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小蘭之前雖然埋怨這個名為血燕的少年多事,但此時看著三皇子被他如此的羞辱,心中真是大大的解氣了,心想三皇子膽敢對自家小姐不敬,這小小的羞辱已經算是對他格外的開恩了。但謝小蘭卻有些搞不懂血燕為何奔著洪堡而去,難道就是因為洪堡剛才破了小姐的魅惑之音嗎?
這洪堡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對這古怪的少年一無所知,但他知道這古怪少年所修煉的功法很古怪,不然不會沒有釋放出一分氣勢卻依然能讓人心底產生恐懼感。但洪堡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若是閻小姐身邊的人不古怪,那又怎能有資格跟隨她呢。
閻小姐,名為閻魅,掌管著天下間最為龐大的殺手組織,血殺。正是去幫柳妍報仇的影子之前所屬的殺手組織。不過這閻魅到底是哪個勢力的人卻不得而知了。
天下間真正知道閻魅真實身份的人卻是不多,但每一個知道的人都擁有著極高的境界或是不容小覷的身份。而洪堡則是屬于后者,可洪堡自身的境界也不容小覷,只是沒有達到極高的地步而已。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少年,洪堡面色絲毫沒有變化,依然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少年來到洪堡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洪堡的表現極為滿意,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之后微微一點頭,開口問道:“先生修煉的可是禪功《六品弒魔決》?”
洪堡眉頭一動,面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笑著贊嘆道:“小先生好眼光,洪某佩服不已。”洪堡臉色雖然沒有變化,但心中卻是大大的吃了一驚,對看待整個血殺的觀點也大大的改變了。
以前他總是覺得血殺不過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而已,雖然有著一些境界高深的殺手,但整體還是底層的殺手較多,整體實力強不哪去。但此時只是一個少年便能直接指出他所修煉的心法,這真的讓洪堡大吃了一驚。要知道在大魏之內,能夠辨認出禪宗心法的人并不多,而每一個都畢竟是一方霸主或境界不低之輩,但他萬萬的沒有想到一個少年便能做到。這不僅是對天下間各種屬性的心法極為了解,而且還要對從不外傳的禪宗心法也極為了解。
少年點了點頭,臉上猶豫之色一閃,而后還是客氣了一句,說道:“先生謬贊了。”
他雖然平時看上去玩世不恭,而且特能貧嘴,但他并不喜歡做哪些虛偽的客套。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學會這種虛偽,就如自家的少爺那般虛偽,虛偽到讓人完全不會感覺到一絲的虛偽。為了跟隨自家少爺,他必須學會這些曾經厭煩的事情。
少年說罷,微微一轉身,心念一動,右手在身旁的方桌之上一拂,頓時一塊塊上品源石滴溜溜的從小指之上的須彌戒之中跳了出來,扎眼之間便在方桌之上堆積出一個小山。
一堆上品源石堆積在那里,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但此刻醉月閣之內所有人都覺得這乳白色的光芒是異常的刺眼。
少年做完這一切,收回了手掌,轉身看向洪堡,說道:“這是一千塊上品源石,這個由火紋玉雕刻而成的玉盒我買了。”
一千塊上品源石,那便是五
十萬塊下品源石啊。
那火紋玉雖然是稀少之物,但絕對不值得這么高的價錢。
在少年從須彌戒之中拿上品源石之時,洪堡已經猜到了少年要干什么了,心中也大概的猜到了準備的價錢,但當少年親口報出價錢時,洪堡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驚容。
洪堡一驚之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又恢復了之前的笑臉,目光在臺下眾人身上一掃,笑著問道:“一千塊上品源石,可否還有人要加價嗎?”
整個醉月閣都異常的安靜。
一千塊上品源石,別說這天羅城本地勢力加不價錢了,就連那三皇子都沒有爭奪之心,一是不敢得罪那閻魅閻小姐,二是面對這個天價,他也很無奈。
不過三皇子想要就此放棄,可那名為血燕的少年卻不準備放過三皇子,依然是面無一絲表情,扭頭看向三皇子,冷聲問道:“之前聽說這火紋玉對國師大人有用處。財大氣粗的三皇子難道就這么輕易讓于在下了嗎?”
血燕少年的聲音雖然冰冷,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足夠濃厚的嘲諷之意。
三皇子臉色漲紅,所在袍袖之中雙手狠狠的握成了拳頭,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做出什么狂妄的事情了,哪怕此時開口說一句廢話都會帶來殺身之禍。
血燕少年顯然并不想如此的放過三皇子,但他也沒有繼續嘲諷三皇子,而是看著三皇子說道:“聽說三皇子昨日在這醉月樓門前還掌斃郭浩,而后還與那個叫閻辰的少年定下明日紫云宗與青陽宗門下弟子來一次切磋較技?”血燕少年微微一怔,旋即嘴角一動,若有若無的低聲說道:“閻辰?竟然也姓閻。怎么與小姐同姓之人都那么強悍呢,看來我也得隨小姐姓閻了,不然我還真強悍不起來。”
以這血燕少年之前戲耍三皇子的手段來看,他斷然不是沒有心機之輩。但此時卻會自言自語,難道是向這里的人透露那閻辰與閻小姐有關系?不過在座之人都是聰明人,只要細細一想,若是這血燕少年想要透露什么消息,那也不至于用這么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吧。
“確有此事。”事到如今,三皇子也沒法抵賴了,人家都問起了,那之前必定已經了解此事了,若是一味的抵賴,反倒更失去了顏面,反倒不如直接承認,還能多少的找回一些面子。三皇子深吸一口氣,穩住內心的情緒,看向血燕少年,問道:“不知那郭浩與兄臺有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啊?”血燕少年冷笑一聲,旋即雙眼一瞇,雙眼之中閃過一抹清晰可辨的寒光,寒聲說道:“我家與郭家乃是世交,來天羅城之前,郭伯父讓我到紫云宗探望浩哥,只是沒想到三皇子為了奪我浩哥的性命,竟然折騰出這么大的陣勢。若是我郭伯父得知此事,不知是否該大笑。”
三皇子臉色又是一變,他真沒想到那個只有聚源境前期的郭浩竟然還有著這等強勢的背景。
不等三皇子開口,站于閻魅閻小姐身旁的二皇子搶先上前一步,一臉歉意的笑容,對著血燕少年說道:“血燕兄,我三弟之前并不知那位郭浩兄弟與你還有這么深的淵源。所謂不知者不罪,你看此事就這
么算了。等會我在這醉月樓做東,讓我三弟給郭浩兄弟賠個不是。”
“子儒兄,此事不是我血燕不給你面子,是三皇子太過霸道了。昨日若不是我有急事要辦,那我射出的便不是一柄飛刀了。”血燕少年依然是面無表情,看向二皇子,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緩和了幾分,說道:“來天羅城之前,我對郭伯父夸下了海口,若是我浩哥在紫云宗受到一絲的委屈,那我便將紫云宗血洗來為浩哥出氣,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三皇子想要我浩哥的命,而且還折騰出這么大的陣勢,我若是不做些什么,我血燕又怎能有臉面去見我郭伯父。”
二皇子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為難的看向了閻魅閻小姐。
閻魅閻小姐微微嘆息了一聲,看著二皇子搖了搖頭,說道:“想必二皇子之前我聽到了,我是來看戲的,更何況血燕現在辦的是私事,我不便出言,還望二皇子見諒。”
“那……”二皇子真的有些急了,事關三弟的性命,他再冷血無情也不可能無動于衷。扭頭看向三弟,怒聲喝道:“三弟,快想血燕兄賠不是呀。”
血燕少年靜靜的看著三皇子,并未出言阻攔。
三皇子臉色難看的看著血燕,他知道自己的二哥是個何等驕傲的人,但在閻魅閻小姐面前卻將姿態放的那么低,這使得三皇子知道自己一直低估了閻魅閻小姐的本事。此時他也真的怕了,看這架勢,自己若是不求饒,想必下一刻便會葬身于此。
臉面與性命只能保住一樣之時,三皇子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后者。
但是三皇子剛剛低下頭,沒等開口之時,那血燕少年霸道的一甩長袖,冷哼道:“一聲對不起就想將事情了解,那我浩哥的命也太不值錢了吧。”
三皇子終于忍不住了,猛然抬頭,怒視血燕少年,高聲喝問道:“那你想怎么樣?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有本事現在就拿走。”
“三弟不得對血燕兄無禮。”二皇子大驚,開口呵斥道。
“我并無取你性命之意。”血燕少年冷笑著看向三皇子,沉聲說道:“聽聞三皇子修煉的乃是《九天奔雷決》,而且還練至第三重了。而在下不才,雖然也是修煉的這個心訣,但只是勉強的達到了第二重。一直想要想三皇子討教一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沒想到卻是借了浩哥的光。明日紫云宗和青陽宗門下弟子切磋較技時,我會以紫云宗弟子身份出場,想三皇子討教一番。”
“血燕兄,這……”二皇子沒想到這血燕兜了一個大圈子,竟然是準備在較技臺上將三弟斬殺了,那樣就算魏帝心有怒氣,那也無處可發。
“子儒兄放心。”血燕看向二皇子,說道:“明日我與三皇子的切磋較技只是點到為止。無論勝負,浩哥之事我都不會在追究了。想必我郭伯父也不愿得罪囂張跋扈的三皇子。”
“當真點到為止?”二皇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血燕被氣的笑了起來,說道:“我血燕什么時候欺騙過子儒兄?”
“呵呵。”二皇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歉意的說道:“是子儒失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