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從屋子裡走出來時,黑胖的臉上帶著滿足後的暈紅,屋裡牀上的女人被他折磨得猶如一灘爛泥攤在牀上,一動不動。
經過剛纔的發泄,他頭腦似乎清醒了許多,走到外堂,喚過管家:“快去叫龐英來見我。”龐英,錦衣衛鎮撫,也是他的爪牙之一,夥同他壞事做盡,對他倒是忠心耿耿。
不多時,龐英匆匆感到,這是一個與紀綱身材差不多的胖子,只是面色白淨,此時由於趕過來匆忙,臉上還帶著幾滴汗珠。“不知大人找下官有什麼事?”等管家退下後,龐英行了個禮問道。
紀綱此時心情頗爲不錯,不知是想了什麼好法子還是剛纔折磨了那個少女的緣故。“龐英,端午節的射柳大會,皇上親自主持,你準備得怎麼樣了?”龐英微微愣了一愣,暗中琢磨紀綱的意思:“這個……每年都是那樣,不知大人今年有什麼高見?”紀綱哈哈笑了一聲,突然沉下臉,咬著牙道:“現在朝中對咱們不滿的人多了去,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不識擡舉的人。你給我安排一下……”
兩人嘰嘰咕咕說了好一陣,最後龐英滿臉疑惑的走了。紀綱喝了口茶,手裡用力捏著茶杯,嘿嘿笑道:“指鹿爲馬,這倒是個好主意,若是誰提出疑問,嘿嘿……”咔嚓一聲,茶杯已被他捏得粉碎。
晴日當空,清風朗朗,滿朝文武匯聚在射柳山莊的大院中。這大院十分開闊,沿著牆邊種著一排柳樹,枝葉茂盛,蔥蔥郁郁。隔著柳樹大約百步,擺著一排桌子,旁邊坐了十來個人,正中坐著那人身著黃色長袍,神色間不怒自威,雖然臉型長得有些怪異,卻不掩他那一股御指氣使的風度。他旁邊隔得遠遠坐了幾人,人人均是側著身體,不敢坐正。
龐英站在場中,鼻子上冒出幾顆汗珠,上前對著中間那黃袍人屈膝跪下:“皇上,現在可以開始了麼?”黃袍人微微點頭,道:“開始吧!”龐英應了一聲:“是。”站起身來,大聲道:“今年射柳大會開始。請各位先準備一下,叫到的先出來比試。”
先出場的是一個鬚髮皆白,文質彬彬的老者,他提著手中的長弓,手臂微微顫抖,過了半晌,這才把弓拉開,卻是隻拉開一小點,朝著前方瞄了良久,遲遲不發。皇上臉上露出不渝之色,咳嗽一聲。龐英察言觀色,上前叫道:“請李大人快些,免得耽擱了時間。”那老者把牙一咬,閉上眼睛,把箭放了出去。一陣喧譁聲響了起來,有人陰陽怪氣道:“哈哈,還差一大半,連邊都沒捱上。”這老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把手中長弓扔在地上,轉身走了回去。
餘下又有幾人上來射,全部都離目標——柳樹差得很遠。這個節目原本是要這些大臣射下柳樹的枝葉,當是一種娛樂吧,不過這些大臣大多手無縛雞之力,這麼遠的距離,不要說準頭,就是連射也射不到位置。
皇上看了一陣,呵呵笑道:“這些傢伙平日裡吹牛打屁得行,叫他們射一下箭立刻就心驚膽顫,嘿嘿,全不知我大明的江山全靠太祖馬上得來的。以爲憑他們會寫幾首歪詩,會發點謬論,變可以治理天下麼?”旁邊一人低首道:“皇上所言極是,這些傢伙都是一副臭脾氣,明明沒什麼能耐,還偏偏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皇上轉頭對著他,看了幾眼,淡淡道:“紀大人,這次大概又是你大出風頭吧!”紀綱嚇了一跳,低頭道:“做臣子的只知皇上辦這個射柳大會定有用意,是以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怠慢。”皇上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回憶道:“第一次比試時,你一箭奪冠。第二次依舊是你,第三次還是你……嘿嘿,紀大人果真好身手。”
紀綱不敢多說,臉上似乎有汗珠流了下來。皇上睜開眼睛,道:“聽說紀大人手下的莊敬,號稱箭神,怎麼不見他來試試?”紀綱臉上的冷汗終於流了下來,莊敬是他手下,自然不敢來與他爭風,只是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幸好皇上的注意力被場中的情形吸引了過去,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又有好幾個人射過,最後輪到紀綱。紀綱提著自己慣用的長弓走了上去,心中躊躇不定,猛的把牙一咬,對龐英使了個眼色,慢慢張開了長弓。
場中衆人知道紀綱騎射熟悉,加上他位高權重,一陣歡呼聲立時響起來。紀綱瞄準前面柳樹上掛著一條紅綢子的柳枝,腳下站著弓步,瞇著左眼,猛的一聲弓弦聲響,那支箭猶如黑色閃電般射向那樹枝,衆人又是一陣高呼。
啪一聲,那支箭越過樹枝,勁力已盡,落在地上。頓時滿場寂靜,這箭竟然沒有射中。龐英跑了過去,伸手把那支掛這紅綢子的柳枝折了下來,高呼道:“紀大人射中,是今日唯一一個射中的人。”
寂靜,還是寂靜。滿場文武明明都看見沒有射中,卻沒有一人出來有什麼異議。第一個人開口了:“紀大人果然好箭法,這百步穿楊的功夫當真不是蓋的。”既然有第一個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慢慢的,似乎真的紀綱射中了一般,如果在這時有人提出疑問,那不僅得罪一個人。皇上坐在那兒,冷眼旁觀,面上不動聲色。
過了好一會,奉承拍馬之聲才漸漸低了下去。皇上看了龐英一眼,龐英急忙跑到他身邊,聽他低聲說了幾句。馬上大聲宣佈道:“今日紀大人射中,皇上賞綾羅綢緞百匹,玉尺一把。”衆人大臣見皇上也沒有表示什麼,更是大聲高歌奉承。
皇上站起身來,口中輕輕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幾天頁面更換,一直沒機會上傳。爭取在月底湊足貳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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