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爲思維是可以獨立存在於身體之外的,一個班級文化的形成,可以說是一個慢慢的過程,是一步一步走來的,反過來看,這種情況不是得益於過去的選擇麼,過去的東西形成了現在的樣子,那麼對於現在,就是將來的過去,如果將來的一個結果是確定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個定式,在時間的維度中,所經過的每一步都留下了自己的思維,這種思維說白了,並不是你自己的,而是這整個羣體的,自己的存在,不過是這個羣體中的一個載體,但我的腦海裡,則開始構思如何讓自己個體的思維變成一種羣體的思維,這或許就是那些宗教的萌芽吧,或者說,一種特殊文化的萌芽。
點,小說城閱讀原文 我時常在心裡想:在我的身體裡是不是還有另一個我,我不過是聽命於他行事,而他,則是和整個思維的大團聯繫在一起的,所有看到的表象和內心世界,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只是給我指明最正確的道路。班級這個小團體中,思維的碰撞,便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故事,這些故事中,也存在感人肺腑,也存在勾心鬥角,我說過有機會的話就報復一下劉柏韻,冥冥之中真的有安排,不是我一個人要逗她,還有我們宿舍的。
在四月一日之前,宿舍裡就開始流行起撒謊的風氣,依舊是王陽光最先挑起的,還記得第一個愚人節的時候,他把宿舍裡所有的男生的鞋子都藏到了櫃子裡,大家四下到處找都沒有,最後還是羅新發現在衣櫃的最下面一層,不過此時裡面的味道真不好說,本來就有幾個同學的腳臭,而且臭的程度還不一樣,這麼堆在一起一疊加,好像羅新在發現的那時暈了一會,這件事在過去之後,愚人節開始藏別人東西啊,撒謊啊,這些就形成了。 今年再這樣的時候,一開始大家沒有什麼防備,在知道上當受騙的時候,心裡便形成了一種極強的防備,不過王陽光在騙我的時候並沒有成功,因爲他選的謊言不正確:“劉凱,冷半夏在下面等你!”這句謊言讓我怎麼能相信?我倒是希望這樣,但絕對不可能,雖然還沒有傷到對方,但說過的話就是承諾,放棄就是放棄。
大家在你騙我,我騙你,發現都沒有什麼效果的時候,李晉提議:“要不這個愚人節,我們選一個女生過吧?”這一說,都來了精神,本市的女生不熟,全部不去管,那些太開朗的女生,沒有挑戰性,也不去管,小肚雞腸的女生,可能會生氣,也不去管,和我們男生有些瓜葛的女生,就更不能捉弄了,這樣或許她本人沒生氣,喜歡她的人就生氣了,用這種排除法下來,劉柏韻自然就成了不二人選,性格很隨和,但不是很開朗,也沒有鬧過任何關於她的緋聞。
捉弄的方式自然是情書,因爲害怕被認出字跡,所以我們找了別班的一個同學代寫,那個同學叫李豪,是和賈煜一起過來的。情書這種東西,一個人寫已經很快了,要是再有那麼幾個人一起寫,那就更快了,我們每人一句,李豪只是做下筆記就行。幾分鐘之後,情書是寫好了,卻遇到了另外一個難題,署名。我對於這種事覺得無所謂,所以就自告奮勇的說:“我願意爲大家犧牲一次!”董淑星直接說了一句:“像你這樣臉厚的人玩起來沒有挑戰性!”我一想,也是,何況劉柏韻和冷半夏關係那麼好,給別人留了壞印象終究是不好的,便拉起了李豪的手:“豪哥,你願意爲同志犧牲一次麼?”他馬上變了臉色:“去你的,幫你們這些忙已經是我最大的恩惠了!”我又問李晉:“要不署你的?”他想想說:“還是誰都不要署了吧!”我們都沒有反對意見,這件事便這麼告一段落。
賈煜離開的時候,我試著對李豪說:“豪哥,要不你署賈煜的名吧?”他想都沒想,馬上在最後寫了一個“煜”字。幾分鐘之後,賈煜回來得知了這件事,便用膠帶把那個煜字給粘掉了,不過還是有些模糊的痕跡,他很生氣的質問李豪:“誰叫你這麼做的?”李豪則是一臉的無奈:“咋了,幫你找媳婦呢!”賈煜馬上一陣壞笑:“說真的,我覺得你倆挺配的,哪天幫你引見引見?”他們還爭辯了一些什麼,不過我卻沒有心思再聽,一場好戲即將上演,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那個煜字的痕跡並沒有粘乾淨,本來賈煜想讓重寫一封的,可李豪說什麼也不幫忙了,這封信便這麼草草的被送出去。送信的是盧龍輝,劉柏韻的同桌,無論天時地利,他都有優勢,算算時間,這封信不能被打開的太早,那樣太影響別人上課了,也不能被打開的太晚,那樣就沒有我們表現的機會,算算第三節課,是最好的時間。信被盧龍輝夾在了劉柏韻的英語筆記本里,這天週一,第一節物理,第二節數學,第三節英語,信掉出來的那一瞬間,盧龍輝馬上就開始演戲:“你收到信啦?”他很想笑,不過終究是忍住了,一張臉被憋的通紅,劉柏韻有些驚訝,說到:“不知道呢,看看吧!”而趁著劉柏韻看信的時候,盧龍輝則閃電般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晉,李晉也向我做好了的手勢。
英語課一下,我就衝到劉柏韻的旁邊問到:“劉柏韻,你收到情書啦?”聲音很大,我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讓全班的同學都聽到,她馬上變了臉色,責怪盧龍輝:“我不是讓你不要告訴別人麼?”盧龍輝反駁:“我沒有告訴別人啊!”劉柏韻指指我:“那他咋知道的?”我說:“李晉告訴我的!”她又問:“李晉怎麼知道的?”盧龍輝則說:“是你讓我不要告訴別人之前我就告訴他了。”她很無奈的瞪了盧龍輝一眼,便不再說話,我也就知趣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晚自習一般是我最活躍的時候,不過今晚的活躍似乎帶了一種任務的心態,盧龍輝把位置讓給了我,我裝模作樣的坐過去,又裝模作樣的看完了那封信,其實信的內容我基本都能背下來,只是爲了讓她相信我沒有參與這件事,所以什麼都得裝。我以一個智者的身份開始冷靜的給她分析:“從這個內容上看,應該不是本班的人寫的,不過最後這個模糊的‘煜’字,又像是在指明賈煜,但這個字體又確實不是本班人的。”我的語調用的時而肯定,時而否定,讓她開始要相信就是賈煜所爲的時候,馬上又轉到了相反的方向,這麼折騰了一個晚自習,我說了很多,可是答案卻是沒有,讓她更加暈頭轉向。
另一方面,我們宿舍的人都在把這件事大肆的宣傳,冷半夏是劉柏韻很好的朋友,所以李晉就表現的格外出色,講的那是眉飛色舞,我覺得火候不夠,又趁著這個機會和冷半夏聊了一次天。這麼一天過去,班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這件事。晚上回到了寢室,大家開始各自報告自己的戰績,在聽到劉柏韻開始懷疑她的時候,賈煜馬上裝的很痛苦,摸著自己的胸口喊道:“我的心啊!”我又開始了添油加醋:“賈煜,你不要害怕,現在劉柏韻僅僅是相信了八層,等明天我再去一說,她肯定會相信十層,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實力。
”他們都是知道我的勇氣能說到做到的,所以,當場他就生氣了:“不要說了撒!”因爲這一句話,大家都開始不提這件事。兩天之後,本來這件事已經被淡忘了,不知誰提了一句,大家又準備發起第二輪進攻,我去別的宿舍叫來了李豪,他聽了之後,三分鐘就把情書寫好了,我在拿到情書的時候,卻開始擔心這件事僵持不下的情況,便試探性的詢問到:“豪哥,實在不行我們就只有把你供出來了!”他馬上翻臉:“那樣的話,我就把這封信撕掉!”我馬上把信放到了身後,並說:“開玩笑,開玩笑!”董淑星似乎不太相信我們的樂此不疲,問盧龍輝:“你真準備把這封信再送出去?”盧龍輝很肯定的說:“當然啦,她過的太平靜了,不能讓她平靜知道不!”我馬上附和:“對,不能讓她太平靜!”心裡卻想的是之前她老是壞我好事。
由於我積極的表現開始引起了她的懷疑。她在收到第二封的時候表現的很安靜,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我過去問的時候,她笑著說:“我都收到五封了!”我確定是第二封,她則開始試探:“劉凱,你好像知道是誰吧!”我一聽,嚇壞了,趕緊否認:“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又哀求:“你知道你就告訴我吧,你們這樣玩我覺得很高興麼?”我馬上換上了一副凜然的表情:“我真不知道!知道的話我還不告訴你麼?”小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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