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聽見我那么一說,俏臉一紅,低下頭諾諾地道:“小林哥哥,我,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暈過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哼,那好,我就算你不知道吧!那你給說一下你那天為什么要那么做?”我又冷聲問了一句。
當晚她故意跑過來親我,后來被我發現之后,又突然尖叫,老陳一出來她又馬上對老陳告狀,這一切都能充分表明她絕對有鬼。
我那么一問之后,陳葉的臉再次紅了,緊接著,她就低下頭不管我怎么問她都不說話了。
我知道她既然不愿說,我再逼也沒用,最主要的是,現場這么多人,或許她是難以啟齒,于是就轉移了話題:“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連你怎么到這里的都不知道嗎?”我已經有些發火了。
“小林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嗚嗚……”陳葉突然開始哭了起來:“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周大哥躺在我身邊,渾身都是鮮血,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陳葉說最后兩個字的時候滿臉都是無辜。
雖然我知道她這句話可能的確沒有騙人,不過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令我對她懷疑太深,這件事情她不和我說清楚,我不可能再相信她。
我們回到縣里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我沒有回公安局,而是直接跟著周融一起去了醫院。并且我還刻意和劉羽說了一下,叫他幫我叫人盯著陳葉。
我說的“盯著”,并不是找人光明正大的盯,而是偷偷地跟蹤。因為我想看看陳葉到底有什么問題。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把她逼得太急。這也是我和趙銘竹商量之后決定的。
因為我們都想從她身上得知,秦嵐和寧若彤那幾個女人為什么會提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死,她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明知道自己會死,她們怎么好像還表現的和心甘情愿一樣。
我一到醫院,先是去看了下老陳。
老陳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了,只是現在還很虛弱。那么一把年紀了,重傷后又流了那么多血,恢復起來當然沒有我們年輕人快。
本來是很想問問他那晚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可老陳此時嘴上還帶著氧氣罩,正在特服病房里躺著,我實在有些不忍心在這個時候進去問他這些事情。
看了一會兒老陳后,我又去看了看那個藤田一男。
這小子自從被周融審訊了一次之后,十個手指和十個腳趾全都被周融掰斷了。尤其是在趙銘竹給了看了他幾張閻王死時的照片之后,他現在非常老實。
藤田一男沒死在周融手下真的算他命好。如果不是為了破案,估計當天他就被周融直接弄死了,可不是掉在樹上泄憤而已。閻王可就沒有他那么好的運氣,因為已經有了一個藤田一男在我們手上,多一個活口也沒什么用,因此周融直接就對他下了死手。
事實上,此時我已經隱隱猜到了周融以前是什么人了。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亂說,也不敢亂說。
等我從老陳他們所在的那個樓層下去之后,又去一樓手術室等周融。
當周融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本來看見周融被推出手術室我還挺高興的,畢竟有醫務人員還跟著拎個吊瓶,表示還沒有掛。
可當我問一聲他的情況怎么樣的時候,醫生的一番話卻令我心里拔涼拔涼的:“他的情況并不樂觀,運氣好的話,或許能醒過來,不然,估計以后就是植物人了……”
“怎么可能?”我非常激動地抓住醫生的衣領:“你是不是搞錯了!”
“警官,我只是實事求是的說出了病人的病情!”醫生一臉無奈:“我能理解你們戰友之間的感情,可他確實是這么個情況。他失血過多,導致身體缺*部供氧不足,他現在還能活著就已經是個奇跡了。這個人一定有非同尋常的意志力,否則他應該早就死了!”
聽見醫生那么一說,我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我口中一直不停地念叨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周融是我從警半年以來少數幾個令我非常崇拜的人,他還很年輕,比我大不了幾歲,他這種人才怎么能就這么說出事就出事了呢?
我不知道自己在手術室門口頓了多久,直到我手機響了才令我回過神來。
我拿出手機一看,電話是趙銘竹打來的。
“喂,趙隊……”我有氣無力地接通了電話。
“小林,你在哪里,周融怎么樣了,他沒事吧?”趙銘竹道。
我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把周融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當趙銘竹聽完我說的話后,他也愣了很久才開口繼續說道:“周融那邊有特警隊的人看著就可以了,你趕緊來局里一趟,剛剛查到了一些關于李大逵的線索。”
“好,我馬上回去!”緊接著,我就朝局里趕去。
回到局里的時候,我才發現趙銘竹已經把葛老、趙曉天、張怡寒、黃小燕、劉羽、汪斌幾人全都集合到了一個會議室里。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縣公安局局長和另外幾個副局長也全都參加了這次會議。
最主要的是,我居然看見張博華也坐在會議室里。這可把我嚇了一跳。
看情況好像這么多人都在等我一個人,這可真是給足我面子了。
我現在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既沒有過人的才能,也沒有什么職務,因此大家為什么要等著我。
直到張博華開口說話之后我才明白,原來他們那么多人等我都是因為我媽的事。
張博華見我一走進會議室就站起來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小林來了,我們開始吧!這次的人質一個是我們懸案組組長朱明智的父親,老紅軍,革命老前輩,參加過很多著名戰役。
這些我就不詳說了,我只想讓大家明白,從昨晚到現在,*高層領導接到了幾十個電話,都是在說朱震天老爺子的事。你們能想到我們公安廳的壓力有多大嗎?
還有一個人質是小林的母親,上次因為另外一個案子的事情,小林母親就被犯罪分子綁架過一次。這次別人故技重施,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拿藤田一男去與他們交換人質。
小林和朱明智都是我們系統內的同志,朱震天老爺子更是為新中國付出過很多鮮血的革命英雄。如果我們連他們都保護不了,我們還怎么去保護廣大人民群眾,還談什么為人民服務,這些難道都是空話嗎!”
張博華說完最后一句話時,雙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在場所有人都微微一顫。
我還第一次看見張博華發這么大的火。
看得出來,他的壓力真的很大。
緊接著,張博華又說了一句:“趙銘竹,你要權我給你權,你要人我給你人,要槍我給你槍,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但我告訴你,我最多再給你24小時,如果人質還救不回來,你馬上就給我滾蛋!”
張博華說完轉身走了。
一臉鐵青的趙銘竹坐在自己位置上坐了很久,才站起來緩緩說道:“小林,你一會兒就在辦公室休息一下,不要亂跑。還有一個殺手沒抓到,他為了救藤田一男,一定還會再給你打電話。”
“是!”我恭敬地應了一聲。
“大家都看到了,現在我們面臨的最大難題已經不是能不能破案,而是能不能救出人質?”趙銘竹道:
“我們整個省廳的公安干警都已經行動了。人質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還沒有出寶山市。上級已經調動大批武警官兵卡住了所有交通干道。因為他們手里有人質,所以我們不敢圍剿搜山,怕他們狗急跳墻傷害人質。所以,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穩住嫌犯,伺機而動。”
現場的氣氛沉重,誰也沒有說話。
之后趙銘竹又說了很多相關細節,就宣布散會了。
散會之后,趙銘竹單獨把我叫到一邊一臉凝重地說道:“最后一名綽號‘小魔鬼’的殺手很可能就是李大逵。”
“什么?”聽見趙銘竹那么一說,我下巴都差點驚掉到地上:“趙隊,這,這有些不太可能吧?”
“我們去工地上仔細查過,他正好是三個月前進入那個工地打工的。”趙銘竹道:“之前我們都被他騙了。山東臨沂區沂水縣的確有這么一個李大逵,不過經過仔細調查,這個李大逵卻并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李大逵。他們樣子很像,可真實的李大逵早在七八年前就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