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中有一個二十五六歲美麗嫺靜的女人引得唐曉多看了幾眼。
剛想揣度這女人的身份,卻見一輛馬車迅速駛來。
唐曉急忙迎上去。掀開車簾子,一眼看到面色青紫,口齒緊閉的弘雋。伸手探到鼻息,氣若游絲,已經和死無異。
心裡一凜,這人耽誤了太久,怕是……
衆人七手八腳的把弘雋從車上擡出來,上了歲數的老管家揹著弘雋過幾進院子,到一個房間裡,把他放在牀上。
唐曉跟著進屋,伸手摸摸弘雋的脈象,幾乎沒有了脈象。深吸一口氣,這次是真的要死馬當活馬醫了。
唐曉隨後翻過弘雋冰冷僵硬的手掌,以指代針狠狠掐住弘雋手掌的大魚際穴。然後轉頭吩咐:“準備火罐。”
下人急忙亂做一團去準備。
顧不得許多,伸手把弘雋的上衣給扒下來,在他的風門、大椎、肺腧、膏盲、中府紛紛落下火罐。
火罐一下,弘雋的呼吸慢慢粗了起來。開始是一口一口還能換氣,後來就好像拉風的匣子,呼呼的聽著就讓人揪心。
唐曉蹙眉,手心焦急的都是汗。
這一口氣,他能換上來,人就有救。若是他求生意識淺薄,就只能去閻王爺哪兒報道了。
一口氣,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好久,似乎是一個世紀那麼久。
滿是寂靜,唯有那揪心的,撕心裂肺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呼氣。
弘雋蒼白的臉,憋成茄子紫色,嘴脣更是烏紫發黑,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
唐曉急的滿頭是汗,顧不得章法,上前雙手相疊,按在胸口上,做人工呼吸。
不知按了幾十下還是幾百下……
弘雋忽然一口濃痰咳出,有一口氣吸進胸腔。
唐曉累癱的一下子滑坐在地上,大呼一口氣,這人總算是救活了。
他活了,也就等於自己活了。
不一會兒,弘雋的呼吸慢慢平穩,臉上的青紫色也全部退去。眼瞼更是輕動,好似要醒來。
而這時候,房間裡一直默不作聲的嫺靜女人,突然一聲嚎哭響徹房間。接著,唐曉被那女人拉開一邊,險些摔個跟頭。捂著屁股爬起來,奶奶的,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王爺……王爺你總算回來了……我可憐的王爺啊……”女人可能是唱戲的出生,一邊哭一邊還能唱出來。
弘雋慢慢睜眼,看著嚎啕大哭的女人,不耐的皺起眉頭。
唐曉在一邊揉著要炸的腦袋,一副頭大如斗的樣子。
“你男人還沒死呢,你們這樣鬼哭狼嚎,到底是何居心。難不成是提前號喪!”唐曉忍無可忍,拍桌子大喝一聲。
房間裡的人們禁不住生生打個寒戰,那隻見雷聲不見下雨的女人也識相的閉嘴了。
“若你們真爲王爺好,就去準備蔘湯和清淡有營養的食物去。”
唐曉又說了一句,底下的人匆匆行動了。最後只剩下抽抽噎噎的女人和唐曉。
“王爺,這些年,您受苦了。”女人雙目水色,柔柔怯怯,我見猶憐。
“婉兒……難爲你一個人把王府撐到現在。”弘雋還很虛弱,和以前威脅人的樣子有天壤很之別。他無力的伸手拍拍女人的手,是唐曉從沒見過的溫柔。
唐曉在一邊看人家恩恩愛愛,嘴裡好像含了個酸梅,不是滋味的扭頭就走。
“神醫,留步。”弘雋突然越過婉兒輕飄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