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沒想到,昨天晚上我們明明看見的是一個老頭,此時怎么變成了一堆白骨。
這到底是有人惡作劇,還是我昨晚和張怡寒真的見鬼了。
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jīng)歷,永遠都體會不到當事者的那種感覺。
此時的我真的已經(jīng)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想想昨晚那個老頭說的那句“我出來透透氣”的話,大白天我都覺得后背直冒涼氣。
“陳,陳隊長。我,我們還是趕緊把棺材給填起來的吧?”旁邊的派出所所長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
“嗯……”臉色慘白的老陳點了點頭,然后便朝棺材旁邊走去。
他趴在地上,伸手進去把套在那副骨架上的那條褲子脫了下來。很明顯他是想把那褲子帶回去化驗一下。
拿了一條褲子,我們幾人又七手八腳的把棺材蓋蓋上,填好土。在填完土之后我還特意把墳包上放了幾顆小石子做記號。記號做的很隱蔽,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非常仔細地看,一定看不出來。
昨晚這些我們就趕緊往家里趕,回家的路上,老陳接到了代理中隊長汪斌打來的電話。聽完電話之后,老陳便一臉慘白地望著我:“小林,你前兩天進山的時候在山里殺人了?”
“殺人?”我一臉茫然地望著老陳:“沒有啊,我真正親眼看見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寧若彤啊。”
“什么意思,什么叫真正親眼看見的只有一個人?”老陳不解地道。
“是這樣的,山里面有人裝神弄鬼,我還看見過一個長發(fā)女人,只是那天連續(xù)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雨太大我沒怎么看清。出什么事了嗎?”
“嗯!”老陳說道:“你前幾天不是去過那座破廟嗎,今天有村民進山,在那座破廟周圍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全是女尸,并且還都是兩天前死的,初步估計是奸殺。時間剛好和你從山里回來的時間差不多。汪斌剛剛打電話過來給我說的意思就是,叫我問問你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會吧?”我一臉驚愕之色地道:“怎么會這樣?”
我當然知道老陳和汪斌是什么意思?
前兩天我去過那座破廟一趟,現(xiàn)在那座破廟周圍死了幾個女人,而且還都是奸殺。這只要是個人都會懷疑到我頭上。
我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又鉆進了別人的圈套。
剛開始老陳受到別人的蠱惑,別人故意放出風(fēng)來說秦政三十多年來每逢初一十五就會去那個破廟,他們肯定知道我只要一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去破廟,所以就派人在那里等著我。
我去破廟之后,他們故意把寧若彤的尸體還給我,好讓我把尸體帶回去,這樣局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去過那座破廟。
也就在那天,他們故意奸殺了三名女子棄尸荒野,以此來嫁禍于我。
這些人把人命不當回事也就算了,對付我的招式也是越來越歹毒。他們到底想干什么,難道又是為了所謂的逼我父親出來?
“小林,你沒事吧?”就在這時,老陳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你去的時候真沒看見其他人嗎?”
就連老陳似乎都有些懷疑我了。
“陳叔,難道你也不相信我?”我問道:“我有什么事難道會不和你說?再說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問題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我相信你沒用啊!”老陳一臉凝重地道:“剛剛汪斌說了,重案組已經(jīng)把你當成了重要嫌犯,還說你很可能就是這件連環(huán)滅門案的主謀……”
“什么?”老陳的一句話對于我來說就好比一聲晴天霹靂,我怎么都無法想象重案組的那幫混蛋會這么草率就做出了這種決定。
“汪斌給你說那幾個女人的身份了嗎?”我強壓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只說三個都很漂亮,身份暫時還沒查清楚。”老陳搖了搖頭:“媽的,重案組那些水貨也真是的,這里面明顯透著古怪,怎么能做這么糊涂的決定呢?”
“先不說那么多了,我馬上回去和他們說清楚。”我沉聲道:“說是我殺的人,肯定也要有證據(jù)的。”
“小林,你可要做好心里準備,這事估計不是你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老陳對我實話實說:“我們系統(tǒng)內(nèi)是個什么情況你也知道。遇到一些大案子破不了,只要稍微找到一個可疑的人,很可能就會把屎盆子全都往他頭上扣……”
“陳叔,你多慮了,他們亂扣屎盆子也只敢往一些沒錢沒勢的平頭來百姓頭上扣,我還就不信他們敢往我頭上扣!”我道。
“總之你還是有個思想準備的好。”
“嗯!”
我們回到縣局之后,我就徑直朝重案組所在的臨時辦公室走去。
我一走進重案組辦公室,十多名重案組成員全都一臉吃驚地望著我。所幸,我給他們說明了我的來意之后并沒對我動粗,他們組長沈?qū)毴€親自把我?guī)нM了一間辦公室問我。
他問了我很多問題,從我來白曲縣參與這件案子調(diào)查的經(jīng)過,到進山的前后經(jīng)過,以及昨晚去郭家村查案的前后經(jīng)過。
當我說完這些之后,重案組組長沈?qū)毴蝗粏柫艘痪洌骸奥犝f你以前得過嚴重精神分裂癥?”
“沈組長,你別聽人胡說,那是有人故意整我,我一點事都沒有。這都是我們省廳那個心理服務(wù)中心的沈玉瞎說的。”
“啪!”我話因剛落,沈?qū)毴蝗灰慌淖雷樱骸皠e人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整你?”
我被沈?qū)毴蝗话l(fā)飆嚇得一愣,緊接著便就聽見他冷聲說道:“你涉嫌一宗連環(huán)故意殺人案,我有權(quán)扣你48小時。”
“你憑什么說涉嫌故意殺人,你有證據(jù)嗎?”我也忍不住發(fā)火了。老陳說的還真沒錯,他們還真打算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了。
“哼……”沈?qū)毴渎曊f道:“我們不僅要扣留你,現(xiàn)在還要馬上去抓楊峰,有群眾舉報你和楊峰接觸過。而我們查到這幾件案子的其中一名受害者都和楊峰有一定的關(guān)系。”
很明顯,他們重案組也查到了我們了解到的一些線索。
“來人!”沈?qū)毴舐暯辛艘痪洌R上就從審訊室外面沖進來幾名重案組警察。
“好好給他做幾份筆錄,問清楚他這幾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沈?qū)毴f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而我則是被幾個重案組成員圍著開始審問起來。
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把前前后后所有經(jīng)過全都一遍兩遍的和他們說了好幾遍。等審?fù)砩鲜c的時候,本來他們還是不愿放我的,就在這時,張怡寒來了。
張怡寒是和沈?qū)毴黄饋淼模@娘們兒拄著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和沈?qū)毴黄鹱叩綄徲嵤议T口。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只是一臉鄙夷地盯著沈?qū)毴骸澳銈冎匕附M還真是名不虛傳啊,真正的兇手抓不到,就在自己人頭上動歪腦筋,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沈?qū)毴珰獾媚樕F青,不過卻一聲都不敢吭,只是對著那幾名手下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我不用想都知道很可能是張怡寒給張博華打了電話,否則沈?qū)毴珱]那么容易放我。
“還愣著干嘛呢,不想回家睡覺了?”張怡寒吼了一句。
“嘿嘿……”我微微一笑,趕緊屁顛屁顛地小跑到張怡寒身邊。我突然覺得有這么個野蠻媳婦兒其實也挺不錯。
“快點背我,腳疼死了……”張怡寒朝我伸出雙手。
我轉(zhuǎn)過身,她一下就爬到我背上,隨手就把拐杖也啪地一下扔了。
“拐杖不要了?”我問。
“你就是我以后永遠的拐杖,走咯,回家睡覺覺去咯……”張怡寒說完又突然很嗲地說了一句:“老公,你好壞喔,你背我就背我,不要摸我PP嘛……”
我當然知道這是她故意說給沈?qū)毴牭囊恍┰挘康木褪菫榱吮砻魉臀业年P(guān)系,免得以后沈?qū)毴终椅衣闊:苊黠@,此時沈?qū)毴欢ㄊ侵懒藦堚暮笈_是誰了,不然他又這么會對張怡寒這么容忍。
其實本來我對沈?qū)毴紱]什么意見,畢竟他也是工作,那么調(diào)查我一下也無可厚非。可當我聽見張怡寒說沈?qū)毴巧蛴竦母赣H時,我對這兩父女的恨意瞬間直線飆升。
一口氣把張怡寒背到老陳小區(qū)門口的時候,我已經(jīng)累成狗了。不過心里卻美滋滋的。不得不說,趙曉天那牲口想的歪主意損是太損了點,效果還真不錯。
然而,就在這時我看見老陳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小區(qū)里沖了出來。
我攔著老陳問他出什么事了,他說:“快跟我去市里,我家丫頭剛才打電話說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