有些擔(dān)憂地道。
主要是我真的覺得太安靜了。對于我來說,這個世界不管任何時候都是非常嘈雜的。即便是在這種安靜的森林里面,我也能聽到很多一般人聽不到的“雜音”,有些是來自很遠(yuǎn)的地方的小動物的聲音,有些是近處的一些小動物走路飛行時傳來的聲響,這些都是逃不過我耳朵的。
可我到了這里之后,卻感覺到這種聲音全都消失了。就好像是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密封的密室一樣,任何一點(diǎn)聲音都聽不見了。我在室外還從沒遇到過這么安靜的環(huán)境,因此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你想那么多干嘛,就算有埋伏,也有我們保護(hù)你,你還操心什么?一個大男人比我們娘們兒都還不如,真懷疑你下面那玩意兒是不是配相的……”孟潔鄙夷道。這娘們兒說話向來就很水,我也懶得和她計(jì)較。
“你們說那個臭道士會不會已經(jīng)跑了,他知道我們要來這里抓他,并且他派出來的殺手全都被我們干掉了,難道他會笨到還在這里等著我們?”蔣文山突然說了一句。
只見他說話間,又整了整自己反戴著的迷彩帽,隨手在路邊拔了一根茅草叼在嘴上。就在他剛把茅草叼在嘴上,突然一下長大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一個我們沒注意到的方向,與此同時,茅草也從他嘴中掉出來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我也一下愣住了,緊接著就是孟潔,而后就是楊麗麗和李大逵。走在前面的周融和邢酬聽見我們后面突然一下沒動靜了,他們也看向了我們,當(dāng)他們順著我們幾人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兩人也同樣愣住了。
因?yàn)榫驮谑Y文山跟前五六米開外的一顆大樹上,正高矮不一地吊著一些人頭。
“呼……”突然一陣山風(fēng)吹過樹梢,大樹在隨風(fēng)擺動,那些人頭也在隨著樹枝一陣左右搖擺。
望著如此一幕,孟潔突然一下抓住了我和蔣文山。這娘們兒之前都還在鄙視我,現(xiàn)在卻最先害怕起來。
“我過去看看……”周融說完徑直朝那顆樹下走去。
“小心樹下有陷阱……”邢酬提醒了一句,說完也跟著周融朝那邊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這里了,如果暗處有人埋伏我們,他們也該早發(fā)現(xiàn)我們了,所以我們也就沒再顧忌說話會暴露自己。
看見周融和邢酬朝那棵樹走過去了,我們也都跟著朝那邊走。
不過正當(dāng)我和蔣文山準(zhǔn)備走過去的時候,孟潔卻死死地拉著我們賴在原地不動:“你們倆別過去了,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們吧!”
“孟姐,你不是一直都很膽大嗎,怎么現(xiàn)在一下變得這么膽小了?”我鄙夷道。
“我不是怕,我是覺得那些人頭惡心!”孟潔道。
不過說的也是,那些人頭那么掉在一顆樹上,的確是夠惡心的。說真的,要不是我看見他們都去了,我也不想過去。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周融傳出了一聲尖叫:“小妹……”
聽見周融這話一出,我整個人都為之一顫。
我一把甩開孟潔,趕緊朝周融等人沖了過去。
一沖到那棵樹下,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來了。
只見映入眼簾的全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胡雨菲,周成全夫婦,于冬潔和他的兒子女兒,還有最后一夜之間死的那五個死亡名單上的人。最要命的是,除此之外,還有幾顆“新鮮”的人頭,那就是周雪與小周晨,以及陳葉和張怡寒。
他們兩人的腦袋此時還在滴血,傻子都能看出這幾顆人頭還是剛砍下來的。
看見如此一幕,我再也無法淡定了。
“小寒,葉子……”我只叫了兩聲,差點(diǎn)當(dāng)場暈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我實(shí)在有些無法接受。我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全都不是真的,可想想張怡寒與陳葉之前是一起出去找人了,她們會一起落在金秋道人手上這很正常。尤其是周晨和周雪的病房就在一起,金秋道人能混進(jìn)去摸掉他們兩個也太簡單不過了。
一想到這些,我只覺腦袋一陣眩暈,要不是孟姐和蔣文山扶著我,我真的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可以說,自從我媽去世之后,在我看來,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林振國,而是張怡寒和陳葉。因?yàn)槭菑堚完惾~在這段時間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停地鼓勵我,安慰我,我才有勇氣繼續(xù)活下去。
當(dāng)現(xiàn)在看見他們倆的人頭吊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一旁的周融更是好像發(fā)瘋了一樣地怒吼著:“臭道士,你給我死出來!!!”
周融的吼聲直沖天際,震得我耳朵都有些發(fā)麻。
就在周融吼聲剛落,我們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大笑之聲:“哈哈哈哈……我就在這里,你們又能奈我何?”
一聽見這聲音,我剛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周融和邢酬、李大逵三人已經(jīng)搶先一步朝我們身后沖了出去。
只見不遠(yuǎn)處的一片空地上,一名穿著黑色太極道袍,戴著道冠的中年道士正倒背著雙手朝我們微笑。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剛上山時,在半路上遇見那個冒牌周融時看見的那個道士。
他果然就是金秋道人。
周融和邢酬、李大逵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間就沖到了金秋道人跟前,他們?nèi)藥缀跏峭瑫r對金秋道人出的手。
就在他們一起出手之后,金秋道人才輕飄飄地朝后一退,與此同時,右手朝前一揮,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
但見他手持軟劍在空中挽了幾朵劍花之后,分別朝邢酬與李大逵、周融三人各出了幾劍,他們?nèi)巳急槐频泌s緊連連后退。
“哼哼……”金秋道人一臉得意持劍冷笑道:“就憑你們?nèi)齻€也想殺我?你們還是全都一起上吧!”
“好大的口氣!”金秋道人笑聲剛落,蔣文山突然一下跳了起來。
只見他高高躍起,人剛好停在空中制高點(diǎn)的時候,在下落之前雙手朝前猛地一甩,但見一片銀光猶如銀色的流星雨一般朝金秋道人飛了過去。
悲哀的是,金秋道人似乎并沒把蔣文山的這些飛鏢放在眼里,只見他還很淡定地贊了一句:“好鏢法……”
但見他話音未落,身體突然連續(xù)幾個側(cè)空翻,就那么輕飄飄地躲過了蔣文山的十多把飛刀。
不過蔣文山似乎并沒打算讓他休息,他看見金秋道人躲開了他的飛鏢,便雙手開始快速飛舞起來。
“唰唰唰……”
緊接著,我們看見的一幕就是,金秋道人在那處空地上不停地翻跟頭,而蔣文山站在他一二十米開外的雜草堆里不停地朝他射飛刀。
估計(jì)是金秋道人可能是怕跑了沒面子,因此他一直忍著沒跑,就在半個籃球場的范圍打著拳的翻跟頭。
最終,可能是蔣文山的飛刀用完了,他突然停止了發(fā)射飛刀的動作。不過有點(diǎn)奇怪的是,他在最后一次射出飛刀的時候,好像用的力氣很大,射飛刀的動作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樣。總之動作弧度挺大的,看起來就好像是他搞發(fā)火了,射得只剩最后一把飛刀了,所以狠狠用力甩了一下。
悲哀的是,這一甩,那飛刀明顯是跑偏了。
只見金秋道人很淡定地手背軟劍站在當(dāng)場,微瞇著三角眼,一臉鄙夷地道:“哼……鏢法不錯,不過還欠點(diǎn)火候。”
“是嗎?”蔣文山微微一笑。
“唔……”蔣文山笑聲剛落,金秋道人就傳出了一聲悶哼。與此同時,我也聽見了“哧”地一聲。
但見金秋道人伸手朝后背一摸,一咬牙拔出了一把月牙形的小飛刀,飛刀上明顯還帶著鮮血。
金秋道人盯著手里的飛刀,眉頭緊皺,突然一臉凝重:“蔣家回旋鏢?”
“沒想到你這個老家伙還有點(diǎn)見識……”蔣文山一臉鄙夷:“大家一起上……”蔣文山說完再次朝金秋道人狠狠一甩。
這個動作與之前最后一招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我知道他一定又在用他蔣家的獨(dú)門絕技。
與此同時,周融與邢酬、楊麗麗、孟潔、李大逵五人全都一起朝金秋道人沖了過去。
這下金秋道人再也無法淡定了,因?yàn)樗诜纻渲苋谝蝗喝说膰r,還得防備蔣文山的回旋鏢。
看見他們眾人全都一起動手了,我覺得我也不能站在這里看戲,于是我開始低頭尋找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