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面面相覷,旋即寶寶乖巧道:“只要是爹爹給的,寶寶都喜歡。”
豆豆卻撓了撓額頭,似是在思考一般,眾人不由好奇起來,顧天瑜放下茶盅,單手撐腮,懶洋洋的倚在案幾上,一雙剪水秋眸中滿是好奇,淡淡道:“豆豆,你想要什么?”
豆豆白凈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猶疑,烏光流轉(zhuǎn)的眼眸中帶了一分狡黠道:“真的什么都可以要么?”
公子玉簫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太妙的感覺,結(jié)果豆豆立時開口道:“我要和娘親睡一個月。”
此話一出,眾人立時凌亂了。
正在品茶的公子玉簫一口茶險些噎在嗓子眼兒上,他凝眉望著仰著脖子一臉堅定的豆豆,挑了挑眉,一雙狡黠的鳳眸中多了一絲玩味,把玩著手中茶盅,他悠悠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和爹爹娘親睡一張床?”
誰知豆豆卻搖搖頭,奶聲奶氣卻氣勢十足道:“不,是我和娘親睡,爹爹愛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不準再獨占娘親的床榻就是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抓著顧天瑜的袖子,那緊張而又大義凌然的模樣,似是在保護娘親不被色狼侵犯的小勇士。
公子玉簫眼眸微瞇,長眉微微上揚,唇角亦勾勒出一抹淺淡笑意,這是他發(fā)怒之前露出的標準表情,眾人不由都給豆豆捏了把汗,要知道,敢和公子玉簫搶床位,縱然他是公子玉簫的頭號寶貝兒子,也一定會“遭到懲罰”。
顧天瑜忙拉著豆豆的手,柔聲道:“豆豆,你怎么突然就想和娘親一起睡了?不怕別人笑話你么?”
豆豆醬了醬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立時喊了一泡淚,他滿面委屈道:“因為豆豆想聽娘親講故事,娘親上次講的故事很好聽,但只講了一半,唔,爹爹回來了,豆豆若不跟娘親睡,哪里還有機會聽娘親講故事?”
顧天瑜聽到后,面色一紅,再看另外幾人面上那意味不明的笑意,她恨不能挖個地縫鉆進去。她有些無奈的蹙眉道:“豆豆,休要胡說。”
豆豆抖著嘴唇,越發(fā)委屈,囁嚅道:“為什么不能說?娘親不是說小孩子不能撒謊的么?”
“那是因為……”
“爹爹,豆豆說錯了么?”這時,豆豆竟然硬生生打斷顧天瑜的話,轉(zhuǎn)了個臉,睜著一雙泫然欲泣的眸子可憐兮兮的望著公子玉簫,好似只要他這個爹說一句不是,他便會“哇”的一聲哭起來。
顧天瑜總算知道了,自己養(yǎng)的這個絕對是個小狐貍,他總是能抓準時機,在自己爹娘開口之前搶了話茬,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真真是個人小心黑的小狐貍!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公子玉簫,大有一種看好戲的感覺。畢竟能讓公子玉簫吃癟的人,除了顧天瑜之外還真是沒有過,戰(zhàn)北野甚至覺得,雖然遭到了倆孩子的拒絕,但是這一趟絕對沒有白來。
公子玉簫掃了一眼眾人,面上從來都從容不變的笑容竟難得的有些僵硬,他輕笑一聲道:“既然是豆豆的要求,爹爹若不答應(yīng)的話,豈不是說話不算話?”
豆豆方才還要落淚的面容,突然便綻開一個開心的笑容,他一把摟住顧天瑜道:“娘親,太好了,豆豆終于可以繼續(xù)聽您講那西游記的故事呢。”
顧天瑜偷偷瞄了此時面上笑意越發(fā)濃厚的公子玉簫,他上挑的眉頭帶了多少怒氣,她可看的一清二楚。她面上強自露出一抹笑意道:“乖孩子,還不謝謝你爹。”不過她想說的是,你該謝謝你的皇帝叔叔和王爺表舅在,否則公子玉簫那老狐貍哪里肯松口?但是顧天瑜可不覺得公子玉簫會如此善罷甘休,遂她依舊在心里為豆豆捏了一把汗。
對于自己已經(jīng)被狐貍爹爹那雙鳳眸盯上的豆豆對自己的危險處境渾然不自知,他只是興奮的攥著拳頭,雖說那雙眸子還未有公子玉簫二人的一分風情,卻在微微上挑時,與他那狐貍爹爹驚人的相似。
公子玉簫伸手將寶寶抱入懷中,滿臉寵愛道:“寶寶,你呢?想跟著爹爹睡還是娘親睡?”
都說女兒親爹爹,這倒是真的,寶寶雖然表面斯斯文文的甚是乖巧,但從她堵戰(zhàn)北野的話也能看出,公子玉簫二人的伶牙俐齒,她可學(xué)的精妙的很,而她骨子里,也一直都想跟著爹爹學(xué)武,遂她立時在公子玉簫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開心道:“那爹爹會教寶寶武功么?”
公子玉簫攥了攥她的小手,頷首道:“那是自然。”
豆豆兩條秀氣的眉頭立時蹙在了一起,他咬了咬唇道:“爹爹不是說要一起教我們的么?爹爹怎么能單獨教寶寶?”
公子玉簫鳳眸一挑,眼底滿是戲謔的流光,他狡猾道:“可你選擇了你娘親呀,男子漢大丈夫,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豆豆憋紅了一張臉,看的笑的越發(fā)邪魅動人的爹爹,突然撲上去,畢竟是三歲便跟著公子玉簫學(xué)武的,他雖然看起來胖胖的跟個面團似的,然行動卻極為敏捷,剛剛縱身一撲,立時讓戰(zhàn)北野幾人眼前一亮,下一刻他便掛在了公子玉簫的身上,攬著他的脖子便惡狠狠的對著他的臉啃了一口,啃完便又忙回到顧天瑜的懷中,好似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般。
眾人:“……”
但見公子玉簫右邊半挑起的邪魅鳳眸上,牙印和著口水,毫不留情的映在上面,將他那原本該邪魅無雙的面頰映襯出幾分古怪來。
眾人忍不住,終于大笑出聲,得意洋洋的豆豆,得了大家的“鼓勵”,仰起下頷,一如勝利的小將軍般眉眼盡舒,鼻孔出氣,輕哼一聲道:“爹爹是笨蛋!”
“好好好!”沈墨濃忍不住連說三個“好”字,望著此時面上已經(jīng)鐵青,卻依舊帶著淡淡笑意的公子玉簫道:“玉簫,你這老狐貍怕是斗不過這小狐貍了。”
公子玉簫攏了攏袖子,平靜道:“小孩子嘛,總要寵著些的。”話雖這么說,但他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像要善罷甘休的模樣。
顧天瑜忙打圓場道:“好了,時辰不早了,飯菜也該準備好了,我們移步去飯廳吧。”說著她便率先起身,將豆豆放下來道:“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