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潤海徹底的傻眼了。
此時他連叫價的膽量都沒有了。
那青年和少年沒有遮擋面容,顯然就是對天羅城內的各方實力不屑的表現。而且還是與二皇子同行而來,這就更能證明這年輕的二人身份不容小覷。那青年更是出手闊綽,先是以高價買走了那《冰凌掌》,而后又爆出了高價來買這個火紋玉雕刻而成的玉盒。
這一幕幕的事情發生,完全是超出了杜潤海的預料。
此時不僅少女爆出了更高了價格,就那三皇子更是爆出了五百塊上品源石的天價。
五百塊上品源石,那就是一萬兩千五百塊下品源石。
別說是在天羅城內,就算是在大魏的二等城之內,這也可以算是高價了。
杜潤海表情有些呆滯,雙眼直直的盯著洪堡身邊方桌之上的那個火紋玉雕刻而成的玉盒。
那面具黑袍人才給了他一塊上品源石,這差的也太多了吧?
雖然面具黑袍人給了杜潤海隨便叫價的權利,但此刻,杜潤海還真是不敢隨便叫價。一是真不敢與三皇子相爭,二是這價錢已經高的太離譜了,就算他敢叫價,那面具黑袍人若是拿不出這么多上品源石,那后果同樣是極為嚴重。
但杜潤海更糾結的問題卻是他拿不回這個玉盒,面具黑袍人會怎么處理他。
三皇子的在叫價一出,整個醉月閣內所有人都愣住了,二皇子和青年也都愣住了,就算是一直異常淡定的少女此刻也是愣住了。
“難道他知道這玉盒之內有什么?不然為何會出如此高的價錢?”少女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眉頭不著痕跡的微微一皺,旋即便舒展開來。抬頭看向了三皇子,面色依然是平靜如水,雙唇輕啟,緩緩的說道:“看來三皇子是為了這玉盒專程從京都趕來的吧!”
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清楚三皇子為何會出現在天羅城這個被大魏人民遺忘掉的邊陲小城了。
三皇子聞言,淡淡的一笑,扭頭看向少女,笑著開口說道:“本皇子只是路過這天羅城而已,之所以要買下這個玉盒也完全是因為這火紋玉對師傅他老人家有用處罷了。”
少女面色不變,但心中卻是冷哼一聲,心想國師大人一生鉆研煉丹,這火紋玉是煉器的材料,對國師又有什么用處。
三皇子瞟了眼那青年,而后目光再次落在謝姓少女身上,微微一笑,說道:“不過聽謝姑娘的口氣,看來是為了這玉盒專程而來呀。”
事已至此,那謝姓少女也沒必要在隱瞞什么了,面色不變,直截了當的開口,只是口氣已經冷厲了幾分,說道:“不錯,小妹的確是專程而來。只不過這玉盒是我家小姐所要之物,三皇子雖然財大氣粗,但小妹還是希望您就此放棄吧。”
聽到少女說這玉盒是她家小姐所要之物,三皇子臉色驟然大變,血色全無,蒼白如紙。坐于三皇子身旁,臉上一直帶著淡然笑容的二皇子臉色也是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原狀,但眉宇之間卻多出了幾分思索之色。
那少女看了一眼三皇子,而后目光轉到了洪堡身旁方桌之上的玉盒之上,依然是用清冷的聲音開口說道:“五百五十塊上品源石。”
此價一處,使得所有人的疑惑目光都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這少女家的小姐是何人?竟然不給三皇子一絲面子而搶奪這玉盒?而且看樣子還將三皇子給嚇住了?這天下家還有能夠壓下大魏皇族的豪門望族或勢力?
三皇子抬頭看向洪堡身旁方桌之上的玉盒,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之色,而后狠狠的一咬牙,仿似下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咬牙說道:“六百塊上品源石,此玉盒本皇子志在必得。就算你家小姐親自前來也別想讓本皇子放棄。”
少女微微一怔,旋即大怒,猛然起身看向三皇子,伸手指著三皇子,厲聲說道:“你,你竟然敢于我家小姐爭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少女的這一舉動完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竟然直呼三皇子為你,怒視三皇子,無禮的用手指指著三皇子,這已經能夠被殺頭了。而且少女還在警告三皇子?她家的小姐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對大魏的三皇子敢如此?
那青年一愣之色,臉色大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向穩重的師妹竟然也有失態的時候,而且還是對三皇子,這后果可就太嚴重了。
青年急忙起身,巧妙的站在了少女的身前,擋住了少女望向三皇子的視線,神色焦急的說道:“師妹,不可,不可如此無禮呀。”
三皇子“騰”的一聲站起,臉色難看到極致,雙眼微瞇著,眼中殺機橫溢,厲聲喝道:“謝小蘭,你膽敢對我如此無禮?不要以為你是閻小姐的婢女本皇子就不敢治你個無禮之罪。”
婢女?
醉月閣之內一些原本想要趁機幫三皇子用口舌反擊少女的人頓時便慶幸自己沒有去惹禍。那少女的身份只是婢女,然而就是一個婢女都敢如此的不給三皇子臉面,那她家的小姐又怎能是天羅城這小地方勢力能夠得罪起的人物?
二皇子聞言,臉色也是一變,他對那位閻小姐的脾氣可以說很清楚,三皇子所說的話足以惹來殺身之禍了,就算是父親親自出面都未必能保住三皇子的性命。雖然二皇子對這個弟弟沒有好感,但畢竟身體內都留著同樣的血脈。
二皇子急忙起身去拉三皇子,開口勸慰道:“三弟……”
只是二皇子的話未說完,一個嬌媚的笑聲從醉月閣的門外傳來,“咯咯,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沒想到多年不見的三皇子竟然已經有欺負姐姐的婢女的本事了。”
這個聲音真的極為好聽,仿佛擁有魔力一般,使得醉月閣內所有身穿黑衣帶著斗篷的人都微微一怔,定力差的人甚至露出了迷戀的神色。
那洪堡微微一怔,旋即臉色一變,飛快的看了一眼神色微微有些呆滯的二皇子,立刻便運起體內的源力,高聲笑道:“不知是那位前輩光臨醉月閣,恕晚輩們沒有親自迎接。”
洪堡的話完全是廢話,當然,他自己也知道。但他更清楚這聽上去極為好聽的聲音乃是音波功之內極為少見的魅惑之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并沒有傷人之意。只是看到自己主子二皇子已經中招了,所以他才會冒死開口,目的就是破了對方的魅惑之音。
果然,洪堡的聲音一出,醉月閣之內
所有中招的人全都清醒了過來,有些已經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情的人臉上的血色飛快的消失了,而沒反應過來的人,臉上卻浮現了疑惑之色。
洪堡的話音一落,那緊閉的大門仿佛是被風吹動了一般,緩緩的向兩側打開,將站于門外的女子露了出來。
美!
美到了極致。
女子身穿一身淡藍色長裙,豐滿妖嬈的身軀異常的婀娜。皮膚如剝殼的雞蛋,白皙之中透著淡淡的暈紅,異常媚眼。一張標準的瓜子臉,瓊鼻櫻口,一雙極為漂亮含有笑意的大眼睛。乍一看仿似二十五六歲熟透的蜜桃,但若是仔細的打量,這女子又仿似不過是二八少女一般,又有著青澀的味道。
在這女子的身后側,一個身穿黑色長衫,長發披散著,面帶玩世不恭的笑容少年,少年雙手環于胸前,腦袋微微有著歪著,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醉月閣之內望向自家小姐的人。
看到那女子,二皇子一臉的驚喜,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女子的身前,笑道:“沒想到閻小姐竟然來這天羅城了,真是讓子儒意外。”
女子笑著對二皇子微微點了點頭,笑道:“二皇子多禮了。”
“小姐。”謝小蘭幾步便來到了女子的身前,面帶幾分愧疚之色,低聲說道:“小蘭辦事不利,還讓小姐親自來一趟。”
女子笑了笑,輕聲說道:“是血燕擔心你,我只是跟來看戲的。”
“哼,真多事。”謝小蘭微微一怔,旋即看向女子身后側的那個少年,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嘟著小嘴說道。
女子笑了笑,說道:“血燕,既然已經多事了,那就將事情都辦完吧。”
那少年對著謝小蘭調皮的挑了挑眉頭,嘿嘿一笑之后應道:“好嘞,小姐您就好好的看一場戲吧。”
說罷,少年臉色笑容漸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到了極致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感情,也沒有殺氣,但無論是任何人看到此時的少年,都絕對會從心底產生一種驚懼感。
少年越過自家小姐,不疾不徐的向著三皇子走去。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少年,臉色原本就蒼白的三皇子額頭上出現了汗珠,雙腿仿似不受控制的一般向后退去,直到撞在了一把椅子之上才停了下來。
少年來到三皇子身前,靜靜的盯著三皇子,片刻之色才冷冷的說道:“見過三皇子。”
“嗯?”三皇子愣住了?完全搞不懂這少年要干什么?難道就是為了用氣勢來羞辱自己嗎?
少年眉頭微微一皺,旋即有些失望的嘆息了一聲,仿似自言自語般的低聲說道:“廢物。”
少年的聲音雖然極輕,但又怎能逃脫的了在座之人的耳朵。
三皇子臉色變成了豬肝色,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三皇子從小到大何時被人如此的羞辱過?雖有心發作,但這少年是那閻小姐的人,就算是狂妄無邊的三皇子也不敢對閻小姐有一分的不敬,之前能夠對謝小蘭說出那些話,已經是三皇子今生做出最狂妄的事情了。此時面對閻小姐的本人,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口出狂言了。
少年失望的搖了搖頭,而后向著臺上的洪堡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