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依沒再說話,看來這屋子的設計還算不錯,每個房間都自配一個洗手間的么?她沒多想便拿起毛巾進入洗手間內沾濕出來擦床上的灰塵。
沈理看了一眼宋簡依,斂下了眸子說道,“擦干凈點,今晚我會告訴你心心惦記著當年的事情。”他沒再說話,只是沉著一張臉望著窗邊的風景。那雙深邃幽暗的眸子散發著迷人的光芒,棱骨分明的輪廓、漂亮的五官、衣服架子般的高大身軀幾乎占據了整個窗邊的光亮。
下午時分的光是黃橙橙的,從半邊窗邊照耀進來若隱若現,反倒是沈理那高大的身影射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那個黑乎乎的身影仿佛只要一點點就能抱住,仿佛帶引了生命和溫暖,就好像他本人那樣,被懷抱著的感覺充滿了暖意。
她有些看傻了,半跪在床上,按在床上的手里還握住一塊黑乎乎的濕毛巾。原諒她現在的動作有些難看,但她已經被徹底吸了魂。她發現只要一安靜下來,這個腦子就壓抑不住的想事情,不是被沈理的樣貌迷倒,就是自己被自己坑倒。
唉,人生真累,哪里有塊豆腐,拿來撞撞好了。
“對了,你行李呢?”宋簡依連忙回了神,要是被沈理發現自己閃神,估計又要被訓了。把床鋪好,準備翻找行李的她看了一下,沈理似乎從進門開始就沒帶行李箱來著。
“到時候會拿。”沈理頭也沒回的說道,“床鋪好了?”見到她愣愣的點了點頭后果斷的向床走過來,躺了上去,“睡覺。”
很快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忙于收拾房間的她沒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多像是丈夫和妻子。而躺在床上的沈理很安靜,也沒有那些男人一躺下就喜歡打呼嚕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不緊不慢的樣子,就連睡覺都讓人有種輕儒的凌亂感。
“鐺鐺鐺。”門聲響起擾亂了正在觀賞沈理美顏的宋簡依,宋簡依沒多想立馬跑去開門,害怕會吵醒沈理。
敲門的是一個女的,身上一套黑色皮裝,黑色的皮褲,齊肩的黑色短發、加上那一副要揍人的模樣,讓站在門口的宋簡依頓時有些心虛害怕。
這人長得一副好臉皮,可是怎么回事,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一陣陰風陣陣,甚至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好技能。配上一身黑色的皮衣褲,活像從雜志上走下來的小野貓專輯的模特一枚。
只見女人冷眼看了她一眼,眸子沉了沉,有些別扭的說道,“沈理是不是住這兒?”
聞言宋簡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那個大野貓居然就這么走了進來,絲毫不顧慮一點禮貌。
她直接走到床邊盯著睡著的沈理一言不發,見狀她一下急了起來,從門口連忙走到女人身邊,特意壓低了聲音,害怕他們之間的音量會吵醒睡著的沈理。
“小姐,麻煩你出去,沈理還在睡覺呢。”宋簡依連忙說道。小手扯住女人的黑色皮套上,滑到讓她抓不穩手臂。
女人輕輕一躲,大腳一把踩上了床邊,盯著宋簡依,冷聲說道,“給我閉嘴,現在都幾點了?還在睡,這就是所謂的沈官嗎?照我看不過就是個虛有外表的男人罷了。”
聞言她一下子急了,將她的腳踩下后,難得的擋在了沈理面前,未知的無名火從心頭涌出,瞪著女人跟著語氣也多了一些不滿,“沈理在睡覺,你這樣闖進來,很沒有禮貌,而且當著別人睡覺說這么難聽,不認同的話,至于嗎?再來,沈理的能力,你們可以不知道,但是我卻非常清楚。如果你了解他,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哪里來的小丫頭……”女人微微皺起了眉頭,終于將視線轉移到擋住自己的宋簡依身上,眸子危險的一瞇,似笑非笑的說道,“至于你剛剛說的話,我只想說幾點。”
看著咄咄逼人的女人,宋簡依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壓迫感,好強的氣勢,哪來的?
“第一,我從進來之后第一時間就是在看案子,而那個家伙卻是在睡覺。第二,我們是任命來為連環案重演而組成的專案組,可是我卻完全看不到那個家伙想要努力的地方。雖然說是帶領我們,但他做到讓我們所有組員滿意了嗎?”女人揚眉說道,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著實令人有種想要狠狠抽一次的凌亂感。
“說得好。”宋簡依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后已經傳來沈理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那眸間透露出來的賞識。
“……”這時的女人沒有再回話,也沒有像正常女人一樣看著沈理的樣子就已經眼冒紅心。只是冷著一雙眸子緊盯著坐在床上的沈理。
“醒啦?”宋簡依問道。
“太吵。”沈理說道。聞言宋簡依頓時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心里有些無奈的想道,她盡力了,真的盡力了,可這女人很過分……
沈理只是瞟了眼宋簡依后站了起來,路過女人身旁后邊的洗手間。在洗手間內傳來了沈理那沉穩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有些性感的問道,“你說你一直在想案子的事情,那你說一下你發現了什么?”
“這次的案件我看過了,存在很多很大的漏洞。”女人皺著眉頭,雖然對沈理不認同,但是憑著自己的分析,大膽的發言道。
洗手間內的沈理輕聲問道,“那你說說是什么漏洞?”
“第一,大家都議論紛紛說是多年前的連環案,兇手相隔多年再次回來殺人,但是大家都沒發現一件事情很蹊蹺嗎?兇手相對于多年以前的案件,手段明顯得變得粗糙許多,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和當年的連環分尸案的殘忍手法幾乎手法,每一段肉的切法,擺放位置,壓根沒法比。”女人拍了拍自己的鞋子,不以為然的分析道。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次的分尸只不過是有人借助當年聞風喪膽的分尸案來當墊背,自己卻可以借助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罪行加在了當年的兇手身上。”宋簡依想了想,有些感嘆的說道,“這么說來的話,精,太精了。當年連環案的兇手上下背著二十幾個女人的命,不在于多一條,是這個意思嗎?”
聞言女人終于將視線正視起一旁的宋簡依,有些不情愿卻還是不得已的點了點頭。不舒服的眼神在宋簡依上下瞟了一下后,有些傲慢的問道,“你是誰……”
聞言宋簡依徹底心塞。現在才想起問她是誰,她的存在感是有多低啊……
“……”沈理從洗手間出來后淡淡打量了一下宋簡依說道,“叫所有人出來,我和你們說一下近日的案件。”
這句話自然就是在對在場的宋簡依說了,宋簡依吶吶的點了點頭,和女人對上眼后才說道:“宋簡依,沈理的助理,請多多指教。”
看著宋簡依伸出的手,女人眉頭一挑,不冷不淡的應道,“龍陽子。”
停頓了一下,“專攻犯罪心理學和社會分析學。”隨后不顧宋簡依伸出的手便走了。
看著自己晾在半空中的手,她訕訕的收起了手,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道,“怎么和沈理一樣這么難相處。”
她沒多想,連忙從二樓出來把屋子里的每個房間的人都找了遍,終于將所有人找了出來,當然沒忘記那個臭得讓人想死的房間。
終于將人集結在一樓大廳后,宋簡依有些無力的坐下了沙發上,看到了坐在對面的沈理沖自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后,她立馬和他坐在了一起。
沈理在不悅自己離他太遠,不好支使她這個助理做事,關于這點她還是察覺得到的。
“關于在我家附近的那宗案子,大家都傳是當年的連環分尸案的兇手再次出來殺人。首先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的確沒錯,這次的兇殺案并非是連環分尸案的兇手做的。”沈理的這番話,除了龍陽子面無表情之外,其余的人都紛紛面面相覷。
“意思就是說,這次的案件的確如龍陽子小姐說的那樣,兇手利用了當年連環分尸案的名聲大噪,讓自己殺人分尸的罪行強加上連環分尸案的兇手身上。”宋簡依見大家沒聽懂沈理的話,只好重復解釋清楚了一遍。
見大家聽懂了以后。沈理這才繼續說道,“為什么這么說呢?破綻太多,最重要的是那留下來多余的字樣。”沈理停頓了一下,“相信你們都知道,現場除了尸體和表面證據像多年前的手法之外,最令人議論紛紛的莫過于墻上留下的字樣,說回來了,沈理。”
只見沈理淡淡的搖了搖頭,揉著自己眉頭說道:“連我英文名都拼錯,絕對不可能是連環兇手。甚至兇手可不會用這么蠢的方式,選擇在我家附近下手,我家附近全是攝像頭,難道兇手就不怕我去調一下攝像頭,將當天附近來回的人群逐個排查?”
聞言大家都陷入了寂靜中,似乎在想沈理的這種可能性合不合理。