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靠近尸體的瞬間,何仙姑還沒等把毒藥拿出,這具面目全非的尸體竟猛地睜開了那雙陰狠,嗜血的瞳孔,嚇的何仙姑手上頓時一抖,藥瓶直接“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就連站在一旁的初一等人,都一臉詫異的望著我,一直未正眼看過我的容恒和楚辭,更是亮起了那雙犀利的眼睛,嚇的我渾身一僵,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何仙姑反應極快,猛地伸出二指,在尸體的后脖子上輕輕一拍,只聽“咔嚓”一聲,尸體頓時閉上了眼,躺了回去。
而何仙姑的聲音,也在這時,忽然從空氣中響起:“小白,說了多少次,你身上的陽氣重,呼吸的時候不要靠近尸體。”
小白是何仙姑替我易容之后,給我捏造的一個身份,畢竟私底下她可以叫我蘇葉,在外人面前,裝總是要裝的像一些的。
一聽何仙姑這話,初一,司徒靜頓時松了口氣,更是笑著幫腔的對著我說道:“對啊小白,你師父動手,你站在旁邊看著,學著點就行了。”
我聽后,尷尬的笑著,卻在暗地里,為自己狠狠的捏了一把汗,可我在靠近這具尸體之后,尸體發(fā)出的反應,卻讓我那顆本就凌亂的心,頓時變得十分慌亂……
如果,這具尸體真的是蘇家人的尸體,那會是誰的?
是我爺爺?shù)膯幔?
不對,我爺爺?shù)氖w還沒找到,況且爺爺曾經(jīng)給我托夢告訴過我,他的棺材一旦打開,便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但如果,不是我的尸體,那會是誰的?
就在我疑惑的剎那,何仙姑拿了只細長無比,像竹葉枝一樣的蟲子出來,隨后將尸體輕輕的反了一面,就在她準備將這只蟲子,放進尸體的脊椎骨,讓它爬進去之時,我在見到尸體后面那雖已經(jīng)模糊,卻熟悉無比的圖騰之時,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就后退了幾步。
而我后退的動作太大,更是一不小心,把身后擺著的花瓶給碰碎了,剎那間,整個房間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集在了我的身上。
這一次,楚辭,容恒兩人的目光不只是犀利,而是帶著濃濃的探究,仿佛我從見到尸體道現(xiàn)在見到圖騰的這一切反應,怪異的早就足夠引起所有人的猜疑了。
就連初一,司徒靜兩人,看著我的目光也奇怪無比,更是直接開口問我:“小白,你這是怎么了?”
語落,還沒等我回答,初一的面上忽然勾起一抹復雜,接著又問:“難不成,你認識這個圖騰,或者是這具尸體?”
他們幾人的目光,頓時把我拉回了理智,我尷尬的從地上站起,緊咬著牙,佯裝出鎮(zhèn)定,卻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復雜到言語都無法表達。
我知道自己這么強烈的反應,若說不認識這個圖騰,更能引起他們的懷疑,所幸拋了個煙霧彈的對著他們回道:“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見到這個圖騰,有點太震驚了,所以才……”
哪知,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司徒靜頓時瞪大了眼,朝前邁了一步,眼中的殺氣和陰鷙根本毫不遮掩:“你在哪里見過的這圖騰?”
我深吸著氣,下意識的就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掃了一遍,只見何仙姑一直對著我搖頭,似乎是對我這沉不住氣的性子,有些無可奈何。
容恒和楚辭,卻是一致的用那不動聲色,陰沉的目光望著我,反倒初一的目光有些奇葩,竟是一臉期待,好似我說出在哪兒見過這圖騰,她就能找到我的下落一樣。
只可惜,她想找我,而我近在眼前,她卻認不出來。
看完所有人的目光,我所幸把這煙霧彈拋的更猛烈一些,直接對著司徒靜回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地方啦,就是在我小時候,和師父云游道山西陽城縣的時候,曾經(jīng)與在那里的一戶蘇姓人家有過一面之緣,見過蘇家男性背后,都有這個圖騰,時隔多年后,再路過那里之時,好像聽說蘇家滅門了,所以今日見到這具尸體身后的圖騰,有些驚訝罷了。”
我小心翼翼的回著,也不知是不是和他們對弈久了,將他們這群人撒謊不帶臉紅的功力學到了不少。
司徒靜在聽完我說的這話之后,面色頓時一僵,帶著幾絲害怕和顫抖的接著又問:“那你可知,蘇家是因誰滅門?”
不難聽出,司徒靜的話語中帶著幾絲心虛,畢竟蘇家是昆侖一脈三大家族之一,她自然也害怕,司徒一族滅門蘇家一事被傳出去。
頓時,我故意試探的搖了搖頭,說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方才聽初一所說,這具尸體好像是昆侖一脈中人?
司徒靜聞聲,臉色頓時難看無比,正想回答,我裝出一副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班,猛地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問道:“難不成,我兒時有過一面之緣的蘇家,就是昆侖一脈三大家族之一的蘇家?”
“不是!”
司徒靜猛地一激動,連忙厲聲反駁。
在一旁一直不語的何仙姑是何等的聰明,從我三言兩語中,自然能夠聽出,我的身份,頓時幫腔道:“山西陽城縣附近就是傳說中,昆侖虛所在的地方,我也許多年,沒聽說過昆侖一脈蘇家的事跡了,難不成被滅門了的蘇家,真的就是昆侖虛三大家族之一的蘇家?”
司徒靜在聽完何仙姑的話,頓時急了,激動的渾身發(fā)抖,正想沖上前撇清,卻被初一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輕輕的在暗地里對她搖了搖頭后,頓時揚起一抹笑臉,正想講這話題拉開,卻沒想到,一直沒說話的容恒,竟在這時,忽然揚起眼,望著我問道。
“蘇家滅門已經(jīng)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小白姑娘看去不過芳年十幾,你兒時路過蘇家門前之時,蘇家應該早已滅門了吧?”
他這三言兩語的話中,那抹濃濃的試探不難聽出,我被他問的頓時有些語塞,下意識的就看了何仙姑一眼,卻在見到何仙姑那張風韻猶存的臉,念頭一閃,忽然笑道:“大俠有所不知,我?guī)煾高@脈精通蠱術,毒術,自然有門路研究駐顏之術,青春永駐,并不是什么難事,你看我的年齡不過十幾,實際上……哎。”
我睜著眼說瞎話雖然裝的很像,卻也不敢把話說太死了,畢竟有的時候,撒一個謊出來,用十個謊言都不一定能夠圓的上,反而越能講自己的破綻,暴露于人前。
可容恒方才所說之話,卻無疑印證了蘇家早已滅門一事,氣的司徒靜頓時對著容恒破口大罵:“容恒你別亂說話,蘇家什么時候滅了滿門?”
“呵,我說蘇家許多年前被滅了滿門,又沒說是你們司徒一脈所為,你那么激動做什么,難不成——蘇家就是被你們司徒一脈,設局滅的滿門?”
容恒這話中的諷刺十分明顯,氣的司徒靜是在也沒忍住,猛地上前,渾身發(fā)抖的指著容恒罵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們昆侖一脈三大家族時代和藹,又怎么可能會做出滅了蘇家滿門之事!”
司徒靜這話,落在我的耳中,還真是諷刺無比。
他們司徒一族,明明就是蘇家滅門的主謀,卻在滅了別人滿門后,還要保自己清廉的名聲,妄想將這事情壓進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