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杜潤海晉入化液境之后便離開了天羅城,在外游歷近十年,以凝丹境初期的境界回到了玄劍門。而比他早歸來幾個月的大師兄卻是硬闖議事大堂,最終卻是使得杜潤海成為了玄劍門的門主。
一人在外游歷十年,而且還沒有強大的靠山,縱然是在這等情況下,杜潤海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成功的進入了凝丹境。當然,杜潤海在外十年到底經歷何等的悲苦生活和百年難遇的奇遇,這一切都沒有人知道。
但是,一個小小的化液境前期武修,卻一步步的突破了武修修煉一途最艱難的一道坎,這其中必定是杜潤海有著過人的本事。
就算是有奇遇,那奇遇也不是直接找上杜潤海的,沒有人會相信杜潤海是非常簡單的就遇到了奇遇。
哪一個奇遇不是用累累的白骨堆積而出的。
杜潤海雖然說自己心無大志,但這么多年來他不與紫云宗和青陽宗任何一個宗門的走動過密,就算城內的豪門望族他也不走動,但并未將玄劍門孤立起來,可以說是將玄劍門發展成了一個脾氣和煦的和事老,但事實上真的如此嗎?
玄劍門的那些長老,在當初全都不贊成杜潤海做門主,但老門主完全不聽他們說的任何理由,在他們看來老門主有些一意孤行了。
但是杜潤海做了門主之后,沒有對那些曾經反對他做門主的師兄弟們報復,也沒有一點要擴張玄劍門的念頭,反倒是在宗門之內開始了一次大改革。
雖說是一次大改革,但真正知道玄劍門內部改革的人并不多,只有能進入議事大堂的十幾位長老知道。然而不管是玄劍門的弟子還是天羅城內的各大勢力都知道杜潤海繼承門主之位便使得玄劍門內訌了一次,玄劍門的這一次內訌是玄劍門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內訌。
死的人不多,不過十幾人而已,但其中有三位是杜潤海的師兄,已經是長老的人物。剩下的幾人都是管事和弟子一級的人物,整個長老團全都出手了,將這十幾位準備謀害門主的叛徒斬殺了。
這次內訌其實就是玄劍門的大改革。明面上的人有數,但暗地中被長老團滅掉的管事和弟子則有些數不過來了。也正是因為這次大改革之后,杜潤海才真真正正的成為了玄劍門的門主,再也沒有一個敢對他有一絲的質疑。
因為這次改革太過血腥了。
玄劍門死掉了三位長老,明面上看著是失去了一部分的力量,實則玄劍門變得更加強大了。
被長老團暗中殺掉的管事和弟子皆都是其他勢力派來的探子,而那三位長老更是在玄劍門隱藏多年。
其實玄劍門歷代的門主都知道宗門內隱藏著探子,而且還能很明確的找出他們來,但卻沒有一個門主敢如此的明目張膽的斬殺掉,而且還冠冕堂皇的扣上一個準備謀害門主的帽子。
只是這件事情便使得杜潤海的形象在所有的長老眼中改變了。
歷代門主只所以不敢興師動眾的鏟除門內的探子,一是沒有時機,二是不敢如此的冒險。而杜潤海剛剛才成
為玄劍門門主,而且長老團有一半以上的人心中同意老門主的這個決定,而這對杜潤海鏟除那三個長老來說便是最好的時機。最重要的則是杜潤海敢冒險,事前他并無法拿捏的準長老團的態度,若是真的點明三位長老的身份,那長老團是否會出手?
杜潤海就是在一切都未知的情況下放手一搏。
不得不說杜潤海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賭徒,賭的不是金銀財寶,是這個門主之位,是自己的命。
事實證明杜潤海賭贏了。
當三位長老的身份被點明之后,整個長老團群起攻之,沒有一人念及昔日的師兄弟之情,心中只有玄劍門的將來。
也正是因為此事,杜潤海對長老團也改變了看法,不然在杜潤海的后續計謀中,如今的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會早已歸西了。
當年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可都是私下里真的謀劃過如何刺殺杜潤海。
也許他們都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會變成了杜潤海用來維持宗門權利平衡的道具。
大長老與二長老在做弟子之時便水火不容,而杜潤海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將長老團的權利平衡的分給了二人,讓二人互相牽制著,也只有這樣杜潤海才能放心。不然杜潤海還真找不一個不殺掉二人的理由。
杜潤海所做的一切完全沒有個人的原因,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壯大玄劍門。
然而心機越來越深沉,心思也極為敏銳的杜潤海,今日卻有些慌張了。
走向面具黑袍人所在的雅間時,杜潤海的雙腿竟然微微的有些發顫,若不是被寬大的黑袍遮擋著,此刻的杜潤海必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杜潤海不怕,他怕因為此事而牽連到玄劍門。
站在雅間門外,杜潤海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才微微發顫的抬手敲響了房門。得到允許之后,杜潤海拍了拍已經有些皺紋的臉,強行擠出一個輕松的笑容,這才推門而入。
當杜潤海進入雅間之后,頓時就愣住了,被黑紗遮擋的面容上竟是驚訝之色。猛然間,杜潤海清醒了過來,急忙轉身將房門關上了,然而看向那面具黑袍人,有些為難的低聲喚道:“前輩,您這是……”
“想必這位就是玄劍門的杜門主吧。”血燕少年笑著對著杜潤海微微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
………………
房間之內的大圓桌旁只坐著一個人,一個美麗的女子。
閻魅閻小姐。
在閻魅閻小姐身后是血燕、謝小蘭和那位青年,三人一字排開,正看著站于站于閻魅前方右側的面具黑袍人,眼中皆都是有些疑惑之色。他們想不通,這個面具黑袍人到底是何人?雖然對自家小姐顯得很客氣,但這種客氣卻是不卑不亢,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他的身份與那閻魅不分伯仲。
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血燕三人用神識來來回回的在面具黑袍人身上掃了一次又一次,但最終的結果卻是,這面具黑袍人體內沒有一絲的源力,不過身體強度不錯,應該是淬體境巔峰期。
閻魅閻小姐輕呷一口茶之后,面帶幾分苦笑看向了微微低著頭的面具黑袍人,訴苦般的說道:“先生還是請坐吧,您站在這里讓我很有壓力。”
閻魅閻小姐的這話一說出口,身后的血燕三人都是一怔,而后急忙對視,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疑惑不解。
這個面具黑袍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和自家小姐平起平坐,而且還能給小姐壓力?這天下間能用這等本事的人應當不多吧。但有這等本事的人哪個不是境界高深的前輩。可這面具黑袍人體內明明沒有一絲的源力。
面具黑袍人頭依然微微的垂著,微微的搖了搖之后才用沉悶的聲音說道:“主人便是主人,仆人便是仆人。主人坐著,仆人哪有坐著的到底。”
閻魅閻小姐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靜靜的看了面具黑袍人片刻之后有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眸卻微微有些發紅,輕聲說道:“當年的你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只是沒想到后來居然發生了那么多事情。唉……如今你竟然真的把自己看做為奴仆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
“謝大小姐夸獎。”面具黑袍人微微的彎了彎身子,說道:“當年的我并不能算是意氣風發,只能說是太過狂妄了,境界增長的太快,心境沒有跟上,已經算是踏入了魔道,做下了太多的錯事啊。那一日若不是大小姐起了善心,若不是大少爺見我可憐,可能我已經死在了暴雨之中。”
閻魅閻小姐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幽怨的說動:“我的確很少會起善心。”
“額……”面具黑袍人糗了,想要解釋,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閻魅閻小姐臉上的幽怨之色也不過是一閃即逝,笑了笑,說道:“沒想到長著一條三寸不爛之舌的你也有無言以對之時。”話音未落,閻魅閻小姐眼中已經充滿了心痛之色。
面具黑袍人依然沒有抬頭,沉默了片刻之后微微的嘆息了一聲,用一個與之言沉悶的聲音有著很大差異的聲音說道:“已經過去了,大小姐何必還放在心上呢。”
閻魅閻小姐聞言,臉色頓時寒了下來,怒視著始終不肯抬頭看自己一眼的面具黑袍人,片刻之后怒極反笑,冷笑道:“過去了?當年你走的是那么的痛快,就像是你現在說的話一樣,那么的風輕云淡。想必當年從你口中說的十年之約和人上人的承諾也都不那么重要吧。”
面具黑袍人身為明顯一顫,而后便沉默不言了。
閻魅身后的血燕三人根本就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震驚,一臉不敢相信的盯著面具黑袍人。
他們從小就跟著閻魅閻小姐,當然知道大約在十年前吧,小姐喜歡上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長相雖然勉強算是一般,但二十出頭便進入了凝丹境,躋身于天下間一流武修之列。可以說是天縱之才,以凝丹境前期境界力戰兩名凝丹境中期武修而不分勝負。只是那男子名動天下只是短短三年時間,而后不知發了什么瘋,竟然一人一劍殺向了劍宗,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們便不清楚了,不過那男子自從踏進劍宗的山門之后便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