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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許小北都嚇了一跳,許小北甚至還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喃喃道:“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了呢。”
見我倆都不信她,葉遲遲當時就有點著急,拿掉許小北的手,指著照片問:“你們看不見嗎”
我和許小北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朝她搖搖頭。葉遲遲咬著脣,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怎麼了你們看見什麼了”
聽到我們這動靜,周楠也爬了上來,這下子四個人都坐在一張小牀上,我甚至都能聽見牀嘎吱嘎吱的在響。
許小北把電腦推給她:“喏,就這個,遲遲說她看見上面有個女人,但是我和小阮都沒有看見,你看看呢”
“這麼神奇”周楠一邊感嘆一邊把頭湊過來,瞇著眼睛仔仔細細的觀察起照片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了句我靠,我們仨都齊齊看向她,只聽她說:“這樓主這麼有錢手錶還是勞力士的”
“”
我忍無可忍的搡了她一把,周楠抓著牀欄嘿嘿一笑,“遲遲你是不是眼花了呀,你再好好兒看看。”
“不是我真的看見了誒”葉遲遲一邊說一邊又轉頭去看那張照片,卻突然頓住了,“沒、沒有了。”
周楠:“我就說你看錯了嘛對啦,小北,你剛纔的故事還沒講完呢,然後呢”
許小北哦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我親戚和我說,好像是那個樓主和女朋友吵架,失手把她殺掉了。但是人家家裡有錢啊,這事兒就被壓下來了,所以一直對外宣稱是編造的。”
我聽著挑了挑眉:“那不是這人現在還逍遙法外呢”
“是唄,現在不就是誰有錢誰是老大嗎,據說他爸,還是上面的人。”許小北邊說邊伸手指了指頭頂,不用想知道這樓主的爹肯定是個大官,“不過你們覺不覺得這照片上的人有點眼熟啊”
周楠又湊過去看了一眼。
“你別說,好像真有點,不過光線太暗了,看不清楚臉啊。”說完她立馬揮揮手,“哎,沒勁兒,散了散了,看書去了,下個禮拜考解剖,我看這書啊,就跟看天書似的。”
周楠說著就要哭出來,許小北腿一伸,踹了她一腳,罵道:“讓你上課開小差”
她倆一前一後的從我牀上爬了下去,只有葉遲遲還坐在原地沒有動,看樣子是嚇得不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說不要多想,然後敲了敲腿邊的筆記本電腦:“小北,你的電腦。”
“哦遞給我遞給我,差點忘了。”
我沒有合上電腦,就這麼遞了下去,葉遲遲在這時拽了拽我的衣角,小聲說:“小阮,我真的看見了,剛纔真的有個女人在那照片裡”
我的目光從那張照片上掠過,只見剛剛還站在那個男人身後的女人,現在已經站在了照片邊緣,直勾勾的看著我,或者是葉遲遲。好像下一秒就會爬出來一樣。我收回視線,然後打斷了葉遲遲的話:“你看錯了,去睡覺吧。”
夜裡,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起來,我始終睡的不踏實,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那個照片裡的女人。
其實第一眼我就看見了葉遲遲說的女人,但是我並沒有說出來,怕她們嚇到。只是沒想到,葉遲遲也能看見。
不過,在那張照片上,我還看見了別的東西。
那面牆上,好像用什麼特殊的染料寫了字,跟鬼畫符似的,我根本看不懂。只是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那些字似乎在傳達什麼消息。
而且
不知道葉遲遲有沒有看見這個。
相同的長相,相似的名字。雖然兩個人的性格有著天壤之別,但是我還是對葉遲遲起了戒心。
同樣的事,發生過一次就夠了。
這麼想著,我覺得終於有了點睡意,眼睛好不容易閉上的那一刻,我卻又聽見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耳朵動了動。
好像是誰下了牀,因爲睡在裡邊,我暫時看不見是誰,只聽見門吱的一聲開了,然後一個白色的身影斜著身子走出了寢室。
葉遲遲
我有些詫異,忍不住把頭探了出去,她這是去上廁所嗎可是寢室裡就有衛生間,她怎麼還要出去
然後很快,我又聽見了另外一個下牀的聲音,這回藉著月光,我終於看清了人。
是周楠。
下牀之後她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在確定沒有人發現她。就在我以爲她也會跟著葉遲遲出去的時候,她卻進了衛生間。
我這下徹底沒有了睡意,睜著眼睛一直等著葉遲遲,好在沒過多久她就回來了。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我終於睡了過去。
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第三天接連好幾天夜裡,每到兩點,葉遲遲就會準時從牀上起來,然後開門出去,除了第一天晚上,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是第二天早上纔回來,並且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短短一週的時間裡,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不止是她,就連周楠也是一樣。只要葉遲遲一出去,周楠就會馬上起來去衛生間。
我漸漸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天晚上,我決定跟在葉遲遲後面去看看。
兩點一到,和之前一樣,葉遲遲也出了門。我睜著眼躺在牀上,等周楠一進衛生間,便迅速翻身下牀,跟在葉遲遲背後出了寢室。
過道里冷的出奇,明明已經快到夏天了,卻給人一種冬天的感覺。
我心裡緊了緊,有點明白這樓裡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
我跟在葉遲遲背後一直走出了寢室大樓,讓我詫異的是我們的門禁時間是十二點,但是現在都兩點了,大門還沒有鎖。
葉遲遲並沒有發現我跟在她後面,事實上我覺得她整個人走路的姿勢都有點奇怪。胯部扭動的幅度很大,但她平時根本不是這麼走的。
小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月光稀薄,將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而我和葉遲遲始終保持著米的距離,就在我想著她到底會走去什麼地方的時候,她竟然轉了兩個彎,進了男生宿舍
我靠。
我整個人都怔住了,不是吧難道這麼多天,她都是夜闖男生宿舍
和女生宿舍一樣,男生宿舍的門也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宿舍管理員在裡面悶頭大睡,根本沒有發現有人進去。
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剛進宿舍,一股陰風就撲面而來,吹的我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葉遲遲還在往前面走著,並且一邊走,嘴裡還一邊不停的說著什麼。她從這頭走到那頭,我疑惑的跟在她身後,卻不想走到盡頭的時候她竟然轉過了身我渾身一個激靈,還好男生宿舍的樓梯是在中間,嚇得我趕緊躲了過去。 ωωω⊙тTk Λn⊙c ○
葉遲遲從我面前走過,這一回我終於聽清她在的說什麼,還看清了她此刻的樣子。
只見她目光呆滯,眼底有兩個很深的黑眼圈,整張臉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烏青,就和死人一樣。
她一邊走,一邊喃喃的說著:“找不到找不到”
我渾身一震,立刻明白過來她好像是被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了。
而同時雞皮疙瘩也爬滿了手臂,我瞬間想起之前聽過的那個故事,心裡想著她會不會發現我,然後停在我面前和我說:找到了找到了
“噠噠噠”
耳邊傳來葉遲遲上樓的聲音,我鬆了口氣,然後舔舔嘴脣又跟了上去。
一整個晚上,葉遲遲都不停的在男生宿舍轉來轉去,可以肯定的是附在她身上的那隻鬼在找著什麼東西,只是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和之前一樣,一直到快要天亮了,葉遲遲纔回到了寢室。
因爲一晚上沒睡,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但葉遲遲除了看起來有點萎靡之外,一點也看不出是每天晚上跑去男生宿舍溜達到天亮的人。
“那個遲遲啊。”早上吃飯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
聽到我這麼問,葉遲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她一邊說一邊咬了口包子,油水順著脣角流下來,她好像也沒有注意到。
許小北實在看不下去了,抽了張紙丟給她:“什麼怎麼這麼問,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最近瘦的很厲害嗎你是不是遇見什麼事兒了”
許小北說話的時候,我也在不停的看著周楠,但她並沒有什麼異樣。聽見許小北這麼說,她還跟著附和道:“是啊遲遲,這才一個禮拜啊,你都瘦成桿了。”
正這時,一旁的電視裡放出了這麼一條娛樂新聞:“易氏集團小公子易文修於今日回國,然而前去接機的只有其二哥易文池。據悉,不久前易氏集團總裁易天陽因病入院,易氏內部爲了易天陽的遺產亂成了一鍋粥。但據知情人士透露,易天陽本人更加屬意的繼承人,正是小兒子易文修”
我轉過頭看向身後,只見鏡頭裡出現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冷峻的臉龐,眉宇之間隱隱透出一抹說不出的凜冽。明明看起來很年輕,但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讓人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這讓我沒由來的多看了他幾眼。
而很快,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男人闖入了鏡頭,一邊笑一邊在和他說著什麼。
“哎,易文池誒”周楠拍手叫道,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我皺著眉,越看越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過了好一會兒纔想起,這個叫易文池的,不就是那張照片上的人嗎怎麼瘦了這麼多
新聞很快就播過去了,周楠在那邊興奮的和許小北科普易文池和易文修兩兄弟。我實在沒什麼興趣聽,轉過頭卻見葉遲遲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視機,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猙獰的樣子。
“遲遲”我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葉遲遲一愣,眼裡閃過茫然的神色:“啊沒、沒事”
我還想說什麼,卻被周楠一把勾住了脖子,嘿嘿問道:“小阮你好像對這個沒什麼興趣的樣子啊。”
她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我把她手撥下來,輕輕咳了兩聲,無奈的看著她:“我幹嘛要對這個有興趣”
“不會吧,難道你不知道”周楠一臉震驚的樣子。
我把最後一口粥喝下去,問:“什麼啊”
“易文池啊易文池我們學校的啊長得帥又有錢,學校裡很多人都喜歡他,你居然不知道。不過就是有一個富二代的通病,花心”
“我們學校的怎麼了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我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說完,周楠啊了一聲:“你見過”
我手一頓,轉過頭看她,見她臉上的興奮不是假的。想說難道我們不是都見過嗎她怎麼表現得這麼驚訝但話到了嘴邊,我還是沒有開口。
這事兒太奇怪了。
我在心裡這麼想。
說了句沒有,便拉著葉遲遲走了。
這天夜裡,葉遲遲果然又出去了。本來今晚我是不打算出去的,但是白天葉遲遲的表現讓我稍稍有點在意,心裡跟打鼓似的,始終放不下心。總覺得今晚會發生什麼。
聽見她的關門聲之後,我在心裡數著數,等周楠起來。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周楠起身的聲音。我心裡有些疑惑,擡起身子朝她牀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她蜷著身子睡在牀上,一點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
奇怪。
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下了牀正要出門,一陣風忽然從窗口吹進來,風鈴立時發出一陣叮噹脆響,好半天才停下來。
我開門的動作停了停,覺得屋子裡的溫度好像下降了一些,扭頭朝窗口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我再一次跟著葉遲遲走出了宿舍,五月的夜風還有些涼意,沒有了江楚城的魂魄,我終於也開始感覺到了自然的冷。想到江楚城,我不禁有些分神,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到這裡之後我一直不敢去想他,怕自己會因爲再也見不到他而難受。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晚會突然想起他。
葉遲遲在我前面慢慢的走著,一邊走一邊反反覆覆的念著:“找不到找不到”
走過小路,拐過幾個彎,我們又來到了男生宿舍面前。只是這一次,葉遲遲沒有走進去。她站在男生宿舍門口,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心下疑惑,又不敢貿然上前,只好躲在離她稍微近一點的樹後面。
月光清冷,樹葉隨著風搖晃,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被葉遲遲的影子吸引,忽然發現,她的影子旁邊,又多出來一個影子。
還沒等我看清,她又慢慢走進了宿舍大門。
走廊裡的溫度好像比昨天要低一些,葉遲遲拖著腳步走在前面,因爲有了準備,我一開始便躲在了樓梯下面,等著她走完這一層上去之後,再繼續跟著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今天走的格外慢。單單一層樓,就走了好幾分鐘。等了很久,我才聽見她折返回來的聲音。
但她的腳步聲並沒有往上走,正在我疑惑的時間,猛然發現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朝我走了過來
心臟一陣狂跳,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我還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找不到找不到”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好像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也隨之後來,於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然而同時,那跟嘆氣似的說話聲突然消失了。
我耳朵動了動,心下疑惑,慢慢睜開眼,卻見到葉遲遲就站在我面前,瞪大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和我對視上的那一刻,她忽然咧開嘴笑了:“找到了找到了”
她興奮的尖叫,然後張開手猛地朝我撲來
我勒個大去啊
我身子一側,推開她就拼命往外衝,葉遲遲也緊隨其後。她的拖鞋是木頭做的那種,跑起來的噠噠聲就跟打鼓似的,一聲聲敲在我心上,頓時讓我覺得,只要那聲音一消失,下一秒那慘白的手臂就會搭在我的肩膀上。
原本宿舍門應該很近纔對,可是我跑了這麼久,卻一直都沒有出去。側頭看看,身旁的宿舍門牌號是103,可是等我跑了一段路之後,再側頭看,居然他媽的還是103
我操
又是鬼打牆
我簡直要哭出來了,我就是想看看這女鬼到底是想幹嘛,怎麼這也能找上我啊
葉遲遲還在身後緊追不捨,有鬼附在她身上,她自然感覺不到累。但是跑了這麼十來分鐘之後,我體力就漸漸透支了,腳下一緩,緊接著而來的就是背上被狠狠的抓了一下。
“找到了,找到了”
那個聲音儼然就在耳後,我毫不懷疑我這一回頭就能再次近距離看見那張死人臉。
怎麼辦,怎麼辦
我焦急的問著自己。就在這時,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包裡掉了出去。我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見身後傳來葉遲遲,確切的說應該是那個女鬼的一聲驚叫:“啊”
背後的那壓迫感瞬間消失了,我喘著氣轉頭,卻見地上有一個東西在放著白光。而那女鬼似乎就是被這東西彈到一邊,嗚嗚咽咽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一愣,慢慢轉身回去,撿起了那東西。
是銅錢。
我記得以前江楚城說過,銅錢好像只對他有用。那是因爲他的魂魄當時被我用銅錢打成了兩半,一半就在這銅錢裡。
但是現在
手莫名的顫得很厲害,我握緊了手,一個奇怪的感覺從心裡竄了出來。
那女鬼被銅錢打到了一邊,抱著身子不敢再上前。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挑了挑眉,這回她不說什麼找不到找到了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走了過去。而我每走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看樣子真的很怕這銅錢。
“等等,我不會傷害你。”
我停下腳步,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葉遲遲的頭髮已經散了,整張臉都被頭髮蓋住,見我這麼說,她身子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轉頭看我:“真真的嗎”
我嗯了聲,雖然她剛纔抓的我確實有點疼,但是這個樣子看的又十分可憐。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真的,但是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能回答我嗎”
她遲疑了一下,而後點點頭。
“你是誰爲什麼要附身在葉遲遲身上你想做什麼”
“我我叫周曼,是法學院大二的。我只是想找到那個害死我的男人嗚嗚嗚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不是故意的”
“周曼”我摸著銅錢的弧形邊,唸了幾次她的名字,好像並沒有什麼印象,於是接著問道,“那你爲什麼要附身在葉遲遲身上”
“她八字很陰,而且又能看見我,我只能附身在她身上”
我有些疑惑:“但是我也是八字全陰,也能看見你,你爲什麼不找我”
我一說完,周曼就惶恐的指了指我的手,我重重的哦了一聲,果然還是因爲這銅錢。
“我一直在找他,是他害死我的可是憑我自己根本沒辦法走出那地方,只好附身在她身上,想讓她幫我找到那個人。”
“你說的那個人”我頓了頓,“是易文池”
一聽到這個名字,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猙獰,伸長了指甲一副要撲過來的樣子,但是又畏懼我手裡的銅錢,加上她本身好像也在壓制自己的情緒,很快又恢復了。
周曼點點頭,小聲說:“是,是他。”
“那個帖子是他發的嗎”我問。
周曼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搖頭:“是我發的。”
之前周楠說易文池是個花花公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會發那種帖子,當時就有點懷疑,沒想到還真不是他。這麼看來,這個周曼應該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大家去找她,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刪了帖子。
於是我問道:“那你怎麼後來又刪了帖子”
“因爲”說到這裡她好像有點害怕,囁嚅了好久纔開口:“其實我被他殺死之後一直想報仇,斷斷續續折磨了他好久雖雖然說是報仇,但是我只是想讓他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那樣的話,我,我才能去投胎。”
我聽得有點糊塗,怎麼又和投胎有關係
“什麼東西”
“一個珠子”她說,“他原本答應得好好的,說會燒了那個東西給我。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找到了一個道士那個道士教給他把我困住的方法讓我只能在那個照片裡面如果不是那天你們重新打開了那個帖子我可能可能就永遠不能出來了嗚嗚嗚嗚”
她邊說邊哭起來,然後突然撲過來抓住了我的手,嚇得我往後退了好幾步。
“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幫我把我的珠子找回來”
“我”我頓時有些傻眼,“我要怎麼幫你找回珠子”
再說了,我連易文池這個人都沒有見過,又要怎麼幫她
周曼抹了把眼淚:“我我可以附身到你身上的一樣東西上面,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和珠子有共鳴,只要一接近珠子我就可以感應到。”
聽她說完我又皺起了眉:“但是你能附身嗎”我還記得她剛纔怕我怕的要死的樣子,銅錢的力量應該暫時不會變弱,她要是附身過來,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她咬著下脣沒有說話,眼眶裡的淚水又開始蓄積,眼看著就要掉落下來。
我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有不忍,又突然想到易文池好像並沒有住在我們學校,那她到這男生宿舍來究竟是找誰的
聽了我的疑問,周曼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是那個道士”
“那個把你關在照片裡的道士”我一怔:“他也在我們學校裡”
這一瞬間我忽然就覺得世界真是太玄妙了。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我們學校有這麼多深藏不露的人還是說,重來一次之後,很多事都發生了改變比如葉遲遲
周曼點了下頭:“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就、就是你們看帖子的那一天我託朋友幫我查到了那個道士的地址可是因爲他之前就把我困在了照片裡面,不但這樣,他還特地在裡面畫了符,讓我沒辦法出來”
“要不是你們當時看了那個帖子,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一邊說著一邊又跟我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傷害你們”
她的臉上已經全然不見了剛纔的兇狠,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周曼伸了手想要過來拉我,但是又畏懼我身上的銅錢,又飛快的把手伸了回去:“求求你幫幫我吧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我,我想要投胎嗚嗚嗚不想一直在這裡徘徊”
我心裡某個地方突然被她觸動了,張張嘴正要說什麼,突然聽見走廊伸出傳來了一聲貓叫。
我渾身一震,立刻警惕的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月光從走廊盡頭的小窗口灑進來,最裡面的那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道門,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貓搖著尾巴慢慢從門裡走了出來。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在盡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們。
“喵”
淒厲的貓叫如同小孩兒的哭聲,在走廊裡迴盪。聽的周曼身子一抖,然後飛快的躲到了我身後,嘴巴里不停的念著:“貓,貓有貓”
我偏頭看了她一眼,心下奇怪。
黑貓是辟邪的,這我都知道,但是我們學校是明文禁止養寵物的,所以這個地方會出現黑貓,就不太可能了。
“誰”
我忍不住出聲問道,但是回答我的除了偶爾兩聲貓叫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更看不見什麼人走出來。
我心緊了緊。
這時候周曼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會會不是那個人”
我眉毛擡了擡:“誰把你關在相片裡的那個道士”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你之前在這裡轉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找到那個道士嗎”
周曼聽著搖搖頭:“沒有。不、不瞞你說,整棟男生宿舍我都找遍了,但就是找不到他。就就好像他藏起來了一樣。”
“藏起來”我想了一會兒,“那會不會是他已經走了,但是你不知道”
“不會的”周曼提高了聲音,立馬否定道:“他一定在這裡我能感覺到”
好吧。
我側頭瞥了眼站在遠處來回踱步的黑貓,沉吟道:“那可能就是他故意不讓你找到的這樣吧,咱們今晚先回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幫你找回那個珠子。”
周曼先是有些猶豫,但是聽到我後面那話,立刻竄到我面前,兩眼都亮了起來:“你答應幫助我了嗎”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心裡想的卻是這個情況我不幫她也是不可能的。之前葉弛和我說過,鬼之所以會在人間徘徊,是因爲還有執念。只有替她完成了心願,她纔會離開。
而且因爲她的附身,葉遲遲的身體已經相當虛弱,不管她是不是葉弛,我都沒辦法坐視不理。
想到這裡,對周曼說道:“你現在從葉遲遲身上出來。她現在已經很虛弱了,再這麼附身下去,她可能會沒命的。”
周曼說了聲好:“可是我現在在這裡不能出來,我我能和你回寢室嗎”
“不行,”我立刻拒絕道,開什麼玩笑,她附身在葉遲遲身上就把葉遲遲弄成這樣了,要是留在寢室,保不準會出什麼岔子。而且被周楠和許小北看見的話,還不嚇死她們
“我待會兒看看能不能找個東西讓你負什麼出去之後你馬上從我同學身上出來,知道嗎”
聽見我這麼說,周曼頓時就有點不高興,臉上明顯閃過一抹怨毒,但還是被她剋制住了。
“那好吧。”
我看了她兩眼,心想她剛纔應該是在試探我。這女鬼雖然表面上看著沒什麼,但是怨氣應該不會太輕,否則不可能一個禮拜不到,就讓葉遲遲變成這個樣子。
“喵”
走廊深處又傳來一聲貓叫,周曼抖了抖身子,然後立馬越過我,頭也不回的奔出了男生寢室。
我若有所思的轉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到門口的時候,我再次回頭看了看男生宿舍一樓的走廊。
那裡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那隻貓不見了,而走廊盡頭漆黑一片,根本就沒有什麼能讓月光灑進來的窗口
我和葉遲遲或者說周曼,一前一後的往女生宿舍走去。風有點冷,倒是把我吹得清醒了不少。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到底要讓周曼附身到什麼地方,寢室裡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讓她在外面的話,我又擔心她會到處亂跑。我咬著脣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決定纔好。
大概是看出了我顧慮,快到樓下的時候,周曼突然說:“我我其實可以回到照片裡面去的。”
我站住腳回頭看她,她兩隻手有些不自在的揉搓到一起,臉上有些侷促:“我附身到你同學身上,就是想到找到那個道士。但是現在你肯幫助我的話,那我就不用出來了”
我聽了有些疑惑:“那張照片應該應該是困住你魂魄的地方吧你回去的話還能夠出來嗎”
“沒問題的,”周曼說,“那個道士施的法雖然是讓我永遠困在照片裡,但是隻要有人能夠看見我,我就能想辦法出來這大概是做鬼的好處吧。”
話說到後面,她的語氣變得有些淒涼,而後她接著道:“只要你找到那個珠子,然後燒掉它,我就能夠從相片裡脫身,也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她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摸了個香囊給我。
“這個是”我掂了掂香囊,好奇道。
“這香囊是我媽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既然現在我要回那相片裡面的話,就沒辦法第一時間告訴你珠子在什麼地方了。但是這個香囊上面有我的氣,接近珠子的話,它也會有反應的。”
我點頭說了聲好,把香囊收進包裡,這才和她一起回了宿舍。
回到寢室之後,我悄悄打開了電腦。周楠和許小北都睡的很熟,並沒有注意到我和葉遲遲的離開。
周曼已經從葉遲遲身上出來了,不出意料,她本人長的果然很漂亮,頭髮鬆鬆散散的披在腦後,眼窩有點深,看上去有點像混血兒。
我一邊在心裡自嘆不如,一邊探頭看了一眼已經睡在牀上的葉遲遲,然後把屏幕對準周曼,對她說道:“可以了。”
周曼擡眼看了我一下,眼裡似乎有些猶豫,像是在擔心我會騙她。
我朝她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想投胎,也相信你不是真心想要傷害我,還有我的同學。所以剛纔你那麼嚇我,我都沒有用銅錢打散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
“希望你可以進輪迴,下輩子,不要在遇見這樣的人了。”
不知道爲什麼,說到最後,我竟然有些難過。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臉上有些動容,緊接著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謝謝你。”
她說完就要往電腦裡鑽,快要進去的時候,又突然對我說道:“對,對了你也要小心那個道士。我活著的時候見過他好幾次,都覺得他人有點陰森森的,整個人都沒有生氣一樣。”
我說了句好,“他叫什麼名字你記得嗎”
周曼想了一會兒,說了一個讓我渾身發寒的名字:“嗯好像叫,蕭寒。”
我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裡面跟打翻了五味壇一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蕭寒。
葉遲遲。
還有我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三年前。
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我再一次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而就在我還沉浸於震驚中的時候,周曼又說了一個讓我更加瞠目結舌的事。
她半個身體都已經進到了電腦裡,咬著下脣,左右看了看,然後對我說道:“其實我剛纔並不是被你那枚銅錢嚇到了,而是你今天跟著我的時候,我就發現有另外一隻人,跟在你身後。”
“那個人穿的很奇怪,好像是古代時候的衣服。眼睛對,眼睛還是紅色的”
我瞳孔驟然一縮。
“古時候的衣服是什麼樣的”
我急切的詢問,但是周曼卻沒有回答我,一轉身就重新回到了那張相片裡,任由我怎麼喊,她也沒再理睬我。
我呆呆的坐在牀上,看著掛在陽臺上的風鈴出神。
“叮叮噹噹”
忽然,一陣風吹來,風鈴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我心裡一緊,幾乎是立刻看向了通向陽臺的那道門,期待著心裡想著的那個人會在那裡出現。
可是沒有。
我盯著那個地方看了很久的,都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我咬著下脣,心跳一聲快過一聲。無數個想法在腦子裡亂竄,卻始終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如果是周曼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江楚城的話,那麼葉弛和蕭寒會出現在這裡,也許就真的不是巧合,甚至還可能是有人蓄意而爲之。
那會是誰呢江楚城嗎
可如果真是他的話,他怎麼不直接出來見我
我越想越覺得蒙圈,心裡還有點難受,乾脆兩眼一閉倒在了牀上。
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怎麼睡好,睡意來的很快,沒過多久我便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始終聽見風鈴在耳邊叮噹作響。冷風從窗口灌進來,好似一雙冰冷的手在撫摸著我的臉頰。
從發頂,到鼻尖,再遊離到耳邊。
我好像又在夢裡面見到了那個人,清冽的眉眼,冷峻的臉龐。他嘴角吟著笑,我感覺他的吻落在我的脣瓣,聽見他在我耳邊呢喃:“終於找到你了。”
我翻了個身,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觸碰他,但是他卻好像比我更快的閃身到了另一邊。冰冷的氣息拂過我的面頰,他的語氣卻一如我想象中的那麼溫柔:“你擅自跳進血池,我的確很生氣,不過算了,只要你還活著就好。”
我嚶嚀了一聲,卻換來他一聲輕笑。
他的手伸過來,好像從我懷裡摸了什麼出去,嘆氣道:“這個東西我先拿走了真是蠢女人,鬼給的東西也敢隨便放在身上。”
“不要走”
迷迷糊糊中,我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接著感覺脣上一涼,好似有個柔軟又冰冷的東西貼了過來。
“彆著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唔江楚城”
我猛地驚醒,下意識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我喘著氣望著天花板,愣了好幾秒之後纔想起打望四周。
天剛亮,晨曦的微光從陽臺慢慢鋪過來,許小北從蚊帳裡探出頭來,揉著眼迷糊道:“小阮你在喊什麼啊”
“啊,吵醒你了嗎我剛纔好像做了個噩夢,不好意思。”我撓了撓頭,還在想著剛纔做的那個夢。
話音剛落,那頭周楠就接過了話茬:“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喊了誰的名字啊”她邊說邊曖昧的看著我,一臉賊兮兮的樣子,“嘿嘿嘿,我看不是噩夢,是春夢吧”
“”
因爲快考試了,下午我們幾個一起去了校外的那家叫做“迷”的咖啡館。
咖啡館裡的環境不錯,加上比較安靜,附近不少大學生都喜歡泡在這裡。而一整個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的想著要怎麼才能幫到周曼,先不說易文池旁邊有個蕭寒,就算沒有,以他的身份,我要接近他也是很難的。
我有點苦悶的撓了撓頭,只覺得自己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
“對了周楠,”我把書翻了一頁,貌似不經意的開口道,“上次你說易文池是咱們學校的,怎麼我以前都沒有見過啊”
周楠先是怪叫了一聲:“你不是說對他沒有興趣嗎”還沒等我回答又立馬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他雖然是咱們學校的,但是很少到學校來,本來就是掛名畢個業,好多人都沒有見過他呢。”
我哦了一聲。
原本剛纔還想著要是知道他在哪個系,我還能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碰上什麼的。這樣的話,這個方法就行不通了。
不過還好有周曼給我的香囊。
一邊想著我一邊伸手摸進了衣包,卻愕然發現我昨晚貼身放著的香囊的不見了
不但這樣,剛纔我似乎還摸到了銅錢,但是卻燙的厲害,比當時在鎖魂臺上溫度還要高。
“林小阮你沒事吧”
見我臉色有點不太對,許小北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坐在旁邊的葉遲遲也轉頭擔憂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說了句沒事。
心裡卻急的不行,滿腦子都想著香囊會丟在什麼地方。那個是鬼的東西,我之前好像聽誰說過,鬼給的東西是不能丟的,一旦丟了,你可能就會被她纏上,從而你之後的路都會變得黴運連連。
正在我焦急的時候,我腦子裡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離開咖啡館,現在到外面來。”
我一愣,左右看了看。咖啡館裡的燈光很明亮,周圍的人要麼在埋頭看書,要麼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小聲說著話。我們幾個坐在角落的位置,離那些人都很遠,這樣清晰的說話聲,不像是這些人發出來的。
“出來。”那個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命令道。
而那話音剛落下,我便聽見外面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就像是這個人在催促我。
“不想要你的香囊了嗎”
香囊
我頓時轉頭朝外看去,只見一輛銀色的跑車停在路旁,一條手臂從車窗裡伸了出來,那人的手指修長,其中夾著的正是我剛在找的黃色香囊
“我,好像有個老同學找我,我出去一下。”
丟著這麼一句話,我便匆匆走出了咖啡館。
那輛車就停在咖啡館前,那人慢慢收回了手臂,我站在原地躊躇了半天都不敢上前去。
他能把聲音傳到我的腦子裡。
車裡面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呵,你現在倒是謹慎了。”
一聲輕笑在耳畔響起,跑車的後車窗被人搖了下去,慢慢現出坐在裡面的人。
精緻的側顏,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睛
我腦子當機了一秒,然後立刻想起來這尼瑪不是那個易文修嗎
見我一臉愕然的樣子,易文修勾起脣角笑了笑,無聲的做了個口型:“過來。”
我當即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開什麼玩笑,別說這個人一臉壞人的樣子,就算是個普通人,這種車子我也不會上的好吧
想到這裡,我轉身就要往回跑。但就在我擡起腳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過來。”
他板著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緊接著,我便感覺身體不受控制了,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就往他的方向走去。這一回我是真看見了他眼裡的笑意,他身子動了動,“啪嗒”一聲打開了車門,而我在心裡叫囂著不要,卻還是被迫爬了上去。
剛一上車,車子便緩緩開動。我鼓著眼睛,就這麼看著咖啡館越來越遠,而坐在裡面的葉遲遲她們三個人,沒一個發現我被人帶走了
車裡面很寬敞,前後座還專門隔開了,坐在後面的人根本看不見前面。
“你到底是誰”
易文修長臂一伸,把我拉到了他身邊。上車之後我身子就能動了,我立刻抗拒的推著他,不讓自己離他太近。
易文低沉道:“你沒見過我”
“別裝傻”我眉毛豎起,如臨大敵,“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聞言,他揚脣一笑,眼裡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而後緩緩開口:“你說呢”
他說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寒氣,車裡的溫度似乎也陡然下降。
我忍不住打了個抖索,猛地推開他,往車門方向縮了縮,一邊警惕的看著他,一邊反手去摸車門把手:“你不是人。”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擡起了手,周曼給我的那個黃色香囊就掛在他的食指上。
我咬牙道:“還給我”
說著我便伸長了手想要去搶過來,而易文修顯然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做,身子側了側,手也跟著往後仰了仰。我一隻手還按在門把手上,他這麼做我連香囊都沒有碰到,更別說是搶了。
“彆著急,這個東西對我沒什麼用,給,我肯定會給,不過不是現在。”他眼光往我身後瞟了瞟,好看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有一個瞬間我竟然把他看成了江楚城。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硬搶是肯定是不行的,尤其這裡還是他的地盤。想到這兒,我深吸了一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兒:“你要做什麼”
車子似乎開過了一個拐角,車速很快,我險些被慣性拉倒撲進他懷裡,好在我及時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易文修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淡淡道:“你想找易文池”
我皺起眉,剛想問他怎麼知道,但立馬想到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我的香囊,還能傳話到我的腦子裡,知道這點事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想到這裡,我對他的防備又加深了一層,但還是點了下頭:“是又怎麼樣。”
“我可以幫你。”
他偏了偏頭,這個角度正好讓我看見他耳朵後面的一點殷紅。那一瞬間,腦子裡好像閃過了什麼畫面,但速度太快讓我根本沒來得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