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騎上燈奴的背部,看著特別詭異,我們都懵了,東海偷偷對我說:“二黑,大事不好了”
我吃了一驚,難道東海發現什么了他和我靠近了一點,小聲說:“這些被當成燈奴的惡鬼造像身體里,怕是真的囚禁了什么”
我茫然地看著他,他急得跺腳:“襪草,還看不出來嗎,阿佑被陰功同化了,變成了祂們的一部分,你小心點。”
我驚駭地看向阿佑,只見他從一尊燈奴身上滑下來,然后去了另一尊燈奴造像身上,繼續像騎馬一樣跨騎著,發現我照著手電燈看他,沖我詭異地笑了笑。
他很快就爬了下來,接著我發現他原先“下馬”的那個地方,竟然還騎著一個阿佑,也在沖我詭笑。我大吃一驚,趕緊照向他第二個爬跨的燈奴,我明明看到他已經溜下來了,可竟然還在那燈奴的背上
阿佑不斷地在不同的燈奴背上爬上爬下,我發現墓道里漸漸地燈火通明起來,仔細一瞅,凡是他爬上去過的燈奴背上,燈盞居然都亮了起來,焰火隨著他跑動帶起的陰風,明滅不定。
我們嚇得話都不敢說了,只能呆呆地看著,原來阿佑是在點燈芯。可是他為什么每點燃一盞油燈,明明看著離開了,背上卻還有一個“他”
難道燈奴有瞬間復制人的能力鏡像人阿佑點燈干什么,他知不知道這個情況還是說,他真的像東海說的那樣,被同化了,成了鬼,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分化變異的恐怖亂象
騎著燈奴的“阿佑”們朝我們三個人這邊爬過來,臉上浮動著那種說不上名堂的詭笑,燈奴的臉上是兇惡而又痛苦的表情,有一個詞怎么說來著,窮兇極惡,形容祂再恰當也不過了。
我忙低聲對他們兩個說:“快點走,這里不能待了。”
阿勒問:“進去還是出去”
東海說:“廢話,當然是退出去了。百鬼夜行啊,這陣仗要死人的,已經死了一個,咱們三個搞不定吧”
我聞到了一股很特別的氣味,好像淡淡的尸臭,阿佑忽然憑空出現在東海和阿勒背后,我嚇了一大跳,指著他們后面,驚恐地說:“他在你們后面”
東海回頭看了一眼說:“你他媽別瞎說,我后面哪有人”
我忙說:“尸臭沒聞到嗎”東海聽了,臉色忽然猛地一變。
阿佑忽然詭笑起來,伸出蒼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東海“媽呀”一聲鬼喊,拔出傘兵刀就往后面捅,他們兩個僵持在原地,也不知道東海刺中阿佑的幽魂沒有。
我看東海被這個阿佑抓住,兩個人好像抓著手沒反應了,心里一急趕緊跪下,朝阿佑的幽魂不停磕頭:“阿佑,你放過他吧,放過我們吧。我們馬上退出去,再也不進來了這個斗太兇了,咱們合作一場,你丟了命,好歹救我們一命”
東海罵道:“你他娘的給老子起來老子的命是掙來的,不是求來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咧。再說了,你求爹爹告奶奶的,以為祂能聽懂人話”
阿佑忽然開口罵道:“你小子,連續拐著彎罵老子,一會兒咒我死,一會兒罵我不是人,老子的命硬得很,沒那么輕賤”
我忍不住吃驚地問:“你沒死”
阿佑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東海接口道:“手上有溫度,沒死。”
我驚道:“你他媽這不廢話嗎,趕緊過來活人轉陰,體溫肯定還在,生命特征還有,但是祂已經不是他了,很恐怖的”
東海講了一句粗話,“我靠,”他臉色一變,說:“你別嚇老子,尿都要出來了”
我忙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去拉他,阿佑忽然又開口說:“老子活得好好的,你們看看周圍,嚇老子一跳”
我愣了一下,朝四周看過去,只見燈盞全都亮了起來,應該是被他點亮的,那些燈奴都還在原地,像是沒有動過。我奇怪地問:“這怎么回事”
阿佑說:“這里有陰功,我點了燈,驅散了黑的東西,加上這種油燈是特制的,聞著這種香氣,能解尸毒,提神醒腦。”
“可我剛才明明看到你變成了很多個,每一個都騎在背上沖我笑,這怎么回事”我忙問道。
阿勒說:“奇怪,你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嘞,我看到的是阿佑將自己腦袋擰下來提在手里,到處晃嘞。”
東海說:“這事不靠譜,嚴重不靠譜我看到的和你們都不一樣,恐怖多了我跟你們說,我”
“別說了,自己留著宵夜吧”我打斷了他的話,不想問他怎么個恐怖法。比提著腦袋和變成很多個還恐怖的,能有什么好事,說不定開腸破肚惡心巴拉的,聽了反而是心理負擔,起碼我要的答案已經出來了。
我問道:“阿佑,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尸毒造成的幻象”
阿佑點頭道:“簡單看,可以這么理解,要往復雜了說,當然也有些說道,不過處理起來也差不多,我就不多講了。”
我想他要說不說的,是那什么黑的東西吧,雖然我只是猜測,不過估計應該是陰功之類的恐怖東西,充斥在這空間里,光亮一起,就被驅散了。
我放下了心,卻又出現了更多的疑惑,忙問他:“這個墓少說也該有幾千年了吧,怎么燈油沒揮發掉呢”
阿佑說:“你問到點子上了,因為燈油已經固化了,而且外面用金箔紙包了起來,所以能管很長時間。這是一種經過古人特制的鯨魚油,無色無味,它不是沒有揮發,而是沒有揮發完。”
“這種鯨魚油添加了很多其它成分,自然揮發能產生特殊的化學反應,具有致幻效果,但這種特殊的化學結構只要空氣中有火燒一會兒,就能被破壞掉,并產生一種亦香亦臭的怪味。”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剛才說的尸臭,就是這種氣味。”
我苦笑說:“敢情我們三個在這里演丑戲,就你一個人是觀眾。這也太搞了吧,我還為了東海向你下跪來著。”
阿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又沒叫你下跪,是你自己不信我,那沒辦法。”
我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在這之前,我還覺得他和張弦是一類人,現在發現他們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張弦比較憂郁,而他似乎透著一股內斂的豪邁。
“你當過兵”我問他。
阿佑愣了一下,點頭道:“好眼力勁從十七歲就開始當兵,當了十三年特種兵,剛退下來。”
我看了他一眼:“那得叫你一聲哥哥了,看不出來你有三十歲,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
東海顯然不信地說:“你就聽他吹吧,看能吹出什么花來。今年三十歲,也就是說他85年的人,十七歲當兵,就是2002年。你說老一輩我還信,你爸不就是15歲當兵的嗎,一當就當了八年,可在02年,你給我找個不滿十八歲的兵出來看看還十三年剛退伍咧,看他這熟練的點燈手法,北方老摸金范兒,我看是做了十三年盜墓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