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邁進來的,竟是宋子墨!
他是來向冒充的新娘子囑咐幾句的,他深知大帥的脾氣,即使發現此女非蘇梨嬰,礙於面子也只得領受,而且他所選的女子美貌媚人,準保大帥會欣然接受。
沒想到,李阿崔竟在房中,顯然他是爲尋蘇梨嬰而來。宋子墨便將自己掉包一事,以及蘇梨嬰被送出城外的情況簡要告訴了他。
李阿崔猜想蘇梨嬰會回到破廟尋她,便在宋子墨幫忙下離開了蘇宅。果然,他剛到廟門便見蘇梨嬰靜靜地坐在那兒。
“梨嬰!”他的聲音充滿重逢的喜悅。
蘇梨嬰回過頭,高興地向李阿崔跑了過來,擔心道:“你跑到哪裡了?我好怕找不到你。”
李阿崔半嗔半怪道:“還說呢,你撇下我一個人,自己跑到大帥府去報仇,不知我多擔心你呢!”見蘇梨嬰垂首不語,接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同生共死嗎,以往那麼多生死關頭,我們都是在一起的,如今更不例外,萬不可自己行動,知道嗎?”
蘇梨嬰感受著他龐溺的眼神,心中無比欣喜,扎到了他的懷裡,貼著他的心跳,任由自己聽著那如雷般的打鼓聲。
李阿崔心中一動,本要向她父母提親,好與她結成正式夫妻,誰料卻偏逢慘事,而自己現在的身體——,如果自己一直不老不死,那倔強的蘇梨嬰會接受他嗎?終有一天會因著某種原因,而悄悄離開他嗎?
想到此,他便一陣心煩,連吻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蘇梨嬰在他懷裡綣了一會兒,便擡起頭來道:“阿崔,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
李阿崔奇道:“何事?是還要去殺那段洪瑞嗎?”
蘇梨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方道:“我從養父母家得到一份藏於我襁褓中的地圖,我懷疑此圖與我身世有關,而且段洪瑞亦想尋得此圖上的寶藏,於公於私,我都想——”
李阿崔立刻明白她想去尋找地圖上所標記之處,阻止段洪瑞得到寶藏。
“好,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嗎?”蘇梨嬰再次靠在了他的肩頭,溫柔道:“你對我真好,我曾言明不去找尋父母身世,如今卻出爾反爾,謝謝你的理解。”
李阿崔道:“只要你不瞞著我,肯告訴我你的想法打算,無論什麼事我都願意陪你做。”接著,他又將蘇梨嬰所說的地圖仔細查看了一番。
“此處,好像有青雲山的落霞峰。”他指了指其中一處,“從此處再過一條海便可到達了。”
李阿崔站起身道:“正好,我們可以找青雲觀主凌曉峰問問,我也回後山兌現自己承諾。”
蘇梨嬰奇道:“是否爲見使你重新變回20歲的人?”
“對。”李阿崔道:“我還想討教是否能變回正常之身。”
蘇梨嬰望著他,知他是爲與自己廝守到老,纔想放棄世人夢寐以求的長生不死之身,不禁感動得無法言語。良久,方輕輕道:“在我被段洪瑞逼迫穿著新娘嫁衣的時候,卻在想我曾兩次穿著嫁衣,卻沒有嫁到我想嫁的人。”
李阿崔渾身一陣,一股暖流自心頭盪漾開來,侵透他的身體的每一處。
他不禁低頭望向這可人兒,她橢圓形的臉蛋上飛滿紅暈,一雙杏仁兒般的眼睛如秋水般脈脈含情,此時正毫不躲閃地與他對視著,那目光裡充滿著似海的深情,和如火般的激情。攪得他心裡直癢,李阿崔一把抓過伊人的肩頭,狂吻了下去。
那吻來得劇烈無比,彷彿將一直以來關在心裡的猛虎釋放出來了!邊吻著他雙手穿過她的頭髮,撫摸著她的臉蛋,蘇梨嬰激烈地迴應著,雙手不禁環住他的脖子。
李阿崔捧著如稀世珍寶般的她,心想,暫且不管其他,與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好的,不管自己身上有何問題,也應盡情享受此刻的歡愉,莫叫梨嬰失望寒心。
李阿崔輕輕將她身體扶躺,再次深情吻上她的嘴脣,拼命般吸吮索取,他終於打開那令人迷醉的禁地,肉體間毫無間閡的接觸,立使這兩人身體熱度不斷升高。
李阿崔更感深身血液如排山倒海般涌上頭頂。
破廟下,草蓆旁,兩人就這麼不管不顧地高低迎合起伏著。直至天荒地老。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蘇梨嬰用力緊緊貼著李阿崔,眼裡充滿著狂風暴雨後的滿足與甜蜜,嘴裡道:“我們會一直這麼好下去嗎?”
李阿崔知她是因爲相付身體後更加依賴自己,故而患得患失起來。如何再英氣果敢十足的蘇梨嬰畢竟是女子,所有女子該有的心緒她也同樣不可避免。
便用衣物遮擋住她的身子,低頭再吻了吻她的頭髮,輕輕道:“我只要一世,能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便足矣。”接著,他又描述了自己在李府被困時所見的情景。
“我不想像姚竺襲與李慶永般,只知追求無妄的永生或青春永駐,而錯過今生的彼此。”李阿崔感嘆道:“我不想獨立黃昏,無人問粥。孤獨是最無敵,卻也是最無益的。孤獨之人,縱使天下第一,成仙成佛,又有何意義?”
他拉起蘇梨嬰的手道:“與你相伴,哪怕只是吵吵嘴,在市集中與小販論價,也是可愛而鮮活的,有趣而快樂的。”
蘇梨嬰得到了比心裡想要的更好的更真誠的答案,不禁深深埋入李阿崔的懷抱裡,幸福無比的笑了。
這時,李阿崔剛要說話,血液中一股剛被釋放出去的熱浪又在瘋狂涌動著,他只得**起身打坐,拼命使注意力集中,可腦袋裡愣是一條三皇經文也不出。
他更是難已忍受,隨手拽了件衣服便向欲向外走,要去哪,幹什麼,他也不知道,反正不能再對著蘇梨嬰,他怕他會幹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蘇梨嬰勉強起身,見他這個樣子,愣了愣,忽地反應出李阿崔的身體可能出了某種問題,而他卻沒有告訴自己。便道:“李阿崔,你不是說過,彼此不可再有任何隱瞞嗎?現在卻是自己先不作數。”
李阿崔一手抓著廟柱,整個頭恨不得低入懷中,艱難道:“我想——喝血。”
“啊!”蘇梨嬰驚呼一聲,電光一閃,瞬間明白了一切。定是那永生藥作崇,以血養血,這便是永生的代價。他的細胞更新速度數百萬倍於常人,那麼細胞燃燒成長時便需大量鮮活血液滋養,否則難已爲繼。
蘇梨嬰見他痛苦不堪,哪裡還忍心他再受一點點折磨,立即用刀劃破手臂,將鮮血滴於李阿崔口中,李阿崔哪兒還忍得住,一把抓住瘋狂了吸了起來。
不料只是吸了幾口,身體沸騰的血液便冷卻不少,那血液如同極地之冰水,沁入心脾,舒服至極。
李阿崔恢復了清醒,慚愧地放下蘇梨嬰的手腕,道:“你的血液必定與衆不同,不然怎麼能對鬼怪有效,連我中了這邪術,一飲你之血都倍感好受。”
蘇梨嬰上前安慰道:“那既有用,未找到破解方法前便先吸著,少幾口血我也不會死,還能鎮住你的狂癥,豈不兩全其美?!”
李阿崔還待要說話,蘇梨嬰已經堵住了他的嘴,口舌交纏間,她外披的衣物已悄然滑落,李阿崔再次與她緊緊相貼,腰腿纏繞,春色無限。
青雲觀上,讓凌曉峰頭疼的兩人又一起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待他大發雷霆,李阿崔已經拿出地圖交與他看,並道:“我看這地方似乎在落霞峰角下的海域裡,你可知道?”
凌曉峰亦被地圖吸引了過去,暫時將發火的事忘記了,他盯著看了半晌,忽地一拍大腿道:“這便是傳說中的桃花島吧!”
“桃花島?”李、蘇兩人一同問道。
“正是,傳說中那長生不老的仙人居住的地方。”段曉峰似回憶道:“我小時便聽說,據此以外數百里海域中一孤島上,住著一對仙侶。因島上種滿桃花,故而稱之桃花島。據說,偶有漁船經過那裡,遠遠聽過仙人奏樂,那琴聲蕭曲美妙,使聞者流連忘返。可那海域常有漩渦暴雨,至今沒人登上過桃花島,也沒有活著的人從桃花島回來。”
李阿崔默默思考著,道:“如果讓你帶路,你可能找到?”
那凌曉峰一聽,馬上跳了起來,道“這送死的事,我可不去,我還有整個道觀的人要養活呢!”
李阿崔使了個眼色給蘇梨嬰,蘇梨嬰笑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出手便將凌曉峰點住,又塞給他嘴巴里一團棉布,五花大綁如糉子般用手拎住。
李阿崔道:“我要去還願,你跟我一起吧。”
三人飛來後山處,蘇梨嬰好奇那仙人究竟在哪,爲何自己一直在後山卻沒有發現呢。
李阿崔到後面石壁處,移動了壁面石塊,整個石壁竟翻了過來,只見壁畫模糊著畫著一位道士,身旁好像有隻小鳥。這小鳥頭上冠子直立,後面又奇怪地有條長長地尾巴,更像是小孔雀或是小鳳凰。
道士以手中之食喂著小鳥,小鳥正低頭啄食。
蘇梨嬰看入了迷,李阿崔在牆壁上用快慢不同的節奏,敲了幾下,那壁上竟生出聲音道:“你來了。”
聲音又驚呼道:“她也來了!”緊接著一陣哀嘆:“你們終是在一起了,孽緣,孽緣呀!”
李阿崔和蘇梨嬰都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不知這仙人說的是什麼意思。蘇梨嬰還覺得這人聲音似乎特別耳熟,可究竟何時聽過又想不起來了。
(抱歉,出去旅遊也沒更上,我一定堅持到結局,馬上快到最**,元真的妻子也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