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容恆正專心致志的在爲我上藥,根本沒來得及思考,要怎麼掩飾自己,直接就開口回了句:“因爲你是你啊。”
聽到這話,我猛地一愣,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因爲我只是我?
而容恆在自己說出這話的瞬間,像是反應過來了般,渾身一僵,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隨後直接擡起了頭,反問我道:“蘇葉,這個問題你問過很多次了,難道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需要嗎?
我也不知道。
但我是真的很好奇,現在的我,笨手笨腳的,啥都不行,還各種被人欺負,有啥招人喜歡的,能讓容恆這般對我又愛又恨?
我想不明白,容恆卻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爲我把藥上好了之後,又遞了一瓶綠色的小瓷瓶給我,對著我說道:“你身上應該有挺多傷的,我不是太方便幫你上藥,我一會兒把你抱進房間裡,你自己上完之後在喊我。”
不知道爲啥,一聽容恆這話,我竟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僅僅是因爲,容恆小人的時候,卑鄙無比,大度的時候,又十分君子,而是因爲,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沒有乘人之危。
聽完他的話,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後,他這才把我抱進了房間,還不忘幫我把房間的窗簾拉上,房門鎖上。
待容恆走後,我卻沒急著換藥,而是坐在這個房間裡發呆了許久,這才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輕輕的撩開衣服,躡手躡腳的把身上受傷的地方塗上後,本是想自己下地的,可我的腳纔剛一踏上地板,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令我根本就無法站穩。
最後沒轍,我只得勉爲其難的喊了聲容恆的名字,哪知我纔剛喊出口,房門就被人打了開來,想來是容恆一直沒有離開,站在門邊兒上等我呢。
待容恆進來之後,小心翼翼的把我從牀上抱起,隨後抱到了沙發上,又幫我打開了電視,這才走到了廚房,估計是想弄點什麼給我吃,卻隻字不提放我走這事兒。
但我和容恆之前還是針鋒相對的立場,現在忽然間變成這樣,我總感覺很怪,甚至想讓容恆別再對我好了,越對我好,我越對他討厭不起來,像之前那樣,處處害我多好,至少我能因爲他做的事情,而討厭他啊。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廚房裡就傳來了食物的香味,聞著有點像是糖醋排骨,只單單一聞我頓時就餓的不行,本想繼續裝出對他疏離的樣子,卻實在抵擋不了這糖醋排骨的香味,一個沒忍住,主動朝著廚房探出腦袋,問容恆:“你在煮什麼?”
“你不是聞到了嗎?”
他輕聲回道,話音纔剛落,他的身影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的,是一個青花瓷圖案的盤子,盤子上的糖醋排骨還冒著熱氣,剛放在桌子上,我就迫不及待的想吃,卻被他用筷子打了下手。
“你就吃菜不吃飯?”
“你還做了飯?”
我聽後,直接傻了眼,卻見容恆轉身,直接走進了廚房,端了碗夾雜著玉米的米飯出來,這才放在我的面前,說道:“現在可以吃了。”
語落,我直接被這玉米飯和糖醋排骨的香味給洗了腦,猛地就想從他手裡拿過筷子來扒飯,可我的手剛碰到筷子,就疼的死去活來,這纔想起,自己的手上受傷的事情,頓時急的不行。
媽的!
老子被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體力早就耗光了,現在連飯都吃不了了?
站在一旁的容恆見我這樣,頓時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坐到了我的邊上,直接端起玉米飯,又用筷子夾了塊肉,放到了我的嘴邊。
容恆會給我餵飯,是我根本想不到的,嚇得我直接傻了眼,下意識的就嚥了咽口水,問道:“你……你這是幹嘛?”
“你不是餓了嗎?我坐在你身邊,你死不了,但是不吃飯,你能餓死。”
容恆輕輕的白了我一眼,這纔回道。
不知道爲啥,我總感覺,這次的容恆,與之前的他,好像又有點不大一樣了,畢竟之前的他,可是處處都讓我碰了一鼻子的灰,難不成是發現用硬的對付不了我,現在對我用軟的了?
但他說的很對,人是鐵飯是鋼,一日不吃餓的慌,而且糖醋排骨和玉米飯,都是我最愛吃的,在吃的面前,士可殺也可辱,我一個沒骨氣,就吃了……
吃完之後,我這才問容恆:“你之前不是王爺嗎?怎麼會做飯,還把現代的鍋耍的這麼溜?”
哪知我的話剛一說完,容恆的面上,竟流露出了一絲苦笑,反問我道:“皇子?你覺得皇子就一定是錦衣玉食,光鮮亮麗的嗎?”
“難道不是嗎?”
我下意識的就回道,容恆卻直接岔開了話題,沒在繼續,而是對著我回了句:“前世的你,也很喜歡吃糖醋排骨和玉米飯,所以我就學了下,順便試了試現代的鍋具,發現還挺好用的。”
“哦……”
得到這個答案,我挺尷尬的,畢竟容恆處處想著我,我卻什麼都無法回報他,甚至連和他做朋友,都不敢想,不僅僅是因爲我覺得容恆的性格太過極端,變化極快,還是因爲,若是我和他做了朋友,牽扯不清,這纔是對他最大的傷害吧?
本來還算歡快的氣氛,在這一刻,忽然安靜了下來,我頓時有些尷尬,嚥了咽口水,嘗試著挑了個話題的說道:“對了,容恆,你能和我說說,你和我前世是怎麼認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