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到布里斯本半年之后,學習生活都進入狀態。為了爭取早點還請家里的債務,她也開始找合適的打工機會,以工作任務及時間安排不影響學習進度為前提。
終于,在住處附近三站車程距離的一家中餐館找到打工的機會,每周兩次,周六周日下午三點半到八點半。任務從洗菜切菜洗碗刷盤,到端盤上菜。
那是一家名為”ASim Seafood Resturant”的中式海鮮餐館,海鮮為主,也有其他一些廣東菜式。店主是廣東移民,小名阿森,所以餐館名 ASim。
餐館不算大,一進門,是養著活魚、螃蟹的大玻璃缸,通著不停換氣的管子。不同種類的魚兒在其中游來游去。還有懶洋洋的螃蟹。據說這樣做,是為了向顧客們顯示,端上餐桌呈給他們的都是新鮮活魚活蟹啊。
店里生意還不錯,尤其周末,除了華人家庭一家大小來重溫中式菜,很多當地澳洲人也把到中餐館飽餐一段當作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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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階段,林葉的工作以幫忙洗菜切菜為主。周六周日下午,林葉三點鐘到店里,換上工作服,到后廚幫忙洗菜、切菜,周末晚餐人多,所以通常要多準備一些材料。這些活在家里都干過,只是熟練程度不同,只要勤快不怕累,還能應付。
晚上五點半過后,晚餐時段開始,就不停地要洗碗刷盤,偶爾也給收拾盤子的工作人員搭把手,把餐后要洗的碗碟勺子筷子之類搬到廚房洗碗的地方。
先要倒掉碗盤里剩余的菜,然后用熱水沖洗一遍,接著在泡了洗潔劑的洗碗池子里洗干凈,然后再用清水沖洗干凈。洗碗機發現不太好用,偶爾還有難以發現的殘余的比較頑固的渣滓。為了保證衛生檢查合格,店里對食品餐具衛生還是很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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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地,和后廚打下手的人員及做菜的師傅們,還有前臺的幾個女孩都熟悉了,大家在勞動中,建立了單純的友誼。
經常負責切菜的一位大姐,來自廣東的移民梁月麗,大家喊她梁姐,四十出頭,干活麻利,人有點潑辣但很友善。林葉剛開始幫忙洗菜切菜的時候,那些規矩都是梁姐教的。有時怕林葉太累,梁姐會提醒她去喝杯水,歇會兒。而做菜的大廚師傅,也偶爾會現做點好吃的給大家犒勞一下。當然這些都是在晚餐忙碌時間以外的。
前臺和大家最熟悉的是一位越南移民澳洲的女孩阮氏英,三十歲左右,會講英文,還會簡單的漢語。典型的越南女孩長相,皮膚偏黑,身材嬌小,看上去比實際年紀小。聲音甜美,大家叫她阮妹子。她比林葉年紀大,林葉自覺喊她“阮姐”。阮姐主要負責調制飲料,咖啡、奶茶、果汁等。阮妹子說店里這些都不是很高檔復雜昂貴的高端飲料,平價餐館平價飲料,很容易學的。不過,不同人調的飲料味道還是有差別,阮妹子調制的飲料就是最受歡迎的。她人很和善,有時會抽空做飲料送到后廚給揮汗如雨的工作人員。
林葉在打工期間真切體會到勞動者之間單純而美好的友誼。
餐館老板阿森據說原來也是在餐館做過大廚的,后來自己開了這間餐館。阿森為人還是比較和氣地。當然,當老板地,難免會嚴格一些。他到店里的時候,大家會不自覺地略微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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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會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比如有次剛到不久的廚師李師傅忙中忽視了點餐單上標記的“粵式炒面”顧客提出的不加蒜的要求,而按照常規的做法放了蒜。顧客是位三十多歲的亞洲男子,那段時間基本每周六都會來吃飯,常點這道炒面。那天這位顧客可能正巧因為什么事不順心,所以對炒面里沒有按照要求不加蒜一事非常火大,嚷嚷地聲音挺大。老板阿森那天正好到店里巡視,當然先安撫顧客,除了道歉,免費另作一份炒面,還送了一份飲料,一個小果盤。而李師傅自然被老板阿森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