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么一把大砍刀,我突然想起了包青天里面的狗頭鍘,那一刀下去,腦袋就飛出了好遠。
想到這里,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關掉了手機的手電筒。
在關掉手電筒的那一刻,我已經看準了客廳大門右側的一個雜貨間。我關掉手電前就想好了,她要想殺我,也得看得見路才行吧?
一樓與二樓的樓梯間雖然有那么一點微弱的燈光,不過只能照亮那一點點角落。這個客廳那么大,其他地方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相信只要自己躲起來,她也沒那么快找到我。
因此,我一關掉手電,就朝那個雜貨間摸過去了。
雜貨間很黑,摸進去之后,我輕輕關上門,趕緊給門打上反鎖。
然而,就在我剛打上反鎖,從我身后突然伸出一雙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掐住了我脖子。
“喔……”我一聲悶哼,用手肘狠狠一下朝身后擊打過去。這一下,直接打得身后那人傳出一聲慘叫:“喔,草泥馬……”
那人罵了一句就把我松開了。
一聽見這聲音,我卻一下愣住了。
我趕緊打開手機朝那人一照,一股狂喜瞬間涌上心頭。
我一臉激動地叫道:“阿瞞,你怎么在這里?”
阿瞞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這時,我身后的木門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嘭……”
扭頭一看,一把大砍刀已經劈穿了木門。
“嘭……”又是狠狠一下。
緊接著,就是“嘭嘭嘭”的一陣連綿不絕的劈砍聲。
我急得在雜貨間團團轉,到處找稱手的家伙。
可這雜貨間雖然有二三十平米大,卻只有幾堆堆成山的亂七八糟的舊報紙,書刊之類的,其他什么都沒有。最要命的是,這雜貨間還是一個完全封閉的,連個小窗戶都沒有,根本就無路可退。
雖然現在我和阿瞞是兩個人,但那個女人力大無窮,而且還拿著那么一把大砍刀,估計就是我和阿瞞聯手也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就在我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阿瞞終于開口說話了:“組長,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怎么又來了?”
“別扯淡了,趕緊想辦法怎么出去吧?”我沒好氣地道。
“喔……”阿瞞喔了一聲,便開始趴在地上到處亂看。就好像是在地上找什么很細小的東西似的。
“你特么趴在地上找啥呢,趕緊找點稱手的家伙啊……”我沒好氣地罵道。
“別急啊,我先找到我的東西再說……”阿瞞繼續趴在地上一陣亂摸。
“砰……”十秒鐘后,雜貨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那個女人拎著一把一米多長的砍刀披頭散發地站在雜貨間門口。和她此時的打扮有些不怎么相符的是,她的左手握著一把強光手電。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把強光手電應該是我的。
女人一手拎著砍刀,一手把強光手電照在我和阿瞞的臉上來回掃動,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猶豫到底先砍誰的頭似的。
就在這時,阿瞞說了一句令我做夢都沒想到的話:“哈嘍,把你的手電借我用一下,我找一下我東西!”
“啊……”阿瞞話音剛落,那個女人舉起大砍刀朝阿瞞一刀就砍了上去。就在這時,我看見阿瞞突然從身后摸出一把手槍,就在那個女人的砍刀就快砍到他脖子上時,“嘭”地一聲,那個女人被他開槍爆頭了。
槍聲響起的同時,那個女人額頭中彈朝后面翻了下去。
“嗵”地一聲,女人倒在地上,我終于看清了她的樣子。
這人的確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女人。此時她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比之前還要嚇人。這回不用裝鬼了,成真鬼了。
“呼……”就在這時,我看見阿瞞握著一把*手槍對著槍口吹了吹氣,然后說了一句極其囂張的話:“你要是把手電借給我,我會殺你嗎?最討厭不給我面子的人了!”
阿瞞說完,很拉風的把*手槍在手上“呼啦啦”地轉了幾圈,悲哀的是,沒轉幾圈手槍突然脫手而出一下掉地上……
就在手槍落地的瞬間,我趕緊朝旁邊那堆報紙上撲了過去。
“嘭”地一聲,手槍落地走火。
抬頭一看,子彈正好打在我之前所站那個位置后面的墻上。如果不是我那一下反應比較快,我估計自己就死在這一槍上面了。
我被嚇傻了,阿瞞自己也嚇傻了。
要說我今晚被嚇了一個半死,也沒阿瞞這一手嚇得嚴重。之前我還沒冒冷汗,這一槍,嚇得我冷汗都冒出來了。
“草泥馬的,你特么不會裝逼你別裝逼行嗎,會死人的!”我沒好氣地罵道。
“嘿嘿,組長,失誤,失誤……”阿瞞撿起手槍訕笑著對我賠禮道歉。
“快點把槍給我!”我朝他伸出手。這牲口我現在真不敢再讓他拿槍了,這槍在他手上,簡直比在恐怖分子手上還嚇人。
“……”阿瞞看了看,猶豫了一下終于把槍乖乖放在我手上。
我把彈夾卸下來,拉動槍機,推出上膛的那顆子彈,然后把子彈裝進彈夾,關上保險,將槍別在自己的褲腰上。
我做這些的時候,阿瞞撿起那個女人手中的強光手電繼續蹲在雜貨間里找東西。
我問他找什么東西,他也不說,只說很重要,非常重要,特別重要……
只見他蹲在地上找了好半天,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媽的,終于找到了。”
我定神一看,是個一塊的硬幣。
“你特么找這半天就為了這么個鋼镚?”我沒好氣地罵道。
“組長,你是不知道啊,這可是僅有的家產了,明天早上的早餐就全指望這個鋼镚買個包子了!”阿瞞說完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手帕,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把那鋼镚包好,然后放進胸口貼身的袋子里。
望著如此一幕,我突然想起很多農村老太太用一層又一層的塑料袋裝錢的情景。
緊接著,我就和阿瞞開始搜索這棟別墅。
一番搜索過后,沒有再發現別的人。
我特意帶著阿瞞在二樓房間里把席夢思床都反過來了,本來我是想看看這床上會不會有什么機關的,可卻什么收獲都沒有。
翻箱倒柜地找了很久,也沒在別墅發現什么暗道。
我終于放棄了。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給趙曉天他們打電話,可打了好半天,還是一直沒人接。打到最后三個電話都關機了。
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于是我叫阿瞞一個人在別墅看著現場,我趕緊沿著別墅后山我們前幾天走的路去找了一遍。
然而,我一直找到我們停放在后山的汽車旁邊,還是沒看見一個人影。
本來我還想著他們會不會是找到伏擊了,可路上也沒看見有什么打斗的痕跡。
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再次回到別墅的時候,卻看見趙曉天和周融,張怡寒三人渾身是傷的正蹲在別墅里面的草地上。
“趙哥,你們都沒事吧,出什么事了,怎么打你們電話一個都不接電話?”我一臉擔憂地道。
“我們聽到電話能不接嗎,傻逼?”趙曉天一臉鄙夷。
趙曉天話音剛落,張怡寒就開口了:“我們遇到了埋伏,三個全被綁架了。被人帶出好幾里地,差點被活埋,幸好他們兩個能打,找機會出手翻盤了,不然我們三個都回不來了。手機被他們全搜走了。”
聽見張怡寒那么一說,我心里一陣怦怦直跳。
這還只是前奏,就在這時,趙曉天又說了一句:“別墅出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多血,一個人又沒看見?”
“什么?阿瞞呢?”我驚呼道。
“那傻逼也在這里?”趙曉天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緊接著,我當我把之前的情況全都和他們幾人說了一遍之后,他們三人全都露出了一副看傻逼的一樣的表情。
“你們那么看著我干嘛?”我茫然道。
“你不覺得阿瞞很奇怪嗎?”趙曉天鄙夷道:“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在你開始快被人掐死的時候,他沒出現,然后你鉆進雜貨間了,他又出現了。最主要的是,他玩槍走火你不覺得他是故意的嗎?”
聽見趙曉天那么一說,我后背直冒涼氣。
因為我一下又想到了第一次來這棟別墅的時候,阿瞞一直都沒和我說這別墅鬧鬼的事情,直到我進去的時候他才說。
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想到這里,我又突然想起了我前段時間住院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這個夢也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