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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戀愛的季節(1)

上午下課後,林葉回到宿舍,放下書包,和黎虹一起去西區餐廳吃午飯。 D大女生樓都在西區,男生樓在東區,西區和東區各有一個學生餐廳。距離不算太遠,步行十來分鐘的距離。林葉她們,多數時候都在西區餐廳用餐。

一路上,黎虹有點小神秘地問林葉:“媳婦兒,是不是有人追啊?”說完一臉“快老實交代”的笑。

林葉不解地說:“沒有啊,我怎麼都不知道。”真心話啊。

“那我看那個王磊,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上午給你的信是不是表白書啊?”黎虹好奇而又關切地問道。

“哎呀,不是那麼回事啦。”林葉就有些窘迫地把自己如何週六晚自習遇到王磊而後“落荒而逃”的事情告訴了黎虹,惹得黎虹哈哈大笑,順手捏了下林葉的臉蛋兒,說道:“我媳婦兒還情竇未開,沒長大呢啊。” “不過,王磊這男孩好像人還不錯。”黎虹接著說。

“哎呀,人家現在不想談戀愛。”怕黎虹沒完沒了,林葉直接打住,並認真地說:“是說真的,可不許瞎傳噢,免得讓人家王磊難堪。”

“放心啦。媳婦兒眼裡只有我啦。”一臉得意的笑,得到林葉一個白眼。

“還說呢,你那三角題解地怎樣啊?”林葉轉換話題。

*********

戀愛,似乎是大學生活中的一部分。理工科班級,女生少,通常都是“寶貝”呢。宿舍裡晚自習後入寢前的半個來小時,六個女孩聊天說笑討論分享的時候,關於男生的消息主要源自黎虹和胡斌。

胡斌選修音樂課的時候遇到一個男生,是其他專業的。上了三次課,回來忍不住告訴他家,說她對那男生一見鍾情,大夥兒還疑心這傢伙是否三分鐘熱度,所以也沒太當回事。不料,不久,胡斌竟主動出擊了。爲了他,學織圍巾;爲了他,收斂自己公主般的高傲;爲了他,倒追也不在話下。沒辦法,誰讓她稀罕人家呢。看她那麼上心,那陣子大家也沒少給她出餿主意。經過幾個月的努力,胡斌終於抱得“美男”歸,他倆從此經常成雙出入,一起上自習,一起去餐廳吃飯,一起散步......

胡斌還專門把那男孩帶到宿舍過一次,含羞站在他身邊竊笑,看大家打量審視那個男孩,期待大家的評價。那個叫林志遠的男生倒不緊張,看來很有自信,禮貌而大方地跟大家打招呼。他個頭不高,偏瘦,談不上帥,不過一雙眼睛很有神。感情這事兒,真地只有看對眼的人自己能體會到其中滋味。 而後來的事實是,林志遠對胡斌也很貼心,兩個人相處地挺好。

黎虹是班幹部,班裡活動多,她經常出入男生宿舍樓,和班裡男生們混地熟悉。她還熱心牽線,安排她們宿舍和她最熟悉的幾位男生的宿舍聯誼。男生宿舍那邊聞濤是舍長,熱心助人的山東人,是他們宿舍的“老大哥”,另兩位男生寧劍、凌峰,據說這倆,都對黎虹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就是有點那個意思,胡斌這麼說的。

那天寧劍來還雨傘,人家剛走,胡斌就嘻笑著有意衝林葉說:“小葉子,你‘那位’不久恐怕要成爲別人的媳婦兒嘍!” “那位”當然指的是黎虹。一句話惹得黎虹臉紅害羞,順手抄起牀頭一個小熊布偶丟了過去。“哇,這個小熊是誰送的呀?”胡斌不依不饒。那是幾個月前黎虹生日的時候,凌峰送的,那隻小熊從那天起就一直在黎虹牀頭站崗。

“去去去,”一把搶過小熊,放回牀頭,一向大方的黎虹,這時也不免有些窘,芳心有些亂了。兩個男生都挺好,且都對她很好,現在沒有捅破,大家都還是朋友,不過,事情遲早會得有個結果。

五一假期期間,聯誼宿舍成員一起郊遊了一次。聞濤的熱心周到,令林葉她們印象頗深。寧劍、凌峰、黎虹,三人之間的微妙,是顯而易見的。黎虹的心理,既甜蜜又困擾,不過即使她平時很豪爽大方,遇到這件事,她也無法如胡斌那樣主動。而兩位男生,或許也在猜測黎虹的心思,到底誰在她心裡更重要?

******

所以,林葉打趣問黎虹:“你那道三角體解地怎樣啊?” 這一句勾起黎虹那陣子正糾結的心事。黎虹不由地談了口氣,感嘆道:“友誼那就是愛情火焰上的一塊冰。”

林葉看她煩惱,忍不住勸慰:“好啦,不煩惱了。說明你的魅力,你該高興纔是。

水到渠成,順其自然吧。嗯,寧劍和凌峰,不管哪個,只要是你選擇的,我都支持。”

*******

午休的時候,放下蚊帳,在屬於自己的小空間裡,林葉取出了王磊給他的信封。小心地打開,裡面是一張卡片,正面是一個很可愛的圓臉大眼小女孩的卡通畫,另一面寫著一個地址,是王磊家的。此外,一張D大專用信箋上面用大大的字體寫著幾段話:

“林葉:你好!

見到我別再躲了啊,希望我沒有“嚇”到你。

我保證,我是好人,不會讓你不高興。:)

進入大學,好像學習的動力不那麼強,沒有了高中時學習的積極性。看你認真學習的樣子,我覺得慚愧。不過有些課程我還是很有興趣的。謝謝你的課堂筆記。

暑假我給你寫信,可以嗎?你不告訴我地址,我也能問到。

順便把我家的地址給你,給我寫信哦。

祝期末考試好成績!

WL”

那天的午休,林葉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封信,應該也不算情書,但顯然王磊對她是有點特殊的。林葉,對王磊,沒有任何反感。被異性關注,對年輕的女孩而言,是什麼感覺?有點歡喜,有點煩惱?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中學同學紀翔,通過信件往來聊天,覺得比高中的時候互相更瞭解,有點像哥們,好朋友;而陳文軒,彼此似乎還有一定距離,不夠了解,又從何喜歡呢?

也許從小受到父母之間關係的影響,林葉對愛情,隱隱有點畏懼。父親當年不是也甜言蜜語追母親,結果又怎樣?

總之,18歲的林葉,心理上,還沒有進入戀愛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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