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父母怎么會突然和這件事情扯上關系,這是我們很費解的事情。
當然,我們這些人只會感覺到茫然,而阿瞞一聽說這事之后,一下就激動起來,說是馬上要回去看看。
我和薛副廳長都沒有說什么,他家里出了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不讓他回去。最主要的是,他父母那邊的工作還得他去做,看他們有沒有什么異常。
不過我沒讓阿瞞一個人回去,我叫趙曉天陪他一起去看看,也算是代我們去慰問一下同事的家屬。
我和趙曉天以前說過阿瞞的一些事情,他當然明白我那么說是什么意思。其實我也知道阿瞞心里肯定清楚我為什么會叫趙曉天陪他去,只是我們大家都沒說出來而已。
那次我在李飛耀那棟別墅碰到阿瞞,阿瞞在李敏家那個雜貨間利用槍走火對我開槍的事,我到現在都沒忘記。
開始我還一直想著他的確是玩槍走火,畢竟我很不希望他真有什么問題。但前段時間我腿受傷在醫院住院,他再次當著我的面玩槍走火射中那個女殺手之后,我知道他那次的確不是玩槍走火,而是真的想射我。
阿瞞和趙曉天走了之后我先是帶著陳葉去看了一下那些被咬傷的病人。
我在寶山市的時候,薛副廳長就已經給我打電話說過這件事情。當時我就給他說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只能先把他們安置在醫院里叫人盯著,然后馬上上報。因為只有國家防疫中心有這種ZV2病毒的抗體。
由于這次受傷的人比較多,因此,薛副廳長上報之后,上面決定派工作組下來到H省進行治療。
并且上面還做出了指示,讓這邊醫院清理出一個樓層,完全隔離出來,就連通風系統也要和其他地方隔離開,并且在通風系統旁邊加裝空氣過濾系統。門窗全部改裝成封閉式的。內外空氣都要嚴格阻斷。
這才是一個正宗的隔離區。
薛副廳長這邊已經組織人手在市里的一家醫院開始著手去做了,只是這種高級別的隔離區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隔離區沒做好,上面的人也就一直沒來。這些人都是人精,你隔離區沒做好他們肯定是不會下來的,否則萬一病毒擴散了,責任得由他們承擔,他們當然不會那么早來。
盡管我們現在已經了解到ZV2病毒目前還沒有發現有通過空氣傳播的現象,但目前沒有發現,并不代表他就不會通過空氣傳播。因為他們現在也還沒有完全掌握ZV2病毒的特性,實驗工作一直在進行之中。誰也不敢保證暫時沒發現,就不代表完全沒有可能。
病毒這東西都是有潛伏期的,沒有經過長時間的科學研究,誰也無法確定ZV2病毒有沒有長時間的潛伏期。
就拿狂犬病來說,短則九天,長則十年發病的案列都有。只要是牽扯到細菌病毒的東西,潛伏期都是很不穩定的。尤其是ZV2這種駭人聽聞的病毒,誰都害怕。因此,上面那幫國家防疫中心的人會這么遲遲不肯來,我們也表示能夠理解。我們現在該做的就是趕緊把隔離區建好,讓他們快點下來。
只要這十多個人處理好了,我們又嚴格把關,把源頭找到,就什么事都沒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們慢慢再查那都不是問題。
一晃三天時間過去了。
我這邊的工作基本上沒有什么進展。本來這個專案組主要就是針對那次地下商場和ZV2病毒組建的。而我們一過來就處理了地下商場事件,并且同一天事件,把秦政和秦昊、藤田一男等人全都一網打盡了,因此,這個專案組在我的要求下,在我們來的第二天下午就解散了。
這三天時間,趙銘竹那邊倒是有了不少進展。
許文招供之后,就被送進看守所了。沈玉正在接受組織的調查,已經停職了。秦政還是一直沒開口說什么,因為他已經瘋了。據說口中一直在詛咒我爸。
最令我想不到的是汪斌這邊的結果。
本來我們還以為汪斌和秦政、秦昊有什么關系,所以秦昊在買下那座院子之后,汪斌馬上搬進去住了。
然而,趙銘竹卻在第四天下午給我打電話話說:“小林,汪斌認罪了。”
“真的,他怎么說?”聽見趙銘竹在電話里那么一說,我突然變得很激動。
“他說,他老婆是和他吵架后自殺的。至于為什么會選擇那口井,他也不知道。他說他搬去郭家院子住,只是為了怕以后還會有人再去郭家院子自殺,所以他就搬到那里去住了。”
“開玩笑,那院子又不是他的,他憑什么搬去那里住?”我大聲叫道。
“我也這么問的,你猜他怎么說?”趙銘竹問道。
“他怎么說的?”我問。
“他說他問過孟潔了,孟潔說讓他想住就住,送給他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沒聽見孟潔說起這事?”
“我問過孟潔了,孟潔在搬出郭家院子之后,汪斌的確找他問過。孟潔當時也只是句玩笑話,她已經把院子賣給秦昊了,便隨口說了一句嗎,你想住就住,那破院子反正我們不想要了,你去幫我們看下家也好。
可孟潔是玩笑話,汪斌卻當真了。所以他在改造房子的時候,其他都沒動,就只把院墻重新修了一下,然后把房子內部重新粉刷了一遍。”
“趙叔,你覺得這事說的過去嗎?”我還是一點都不相信汪斌的話。
“說得過去。”趙銘竹的回答令我很意外:“汪斌老婆很好賭,她在自殺之前,被汪斌查出前后收了人家幾十萬的現金。所以汪斌和他老婆大吵了一架,還要和他老婆離婚,他老婆當晚就自殺了。可能是汪斌給他老婆提起過郭家村那口古井的事情,所以她老婆就去那里自殺了。她老婆還給汪斌留了一封遺書,遺書上寫著,我死了之后,不管能賠多少錢,希望能彌補我自己做錯的事情,希望你以后對我們的女兒好一點。”
“賠錢,賠什么錢?”我茫然道。
“你忘了,郭家村以前死的那些人,全都從小李手中拿到賠償了,汪斌那傻媳婦兒以為現在去那里死還有那種好事呢!”
“是這樣……”聽見趙銘竹那么一說,我又有些茫然了。因為我感覺到汪斌這事好像又突然說的過去了。
他以前一直叫我們不要追查他老婆的死,是因為他老婆的死是因他而起。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他老婆受賄,他不希望我們查下去只是怕這件事情被曝光。而他在事后因為自己老婆的死突發善心,把郭家院子筑起了高墻,為的就是不希望以后還會有人死在那口井里。
雖然這一切似乎都好像說得通了,可我想來想去,卻總覺得哪里還是有些不對勁,具體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
和趙銘竹又聊了一些事情之后,得知趙銘竹把汪斌已經交給了紀委,這事具體怎么處理,只能讓紀委去說了。至于秦政,目前還在調查取證當中。不太樂觀的是,我們掌握的犯罪證據實在太少,說白了,我們手中甚至一點他的犯罪證據都沒有。
唯一的犯罪證據就是那天我們上飛機后,他威脅趙銘竹說要見我爸林振國的事。這一點可以間接證明他是秦政,但卻無法直接證明他就是一直在幕后主使劉志強、王飛龍、童輝這個犯罪集團的幕后主腦。
不過這事趙銘竹已經和監獄方面交涉了,已經在安排讓劉志強和王飛龍等人指認一下秦政。不過這得需要時間,因為要給劉志強和王飛龍他們洗腦,不然他們要是來句他不是秦政,我們還真無法給秦政定什么罪。
和趙銘竹剛一掛電話,趙曉天的電話就打來了:“小林,阿瞞父母的體檢報告全都出來了,沒有檢查出來什么問題。他們應該是被陷害了,那四個老人全是村里的五保戶,阿瞞是村長,在過年前代表村里去慰問他們,由于帶去的年貨要提四家人的,東西比較多,所以就叫阿瞞母親一起去的。他們去了之后沒幾天,那四個老人就一起出事了。”
此時我已經知道感染上ZV2病毒的那十八個人全是百丈崖村的,薛副廳長開始沒在電話里面和我說,是因為他怕這事和阿瞞有關,就沒提前告訴我。回來之后,我和他一起分析了一下,覺得和阿瞞有關的應該不太可能。我的直覺告訴我,阿瞞是秦政的人可能性很小。我懷疑他有問題,也只是覺得他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了李敏,所以那次玩槍走火,可能只是想幫李敏做點事情。
“既然他們沒什么問題,就把二老送回去吧!”我道。阿瞞父母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趙曉天和阿瞞回去之后,我馬上就叫他們把人給帶到市里來檢查去了。折騰了幾天,都沒發現什么問題,也不好意思再折騰他們了。
之后的幾天時間里,我叫薛副廳長派人給我找來了一份李靜、李敏、童輝、謝老板、白金水等人的審訊筆錄天天研究。
白金水是被高逸靜催眠之后招供的,據說這次高逸靜從香港過來帶了八個牛高馬大的保鏢,估計上次的事情她家里的人已經有些怕了,所以這次來帶了不少人保護。
從白金水的的口供里,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居然說高逸靜就是那個心理學專家群的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