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久沒見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好很多了呢?”走進通道上的最后一間辦公室里,一名身穿著一件白色長袍的高大男人正拿著一份白紙,想必是哪個病者的醫(yī)學報告。看見沈理走了進來的男人推了推鼻尖上面的鏡片,不緊不慢的說道。
“最近頭痛的頻率增高了,今天還在洗手間暈倒。”沈理沒有扭捏,對他來說這個醫(yī)師已經(jīng)認識了將近四五年的時間,要知道的他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他也知道。
“暈倒?昏倒前有什么癥狀嗎?”醫(yī)生將手里的報告放下,沈理的這番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在抽屜拿出了一個醫(yī)用鉗子和電筒,示意沈理瞪開眼睛。
“暈倒前曾經(jīng)眼前一黑,我大腦一直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動,頭上就好像被人掐住一樣,整個頭都大了起來。”沈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聲問道:“我是不是有什么特別情況發(fā)生?”
“這個不排除。”醫(yī)生收起了自己的醫(yī)用工具繼續(xù)說道:“表面上看你并沒有什么,但是不能排除大腦里面會產(chǎn)生了排斥記憶,具體還是要等照CT后才知道。”
“嗯。”沈理淡淡應道,現(xiàn)在的他還能說什么?在病痛面前人人都是卑微的,他也不例外。不過暈倒前的那個片段讓他不禁出了會神兒,直覺告訴他,事情越來越怪異了。尤其是那對話,這個兇手似乎一直在給自己提供證據(jù),他很享受這種被他追捕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貓和老鼠電影般,貓永遠都贏不了老鼠。而他就是那只老鼠。
“怎么了?”醫(yī)生察覺他失神,不解的問了句。
“沒事。”沈理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排斥記憶是什么意思?”
“你潛意識里排斥你自己恢復記憶,就好像你頭顱上的海馬體分為兩派般,一邊正在努力的恢復記憶,另一邊則是在排斥著你恢復,;兩邊撕扯導致你暈迷。至于為什么會潛意識排斥這個,這點我想只有你內(nèi)心深處才知道了。”醫(yī)生推了推鏡片,深邃幽暗的眸子似有似無的在沈理身上瞥了瞥,“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你排斥想知道當年發(fā)生什么事情,要么你腦子里的海馬體出現(xiàn)了排斥狀態(tài),需要動手術。”
“……”聞言他立馬不說話了。
見沈理不說話的醫(yī)生又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下衣服若有所思的沈理,淡淡的補充了句,“不過按照我的想法就是,那個兇手是你認識的人。”
聞言沈理瞬間皺起了眉頭,像是對他這種猜測感到了一絲絲不滿,眼神有些銳利的覷著醫(yī)生。像是在告訴他,這種可能性很恐怖。
“好了,已經(jīng)開好單子了,等會帶你去照CT。”醫(yī)生從辦公室桌前站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奈的說道,“不要用這種眼神覷著我,瘆的慌。”
說完便向沈理單了下眼,隨即自顧自的往門口走去。沈理收起了視線,望著醫(yī)生桌面上的醫(yī)師證明兀自出了一會神兒……
雖然他并不喜歡醫(yī)生說的話,但是這不得不否認,的確是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那么假若真是那樣,那連環(huán)分尸案的兇手到底是誰?迷茫中聽到的那番話背后的陰謀又是什么?
“全部人出來。”突然屋子里傳來了沈理那放大的聲音,房間里的幾個人也走了出來,除了石展面容惺忪外,其余三個人可見都沒有睡中午覺。
“過來這里。”沈理向他們揮了揮手,將手里的東西在空中搖了搖,“這個是當年疑犯養(yǎng)父母的資料,當時的疑犯名字叫做,‘鄭強’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個地方做過工作,但是由于當年我們警察上門找他的養(yǎng)父母的時候,他的養(yǎng)父母為了保住他的身份,不讓我們知道疑犯的真正身份,所以選擇了自盡。”
沈理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而更令人惋惜的是,鄭強這個名字是假名,從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斷了這條線索。而養(yǎng)父母家隔壁的那些人的口供來看,這個孩子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這個地方,直到讀書的時候突然失蹤,當時沒找到那個孩子,結(jié)果長大成了名副其實的‘解剖手’。”
“這些是他初步資料,年齡確定為25歲到35歲之間,性格內(nèi)斂。平日里很少說話,朋友很少比較孤僻的那種人,你們多留意一下就好。”沈理將每份資料遞給了每個人。
“那我們能不能透過這個身份去找他的出境記錄?”宋簡依邊翻著資料頭也不抬的問道。
“沒用,兇手在幾年前為了暫避風頭改變了身份。就算讓你查了以前的處境紀錄也沒用,他已經(jīng)以新的身份生存著。我們最主要的是知道他{她}現(xiàn)在的身份。從而阻止他再一次殘害他人的行為。”陽子說道。
“這個是?”石展從中拿起了一份東西,不解得問道。
“當年國際刑警調(diào)查過的手寫日記,其中有一名警察的日記還挺有趣的,你們可以看看。”沈理擰著眉頭說道,“看完后告訴我你們的想法。”
“嗯。”大家微微頜了頜頭,正是工作緊張時候的他們都沒那個心情想別的,個個像排隊一樣坐回沙發(fā)上,坐姿各不一樣。
“叮叮叮。”突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響,打擾了一干人等的思緒。宋簡依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我去去就回。”隨即連忙拿起了手機往旁廳走了過去。等到打擾不到大家后這才接起了手機。
可轉(zhuǎn)頭一看沈理那高大的身影又黏著自己湊了上來,眼神有些銳利的看著她手里的手機屏幕,嗯哼!是陌生的電話。這讓沈理有些異議。一聽聲音,嗯哼!居然還是男的。
“喂,你好。”宋簡依輕聲說道,不厭煩的拍了拍沈理的肩膀,抬頭看了眼明顯臉上有些異樣的沈理。沈理的表情有些好笑,他干嘛擺出一副要打擊小三的表情?臉上很難看的說。
“喂,你好。”手機那邊傳來了一位陌生男性的電話,這讓宋簡依有些不解的看了眼手機,好看的秀眉情不自禁的皺在了一起。他是誰?她好像不認識。就連那號碼都是陌生的啊!!
“你是哪位?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宋簡依直接的問道,對于她來說陌生來電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是南山區(qū)沿海一帶分局的警官,敝姓李,名冥。是這樣的,我們知道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在前幾年就封塵的連環(huán)分尸案重新解封,所以最近看新聞聽說分尸案已經(jīng)進入到了白熱化,我想說我這兩天調(diào)查的一宗案件,越查越覺得不對勁兒,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頭緒。但是現(xiàn)場唯一剩下的可指性證據(jù)就是當年的分尸的解剖手法。同樣是分尸,切口和當年連環(huán)案驚爆的切口形狀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相似,因此我懷疑這次的案件極有可能是屬于你們現(xiàn)在手里查著的那個案件。”李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咕嚕一口水后繼續(xù)說道:“希望你們能盡快趕到我這兒來交接一下這個案件。”
“喔,這樣是嗎?好的,我會和沈官說一下情況的。”聞言宋簡依抿了抿唇,臉上寫滿了異樣,過了一會兒才替沈理說道,“那請問是什么案件呢?”
“天臺砸尸案。”李冥語氣中不乏一抹少見的惡心,別說李冥了,就連她一旦想到當時的那個情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渾身發(fā)麻。
“我今天或者明天就會過去,到時候你整理好了文件給我們就行了。”宋簡依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她可是從助理扶正成女朋友的!!
“嗯,那就好。”說完公事臨別前李冥還不忘和宋簡依說道:“記得幫我和沈官打聲招呼。我叫李冥。”討好的意味那是畫公仔畫出腸了,傻子才看不出來。
“嗯,好的。”宋簡依應道,轉(zhuǎn)頭將手機掛掉后,臉上的表情終于耐不住了,沖沈理瞪直了雙眼,似乎有些抗拒的說道:“南山區(qū)沿海一帶警隊分局李冥來電話說,那邊出現(xiàn)了天臺砸尸,經(jīng)過了兩天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次的砸尸案和我們現(xiàn)在查的那個連環(huán)殺手案的解剖手法可能性高達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所以南山區(qū)分局那邊的伙計懷疑這次的天臺砸尸案和我們這次查的案兇手同為一個人。希望我們派人過去交接一下。”
“又出命案了?”從后面湊上來的石展猛的說道。
“是啊!這次地點好像有些奇怪。”宋簡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看過每次殺人擄掠記錄,地點都會選在熱鬧的地帶,但是沿海一帶,確定有天臺嗎?”
“當然有啦!很多人現(xiàn)在都選擇住在了海邊,夏天涼風吹過來的時候真的一陣陣清涼,舒服的很。”石展繼續(xù)說道。
“你們兩個還扯什么,馬上上樓撿東西,下午坐車過去查看一下。”沈理擰著眉頭嚴肅的斂起了臉,大聲喝道。
“是是是。”頓時全部人往不同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