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摟著懷里的石黛黛,她說愿意嫁給我,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是我不夠優(yōu)秀,還是她還沒有放下過往?“什么時候才是時候?”我出聲問道。
“我還有把柄在別人手里,消除了這個威脅,我就嫁給你。”石黛黛在我懷里動了動,把臉貼在我的脖頸下,平緩的氣息輕輕拂過我的胸口。
“什么意思?什么把柄?”我有點不解,石黛黛所說的把柄是指去年初的錄像嗎?難道真的還有別的復制品?
“那次我被別人錄了相,那人你也知道就是康東碩,他抓著了我的把柄。雖然后來伏了法,但不能排除他已將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訴了別人。我外公當時要搞垮康家,因為考慮到你和康東顥的友情我阻止了外公的計劃。外公當時就說我一定會因此而后悔。事實上我很快就后悔了。雖然康東碩表面上是因為犯法被抓,可他的父親康定安是個狠角色,怎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呢。康定安如果手握著我的這些把柄,還能忍下了這兩年,那么他為的不僅僅只是報復我。而是在等著我們兩家合為一家時,好來個一箭雙雕。所以我現(xiàn)在不能嫁,嫁給你就是害你。”石黛黛雖然極力平緩語氣,但這話里的風起云涌卻表露得一覽無余。
我一直以為這事就這么結束了,何曾想過康定安怎會就此罷休呢?他失去的是一個兒子,即便他肯罷休,他原配的后臺勢力也決不會罷休。我考慮了一會后決定問出我心中藏了許久的疑惑:“黛黛,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把柄,會讓你這么受制于人?錄像難道還有復制品?”
石黛黛搖搖頭道:“跟錄像已經沒有關系,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這事跟你沒有關系,如果我不跟你結婚,康家就報復不到你。”
“我不會害怕康家的,即使要對立我也會想出辦法避開康東顥的。這些你都不用為我操心。告訴我。”我擁著石黛黛語氣堅定地說道。
“要是跟康家對立,你以為康東顥真能置之度外?”石黛黛毫不客氣地反駁我。
“那我們就這么一輩子不結婚嗎?你就這么任人抓著把柄受人脅制嗎?”我也很不客氣地回敬她。
石黛黛輕輕一笑道:“你別急呀,康定安要真有我的把柄,他不會不出招的。而現(xiàn)在就是很好的機會,因為你回來了而我爸馬上就要工作調動。我剛說的他忍了兩年不出手,其實在等的就是這個時機。等著我們結婚,我爸升遷,兩家合而為一時,他一出手就能傷到他的兩個眼中釘。康定安要出手的對象是我爸,我爸身份特殊,一旦掉落下來的話,我跟我外公都會受牽連。如果我嫁了你,江家也會受牽連。但我只要盯死他就行了。他一直跟高市長走得很近,而高市長很早就視我爸為眼中釘。他們兩個很有可能已經達成一氣,對付我爸。”
“那你爸不是很危險?”隨著石黛黛這么分析,我也開始擔心起石榮景的仕途和安全。
“嗯,但那起錄像事件也給我爸提了醒。他會有自己的打算的。”石黛黛胸有成足地說道。但我還是沒有理順那個把柄究竟是什么。
“你倒是自信。”我輕笑道。
“我從后悔讓外公弄垮康家那一天開始,自然天天警醒,留意康家的一切動向,我不會讓他有對付我爸的機會。”石黛黛語氣的中狠絕是我前所未見的,我也理解了左司令為何會那么希望她是個男子。她若是個男子以她的謀略和城俯以后的成就定然不會在左司令和石榮景之下。
停了一會石黛黛又說:“所以我在等著康定安出招,如果他是個聰明人就該懂得審時度勢,掂量分寸,不去做高市長的棋子。如果他不夠聰明,就算他握著的那個把柄是真實的,現(xiàn)在也已經沒有人能證明它的真實性了。就連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說到最后的一句的時候,石黛黛的語氣軟了很多,似乎帶著淡淡的哀傷和遺憾。
“江慕遠,如果想盡快結束這一切的話,就先不要再提結婚的事。讓這事早點塵埃落定,我想沒有后顧之憂地嫁給你。”石黛黛淡淡地說道。
“好。”我嘴上應著她,心里卻在想著要怎么阻止康定安,化解這場即將可能的報復。
沈媽送來晚飯的時候,我讓她陪著石黛黛。自己則借機給康東顥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前幾天已經回來了,有機會大家聚一下。康東顥答應后,我們約定明天下午在醫(y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第二天下午我等石黛黛睡著后到咖啡廳去見了康東顥。兩年沒見康東顥已完全沒有了在Z大時的痞氣,筆挺合身的西裝,干凈的寸頭顯得十分干練。反觀我這一身,倒顯得太過隨意和休閑了。我們各自點了杯咖啡后我問道:“你跟官官怎么樣了?”
“還好。打算情人節(jié)那天去領證。”康東顥呵呵笑道。
“是嗎?那太好了,你們總算可以如愿了。恭喜你。”雖然我對這個消息有點意外,但還是真心地祝福他們終成眷屬。
康東顥淡然一笑道:“我欠官官的太多了,她還愿意嫁給我是我福氣。你和石黛黛呢,現(xiàn)在怎么樣?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我看向康東顥,他是真的不了解這當中的曲折嗎?“左司令和我父親也催了幾次,但她不同意。前年她曾被人陷害過,但陷害她的人一直沒抓著,她怕連累我所以不敢嫁。其實她想得真的太多了,她應該了解我早已把她當做自己人,我有實力也有義務去保護她。”我想試探康東顥是否了解康東碩曾對石黛黛犯下的罪,也想借此提醒康家,石黛黛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
果然康東顥表情略有所變,沉默了一會說:“江少,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朋友……”
“正因為是朋友,我們才會坐在這里喝咖啡聊天。”我打斷康東顥的話,康東顥面色凝重地看向我。我微微一笑接著又誠懇說道:“東顥,你其實什么都知道的是吧。你也很清楚怎么做才是對你、對你們整個康家最有利的。不要做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將來你接手康景,我接手江氏,我們永遠都不要因此而成為敵人。石黛黛不會容許別人傷害她的父親,我也不會。”
康東顥沉默了一會,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后說:“其實這話官官已經替石黛黛轉達好幾次了。我雖然也很反感父親的決定,但你知道的,我跟我媽在整個康家地位低下,我很難阻止他的決定。”
“呵呵”我有點失望地笑道:“東顥,你是怎么愛官飛燕的,我就是怎么愛石黛黛的。如果她因為你們康家受到了傷害,我不會因你而手下留情。”
“江少……”康東顥看向我,眼神有點復雜。喝完那杯咖啡后起身說道:“我走了。”
“康少。”我叫住他,康東顥轉頭時我說道:“祝你幸福。”
康東顥微微一笑轉身走出了咖啡廳,看著他的背影,我很希望我沒有失去這個朋友。我在咖啡廳小坐了一會后,出門便見著了站在門口的石黛黛。
“你瘋了,這么冷,穿成這樣出來?”我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病服上。
“我來取干洗的衣服。”石黛黛指指對面的干洗店說道。
“一會我去幫你拿,現(xiàn)在趕緊回去。”我擁著石黛黛往醫(yī)院里走。
“康東顥阻止不了康定安的。你找他也沒有用。”走進醫(yī)院時,石黛黛淡淡地開口說道。
“你就會瞎想,我不過找他聊了會天而已。他和官飛燕打算在今年的情人節(jié)結婚了。”我整了整披在石黛黛身上的大衣,又理出她壓在大衣下的頭發(fā)若無其事地解釋道。
“江慕遠……”石黛黛看向我淺淺一笑,我正想應著,她又說:“沒事,我就想叫叫你。”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在過小年的這一天石黛黛還是出了院。這么多天的朝夕相對同床共枕已使得我在獨自駕車離開青荷園時頓時感覺一陣空虛。車子沒開出五分鐘石黛黛便給我打來了電話。讓使得我突然間又高興起來:“想了我?”
石黛黛呵呵一笑道:“沒有,只是呆在醫(yī)院太久了,回家反而有點不習慣。”
“哦?是回家不習慣還是沒有我不習慣?要不我再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公寓怎么樣?”我邊開著車邊笑著問道。
“我正想跟你說呢,你去公寓看看吧,魚缸里應該快盛不下了。”石黛黛在電話那頭開心地說道。“小紅和小白前陣子都有第三代了。”
“是嗎?我馬上去看。”我聽了這個消息也很興奮,馬上調轉了車頭又返回青荷園。我要和石黛黛一起去公寓看我們那時共同養(yǎng)在魚缸里的魚。
當我在離開不到十分鐘又出現(xiàn)在石黛黛眼前的時候,她沒有掩飾臉上的笑意。我拉著她出了門甚至沒來得及跟左司令說再見。
桂姐每兩天都會來公寓里打掃一次,盡管長時間沒人居住,但依舊整潔干凈。魚缸里已經是青紅黑白、大大小小滿滿一缸了。石黛黛靠在魚缸前笑著向我邀功,我貼近她把她困在自己和魚缸當中笑道:“想要我怎么獎勵你?要不我們也學學它們倆個?”
石黛黛一聽紅著臉把我往外推道:“你走開啦。”
我一把把她側扛在肩上,快速走向臥室,大聲說道:“小紅都當爺爺了,我也要做爸爸。”石黛黛在我肩上笑著大聲道:“放我下來呀,弄痛我了。”
我把石黛黛輕輕放倒在床上后自己也上了床。我拉過被子,臥室里的氣氛緊張而曖昧,我們從開始的相互親吻到自然而然地給予,輕緩的動作似乎拉慢了流逝的時間,延伸了更多不可言喻的暢快感覺。石黛黛像花一樣在我身下婉轉承歡,一切都那么美妙誘人。
浴室里我?guī)退戳嗽瑁窒戳祟^發(fā)。吹干她的頭發(fā)后在我的要求下石黛黛開始教我怎么綰發(fā)。我才知道看似簡單的綰發(fā)其實還是有技巧的。我實驗了十幾次,每一次都把她弄得護住腦袋大聲叫疼。“再試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我向她保證道。
“不要,你都幾個最后一次了。”石黛黛瞥我一眼沒商量地拒絕我。
“黛黛,黛黛。”我學著她對我撒嬌時的語氣,感覺自己全身一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石黛黛身子受驚似的一震,笑道:“別叫了。就一次啊。最后一次啊。”
我搗蒜似地點頭道:“好好好。”
我開始按照石黛黛教我的步驟一步步認真而仔細地執(zhí)行。盡管我很小心,但還是扯痛了她。可她這回并沒有喊痛。我綰好后,石黛黛走到了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我笑著問道:“很漂亮,是嗎?”
我擁著她對著鏡子里的她回道:“是的,很漂亮。”鏡子里的石黛黛淺淺地笑了,笑容里透著絲絲幸福。
中飯后我把石黛黛送回了青荷園,回來的路上接到了康東顥的電話。他說是來給我送喜糖的,現(xiàn)正在我們上次見面的那家咖啡廳里等我。我到那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服務員交給我兩袋包裝精美的喜糖,里面還放了結婚觀禮請柬,除此之外還交給了我一個黃色牛皮紙的檔案袋,上面寫著石黛黛親啟。這應該就是石黛黛所擔心的那些被康定安握在手中的把柄,我感激康東顥為我所做的一切,但當我打電話給他時,他卻已經關機。
我又一次去了青荷園,這是我今天第四次進出這里了。別說園子里的人怎么看我,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了不好意思。石黛黛也似乎是吃了一驚。
“丫頭,你就趕緊答應結婚吧,也省得人家慕遠一天幾趟,來來回回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左司令喝著茶笑著說道。
“老爺子放心,我們一定抓緊時間結婚。”我搶在石黛黛說話前應道。
石黛黛白我一眼,我上前拉著她說:“我一個朋友結婚,也給你送了喜糖和請柬,到樓上去看看吧。想想要給他們送個什么大禮。”我見石黛黛正猜疑地看著我,便把喜糖和文件袋一起交給她笑道:“去吧。”
石黛黛看了那文件袋一眼,反抓我的手說:“一起去吧。”
進了書房,石黛黛關上門后,把那文件袋遞給我道:“康東顥能這么做,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他這么急著和官飛燕結婚,也許跟這事也有關系。不管怎么說,我都要感謝他。這個袋子里裝了兩代人的愛恨恩怨是是非非,你能跟我一起打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