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軀肥胖的錢不多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出現在閻辰身前時,閻辰心頭頓時一松,知道錢不多將對方身上蔓延出來的威嚴盡數擋住了。當下閻辰也來不及多想什么,腳尖猛地一點地,身形驟然暴退而去。
只是當閻辰剛剛退出不足一丈之時,錢不多已經硬生生的接下了他口中的黃毛雜碎的一掌,那肥胖的身軀頓時一矮,腳下的青石板頓時碎裂開來,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一般,而站在最中心的錢不多則像是結網的大蜘蛛一樣,有些滑稽可笑,但此時卻沒有一個人能笑的出來。
錢不多硬生生的接下了對方的一掌,然而雙腳卻像是生根一般,竟然沒有移動分毫。
而對方出掌之人身在半空中一震,而后連連翻出幾個筋斗才卸去了對轟之后的勁道,就算如此,那人落地之后還向后退了四五步,每一步都在地下的青石板上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腳印。
這二人的實力高下立判,顯然是對方那人比起錢不多要弱上許多。
錢不多臉色再也找不到那和煦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可怖,目光陰冷的盯著剛剛站穩身形的中年男人,冷聲道:“黃毛雜碎,在這天羅城內你都敢對我紫云宗弟子出手,還要不要你那張臉了?”
那中年男人身穿一件褐色長衫,一對死魚眼,臉色蠟黃,而且一頭束起的長發也呈淡黃色,也不怪錢不多直呼他黃毛雜碎。以他能與錢不多硬拼一掌的實力,身份必定不可小覷,然而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閻辰出手,稱他雜碎并不為過。
黃毛男人冷哼一聲,目光陰冷的瞥了眼閻辰,旋即看向錢不多,冷冷的說道:“你紫云宗弟子竟然當街辱我青陽宗,你紫云宗欺人也太甚了吧,一個小輩弟子竟然都敢當街辱我青陽宗,我若是不出手,是不是哪天你紫云宗的小輩都得跑我青陽宗山門之前撒野?”
“放你娘的狗臭屁。”錢不多張嘴就罵,絲毫不顧及對方的身份,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氣場十分彪悍的喝道:“事情發展的現在,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面前立什么貞潔牌坊。你寶貝徒弟辱我門內弟子就應該?我紫云宗弟子團結互愛,師兄出面護著師弟就不對了?況且閻辰說的話不對嗎?你青陽宗連一場門派切磋較技都不敢應下,還膽敢說我紫云宗弟子侮辱你們?你說這句話時臉放哪了?”
黃毛男人臉色一白,旋即咬了咬牙,胸膛也不禁挺了起來,看著錢不多說道:“不就是門派切磋較技嘛,我青陽宗有何不敢?!?
“去你娘的?!卞X不多彪悍的罵道:“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跑腿的狗奴才也敢強出頭。滾回山門去問問你家宗主可否答應后再來亂吠?!?
“錢不多,你不要欺人太甚。”黃毛男人臉色陰沉的說道:“我無法做主,難道你就能替齊掌教做主嗎?你以為你什么身份,齊掌教不在你也只是個暫時掌管紫云宗罷了,不要以為自己真是掌教了。”
聞言,錢不多不但沒動怒,反倒還笑了起來,一臉不
屑的看著黃毛男人,冷冷的說道:“若是掌教師兄在此,剛才必定會一張斃了你。青陽宗的一個跑腿的奴才竟然都敢當街欺他定下的親傳收徒,哼哼,這是我來的及時,若你真的傷到了閻辰,就算今日我放過你,掌教師兄回來后也必定殺上青陽宗摘下你的黃毛狗頭?!?
那黃毛男人臉色一變,扭頭看向了此時面色平靜的打量自己的閻辰,有些質疑的問道:“你就是紫云宗的修煉天才閻辰?”
“如假包換?!遍惓降灰恍Γf道:“想必這位當街對晚輩出手的前輩應該就是青陽宗的信鴿長老鄭千里吧?!?
閻辰說的風輕云淡,但實際上卻是拐彎抹角的在罵鄭千里。
前輩當街對晚輩出手?這不就是雜碎嘛!
信鴿長老?這不就是跑腿的狗奴才嘛!
鄭千里臉色頓時就變了,眼中殺機橫溢。他雖然在青陽宗內的地位不行,但畢竟也是青陽宗內的長老,何時被一個晚輩如此羞辱過。
錢不多哈哈一笑,搶在鄭千里發怒之前說到:“我錢不多也不與你一般計較,讓你徒弟認個錯就算了。至于你對閻辰出手之事,那只能等掌教師兄歸來后親自定奪。”
“認錯?”一直沉默不語的那個青年突然笑著開口說道:“錢樓主,我看認錯就算了吧,都是小輩們之間的口角事情,何必這般小題大做呢?!?
錢不多面帶疑惑的扭頭看去,旋即臉色一變,仿佛是剛剛看到那青年一般,心中卻是冷笑一聲
錢不多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之色后微微的一躬身,不卑不亢的笑道:“三少爺竟然也在這兒,剛才只顧著與黃毛雜碎爭吵了,真是失禮?!?
“錢樓主見外了?!鼻嗄晷χc了點頭。以他的見識和頭腦,定然看出了錢不多的小算計,但這里是天羅城,也算是人家的地盤,就算當面拆穿也沒有什么意思。再說錢不多已經將面子給足了,他若是再不知好歹就有些過分了。
“既然三少爺已經開口了,那今日之事便就此掀過了?!卞X不多對著青年點點頭,而后扭頭看向那鄭千里,笑著說道:“不過你個黃毛雜碎對閻辰出手之事我可不敢說過去就過去了。這可不是小輩兒之間口角的事情了。你一個活大半輩子的老家伙竟然對小輩兒出手,我都替你臊的臉紅?!?
錢不多的話聽上去是在羞辱著鄭千里,但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出來他是在堵那三少爺的嘴。按照錢不多這么一說,鄭千里出手這事并不能算是小輩兒之間的事情了,青陽宗長老對紫云宗弟子出手,這事說大說小,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極有可能使得紫云宗與青陽宗發生門派之間的大戰。
這種情況雖說是最壞的可能,而且短時間內也不會出現這等事情,但兩個門派的領導人坐在一起來一次談判是一定的,至于最終紫云宗能從青陽宗手中得到多少賠償那便要看齊撼岳有多大的力度了。
只要是這事坐下來談,那紫云宗必定能撈到好處。因為青陽宗長老率先出手,這便是一個大錯,
錯的不能再錯了。而且還是被錢不多出面給擋住了,錢不多是商人,俗話說無奸不商,被錢不多抓住了錯,若是不讓你放出幾斤血,那便不是錢不多的性格。
鄭千里也知道此事有些麻煩了,但心中卻不是很擔心,因為有三少爺在此,就到宗門后三少爺必定會說幾句好話。況且他驟然出手就是為了幫三少爺滅殺掉閻辰。
那三少爺聞言,淡然一笑,不再理會錢不多與鄭千里之間狗咬狗的算計,當下看著閻辰,淡笑道:“希望兄臺做好準備,三日內青陽宗必定與歸宗來一場門派之間的切磋較技。”
閻辰心頭一動,對這青年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錢不多對他微微躬身行禮,這足以證明這青年的身份不低。而且鄭千里身份青陽宗的長老都沒有權利應下這門派之間的切磋較技,然而這青年竟然直接答應了,看來他的身份比鄭千里這個長老還要高上許多。可是閻辰在紫云宗內五年了,卻始終沒有聽聞青陽宗內還有這么一個年輕的高層人物。
心中雖然想不通,但閻辰并不懼怕這青年,迎上他的目光,笑著說道:“看來過了今日之后你我還是要相見,在下和兄臺之間的緣分還真不淺啊?!闭f著,閻辰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還是不如不見的好。”
三少爺眼含笑意看著閻辰,笑問道:“難道兄臺現在想要退縮?”
閻辰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三少爺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錢不多,問道:“錢師叔,您的意思呢?”
錢不多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三少爺應下你的提議,那青陽宗也就不會做出什么不要臉的事情,我紫云宗又怎會臨時退縮了。”說完錢不多看向了三少爺,微微一笑,說道:“具體時間是再商榷,還是現在三少爺就定下來呢?”
三少爺眉頭微微一皺,沉吟了片刻后抬頭看向錢不多,笑道:“我不太喜歡麻煩,能簡單就簡單一些吧,時間我就替宗主定下了,三日后兩個門派進行切磋,至于場地和具體的事宜我就不越俎代庖了。明日錢樓主與宗主就在這醉月樓一同用個午膳吧?!?
錢不多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三少爺笑著點了點頭,而后看向閻辰,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寒光,臉上的笑容卻更濃了幾分,微微一拱手,笑道:“兄臺,希望三日后再見之時,你的實力比你的嘴巴厲害,不然我會很失望。”
閻辰絲毫不示弱,同樣微微一拱手,笑道:“傳聞三少爺是京都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三日后能與三少爺這等天才交手,對我閻辰來說是莫大的榮幸啊。”
聞言,三少爺眉頭一動,笑容不禁和緩了許多。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對于閻辰這等示弱的話語,三少爺還是感覺很是享受。然而,緊接著他的臉色就變了。
閻辰見三少爺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也跟著笑了起來,繼續說道:“只是不知三少爺若是死在了擂臺之上,我閻辰,我紫云宗是不是也會給你陪葬,若是如此,那我閻辰現在就認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