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我奇怪的是,我越是朝著前走,人煙愈發稀少,偶爾兩個也是行色匆匆。偏巧此時,我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叫聲。
桃木劍也在背上蠢蠢欲動起來,我心中閃過一抹危險的訊息,可腳下還是朝著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啊!”
我原本以為我會在這里遇到之前枯葉鎮上那小鬼所說的大家伙,卻沒有想到我看到的卻是一只瘦弱至極的小貓咪被壓住了。
它太過于瘦弱了,整只拱起脊背,而后腿有一只被倒下來的墻給壓住了,所以發出了凄厲的叫聲。
我走上前的時候,它對著我發出了凄厲的吼叫,似乎是在警告我要遠去。我無奈得笑了笑,隨后小心翼翼得將它從那墻下拯救了出來,并且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截火腿腸遞到了它的面前。
它先是怯生生得嗅了嗅,這才慢慢得靠近吃了起來。
直到它吃完,我這才抱起它朝著前鎮中心走去。
暮色已經籠罩下來,而且這前鎮之中只有寥寥無幾的住戶,所以整個街道都顯得有些昏暗,偏偏剛剛走過一條街的時候,這里就陷入到了昏暗之中,似乎這條街之后便再無人住了。
可我看得出來,這些被廢棄的房屋看上去新建不久。忍不住暗自搖了搖頭,這個地方連鬼鎮都稱不上,因為這里沒有多少鬼氣。
只有兩個原因,第一,這里沒有大家伙,只是眾人被其他事情誤導了;第二,這個家伙十分厲害,懂得隱藏自己的鬼氣,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的道士中招。
想來也應該是第二個原因。
果不其然,我正要朝前走的時候,懷里的小貓咪嘶吼了一聲,直接咬住了我的手臂,那眼睛也是微微瞇起,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來。
想必它是在提醒我不能再向前了。
我這一次也只是想要打探一下罷了,并沒有準備動手,就直接轉身走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身后呼嘯的風聲,一轉身就看到了原本我站立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就起了風,卷起了地上的塵埃不斷上升。
我瞇了瞇眼,這是對我的警告么?
回到賓館,我給小貓咪洗了個澡,又給它喂食了一頓,這才躺下來休息。
只我剛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小家伙給撓醒了,我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只從我窗戶之中躍出去的小鬼,而我的包袱此時已經敞開了,之前枯葉鎮那些小鬼們送給我的符紙和符水丟了一些。
我直接抓起桃木劍就起了身,那小貓咪也跟在我的身后。我拍了拍它的腦袋,讓它呆在屋子里,因為貓對這種東西十分敏感,只是他如此瘦弱,自然無法收拾小鬼。
其實,貓咪和狗都是它們的敵人,當然了,它們能力其實挺有限的。
只能說,鬼與人一樣,都是貪心的。
這家伙正在院子里躡手躡腳得取著什么東西,我的皮鞭直接招呼了上去,那皮鞭一纏就將它給拿下了。
可這動靜到底還是驚動了賓館里守夜的人,她剛到院子里就發出一聲尖叫,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無奈得笑了笑,這才帶著那家伙到了屋子里。我剛剛進去,貓咪就拱起身子對著它嘶吼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是個孤魂野鬼,記不得前塵往事了,也沒有人給我供奉,我就只有……”它悄悄來看我。
我還有事情要問它,便打算暫時留著他。
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審問這個家伙,門口就響起了焦急的敲門聲,我剛剛打開門,就看到徐太虛直接砰的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衛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全鎮的百姓吧!”他原本蒼老的臉上此時露出了祈求的神色來,伸出一雙手直接拽住了我的褲腳。
徐太虛到底是長輩,嚇得我也給他跪下了,“徐鎮長,起來吧,有話好好說!”
我伸手將徐太虛給扶了起來,而他卻在屋子里四處看了看,“衛小姐,那東西還在屋內?”
約摸是剛剛守夜人將我抓偷東西小鬼的事情告訴了徐太虛,所以徐太虛這才火急火燎得趕了過來,想必他認為我是有真本事的人。
“您不必這么客氣,叫我阿遲就好了。”我的手隨即在他眼前一晃,他便看到了正在和貓咪對峙的小鬼,他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阿遲,求求您了,您救救整個鎮子里的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啊。”徐太虛一說,眼淚就順勢掉落下來,倒是惹得我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些好奇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tqR1
“你給我說說那個大家伙的事情吧。”
我話音剛剛落下,那小鬼就不斷得掙扎起來,露出了一臉惶恐的神態來,“您……您要去收拾那個東西?”
小鬼的語氣之中也不滿了焦急和不安,一雙眼睛直勾勾得瞪著我,它身子瑟縮起來,似乎極為害怕。
我鎮子上的情況我已經全部了解了,前鎮上幾乎沒有人,我心中到底疑惑。
“徐鎮長,那學校就在前鎮吧?”
我剛剛問出來,徐鎮長就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你……你怎么知道?”
“傍晚的時候我去前鎮看了看,那邊兒確實不太一般。”我的話音剛剛落下,徐鎮長就在我身上四處逡巡起來,倒是看得我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阿遲,你果真是有大本事的。之前來了一個修道之人,號稱自己是茅山正宗道士,可只靠近了前鎮,回來便重病了。”徐太虛長嘆了一口氣,似乎頗為無奈。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呢?難道說前鎮一直是這樣的么?”從眾人和小鬼的態度來看,那前鎮絕對不簡單。
尤其是我離開的時候那無端而起的旋風讓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我必須要將這件事情弄清楚,貿然行動的話,多少有些不妥。
“這件事情,要從我六歲那年開始說起。”徐太虛長嘆了一聲,隨后開始了整個故事。
我看著徐太虛陷入了恍惚的神色,便挪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聽他用帶著地方口音的話講述著整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