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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夢的盡頭

安安醒來已經(jīng)是午後, 太陽光還蘊(yùn)著中午的溫暖。她覺得渾身痠痛不已,立刻意識到發(fā)生了什麼,臉上頓時像火燒一樣。

她清楚的感到自己的頭正枕著喬生的臂彎, 而背完完全全的靠在喬生的胸前, 而他均勻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她立刻心跳加速, 連呼吸也不自然起來。

喬生的左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的纖腰上, 她整個人被他圈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

她不敢移動, 生怕吵醒他。就算是夢境,也是一個美夢。她梨渦輕現(xiàn),哪怕有一天夢醒了, 也是一個永生難忘的美好回憶。

“笑什麼呢?”喬生懶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安安嚇了一跳,背對著他,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笑?

喬生的吻落在安安的肩膀, 細(xì)緻而輕柔的力道引得安安本能的一陣輕顫。她的反應(yīng)彷彿刺激到了他, 他臂彎加大力氣將她圈緊,他的吻又開始勾魂攝魄的將她引得一陣喘息。

“你不累?”安安呼吸急促間冒出這樣一句話。立刻將喬生逗樂了, 他眉心一展,一個翻身壓在安安的身上,凝視她:“我們再來試試……或者,你可以考驗一下我的體力……”灼熱的吻鋪天蓋地將安安的靈魂捲到天邊……

☆☆ ☆ ☆ ☆ ☆ ☆ ☆ ☆ ☆

一段陰霾的日子終於過去,安安凝視著鏡中自己的臉。波光流轉(zhuǎn)的眼波綻放出奪人的光彩, 雙頰的紅暈宛如初升的朝霞。腮邊總是情不自禁的帶著一個微笑。

“看什麼呢?”喬生從身後將她抱住, 他的下巴俯下來擱在她的肩膀。

“沒什麼。”安安抿嘴笑著。

“我去上班, 你準(zhǔn)備做什麼?”喬生問。

“我當(dāng)然也去上班。我也算是玥錦服飾的老闆, 都好多天沒去了。我怕曉妍應(yīng)付不來。”安安說。

“差點忘記了, 我家安安也是個女企業(yè)家呢。”喬生將安安的身體轉(zhuǎn)過來和自己面對面,柔聲說:“記住, 身體纔好。多休息!”

“我知道了,你去吧。快來不及了!”安安推他。

喬生俯身在安安額頭一啄,轉(zhuǎn)身離開。

二十六年來,大多是平靜如水的生活。這次好像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驚心動魄的幸福。那種快樂讓人成天有吶喊的衝動。

安安挑了一件自己設(shè)計的白色和寶藍(lán)色相間的真絲襯衣,下襬處有她用小珍珠繡的花紋。脖子裡只能系一跳絲巾才能遮住喬生留下的深深淺淺的吻痕。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順手摺了一枝粉海棠插在衣襟。

她去到公司,秘書曉妍看見她都不住誇:“易總,你好像不一樣了呢!”

她淺笑著看了看公司最近的銷售情況。莫錦御去世的時候已經(jīng)將玥錦服飾的規(guī)模縮成了一個近乎於高檔成衣製造的工坊。但是安安的名氣在外,訂單是從來沒有斷過。最近又有幾家巴黎的服裝公司聯(lián)絡(luò)安安談合作,這讓只會裁衣刺繡的安安犯了難。

商業(yè)上的事她真的是一竅不通。還好有喬生,很多決定和判斷都可以問他。

因爲(wèi)業(yè)務(wù)的繁忙,安安已經(jīng)沒有太多時間回家煮飯。喬生有空的時候就會接安安去吃飯。外界已經(jīng)傳遍了她是喬生的未婚妻的消息,所以他們即使在街上牽手而行也算不了什麼大新聞。

安安感覺到生活彷彿落入了一個蜜缸裡,成天都是甜得人迷迷糊糊的。但是對於這份感情,她常常覺得不真實。有可能是一向一來的自卑感又在作祟,她總是覺得像喬生那樣的男子是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即便愛上了,似乎也不能奢望長久。

但是她也真實的感受到喬生的變化,他的眉頭不再緊蹙,眼神裡流露的經(jīng)常都是安然和快樂。他對她真的很好,不管多忙一天都要跟她打三個電話。晚上應(yīng)酬不回家,總是要提醒安安記得自己吃飯。他真的幫她當(dāng)成一家人了,而且是很重要的那種。

時間不知不覺的飄到了一年的最後一個月。街上到處都是歲末打折的標(biāo)語。霓虹燈閃得整個冬夜都是亮堂堂的,人們喜氣洋洋的迎接著新年的到來。

安安快步走進(jìn)公司,下午的新品發(fā)佈會纔剛結(jié)束,她將重要的資料過目完,然後今天喬生約了她吃飯。是的,喬生正在從新加坡回來的飛機(jī)上。

小洋樓裡,同事們都已經(jīng)下班了。

“易小姐,回來加班啊?”門衛(wèi)老王探頭跟安安打招呼。

“是啊,王伯。”安安將手上的一個紙袋子遞給老王,“我在巷子口買的豬耳朵,給你下酒的。”

“謝謝!謝謝!”老王接過紙袋,“易小姐,你真是個好人啊。”

“哪有?順路買的,也不費功夫。”安安笑著向前,嘴裡還輕聲哼歌。老式的木質(zhì)樓梯一直延伸到她辦公室的門口。辦公室的燈沒有關(guān),因爲(wèi)知道要晚回來,所以特意留了一盞。

突然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辦公室透出的光線下。

安安倒抽了一口冷氣,用手捂住了嘴巴,仔細(xì)再看,不禁驚叫:“靖書!”她衝上前去,抓住

莫靖書的手。他的手戴著皮質(zhì)的手套,冰冷不已。

“你倒還記得我?”莫靖書的語氣很遙遠(yuǎn)很平淡,彷彿有一道無形的鴻溝跨在兩人之間。

安安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手,將辦公室的門打開:“快,進(jìn)來坐。”

她發(fā)現(xiàn)莫靖書曬黑了不少,人也消瘦了一圈。臉上略有風(fēng)塵之色。

“靖書,我……對不起。”安安真的不知道從何啓齒,好像一切的解釋都是多餘的。

莫靖書徑自在安安的辦公椅上坐下,眼睛看著安安。好像正耐性等著她,看她說什麼。

“靖書,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這輩子都會不快活……”

“你不快活嗎?應(yīng)該說是你們吧,好像天天都很快活,你的心裡還會記得我嗎?”莫靖書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感情。

安安心慢慢的往下沉,她希望靖書罵她,甚至狠狠的搧她幾個耳光,也好過這樣冷淡的相對。

“不是這樣的……”

“不是?”莫靖書問,“你敢說這段日子你不快樂嗎?”

“是,我承認(rèn)我很快樂……”

“那不就得了?”莫靖書打斷她,站起來走到一邊的吧檯,到了杯酒一口喝光,“你們快樂就可以了。本來就是這樣,老莫他一輩子也沒有照顧過你,所以你也就傾刻間忘記了對他的承諾。至於我,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更加不勞你費心。”

“靖書,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是,我一定會幫你,喬生他說……”

“又是喬生,他大概跟你說。他會幫我,對不對?”莫靖書眼底盡是嘲諷之色。

“喬生他不會騙我。”

“易安安,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幫我。”莫靖書突然笑了。

安安看著他臉上陌生的笑容,心裡泛起一陣難言的傷懷。她知道,從前的那個靖書回不來了。

“安安!”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喬生探出半個身子,當(dāng)他看見莫靖書的時候原來充滿笑紋的臉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神色。

安安微紅著眼框,不知道如何收拾這樣的局面。

“如果不介意,一起吃飯吧。”喬生去拉住安安的手,側(cè)頭對莫靖書說。

☆☆ ☆ ☆ ☆ ☆ ☆ ☆ ☆ ☆

這是一間風(fēng)格獨具的日式料理店。燈光昏暗,三個人坐在榻榻米的包廂裡,氣氛莫名。

“靖書,我記得你頂喜歡鰣魚刺身,我?guī)湍泓c啊。”安安打破僵局。

“我們有多少年沒有一起吃飯了?”莫靖書突然說,“大概有七年,不,確切的說是七年半了,對不對?”

喬生脣角微揚(yáng),眉頭不由輕蹙,好像莫靖書的話讓他想起了某些不願回憶的往事。

“還記不記得你們大院旁邊也有個日本料理店?那個假日本鬼子開的?”莫靖書將手中的清酒一口喝乾,“他做的三文魚和天婦羅挺正的。偏偏歆裴那個傻丫頭只喜歡吃海鮮蒸蛋和牛蒡,最最廉價的東西。”

談到歆裴,喬生面部線條柔和了。彷彿回到了某個快樂的回憶中。

安安的手微微一抖,不由自主的望著喬生。他的表情讓她的心一陣抽痛。

“恩,她喜歡日本的海鮮蒸蛋、鐵板豆腐、清醋牛蒡……”喬生喃喃道,突然軒眉一揚(yáng),“你今天應(yīng)該不是來和我談往事的吧?”

“不錯,我也不覺得我們的往事有什麼可談的。”莫靖書點燃一根菸。“我們之間一本賬不得不從以前說起。”

“這麼說,你是來跟我算帳的?”喬生的聲音微微發(fā)冷。

“喬生……”安安不由扯了扯喬生的衣袖。

喬生輕輕握住安安的手,對她笑笑,好像在安慰她。安安覺得他的手心溫?zé)幔囊捕恕?

只聽莫靖書繼續(xù)說:“我們本來是很好的兄弟,就是爲(wèi)了一個朱歆裴……”

“不要再跟我提歆裴,你不配!”喬生冷冷的說。

“你說我不配?哈哈哈……”莫靖書突然放肆的笑起來。

“靖書,你喝多了。”安安推著靖書的手臂,潛意識裡有一種恐懼,那種恐懼隨著靖書的笑聲逐漸蔓延全身。

“你知不知道歆裴怎麼死的?”莫靖書森冷的問。

喬生放開了安安的手,聲音也是同樣的冷如玄冰:“你不要逼我揍你。”

“揍啊!”莫靖書猛的跪地而起,臉湊到喬生勉強(qiáng)。

“砰”的一聲,喬生揮拳打在莫靖書臉上。

“不要!”安安伸手拉住喬生,喬生一把掙扎開安安的拉扯,衝過去又想再打。

“歆裴是車禍死的,但是,就算不死,她也過不了那年的冬天!”莫靖書紅著眼睛看著喬生,脣邊鮮血直流,面色慘無人色。

“你說什麼?”喬生放下拳頭,瞪著莫靖書。

“歆裴早就得了骨癌晚期,就算不出車禍。她也活不過兩個月了。”

“你胡說……因爲(wèi)你對不起她,所以編造這樣的話來騙我。”喬生聲音微微顫抖,“你想叫我後悔對你們莫氏的報復(fù),你想讓我?guī)湍悖B這樣下作的謊話都能編出來?”

“我本來就不想告訴你。我要讓你在死的那一刻都只知道歆裴愛的是我,她愛的是我……”莫靖書眼眶更紅了,像一隻被圍困的野獸,“但是,讓你知道比不讓你知道更能讓你痛苦,不是麼?”

“不錯,歆裴一直愛的是你。因爲(wèi)得了這種病纔不得不求我跟她合演這場戲。但是,即便是嫁給我,她都不曾做過我實際上的妻子。她睡夢裡喊的都是‘喬生’……”

“不可能……不會的。”喬生慢慢的往後退,臉色比紙還要蒼白。

“喬生!”安安衝上去搖撼著失魂落魄的喬生,心臟一路往下墜跌。

“這件事安安也知道,不是麼?安安?”莫靖書說。

“是嗎?你一早就知道?”喬生顫聲問安安,瞳孔一如深井之水,一望無底,讓人心生恐懼。

“歆裴臨死的時候只說過一句話‘喬生……喬生……原諒我……’”莫靖書悽絕的說,彷彿時光真的回到往昔。

喬生腿一軟,單膝跪地,安安扶著他的胳膊和他一起跌坐在地上。她的手上漸漸溼漉,喬生低垂著眼睛,一顆顆的眼淚往下落。好像一滴滴灼燙的沸水澆在安安的心口。

他突然站起來往外走,“喬生……”安安喚他。他微微佝僂著肩膀,對安安揮手,“不要跟來。”那聲音彷彿已經(jīng)破碎了。

安安追到門邊,看著他遠(yuǎn)去。早知道都是夢,但是沒有想到,夢醒得那麼早。天還沒有亮,沉沉的,都是漆黑,夢卻這麼快就醒了。

40.其實我懂59.翌日天晴……20.恩怨13.未明6.上班第一天56.橫禍22.莫宅77.惘然48.兩難71.化療8.疲倦15.故人71.化療28.舊時光35.蕭瑟16.無從79.無路58.只是錯身62.維艱7.學(xué)會走出43.動搖6.上班第一天75.沉入49.煢煢孑立53.緊依3.從前和以後34.生與死72.抉擇47.夢的盡頭47.夢的盡頭48.兩難8.疲倦2.所謂新生活45.我要娶她50.紅梅38.隨風(fēng)68.罪與罰2.所謂新生活80.轉(zhuǎn)機(jī)37.外公走了77.惘然58.只是錯身75.沉入10.難以忘懷71.化療1.初到68.罪與罰54.驚秘26.在酒吧裡7.學(xué)會走出54.驚秘19.莫錦御38.隨風(fēng)32.迷局19.莫錦御59.翌日天晴……28.舊時光19.莫錦御10.難以忘懷31.莫氏45.我要娶她5.迷亂79.無路7.學(xué)會走出69.離傷82.絕然而去66.不想放棄50.紅梅23.放不低53.緊依57.夜燈23.放不低16.無從44.瀕死9.微溫43.動搖1.初到81.離別前66.不想放棄7.學(xué)會走出74.進(jìn)退之間15.故人69.離傷33.撕裂19.莫錦御50.紅梅48.兩難64.橫亙41.倩玲的悲哀77.惘然9.微溫23.放不低39.前程7.學(xué)會走出25.忘不了22.莫宅3.從前和以後56.橫禍32.迷局
40.其實我懂59.翌日天晴……20.恩怨13.未明6.上班第一天56.橫禍22.莫宅77.惘然48.兩難71.化療8.疲倦15.故人71.化療28.舊時光35.蕭瑟16.無從79.無路58.只是錯身62.維艱7.學(xué)會走出43.動搖6.上班第一天75.沉入49.煢煢孑立53.緊依3.從前和以後34.生與死72.抉擇47.夢的盡頭47.夢的盡頭48.兩難8.疲倦2.所謂新生活45.我要娶她50.紅梅38.隨風(fēng)68.罪與罰2.所謂新生活80.轉(zhuǎn)機(jī)37.外公走了77.惘然58.只是錯身75.沉入10.難以忘懷71.化療1.初到68.罪與罰54.驚秘26.在酒吧裡7.學(xué)會走出54.驚秘19.莫錦御38.隨風(fēng)32.迷局19.莫錦御59.翌日天晴……28.舊時光19.莫錦御10.難以忘懷31.莫氏45.我要娶她5.迷亂79.無路7.學(xué)會走出69.離傷82.絕然而去66.不想放棄50.紅梅23.放不低53.緊依57.夜燈23.放不低16.無從44.瀕死9.微溫43.動搖1.初到81.離別前66.不想放棄7.學(xué)會走出74.進(jìn)退之間15.故人69.離傷33.撕裂19.莫錦御50.紅梅48.兩難64.橫亙41.倩玲的悲哀77.惘然9.微溫23.放不低39.前程7.學(xué)會走出25.忘不了22.莫宅3.從前和以後56.橫禍32.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