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丫鬟伺候女主洗漱,為主子的吃穿不平。
沈千夢計上心來,外套看上去并無異樣,內(nèi)里卻是穿上了短小衣服去老夫人處請安,重生前的她膽小,老夫人并不喜歡她,她也從不親近老夫人,這一世她端莊得體,令老夫人多看一眼,端茶的時候,不輕易間露出衣袖。
老婦人眸色一閃,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她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那隱約可見的短小衣袖。
沈千夢垂眸將茶恭敬奉上,屈膝一禮轉(zhuǎn)身站在一側(cè)。
葉夫人也注意到了異常,她垂了垂眼眸,掩去眸底對沈千夢的厭惡,上前拉著她的手,“夢兒,你看你,娘整天忙著府上的事沒有時間顧及其他,你怎么也不來告訴娘一聲。”
她回眸掃了眼身后的侍女,“回頭給三小姐做幾套體面的衣裳,免得被外人看去,以為是我們虐待她了。”
侍女領(lǐng)命而去。
老婦人一直靜默飲茶,沒有言語。
沈千夢心中冷笑,唇畔微勾,“娘,不用再破費去為夢兒做衣裳了,夢兒還是像以前一樣,穿大姐的衣裳就成。”
這話一出,頓時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葉夫人面色一窒,心里盛著怒意嗎,但也不好發(fā)作,只是唇角僵硬的看著她,亦是沒有言語。
老婦人放下茶杯,責怪的眼神看著葉夫人,“夢兒雖是妾室所生,雖是庶女,但她也是郡王府的女兒,穿別人剩下的衣裳,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不是在打沈相的臉面嗎?”
葉夫人面色僵硬的點頭,“兒媳知道了,兒媳這就命人在為夢兒多做些衣裳。”
老婦人點了點頭,再次端起茶杯,靜靜飲茶。
沈千夢側(cè)身對著老婦人,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頭,“夢兒謝謝老夫人。”
她的這一舉動無疑在打葉夫人的臉,葉夫人面色青紫的
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婦人放下茶杯,垂眸看了眼沈千夢,眉宇間浮現(xiàn)了一抹贊賞的笑意,“起來吧。”
“是,老夫人。”沈千夢站起身,側(cè)眸看了眼面色青紫的葉夫人和氣的發(fā)抖的沈晚,內(nèi)心冷笑。
這,才是一個開始!
之后,眾人在老夫人處坐了會后請安散去,沈千夢也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她在房屋外練習(xí)劍術(shù),身為庶女的她,母親早逝,時常被府中一干姐妹欺負,為了能夠在骯臟的后院活下去,她不得不去讓自己強大。
這也才有了前世與楚漓的相救成親報恩之緣。
“咻”
沈千夢快速的揮舞著手中的劍,挽出一個凌厲的劍花。
報恩報恩,卻沒有想到給自己引來的不是恩人是仇人。
不過沒關(guān)系,既然老天給了她機會重生,那么今生就有機會來和他們慢慢玩。
忽然又想到昨夜突然出現(xiàn)的楚風(fēng),若不是因為他,這對狗男女今日就身敗名裂。楚風(fēng)深夜出現(xiàn)在沈府,若不是有所圖謀,就是和沈府有所牽扯。
眉角舒展間牽動了背后的傷口,可惡,這后院能夠用的藥草實在是太少了。
昨夜又冒著風(fēng)險打斗,想必是拉扯到了傷口。但是還是忍著疼痛繼續(xù)練劍,因為在這個后院里,強一些就是多一分生存的本錢。
相對于她的沉穩(wěn)謀算,另一邊……
寂靜的廂房內(nèi),葉夫人坐在軟椅上,優(yōu)雅的端著精致的瓷杯飲茶。
沈晚站在一側(cè),不甘的蹙眉,眸底泛著厭惡,“娘,你說那個小賤人怎么還沒死。”
沈晚抱著葉夫人的胳膊撒嬌,語氣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對,她就是厭惡那個女人。
“你們都先出去。”葉夫人一個眼神示意,房內(nèi)的婢仆就通
通都離開了,只留下母女兩個說著貼心的話語。
“娘,她若是活著,女兒還怎么嫁給漓王。”
提到楚漓,這個平素狠辣的小姑娘也生出幾分柔情與繾綣的愛意。
“那沈千夢若不是好命,有個好母親,怎么會與漓王定下婚約。”
沈千夢的生母王氏與楚漓的生母瑾妃是手帕之交,未出閣時便已交好,約定了未來要結(jié)成兒女親家。
卻不料一夕風(fēng)云變故,家族落敗,王氏與人為妾。但是那瑾妃卻依舊謹守著兒時的諾言,交換了信物。
堂堂大楚皇子卻要立一個庶女為正妃,這讓苦戀楚漓多年的沈晚怎么能接受了了。
所以才有了……昨晚的鬧劇。
“晚兒,你可知道,漓王是皇上所寵愛的皇子,雖然最有可能繼位稱帝,但是卻也是朝中最受猜忌的皇子。”
葉夫人的深邃目光中帶著對于漓王看不透的猜疑。可這遲疑的語氣卻讓沈晚心有傷意。
“娘,漓王已經(jīng)答應(yīng)女兒,只要與沈千夢接觸了婚約,就會向圣上奏請納我為正妃。未來,問鼎高位,居于椒房殿。”
椒房殿向來是皇后的住所,這若不是已經(jīng)得到了立太子的消息,那么就是有奪位的準備了。
葉夫人瞳孔微微收縮,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
這般冒險,若是成了,不僅女兒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自己也能水漲船高,得封浩命。
“晚兒,你確定那漓王可信?”
不怪葉夫人有此一問,世間男兒皆花心。這楚漓在為結(jié)實沈晚之前也是與那沈千夢打的火熱。
“嗯嗯,娘,我相信他。”
沈晚堅定的點了點頭,也更加堅定了要除掉沈千夢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除掉沈千夢這事就迫在眉睫了。你且附耳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