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很想你……”
這句話一直在我的心底飄‘蕩’、回響,更像是一個彈珠,在一個方框內(nèi)毫無規(guī)律的、不停地四處撞擊。我的心不狂跳不止,腳步像是狂風(fēng)一般,順著通道吹向了前方。
快了,快到了。根據(jù)剛才我的——幻想也好,感覺也罷——,總之快到了。
然而,快到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我害怕前面沒有我想看到的景象。不,我不是怕這個,我是怕沒有景象便沒有那些‘花’兒,便沒有把鼻尖兒湊上去的那一刻,便沒有那個聲音來說:“它還說,它們都很想念你。”
我怕這一切都真得只是幻想,我怕不能聽到陸小容的聲音。
我怕,我真得怕。
可是,怕,也還是要面對的。掙脫了自己綁在腳上的心里枷鎖,我又加快了腳步。
到了,前方確實有一個巨大的神殿。可是,里面沒有鮮‘花’、沒有樹木,只有四個孤零零的柱子。中間有一個祭臺。祭臺的下方有一個石像。
這個石像,我曾見過得。
就在昨天晚上,進到的第一個神殿里,看著那本書的時候,我進到了那個書里。在那本書里,我看到了被綁在祭臺柱子上的陸小容,下方有那石像或者是石像的化身吧。
可是,這里沒有陸小容。沒有!
我緩緩起向了先前“‘摸’”過的那根柱子。我知道先前很可能不是真得,可是現(xiàn)在我要讓它變成現(xiàn)實。我要讓我所有美麗的夢都變成現(xiàn)實。
當‘摸’到柱子的時候,那種身體里有電流涌過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我似乎又看到了茂密的‘花’草樹木,再次聽到了那個聲音:“其實,我也很想你……”
“其實,我也很想你……”我在心里默默對陸小容說道。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陡然從空中飄了出來:“想,就要去追。不然,留下千古的悔恨之后,想要彌補便已經(jīng)成了不可能的事。”
“你是誰?現(xiàn)在我到底是不是在幻覺中?”這一連串的經(jīng)歷,讓我已經(jīng)分不清是不是幻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在夢里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夢,然而醒了過來,感覺應(yīng)該不是在做夢了。誰知道過了一會兒又醒了一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先前還是在做夢。
這樣的夢中夢讓我有些怕。而現(xiàn)在這樣的幻覺中的幻覺,讓我更怕。
“你覺得現(xiàn)在是不是幻覺呢?”那個聲音剛落地,神殿的正中央便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那人戴著一個黑‘色’的墨鏡,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腳蹬一雙潔白的旅游鞋,頭發(fā)分得很電視里的大歌星一樣。
看到這個時髦得不行的人,我驚訝地問他:“你是誰,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對。”
“我是申凝之,來這里是救人的。”其實我不想告訴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當他看著我的眼睛的時候,我就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好像我根本不能抗拒一樣。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那你再告訴我你來干什么的?”說完,他又看著我的眼睛,就像先前一樣。
之前我沒有覺得他這樣盯著我有什么不妥,但現(xiàn)在我突然覺得這樣應(yīng)該是在攝控我的心智,于是我加強了戒備。
“哦,沒想到你居然能抵抗住我的眼神。有意思,有意思。這么久以來,你是第一個能做到這一點兒的普通人。”他把那齊耳的長發(fā)用手向后一撥,接著說道:“那就再試試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強。好久沒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了。”
說著,他原先看起來有些散漫的眼神頓時凝聚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我。而我也毫不示弱,也死死地盯著他。
有那么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許多死人。他們本來是活生生的人,但卻幾乎在一瞬間,一個個地皮膚干癟,成了皮包骨頭的死人。空氣中彌漫著紅紅的血霧,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兒。 Wωω? тт kǎn? co
而我,似乎被那個血霧給吸引住了,一步一步地踱著腳朝那群死人走了過去。
突然,我的心底一陣吶喊:“不要,不要往前走!”
聽到這個聲音,我猛地醒了過來。我意識到,剛才是蘇小小的聲音。而我,又是受了那家伙的‘迷’‘惑’。
“你到底是誰?”很顯然,這個人看起來是個時髦‘浪’‘蕩’青年,但實力卻是相當強悍。連三尾妖狐都不能‘迷’‘惑’我,他卻輕易地讓我失神兩次。
“哦,既然你已經(jīng)告訴了我你的名字和來意,那么如果我不告訴你我的名字便是失禮。怎么說呢,我有很多名字,但最為你所熟知的,我想應(yīng)該只有一個字:魁。”這個答案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
說出這句話后,他朝小黑一招手,小黑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接著倏地一下跳進了他的懷中。而他手上什么也沒有出現(xiàn)。
他能輕易地抱著小黑!
看到這里,我有些驚訝,但隨即發(fā)現(xiàn)我簡直是太蠢了。他能憑空出現(xiàn),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兩次控制我的心神,能抱小黑不是很正常嗎?
還有,剛才他都說了,自己叫魁。
等等,魁?
“你是說你叫魁?”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張大了嘴。
“沒錯,我姓鐘,名魁。大家一般都叫我鐘魁。”他頭也不抬,撫‘摸’著小黑的背部說道。
“什么?你是鐘魁?”我更驚訝了。這跟畫里鐘魁的形象差別也太大了吧。
他似乎見慣了我這樣的反應(yīng),說道:“沒什么好驚訝的。我知道你可能在想畫里的鐘魁可長這個樣。其實,平常人們常用的鐘馗畫兒是我自己畫得,故意畫得丑了點兒。因為我長得太帥,怕人追星來圍堵我。”
說完,他又把頭往后一甩,齊耳的長發(fā)又往后飛了一次,但旋即又回到了額前。
這個人太神秘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知道不少關(guān)于‘陰’間的秘密。不行,說什么也得從他嘴里問出點兒什么,不能白見一面。
想定之后,我問他:“你知道魁嗎?”
“你這問題相當于問你自己是誰。”他回了我這知一句。
這什么意思?
啊,不對,難道他就是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