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日,這天是中秋節。
中秋節對在新加坡的華人而言是重要的節日。超市里、商店里各種月餅琳瑯滿目,有傳統的五仁、椰蓉、棗泥、芋頭等口味的,還有當地特色的榴蓮口味月餅,各種顏色的冰皮月餅。各種口味的純素月餅在各家素食餐館、素食烘培坊也很容易找到。新加坡的確是一個素食相當流行的地方。
這天中午,林葉和實驗室的伙伴們在NTU餐廳午餐時,素食攤位就有純素月餅售賣,大家一起分享了幾塊。晚餐時,林葉和金慧茹,叫上景燕、曾峰兩位,四人一起到新加坡有名的“靈芝”素餐館聚餐。大家都是從國內來在外工作的,“人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聊天中,曾峰感慨,父母年紀大了,老人在這里長期生活不習慣,他想回家鄉工作,能陪在父母身邊,但還沒有下定決心。他說當年出國是一個重大決定,回國則也是一個重大決定啊。一方面是找到合適的工作單位,工作待遇和工作環境等的考慮是很現實的;另一方面是自己在這邊的家庭,孩子在這邊上小學了,如果轉回國上學,孩子是否容易適應,等等。
景燕說,好在她有個哥哥在國內,可以照應父母,不過,父母逐漸年長,自己忙于工作和家庭,每年就回去一次住幾天,總覺得心里虧欠。
林葉心里,想念父母、思念萬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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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林葉來到新加坡快2個月了。
這日凌晨,萬曉再次入夢,夢里她看到萬曉瘦了,胡子好像好幾天沒有刮,夢里萬曉和另外一個女孩走在一起,看不清是誰,她欲上前搭話,他們卻轉身離去....
兩眼含著淚水從夢中醒來。想起夢里的情形,林葉心里又疼又酸,非常不爽。心疼萬曉明顯憔悴的樣子,也心酸自己的愛人不在身邊的那種感受...
凌晨三點多,林葉終于忍不住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打開她和萬曉的郵箱。她好想和師兄說說話。
萬曉每天都發郵件,焦急、擔心,字字可見。
最新的一封郵件,是前一天晚上發的。
萬曉寫道:
“ 我的確覺得自己無能,才讓你再一次逃開。
如果你是在責怪我無法兌現給你的承諾,那你就繼續躲著。
”
萬曉師兄的口氣顯然是又急又氣無奈之極了。
而大師兄趙勁在最新郵件里的訊息,讓林葉這將近兩個月來空落的心底終于感到實在了,一切看來有了轉機。
大師兄信里說萬媽那邊看來是解開心結了。大師兄說他去見過萬姨老人家,并提到聽萬姨電話里念叨了萬曉那天破天荒地毫無禮數地打開門直接請方姨離開的情形,聽地出來,老人心里想法有所改變了。此外,趙勁補充強調了一句:“小師妹,再找不到你,萬曉這樣瘋狂工作怕身體會吃不消。師哥覺得現在是時候你得盡快聯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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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萬曉請方姨離開,那件事令萬媽心里震動。
國慶長假之后,又過了兩周,萬曉再次回到家里陪母親,萬媽真想和兒子好好說說話,但兒子淡漠的神情讓她欲言又止。她心里真有些懊悔,但面子上,她畢竟是母親啊....要如何打破這僵局呢。
萬媽終于把林葉之前寫給她的那封信遞給了萬曉。
“這是那孩子寫給我的信。你也看看吧。”
居然是林葉的親筆信,萬曉急切地接過來,竟然是她離開南京的時候發出的!
看著熟悉的筆跡,讀著她寫的文字,萬曉忍不住眼眶濕潤了。
“萬曉師兄和我,兩情相悅,真心可鑒,我愿意做他的妻子,此生與他共度。
但只有得到您的認可和祝福,我和師兄才可能擁有婚姻的幸福。”
... ...
“如果有一天,您能接受我做您的兒媳,那我和他一定還會再見; 或者有一天,他最終接受了別的女孩,那我會祝他幸福。”
這小丫頭,真地是...
萬曉的心里翻滾的思念如潮,這陣子以來壓抑的痛楚,甚至還有一份委屈,終于化作男子漢眼里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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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兒子的樣子,萬媽心里怎么能不疼。她徹底地明白了。
“孩子,是媽的不對....你想法早點找到她,帶她回來...你們的婚事,就早點辦了吧。” 萬媽說著,也忍不住哽咽。如果萬爸知道,會不會責備她讓兒子和兒媳受苦了。萬媽在心里對萬爸說:“老伴兒啊,對不起,你看我這糊涂地,人真是要活到老學到老,放下自己的小心結,多為別人想想。
你在天有靈,幫幫兒子,讓兒子早點和媳婦兒團聚吧。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咱早點有個小孫孫,這一定也是你的心愿。”
人啊,就是在一念間,一個明白,就是不一樣的世界。
那一刻,萬曉的眼淚,終于再次滴落,心里一樣重負,終于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