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風里來雨里去,生死邊緣徘徊了不知多少次的丁廣原什么陣勢沒見過,又真的怕過多少人?
在這天羅城內他和他父親可以說是土皇帝,還真沒有人敢在天羅城內這般與他丁大公子如此叫囂過。
此時的丁廣原是徹底的被激怒了。
就算想要欺負人,但也不能將人堵在家門口欺負吧。
丁廣原臉色陰冷的冷笑一聲,對著門外大聲喝道:“哪里來的潑皮無賴,竟然膽敢在天羅城內撒野。家父乃是朝廷命官,是為知府大人。侮辱朝廷命官,難道是嫌脖子上的腦袋長多了?”
若是換做以往,丁廣原必定會喚樓下的隨從將那出口不遜之人拿下。但丁廣原不是傻子,從聲音的來源能聽出那人正在樓梯之上。而且之前樓下傳來打砸之聲,想必是已經將自己帶來的隨從打傷了。不然此時那幾個隨從不會任由這人如瘋狗一般亂吠。
身為公子便要有公子的身份,雖然丁廣原現在心中怒火正盛,但他絕對不會跑出去找那人拼命。若是丁廣原此時就沖出去拼命,那就不是真正的丁廣原了。要知道這天下間知道他是武修的人可絕對不超過一掌之數,而羅羽斷然不是這一掌之數之內的人。
聽到丁廣原的喝聲,那人沉默了,但上樓的腳步聲卻沒有停緩一分。
丁廣原眉頭一皺,心中暗道:“碰到硬茬子了,還是此人就是特意前來滋事?”
丁廣原有些犯難了,平日里他在天羅城內橫行無忌,靠的就是他父親的名頭,所以他身邊極少會跟著實力不低的武修,而今日與他同來的幾個隨從都是淬體境武修,在綠林之中還能算是一把好手,但面對聚源境之上的武修時,完全就是只能挨打的活靶子。
丁廣原雖是聚源境巔峰期的武修,但他卻不能出手,除非是在危機的關頭。不過幸好今日有聚源頂峰期的羅羽在。也正是有他在,丁廣原才不能出手。
所以此時丁廣原才顯得異常的憤怒,扭頭看向了羅羽。深吸一口氣,微微一躬身,用懇求的語氣說道:“請羅少爺相助,來日家父必定重謝?!贝藭r丁廣原沒有稱呼羅羽為羅兄,而是稱呼為羅少爺,將自己的身份降低了幾分,畢竟是有求于人,就算是裝樣子也得裝的像樣一些。
對于帶上這種面具的手段,丁廣原自認自己已經玩的很熟練了。畢竟他從小就帶著面具生活,騙著身邊的人,也在騙著自己。也只有在主子面前才偶爾會展現出一個真實的自我。
“丁兄言重了?!绷_羽急忙上前將丁廣原拖起,淡笑道:“丁叔與家父是好友,今日我又怎能不出手相助。至于重謝之事就莫要再提,若是被家父知道我因這種事情收下丁叔的酬謝,那我這雙腿也就保不住了?!?
丁廣原面露感激之色,重重一點頭,
神色認真的說道:“多謝?!?
可丁廣原的心中卻在連番問候著羅家所有的女性。若不是今日在此設宴,他丁廣原能遇到這種事情,若不是你羅羽在此,他丁廣原丁大公子還需要這般畏首畏尾嗎?還莫要提及重謝之事,不提及那你還提起來干嘛?還將長輩的交情拉出來,這不是在提醒他丁廣原事后的酬謝要偷摸的給嘛。
羅羽見丁廣原面露感激之色,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面向大開的房門,提聲喝道:“來人止步。”
這一聲羅羽用上了源力,不是為了提高聲音,而是為了讓那人知道他是一位武修,還是一位聚源境巔峰期的武修。
果然,對方聽到羅羽的喝聲后便停下了腳步,隨后便傳來了嘿笑的詢問聲,“你是何人?是丁大公子養的狗嗎?吠的這一聲倒是挺好聽,修為也不錯,要不再給老子吠上幾聲?若是老子開心了,說不準還賞你幾兩買骨頭的銀子?!?
羅羽的眼中也出現了怒火,身上更是散發出了死死的殺機,使得房間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分。
然而站在他身后的丁廣原雖然一臉的憤怒,但內心卻極為高興。此時的丁廣原巴不得那人多罵幾聲羅羽,罵的越是難聽越好。這樣時候羅羽就真的沒有臉面再伸手來要酬謝了,畢竟人家不是只奔著丁廣原而來,人家也惹到你羅羽羅家大少爺了。
“好一張欠抽的嘴?!?
羅羽怒極反笑,冷喝道:“我乃羅陽城羅家的未來家族繼承人羅羽,你若是現在自斷一手滾出醉春樓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若是不知好歹,那便是與我羅家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只要你在這天下間,就算逃得再遠,我羅家也必定將你誅殺?!?
囂張,羅羽的氣焰比起之前丁廣原還要更囂張,甚至是更過分。仿似羅羽才是天羅城內的第一大紈绔,不明就里的人說不準會將這羅羽當作是知府的公子呢。
“活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老子在威脅人,還真沒被威脅過。沒想到在這小小的天羅城內竟然被羅陽城的羅家之人威脅,這還真他娘的逗樂。要是真有人天天追殺老子,那老子的生活也不會那么無聊了。哈哈,那老子今天還真得不知好歹一次?!痹捯魟偮?,腳步聲再次響起,在靜悄悄的醉春樓內顯得異常的響亮和刺耳。
這人不僅有一張惡毒的嘴,而且還真的很囂張,至少此時顯得比丁廣原和羅羽都要囂張。面對羅家的追殺只是當作打發無聊時間的笑話看待,只是不知此人有什么囂張的本錢。
“好,好,好?!绷_羽大怒,吼道:“我羅家若是不取你項上人頭又怎能在天下間立足。”
丁廣原心中冷笑一聲,開口幫襯道:“侮辱朝廷命官,與整個大魏為敵,我看你今后還怎么在大魏的土地上囂張?!?
“哈哈,看來老子今后的日子將要變的很忙碌了?!痹捯魟偮?,一個滿臉胡茬,肩扛一柄大刀的青年出現了房間門外,瞥了一眼羅羽和丁廣原一眼,而后看向了躲在一旁的金蓮,頓時咧嘴一笑,露出滿口觸目驚心的大黃牙,說
道:“紅牌就他娘的是紅牌,這長相,這身段,還真不虧老子專程趕來?!?
金蓮小臉一片煞白,雙眼含淚,急忙撲進了丁廣原的懷中,嚇得瑟瑟發抖。之前她出去之時,可是親眼目睹了這男人一刀砍下了丁廣原的一個隨從的腦袋,鮮血噴濺近丈,不然也不會將她嚇得小臉煞白的跑回來。
見金蓮撲進了丁廣原的懷中,胡茬青年臉色頓時一寒,開口罵道:“他娘地,看他長那樣就知道褲襠里的玩意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貨,等老子收拾了這兩個礙眼的家伙后,老子便將你那羊腸小道干成通天之路,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男人?!?
話音剛落,胡茬青年身子猛然一提,手中的大刀毫無花俏的向著羅羽當頭劈來。
胡茬青年雖然膀大腰圓,但動作卻異常的威猛而簡潔,頗有猛虎下山之勢,來勢極為兇猛,手中大刀更是帶起了呼嘯的破空之聲。
好強!
羅羽見大刀來勢兇猛的向著自己的脖子斜劈而來,頓時便看出著胡茬青年擁有聚源境巔峰期的境界,而且還是碰觸到了聚源境巔峰期壁障的武修,可能隨時便會踏進化液境。
縱然對手如此強大,羅羽卻依然沒有退卻之心,心中更是燃燒起了濃烈的戰斗欲望。
羅羽是聚源境巔峰期武修,與胡茬青年同樣,也是碰觸到了聚源境巔峰期的壁障,隨時都可能進入化液境的聚源境巔峰期武修。
也許,在這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中,羅羽會突然進入化液境。
同樣,胡茬青年也可能會進入化液境。
但是,想要壁障不止與機遇有關,同樣與心境和源力的積累量有著很大的關系、
這一場戰斗說不準誰會突破,也可能二人都無法突破。也正是因為有著突破的希望,羅羽心中才不可遏制的燃燒起了戰斗的欲望。
“來得好?!?
羅羽沉聲暴喝,雙掌驟然握拳,體內源力瘋狂鼓蕩而起,雙拳之上出現了淡淡的光暈,同時向后退去退去一步,雙拳向著劈砍而來的大刀搗去。
同樣是平淡至極的一招,然而雙拳之上的光暈卻是驟然大亮,竟然形成了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虎頭,虎虎生風的向著大刀沖去,風聲之中夾雜著虎嘯之聲。
嗡……
不是炸裂之聲,不是轟鳴之聲,虎頭虛影與大刀相撞卻是發出了極為沉悶而又異常怪異的嗡鳴之聲,伴隨這嗡鳴之聲卻炸裂出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
嗡嗡嗡……
氣浪在房間內快速的炸裂開來,仿佛發生了地震一般。房間內的桌椅板凳劇烈的搖晃震動了起來,桌上茶碗之內的茶水更是橫溢而出,順著桌子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所鋪就的昂貴毛毯之上。
羅羽和胡茬青年皆是踉蹌的向后退去幾步,臉上都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然而早已躲到角落中的丁廣原和金蓮二人,被洶涌氣浪撞擊后,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絲。金蓮躲在丁廣原的是身后,受傷的傷害卻不比丁廣原輕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